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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含桃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不出三年,便可出師?!柄楐岬母呤秩缡钦f。

    辰子戚看著那些少年拉弓射箭,總覺得還缺了點什么,“等他們出師,萬箭齊發(fā),可否殺死一名刁烈那樣的高手?”

    那位鷹翎的青年被口水嗆了一下,拿烏云使打比方,這叫他怎么說?“烏云使與常人不同,他可以飛……”

    “輕功好的人也可以飛?!背阶悠菽闷鹨话丫毩?xí)用的弓把玩。

    “這個……恕屬下直言,這些少年雖刻苦,然則沒有內(nèi)力,射出的箭并非無堅不摧。練成之后,要射殺一名普通武林人還是可以的,但要射殺頂級高手則幾乎不可能,”鷹翎青年老實說道,“概因內(nèi)力強到一定程度之時,便可以內(nèi)力震碎箭矢?!?/br>
    鷹翎的射殺陣之所以可以殺死內(nèi)力百年的高手,乃是因為鷹翎的人本身也是高手,他們射出的箭帶有強勁的內(nèi)力,可以射穿石頭。

    “頂級高手便罷,但至少要可以射殺普通高手?!背阶悠菹肓讼氲?。頂級高手,整個大章就那幾個,辰子戚也不做射殺他們的妄想,但至少要能防住刁烈那個程度人才行。

    鷹翎高手有些為難,“那便需要毒和陣法了?!?/br>
    “對對,就是這個!”辰子戚一拍腦袋總算明白了,剛才他覺得缺了點什么,就是陣法!上場打仗需要擺陣,練兵練箭則更需要擺陣。

    “毒好說,陣法的話屬下并不擅長,恐怕還需請教白云使?!柄椬宓娜?,其實更習(xí)慣打單獨斗。

    白云使,就是藍江雪,這倒是不難。辰子戚滿意地點點頭,交代眾人好好訓(xùn)練,過年前會進行一次箭術(shù)比賽,奪得名次的可以升為夫長,統(tǒng)管幾個人,月例會隨之提高。

    聽到這個消息,那些少年頓時更有干勁了。

    劍陽的狀況越來越好,先前李于寒與他在王府門前交接銀票,只是演戲給兩個小賊看的,抓住賊偷之后,辰子戚又去了趟廬山將造劍的生意敲定下來。

    阿木跟著哥哥去廬山,聽著辰子戚跟盧修齊討價還價,很是感興趣。

    “我知師父一直買潯陽那家鋪子的劍,然而這么多年下來,那家鋪子沒有給便宜一分錢,還在逐年漲價。不如這樣,您先意思意思買兩把,讓那家鋪子知道有人在搶生意,自然而然就會降價了?!背阶悠莅褞淼膸装褎ν频奖R修齊面前。

    而后,辰子戚又如同閑聊一般,說起他那兩個結(jié)拜哥哥,“要說我那兩個哥哥真講義氣,聽說我開了兵器鋪子,二話不說就定下,以后所有的劍都用我的。”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小門派的掌門都知道照顧自己人生意,您還好意思一把也不買嗎?

    站在一邊的李于寒,憋了半晌來了一句,“他們,的確重情義?!?/br>
    盧修齊驚奇地看了看平日不怎么開口的李于寒,連李于寒都這么說了,他再不買兩把就說不過去了:“徒弟的生意,為師自然是要照拂的……”

    “多謝師父!”不等盧修齊說完,辰子戚就站起來拱手道謝,迅速掏出已經(jīng)準備好的買劍文書,給盧修齊過目。他也不貪全要過來,就要每年廬山所需劍的一半。

    “……”盧修齊拿著那早已寫好的文書,忽而有一種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

    阿木站在一邊,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回去的路上難掩興奮。原來還可以這樣賺錢,真是有趣。

    “好玩么?”辰子戚轉(zhuǎn)頭看向阿木。

    “好玩!”阿木用力點點頭。

    辰子戚看看阿木,但笑不語?;厝ブ?,便把阿木交給洛先生,讓洛云生教他看賬冊、談生意。

    不用再讀詩詞韻律,阿木開心得不得了,整個人都活潑了不少。

    轉(zhuǎn)眼到了冬季,天氣乍寒,劍陽下起了第一場雪。

    玉山上,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辰子戚穿著薄薄的勁裝在梧桐林中打拳,呼出的熱氣變成白霧在空中消散,快速練了一整套游龍隨月,還是冷得直打哆嗦。

    丹漪倒是沒什么感覺,練完基礎(chǔ)功法,便負手站在樹下看雪。輕盈的雪花紛紛揚揚飄下來,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煞是好看。

    辰子戚收功,沖著雙手呵了一口熱氣,看到丹漪那一身紅衣就想湊過去。這般想,也就這么做了,蹦蹦跳跳跑過去,把冰涼的雙手快速塞到丹漪的衣襟里面。

    像石頭一樣涼的手貼到身上,激得丹漪打了個冷戰(zhàn),伸手把辰子戚抱進懷里,“怎么這么涼?”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內(nèi)力純陽?。俊背阶悠菸乇獗庾?,早上起來都快凍死了,還偏要他穿這么薄的練功服,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凍僵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

    丹漪微微蹙眉,叫靈和拿個大氅來,迅速把人裹進去,運轉(zhuǎn)內(nèi)力給他暖身。

    方才只是溫?zé)岬纳眢w,突然變成了火爐子,辰子戚不由得抱得更緊,貪婪地貼緊那灼熱的身子,即便披上了大氅也不愿分開。丹漪只得就這么抱著他,像兩個套在一起的鴨子,大鴨趕著小鴨,搖搖晃晃地挪到亭子里去。

    亭子中早已生起了炭火,四下里掛了隔風(fēng)的簾子,很是暖和。

    “忘了你內(nèi)力偏寒,一會兒回去換一身暖和些的衣裳出來。”丹漪抱著辰子戚,坐在鋪了獸皮的軟榻上。

    “嗯,”辰子戚捧著熱茶喝了一口,透過風(fēng)簾的縫隙看外面的風(fēng)雪,忽而想起來,每年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小紅鳥就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不由得好奇,“為什么每次都要在這個時候去找我?”

    這里面定然是有什么深意,以前不知道丹漪就是小紅鳥的時候,辰子戚以為這是神明的節(jié)律,只有隨著第一場雪才能重回人間。如今知道了,便有些想不通,或許是下雪的時候,方便載著小紅鳥的鷹隼混進皇宮?

    “唔,因為……這樣比較風(fēng)雅?!钡や艨赃臧肷危f出來這么一句。

    風(fēng)雅?辰子戚一口茶嗆到了喉嚨里,頓時咳了起來,“咳咳咳,啥?”

    不是因為神力的限制,也不是路途難走,只是為了風(fēng)雅!在下初雪的時候,神明便會乘風(fēng)而來,千百年之后,定然會傳成佳話。那時候,年幼的丹漪就是這么想的,后來習(xí)慣了這個時間,就沒再改。

    “……”辰子戚不知道說什么好,一陣大風(fēng)吹過來,吹動了厚重的棉布簾,帶來陣陣寒意,讓他不由得往丹漪懷里縮了縮,“若是哪天咱倆分開了,下第一場雪的時候也一定要見面?!?/br>
    “為什么?”丹漪聽著這話,心尖一顫,總覺得那樣的設(shè)想有些酸澀。

    “那樣多風(fēng)雅呀!話本子里都是這么說的!”辰子戚笑嘻嘻地說。

    丹漪:“……”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下雪的時候適合吟詩篇》

    戚戚:下初雪的時候,我愛的人啊騎馬而來

    鳥攻:我通常不騎馬

    戚戚:好吧,下初雪的時候,我愛的人啊騎鳥而來鳥攻:(⊙v⊙)

    戚戚:風(fēng)雪掩蓋了歸途,你我只能在寒風(fēng)中挨餓受凍鳥攻:我有內(nèi)力噠,還有鷹隼特快專遞!

    戚戚:好吧,風(fēng)雪掩蓋了歸途,你我只能在寒風(fēng)中聊天吃火鍋鳥攻:好濕好濕戚戚:這一點都不浪漫啊,摔!

    第九十六章 圣旨

    年關(guān)將至,要準備著過年了,劍陽城中家家戶戶都在采買年貨, 東西街上擺滿了品種豐盛的貨物,東門外的官道上來往送貨的商販絡(luò)繹不絕。

    往年是決計沒有這般熱鬧的, 劍陽城中的百姓臉上都洋溢著過年的喜悅,頗有些太平盛世的錯覺。

    洛云生坐在酒樓靠窗的位置, 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很是感慨, 兩壺酒下肚,便開始暈淘淘地念詩, 不知今夕何夕。

    李于寒坐在他對面,默默地喝了幾杯淡酒。廬山門規(guī)甚嚴, 他很少飲酒, 眼前的書生看個街道也能看得癡迷, 讓他有些不解, “先生叫李某來, 就是看行人的嗎?”

    洛云生晃了晃喝空的酒壺, 招手讓小二再拿一壺來,跟李于寒碰杯,“李大俠覺得,此處與潯陽相比,有何不同?”

    “此處武林人少?!崩钣诤肓讼?,只說出這么一句。潯陽街頭的人,幾乎人人都有兵器傍身,隨處可見沖突爭執(zhí),這里卻很安寧。

    “沒錯,會武的人少,手無寸鐵的人多,這樣的日子,才算得上太平日子,”洛云生嘆息一聲,“上次王爺處置了廬山派的兩個外門弟子,廬山掌門可有不滿?”

    “是有些不滿,不過師父很喜歡子戚,便也沒有計較?!崩钣诤馈?/br>
    “呵……”洛云生嗤笑一聲,沒再繼續(xù)說下去,沉默片刻,忽而指著街對面的一戶賣胭脂水粉的店鋪道,“那家店鋪的掌柜,原先是潯陽人,在潯陽的那間鋪子開在青樓對面,生意極好。就在今年,那間鋪子被一個姓路的寡婦強占了去?!?/br>
    李于寒不知道他要說什么,便放下酒杯仔細聽,“沒有人管嗎?”

    “報給了官府,官府言說那寡婦是江湖人,管不得,得找廬山派調(diào)停。花錢托關(guān)系找了廬山派,才知道,那寡婦是廬山一名弟子的遺孀,那名弟子去年在門派比斗中死了。廬山派只賠了他二十兩銀子,言說那寡婦不易,叫他不要多事?!甭逶粕f話,帶著詩人獨有的抑揚頓挫,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聽下去。

    李于寒微微蹙眉,因他一心練武,少理庶務(wù),廬山派的產(chǎn)業(yè)都是交給大師兄打理的,所以并不知道,潯陽城竟也是這般模樣。

    “名門正派,鋤強扶弱,鋤的是他人的強,扶的是自己的弱,”洛云生輕笑著,站起身,靠在窗邊,任由夾著雪花的寒風(fēng)吹到臉上,“如今的大門派,與前朝那些宗室權(quán)貴沒什么兩樣?!?/br>
    “話可不能這么說!”二樓的坐席,并非單獨的雅間,而是一個比一樓稍小的大堂,附近還坐著其他幾桌客人。

    旁邊一桌的人,手中拿著裹了金色刀鞘的長刀,各個虎背熊腰,很是孔武有力的樣子,為首的卻是一位面相稚嫩的少年。

    “名門正派與那些魚rou百姓的權(quán)貴可不相同?!鄙倌晡⑽P著下巴,神色中有掩飾不去的倨傲。

    “有何不同?門派管轄之地,皆征賦稅;門派要建房屋,皆征徭役;門派看上哪家姑娘,也會直接搶了去,還不許人家說個不字?!币坏缆詭硢〉纳ひ簦瑥臉翘萏巶鱽?,眾人紛紛看過去,就見一位身著白色狐貍毛滾邊大氅的少年,緩步而來,正是多日不見的辰子戚。

    “你胡說!”那少年有些氣惱,抬手握住了放在桌上的長刀。

    “哪里胡說了,你娘親就是你爹搶來的,不信回去問問你舅舅,”辰子戚彎起一雙桃花眼,笑得一團和氣,“金刀門少主,嗯?”

    沒錯,那持刀的少年,就是金刀門的少主——齊釗。原本金刀門掌門是要親自來拜訪辰子戚的,奈何年關(guān)將至,實在脫不開身,便把兒子派了來,給辰子戚送些年節(jié)禮,順道商量一下雞場的事,化干戈為玉帛。

    少年見聽到辰子戚點出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吃了一驚,再仔細看辰子戚的面相,對他的身份立時猜到了幾分。

    “小師弟,師父說過要讓咱們跟簡王交好的?!鄙磉叺娜诵÷曁嵝妖R釗。

    然而,即便猜到辰子戚的身份,齊釗還是忍不住要發(fā)脾氣,這人竟然拿他娘說事,實在是欺人太甚!

    “哎呀,怎么生氣了,”辰子戚脫下大氅,交給跟在身后的烏不見,“本王聽說齊少主來了,卻不敢進王府的大門,特來親自相迎的?!?/br>
    金刀門少主漲紅了臉,本想趁著這人沒有亮明身份罵一頓,哪知辰子戚直接說了出來,便不好繼續(xù)鬧了,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背過氣去。

    辰子戚淡淡地笑著,走過去跟洛先生和舅舅打個招呼,便帶著金刀門一行去了王府。

    其實,他從歸云宮回來,并非是為了金刀門這些人,而是因為天德帝的一道圣旨即將達到劍陽。歸云宮提前得到了消息,他便早早回來,以免欽差察覺他總不在封地,被天德帝抓到把柄。

    收下金刀門的禮物,辰子戚笑得一團和氣,“齊掌門太客氣了,金刀門是黃山派的下屬,我與二哥素來交好,大家都是自己人。”

    齊釗看看辰子戚同樣稚嫩的臉,彼此年歲相當(dāng),聽他說這些話,總覺得他不像是會屠戮金刀門千只雞的人。

    “金刀門的雞,一夜之間被屠戮干凈,聽說王爺?shù)碾u場也發(fā)生過這種事,父親使我前來問問……”齊釗試探著說道。

    “啊,是么!”辰子戚一臉震驚,“金刀門也遇到這事了!哎,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雇了血刃閣來砍我的雞,這種人就該斷子絕孫!”

    齊釗一愣,聽辰子戚罵得這般干脆,越發(fā)覺得不是他雇的殺手,“如此看來,這兩件事可能是一人所為?”

    丹漪窩在辰子戚懷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戚戚罵的是殺他的雞的人,可不是殺金刀門雞的人,當(dāng)然罵得毫不留情了。

    兩個年歲相當(dāng)?shù)纳倌?,聊起來頗為投緣,齊釗很快就忘了酒樓里的不愉快,跟辰子戚暢談起來。

    辰子戚笑瞇瞇的與他天南海北地胡侃,不多時便套出了不少話。金刀門來示好,是出自于老二的授意;金刀門的門主之位,是由黃山派來決定的;金刀門主一直討好黃山派,就是希望下一任門主能是他的兒子;老二那邊還沒有姜良才的消息,已經(jīng)認定他遭遇不測……

    “我與齊兄一見如故,咱也不論王爺、少主的,以后就是朋友,我這藩王無詔不得出封地,齊兄大可來找我玩耍!”辰子戚拉著齊釗,很是親熱。

    齊釗也挺高興,回握住辰子戚的手,叫了聲“子戚兄”。

    “啾!”辰子戚的衣襟里,突然冒出一只小紅鳥,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不滿地叫嚷。

    “圣旨到——”正說著,門外傳來響亮的通報聲,辰子戚眉梢微微一跳,笑著放開齊釗,跟他說了聲見諒,便急匆匆往前廳而去。

    齊釗很是好奇,便悄悄跟了上去,想聽聽圣旨的內(nèi)容。

    風(fēng)雪中走來一隊侍衛(wèi),為首的乃是一名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剛剛下馬便拿著圣旨進來直接宣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戚戚:雞總是被殺,我建議咱們組建一個養(yǎng)雞同盟齊釗:好啊,怎么整?

    戚戚:首先,需要交納加盟費998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