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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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娘的要跟你搶功了?辰子戚直想罵娘,看到姜良才塞進(jìn)衣襟里的書,露出了“九成”二字。莫非是那本《簫韶九成》的樂譜? “轟——”地一聲巨響,老尼沖上了二樓,一掌拍開了兩座書架?,F(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計較辰子戚亂闖素心宗了,她們要把這個膽敢沖她們?nèi)鍪业男」砼乃馈?/br> 辰子戚運起跟藍(lán)江雪學(xué)的一點南客迷蹤步,瞬間挪到姜良才身后,照著他屁股踹一腳。 姜良才頓時撲到了老尼的懷里,被老尼一掌拍到了胸口上。這時候,身后的窗子突然打開,四個轎夫掛在外面沖辰子戚喊了一聲。 辰子戚想也不想,拉著玉壺就去跳窗。 窗外,是懸崖絕壁,深不見底…… “啊啊??!”辰子戚和玉壺驚呼出聲。他大爺?shù)?,不是逃命嗎?讓老子跳崖是幾個意思!辰子戚沒來得及罵出口,在空中停滯了一瞬間,就直直地墜了下去。 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戚戚:啊啊啊,不是逃命嗎? 轎夫:對呀,就是逃命呀 戚戚:逃命跳什么崖啊 轎夫:您是主角,主角有跳崖不死定律 戚戚:可你們是路人啊,連名字都沒有,跳崖肯定死轎夫:我們有翅膀呀! 戚戚:好吧 玉壺:那我呢? 戚戚:走好 玉壺:qaq 第七十三章 崖底 山風(fēng)在耳邊呼嘯而過,墜空的感覺并不美好,接近死亡的恐懼令人渾身顫抖。 辰子戚一邊大叫, 一邊緊緊捂住衣襟,怕胸口的小紅鳥掉出來。兩雙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 堪堪漸緩了下落的速度。 黑衣的轎夫,足踏山體, 沿著峭壁如履平地地向下俯沖。辰子戚只看到峭壁上橫生的矮樹芝草快速向后退去,崖底漆黑一片, 看不到邊際。 若是平日那些抬轎的褐衣轎夫,只出兩人是根本載不動辰子戚的, 但今日派來的是四只猛禽,能力卓絕, 帶著辰子戚跳崖完全不成問題。 “啊啊啊啊啊……”穩(wěn)穩(wěn)落地, 那邊的玉壺還在不停地尖叫。 辰子戚揉揉被山風(fēng)刮得僵硬的臉, 掏出懷里的小紅鳥看看。丹漪拍打著小翅膀, 興奮地啾啾個不停。果然, 幼鳥都喜歡這種飛飛的游戲, 辰子戚給他順順毛,放到頭頂上,走過去拍拍玉壺的肩膀,“沒事了,別叫了?!?/br> “啊啊啊……???”玉壺張著嘴巴,左右看了看,摸摸自己的胳膊腿,完好無損,很是驚奇,“我們落地了?” “嗯?!背阶悠菪α诵?,抬頭仰望來時的路。 這里是兩座險峰之間的山谷,四周都是峭壁懸崖,那棟藏書閣的背面,就在懸崖頂端。 終于適應(yīng)了自己沒死這個事實的玉壺,也跟著四處查看,“糟了,這是四方谷!” “四方谷?”辰子戚聽她喊糟便立時繃緊了神經(jīng),“有什么蹊蹺嗎?” “這里沒有出路?!庇駢乇еドw坐在地上,愁眉苦臉地說。四方谷,素心宗人對此地的稱呼,概因此處四面峭壁,沒有任何通路。長輩們根本不許她們靠近這附近,就怕誰失足跌下來。小時候,她還聽了不少關(guān)于四方谷的傳說,嚇得她整夜睡不著。 “什么傳說?”辰子戚倒是一點也不擔(dān)心,有四個轎夫在,肯定能飛上去的,大不了把玉壺打暈,讓四人變成大鳥把他倆馱上去。 “傳說,這山谷里有異獸,青面獠牙,每逢月圓之夜,就會沿著山壁爬上去,在西邊那處山崖上……” “呃哦——”玉壺的話還沒說完,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低壓的呼喝聲,像是年老婦人啞了嗓子的嘶吼,在空曠的山谷中回旋,頗為滲人。 “啊啊??!”玉壺嚇得尖叫起來,手忙腳亂地撞進(jìn)辰子戚的懷里。 辰子戚自己也嚇了一跳,伸手拍了拍玉壺,“別怕,我們過去看看?!?/br> 這山谷很小,辰子戚并不相信這里有什么可以爬上山壁的異獸。 “像是風(fēng)吹空xue的聲音?!币幻谝氯碎_口道。 “你們是誰的手下?”辰子戚看看四個面色冷肅的轎夫,其實他更想問,你們是什么鳥。 “屬下四人,皆來自鷹翎?!?/br> 鷹翎啊……辰子戚摸了摸下巴,這段時日,他多少摸出了歸云宮中命名的規(guī)律。涂不顯是只禿鷲,就在鷲翎;烏不見是個烏鴉,就在鴉翎。那么這四個黑衣人,在鷹翎,應(yīng)該是老鷹、大雕、隼鳥之類的了。 “啾!”小紅鳥突然跳下來,使勁啄了啄玉壺攥著辰子戚衣袖的手。 玉壺被啄疼了,下意識地縮回手。 辰子戚把小紅鳥抓過來,鳥嘴也是嘴,親人家手背想什么樣子。 小紅鳥一臉無辜,沖他晃了晃腦袋,頭頂?shù)膬筛S著動作左搖右晃。辰子戚把鳥放到肩膀上,不讓它在接近玉壺,繼續(xù)朝聲音發(fā)出的方向走。 有空xue,說明有山洞或是缺口。如果是缺口,他們就能直接走出去了。呼喝聲還在持續(xù)地傳來,在荒涼空曠的山谷中顯得有些瘆人。 辰子戚見玉壺害怕,便主動伸手拉住她,笑道:“你看過《奇?zhèn)b傳》嗎?” “看過。”玉壺眼睛亮了亮,用力點頭?!镀?zhèn)b傳》是個傳奇話本,在民間流傳甚廣,酒樓茶肆的說書先生也經(jīng)常拿來講。只不過,武林中人都覺得那是瞎胡扯,嗤之以鼻。素心宗門規(guī)甚嚴(yán),不許她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書籍,玉壺每次都是趁著下山采買偷偷看的。 “周奇?zhèn)b有一次與人比武,被打下山崖,大難不死,發(fā)現(xiàn)了一處山洞?!背阶悠輷u頭晃腦地說起了書中的內(nèi)容。 “對對,那個山洞里有奇珍異寶,還有絕世秘籍?!庇駢仉y得遇到看書的知音,頓時忘了害怕,說起了書中的情節(jié)。 不知不覺走到了另一處山壁前,那呼號之聲時有時無。辰子戚順著聲音看過去,但見離地三丈高的地方,有一處巨大的洞xue,周遭有明顯人工挖鑿的痕跡,只是年久失修,地上散亂的青石塊上,已經(jīng)滿是苔痕。 “呃唔咕咚咚——”一陣風(fēng)吹來,在洞口盤旋而過,山洞立時發(fā)出了可怖的聲響。 一名黑衣人輕盈地飄上去,摸了摸石壁,抬手敲了敲,石壁立時發(fā)出宛如擂鼓的聲響。 “是響石?!焙谝氯艘荒槆?yán)肅地說道。 “呼,原來是響石啊?!庇駢嘏牧伺男乜?。響石是一種敲擊便會發(fā)出聲響的石頭,在偏僻的懸崖峭壁上偶爾得見,加之這一個巨大的洞xue,自然會發(fā)出聲響。 辰子戚看著這個詭異的山洞,一言不發(fā)。沒有出路的山谷,卻有一處人工開鑿的山洞,還真像是話本里說的,藏有秘籍和傳功前輩的地方。 一行人爬上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極淺的石xue,一眼就能望到頭,不足三丈遠(yuǎn)。這種淺淺的洞xue,連熊都不會住。熊都沒有,更遑論手持秘籍的老前輩了。 是誰這么無聊,鑿了這么淺的一個山洞,丹漪歪了歪腦袋,嫌棄地啾了一聲。 “可能是哪位太上師祖想要雕個佛像……”玉壺有些尷尬地說。 瞧瞧那平滑的山壁,仿佛看到百年前一位虔誠的老尼,拿著石錘鑿子,鑿了一塊山壁,每敲一錘就念一句佛號。然而鑿了多年,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雕刻的天賦,只能鑿出個大洞出來,每天在山谷中發(fā)出不雅的呼號聲。心灰意冷地扔下鑿子,決定還是回去老老實實念經(jīng)比較好。 辰子戚抽了抽嘴角,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如果當(dāng)年有尼姑來這里鑿山壁,她是如何下來,又是如何出去的呢?抬手在那片長了青苔的響石上摸了摸,感覺到石頭底下凹凸不平的觸感,辰子戚便用了幾分力道揮去青苔,就見上面刻著兩個字體十分古老小字——凝心。 那兩個字,蒼勁有力,渾然天成,一筆一劃之間,似藏有無盡道法奧義。 這字體……丹漪蹦上去仔細(xì)瞧,用爪子劃了劃,渾然天成的古法筆順,當(dāng)是千年前的寫法,此地…… “看出什么來了?”辰子戚單手按在石頭上,把小紅鳥圈在手中,手下的石頭忽然向下凹陷了一下。 “轟——”洞中突然傳出一陣石門開啟的轟鳴聲,原本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死路,突然變成了一道石門,正緩緩下降。 第七十四章 情郎 長長的山洞中,亮起了幽藍(lán)的火光,通向未知的深處。 幽藍(lán)火光, 乃是石壁上嵌的一種螢石發(fā)出的,非常微弱, 只能照亮石頭周圍一尺見方的位置。辰子戚上前幾步,湊近了看, 石壁上密密麻麻地刻著一些小字。 “我知道這是哪里了!”玉壺驚呼出聲,小心地摸了摸石壁, 上面刻的,正是素心宗人人都會的——太素?zé)o心功的內(nèi)功心法。只是仔細(xì)看, 好像還不大一樣,似乎比她們平日學(xué)的多了點什么。 “這里是什么地方?”辰子戚并沒有貿(mào)然往里走, 十分謹(jǐn)慎地站在入口處。未知便意味著危險, 他是很惜命的。 “這是素心宗的禁地, 乃是太上師尊閉關(guān)修煉的地方, 可為什么會在四方谷呢?師父不是說在落雁峰的峭壁上嗎?”玉壺一邊看著石壁上的字, 一邊嘟嘟囔囔。 太上師尊, 指的是素心宗的開山祖師。玉壺從小到大沒少聽關(guān)于這位祖師的故事,知道素心宗中有一處隱秘的山洞,乃是祖師后期時閉關(guān)修煉的地方。 “這座山的那邊是什么地方?”辰子戚看看外面,這四方谷,是四座險峰的夾縫,他們跌落之處是素女峰,這山洞所在,應(yīng)該是另一座山。 “啊,是了,這座山就是落雁峰的背面!”玉壺恍然大悟,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石壁上的字,聲音漸漸變得恍惚,“常戚哥哥,我們有救了,這山洞一定通向落雁峰的陽坡!” “不是峭壁……嗎?”辰子戚話沒說完,就見玉壺突然運氣輕功,朝著山洞深處跑去,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玉壺!”伸手去抓已經(jīng)來不及,明明輕功不怎么樣的小姑娘,此刻的速度卻堪比鷹隼。 “她走火入魔了?!钡や舻穆曇敉蝗辉诙呿懫稹?/br> 辰子戚轉(zhuǎn)頭,就見肩上的小紅鳥已經(jīng)變成了人樣,穿著一身緋色廣袖長袍,站在他身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石壁上的字。 “別看!”辰子戚連忙捂住丹漪的眼睛,把他拉過來,方才玉壺就是看這個看得久了,這家伙的丹陽神功那般不穩(wěn)定,也走火入魔怎么辦? “沒事,”溫涼的手貼在眼睛上,很是舒服,丹漪有些舍不得拽下來,慢慢往下拉,唇瓣裝作不經(jīng)意地擦過那柔軟的掌心,“這是太素?zé)o心功的末章心法。” 溫?zé)岬拇綊哌^掌心,激起一陣輕微的戰(zhàn)栗,辰子戚偷瞄一眼丹漪那薄而有形的唇,心癢得腳趾摳地,盤算著今晚回歸云宮,得找個理由再跟他親熱一番才好。如果自己趁著迷亂的時候親他一口,應(yīng)該沒事吧? 因為想著不可描述之事,辰子戚禁不住露出個有些猥瑣的笑來。丹漪不知他又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敲敲他腦袋,說起了玉壺走火入魔的原因。 太素?zé)o心功,是武林中幾大上乘功法之一。這門功夫,只有女子可以習(xí)練,門檻也不高,因此素心宗的弟子們都有修習(xí)。門檻低的功法,也有一個問題,就是進(jìn)階慢,許多素心宗弟子,一生都蹉跎在了前三章功法中。 “這末章心法,連無音老尼也沒練過,她武功太低,只消念上幾句,就會迷了心智。”丹漪不緊不慢地說著,示意黑衣人把心法抄錄下來,牽起辰子戚的手,緩緩向山洞深處走去。 “他們還帶著筆呢?”辰子戚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黑衣人果真掏出了紙筆,還有一小瓶墨汁,就地抄寫起來。 “鷹翎要傳遞消息,當(dāng)然要隨身帶著紙筆?!钡や舻卣f。鷹隼是歸云宮用于快速探聽、傳遞消息的,有些復(fù)雜的東西,靠口耳相傳定然會出錯,必須要寫下來。 走到山洞深處,并沒有憋悶之感,這就說明,山洞那一端還通著別處。只是洞中昏暗,時不時傳來水流的滴答聲,有些駭人。 “玉壺!玉壺——”辰子戚對著深不見底的山洞深處喊,除了自己的回聲,沒有得到任何應(yīng)答。轉(zhuǎn)過兩道彎,眼前驟然亮堂起來,有天光從很高的穹頂上傾瀉而下,照著面前的一道石門。石門半開半掩,顯然方才已經(jīng)有人進(jìn)去了。 黑衣人上前推門,內(nèi)里是一方寬闊的石室,室內(nèi)有桌有椅,具是石頭雕刻而成,上面還有精致的花紋。這里應(yīng)該就是千年前那位女俠的閉關(guān)之所,辰子戚四下瞧了瞧,一眼就看到了昏倒在角落里的玉壺,正要上前,卻被丹漪拉了一把。 “怎么了?”辰子戚轉(zhuǎn)頭看他。 丹漪伸出兩指,在石桌上抹了一下,抬起來,沒有灰塵。 辰子戚一驚,沒有灰塵,就意味著這里有人,但環(huán)顧四周,除了他們和不省人事的玉壺,這里甚至連第二個出口都沒有,那么……渾身的寒毛忽然根根立起,辰子戚緩緩抬頭,看向石頭穹頂,瞳孔驟然緊縮,失聲叫了一句:“丹漪!” 參差不齊的石頭穹頂之上,倒掛著一名老嫗,白發(fā)斑禿,枯瘦如柴,一雙眼睛卻精光流轉(zhuǎn),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 在辰子戚驚呼出聲的瞬間,那老嫗便如同一只蝙蝠,張開雙臂,驟然撲了過來。 丹漪立時上移半步,擋在辰子戚身前,抬手接住老嫗的一掌。 “嘭!”地一聲巨響,老嫗的身體向后翻騰一周,快速彈跳到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