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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梳頭娘子在線閱讀 - 第118節(jié)

第118節(jié)

    李穆一向是個機(jī)敏的,自那日郭霞和梁冰冰吵架和好后,他就敏銳地發(fā)覺了阿愁的變化。之前阿愁在他面前,總叫他能夠感覺得到她的不自信,可自那天以后,漸漸的,阿愁身上竟透出一股不一樣的氣息。似乎是她于突然間想通了什么,面對他時(shí),也變得坦蕩了許多。

    那坦蕩的眼神,于阿愁來說許是件好事,可卻勾起了李穆不太好的回憶。

    那樣的坦蕩,李穆記得他見過。在秋陽下定決心提出離婚的要求之后,她看向他的那個眼神里,便有這樣的坦蕩。

    一種她已經(jīng)不再需要他的坦蕩……

    那一刻,不得不說,李穆的心肝有點(diǎn)發(fā)顫。他擔(dān)心阿愁也許是知道了什么才會突然起了這樣的變化。那一刻,他甚至想要抓過阿愁來問個究竟……卻到底沒敢造次。

    看著那興致勃勃貼著車窗看街景的阿愁,李穆張了張嘴,卻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他也有懦弱的時(shí)候。

    阿愁生辰這天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日子,并不是什么節(jié)慶之時(shí),所以報(bào)恩寺里的香客并不多。

    不愿意接受李穆那些錦衣的阿愁,只穿著自己的粗布衣裳走在前面。那不愿意顯得跟她不一樣而特意也換了身粗布衣裳的李穆則像個體貼的大哥哥一樣護(hù)在她的身后。再后面,才是扮作一般人家的仆叢的貍奴以及李穆的一應(yīng)侍從。

    一行人進(jìn)了大雄寶殿,上完香,阿愁便照著莫娘子的習(xí)慣,又轉(zhuǎn)去幾處偏殿去給其他幾尊菩薩各自都敬了香,出來時(shí),見李穆正跟幾個和尚說著話,便湊了過去。

    等得知李穆這是要替她捐些香油錢,阿愁立時(shí)一把從那和尚手里搶過功德簿,道:“我有錢的,我自己來?!闭f著,便為自己、莫娘子、阿季叔,甚至是冬哥都各捐了一盞油燈?;仡^看看眉頭略蹙的李穆,她想了想,到底在下面又寫了個李穆的名字。

    李穆見了,那微擰著的眉頭頓時(shí)松開,眼尾則是微微向上勾起,卻是愈發(fā)顯得像只狐貍的眼了。

    做完了功德,李穆便建議道:“一會兒我們從后山下山吧,聽說后山的楓葉都紅了?!?/br>
    阿愁聽了,無可無不可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于是一行人便從報(bào)國寺的后門出去,沿著那山徑往山下去。

    果然,這會兒那后山的楓葉都已經(jīng)紅了。站在山階上往四周看去,就只見那山巒間一片層林盡染,卻是從泛著金的紅,到泛著黃的青,竟跟一時(shí)打亂了調(diào)色盤一般。

    阿愁和李穆正并肩站在一處開闊地上看著對面的秋景,忽然聽得身后有個熟悉的聲音叫著:“阿愁?”

    阿愁回頭看去,就只見從山下上來兩個灰衣尼姑,卻是一高一矮。那高個子的尼姑年紀(jì)約在雙十左右,矮個子的則和阿愁差不多的年紀(jì)。

    見阿愁回頭,那高個兒尼姑扭頭對矮個兒的尼姑咧嘴一笑,道了句:“看吧,就說我沒看錯!”說著,便伸手按住頭上的僧帽,就那么活潑非常地跑了過來。

    阿愁定睛一看,卻也嚇了一跳。

    來的不是別人,恰正是廣陵城圣蓮庵里那個活潑開朗的凈明小師傅。她身后那個縮著脖子躲閃著眼眸不敢跟人對眼的,則是那守菜園子的凈心小師傅了。

    “怎么是你們?!”阿愁立時(shí)也高興地迎了上去。

    和修著閉口禪的凈心不同,凈明一向是個話多的,便高興地握住阿愁的手,轉(zhuǎn)眼就把她們的來歷透露了個干凈:

    “再沒想到能在京城遇到你!”凈明握著阿愁的手搖著,“你是什么進(jìn)京的?我們竟都不知道。我們是跟著我圓一師叔進(jìn)的京,這才剛到?jīng)]兩天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后路

    那凈明小師傅一向是個活潑的, 不待阿愁相問, 她便把她和凈心如何跟著那圓一師太進(jìn)京的過程全都向阿愁交待了一遍,又道:“師叔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阿愁不由就是一眨巴眼。不得不說, 因她剛穿越過來那天,圓一師太那張“我心安處即故鄉(xiāng)”的紙條,叫她對這位仿佛世外高人般的老尼姑本能地抱著一份戒懼。因此, 一聽凈明這明顯透著相邀之意的話, 她立時(shí)接話道:“倒是不好擾了圓一師傅的清修……”

    偏那原本在一旁默默旁聽著的李穆忽然插話進(jìn)來道:“這也算得是他鄉(xiāng)遇故知了。反正這會兒天色還早,不如我們一同去探望一下圓一師傅吧?!?/br>
    阿愁不由驚奇地看了一眼李穆。之前李穆還在跟她建議著下山后要一起去這里去那里, 卻不想如今忽然就改了主意……

    李穆倒也直言不諱, 笑盈盈地對那凈明又道:“你說你們?nèi)缃袷窃陂伭肘掷飹靻?。聽說那地方的齋菜十分不錯,只是一向不接待外客。我在京城這幾年, 竟是一次都沒能去過, 如今倒正好沾著兩位小師傅的光了?!?/br>
    他都那么說了,凈明自然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便也笑盈盈地回了李穆一個合十禮,又借著和阿愁在前頭帶路的機(jī)會,悄聲問著阿愁道:“這位小郎是……”

    阿愁便也悄聲將李穆的身份給她說了一遍——雖然尼姑庵里并不拒絕男香客, 可一般來說,會去尼姑庵上香的都是以女施主為主, 何況李穆本身并不信神佛,所以他在廣陵城時(shí),竟是一次也沒去過圣蓮庵。所以那凈明才不認(rèn)得他。

    一聽李穆的身份來歷,那凈明和凈心不由全都回頭看了一眼李穆。

    那凈明一向是個活潑的, 便是知道了李穆的身份,也不過是略有些不自在罷了,而凈心則似乎是被李穆的身份給嚇著了,那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這會兒竟透著股死灰之色一般。

    于是,阿愁忽然就記起來,當(dāng)年凈心可是由王府送去圣蓮庵的。而且,她正是為了替她們身后這位小郎祈禱才出的家……

    難怪從剛才起,那凈心就一直以一種奇怪的眼神在悄悄打量著李穆了。如今知道他的真實(shí)身份后,她這臉色如此難看自是不難理解了——怎么說,出家人的生活也都是清苦的,何況她未必是自愿出家……

    所謂“有寺必有庵”,那閬林庵原屬報(bào)國寺的附屬庵堂。就如李穆所說的那樣,這座庵堂屬清修庵堂,一般不對外接受布施,所以,雖然京城知道這座庵堂的人挺多,但知道其具體方位的人卻并不多。

    阿愁一行人跟著凈明和凈心兩位小師傅于報(bào)國寺的后山上一陣左彎右繞,直到走了約兩柱香的時(shí)間,才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座隱于一片山林中的小小庵堂。

    圓一師太看到阿愁和李穆時(shí),似乎一點(diǎn)兒也不吃驚,只從容淡定地拿眼看了看他二人,便又繼續(xù)敲著她的木魚默念起經(jīng)文來。

    如果李穆是什么“訪友”為借口,阿愁還能靠著圓一師太是修閉口禪的,他倆便是“訪”也“訪”不出個名堂為由來推拒。偏偏李穆是以“齋飯”為由過來的。恰這又正是用午膳的辰光,他們這一來,正趕上庵堂里的飯點(diǎn),于是李穆便果然心滿意足地品嘗到了傳聞里聞名的閬林庵的齋菜。

    菜足飯飽后,李穆和阿愁都不耐煩繼續(xù)聽那圓一師太敲木魚,便很快告辭走人了。

    臨走時(shí),阿愁心頭毛毛地又回頭看了圓一師太一眼,恰正和睜開眼的圓一師太又對了個眼。

    圓一師太那似明悟世事輪回般的眼,無來由又令阿愁默默打了個寒戰(zhàn),心里暗罵自己一聲“做賊心虛”,便和李穆雙雙出門走了。

    直等凈明將他們一行人重新送回山道上,阿愁才發(fā)現(xiàn),自他們進(jìn)了閬林庵的山門后,那凈心就似失蹤了一般再沒露過面。于是阿愁便猜著,只怕當(dāng)年那孩子出家,就算是自愿的,也是“被”自愿的。

    看看那顯然對凈心的來歷一無所知的李穆,再回頭看看隱于一片山林中的閬林庵,雖然明知道這件事不是李穆的錯,阿愁心里依舊一陣不好受。

    想著凈心的遭遇,頭一次,阿愁對自己的未來心生了憂慮。

    其實(shí),她一直都知道,她之所以能夠過得這般順風(fēng)順?biāo)?,不過是因?yàn)樗斨钅碌拿^,借了李穆的蔭蔽而已。而若是有一天,李穆不愿意再蔭蔽于她了,她大概很快就會成為第二個凈心。

    何況,他還說著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雖然現(xiàn)在的他看似無所作為,就像那天她對郭霞說的那樣,難免將來他不會要求她的回報(bào)……而她,又能給他什么回報(bào)呢?!

    將自己回報(bào)給他?!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頭一次,阿愁意識到,心里一直暗暗標(biāo)榜著自己終于能夠獨(dú)立的她,原來始終活在別人的庇佑之下……

    于是乎,生辰后的第二天,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登過安國公府大門的阿愁,突然出現(xiàn)在郭霞和梁冰冰的面前。

    三人一陣嘀嘀咕咕后,便各自行動了起來。等李穆從耳目那里得知阿愁背著他實(shí)施的那些計(jì)劃打算時(shí),她的計(jì)劃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鋪展開來……

    *·*·*

    當(dāng)阿愁帶著一臉微笑回到西三院,一抬頭,就只見香草和蘭兒站在正屋門前,悄悄向她打著某種帶有憂慮的眼風(fēng)。

    阿愁只眨了眨眼,便猜到,很可能是東窗事發(fā)了。

    所以,當(dāng)李穆黑著一張臉,親手撩開正屋門上新掛起的錦簾,沖她擺頭示意她跟他進(jìn)屋后,她學(xué)著圓一師太的高深莫測,以一種看淡世間一切般的從容淡定對著李穆微微一笑,便這么跟著他進(jìn)了屋。

    不得不說,這樣的微笑很刺激人。就像阿愁總被圓一師太這樣的微笑刺激得背后生寒一般,李穆也被她這樣的微笑刺激得一陣緊咬牙關(guān)。

    他背對著阿愁默默磨了一會兒牙,欲放下門簾時(shí),恰又看到那一左一右守在門邊的香草和蘭兒相互交換著為阿愁擔(dān)憂的眼神。頓時(shí),他更怒了——這兩個丫頭,到底站在哪一邊的?!

    見李穆那帶著陰森的眼掃來,原正相互打著眼風(fēng)的香草和蘭兒立時(shí)乖順地垂下頭去,假裝她倆只是那不帶耳朵不帶眼的守門石獅子。

    李穆惡狠狠地來回掃了兩個大丫鬟一眼,這才憤憤地甩了門簾,回頭瞪向阿愁。

    “這些天你都在忙什么?!”他語氣不善道。

    那口吻,簡直像一個丈夫在質(zhì)問一個徹夜不歸的妻子一般……

    這樣的聯(lián)想,頓時(shí)叫阿愁后背寒了寒。

    不過,在她行動之前,她就早已經(jīng)想好了,她要做的事,能瞞著就瞞著,實(shí)在瞞不過,她坦言相告也沒什么——不管怎么說,即便外頭都傳說她是他的供奉,他是她的家主,可他倆誰也沒簽什么字據(jù)不是?她依舊還是自由之身,要做什么,他還管不著的。

    于是她笑意盈盈地答道:“因我替安寧小郡主布置的那個‘衣屋’叫許多人看中了,我覺得這是一條生財(cái)之道,就和小郡主、忠順郡王府的大娘子、敦化大將軍府的三娘子,還有……”她報(bào)了一串平常跟郭霞比較投緣的京城名媛們的名號,“我們幾個商量著,要開這么個專門替人做‘衣屋’的商鋪?!?/br>
    她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著李穆的臉色。

    顯然,李穆也早打聽清楚了她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所以對她的話倒是一點(diǎn)都不驚奇,只問著她道:“說說,你們是怎么做的?!?/br>
    于是阿愁便侃侃而談起來。從她想到這個生財(cái)?shù)闹饕夂螅趺凑f服貪玩的郭霞也參與其中,到因郭霞的一時(shí)炫耀如何引來她那幫同樣閑極無聊的貴女朋友,再到她們這些人是如何分工,如何合作等等等等,竟是毫無保留地都說了。

    阿愁一邊說,心里一邊感慨著——人,果然是需要被逼的。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阿愁的個性里都有著一些得過且過的懶散。前世時(shí)是有秦川護(hù)著她,這一世,雖然明著沒有人護(hù)她,可她到底還是于暗處得了李穆的庇佑。便是她擁有一半的花間集,那也是因?yàn)橛欣钅略谇懊骈_路,她只需要負(fù)責(zé)幕后的事情便好。所以,她對自己的定位,可以說,一直都只是個“技術(shù)人員”。

    一直以來,她都認(rèn)為自己是個不擅長面對人群的,以為自己不夠有才能,也沒那個能力去獨(dú)立籌劃完成一件事。直到凈心的事提醒她,如今她的一切幾乎都掌控在李穆的手中,萬一將來兩人翻臉,她將全無保障……

    這樣的事實(shí),逼得阿愁不得不去想,她要如何才能避開李穆為自己的未來鋪設(shè)一條后路。而當(dāng)她有了主意后,她便不得不硬著頭皮去面對那些之前她總下意識逃避的事。比如,怎么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怎么勸服別人聽從她的計(jì)劃……

    雖然如今“衣屋”的事依舊還在籌劃中,阿愁卻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她比她自己想像的要能干得多。許多之前她以為自己肯定做不來的事,如今真正做起來,其實(shí)遠(yuǎn)沒以之前她以為的那般困難。

    于是,阿愁便發(fā)現(xiàn),原來一個人的弱點(diǎn)不是不能克服的,關(guān)鍵只在于她是不是被逼到了那個點(diǎn)上……

    好吧,阿愁再次確定,人,果然是賤的!

    當(dāng)她那般對著自己侃侃而談時(shí),阿愁自己并不知道,她的眼里是如何閃著一種叫作“自信”的光芒。

    看著這樣陌生的阿愁,李穆心里不禁一陣五味雜陳。這一刻,他既體會到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般的欣慰,可與此同時(shí)又有些深深的失落。因?yàn)?,她的這一變化,不僅跟他無關(guān),且她還刻意把他排除在外了。

    于是他悵然道:“你為什么去找郭霞?我也可以幫你的?!?/br>
    阿愁默默看他一眼,卻是按下心里的真實(shí)想法,只笑道:“原是小郡主抱怨月錢不夠用,我才隨口跟她提了一提這個生財(cái)?shù)闹饕?,事先倒沒想到她會真感興趣,也沒想到她會拉上其他幾位小娘。如今事情變成這樣,倒不好再拉小郎進(jìn)來了。”

    李穆知道的原委自是比阿愁告訴他的這一部分要多,所以他自然也知道這是阿愁的托詞,便深深看了阿愁一眼,倒也沒有揭穿她,只道:“那些都是貴人府上的小娘,你跟她們合伙,只怕得不到什么好?!?/br>
    確實(shí),阿愁在“衣屋”上面得到的份額并不多。不過,她原看中的就不是那點(diǎn)分紅,她要的,不過是除了李穆之外的一條后路而已。

    于是她彎眼一笑,道:“說起來,我也不過是出了點(diǎn)主意,畫了點(diǎn)圖樣罷了,給我的那點(diǎn)分成也算是合理了。再者,怎么說我都是個梳頭娘,給人梳頭才是我的主業(yè),這些都只是不務(wù)正業(yè)的事。倒是借著這件事,叫我和那些平常見不著的貴人們結(jié)了個善緣,等將來回到廣陵城,也算是給了我一些吹噓的本錢呢?!?/br>
    她笑得眼兒彎彎,只避口不提她心里的顧忌,仿佛她那么做,只是因?yàn)樗胍矢吒劫F一般。

    李穆不禁一陣皺眉。眼前的阿愁,叫他感覺有些陌生。而,雖然感覺陌生,眼前之人到底是阿愁。于是李穆不免照著舊時(shí)的習(xí)慣,拐彎抹角地明里暗里表示著,想要阿愁“帶他一起玩”。

    直到阿愁一臉無奈地道:“小郎別逼我,您逼我也沒用。一來,我在這里面原就不占多少份額,說話也沒個份量;二來,幾位小娘原說是替自己掙點(diǎn)脂粉錢的,小郎若摻和進(jìn)來,被人知道反倒不好了?!?/br>
    這個“逼”字,頓時(shí)叫李穆渾身汗毛一豎。直到這時(shí)他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他竟又用了前世的手法來對付阿愁了——原來,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便是他一直說著要改了前世的惡習(xí),不想原來一直沒有改掉。原來他明里暗里一直還在以前世的方式在對待著阿愁的……

    這么想著,李穆不禁一陣無力,只得揮了揮手,讓阿愁退了出去。他則以手支著下巴,默默陷入了沉思。

    退出正屋后,阿愁沖那向她遞來詢問眼色的香草和蘭兒各還了一個微笑,又輕輕呼出一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氣息,然后便帶著難得的孩子氣,蹦跳著下了門前的臺階。

    雖然只是抗住了李穆的軟磨硬泡,阿愁卻覺得,自己似乎像是連上輩子的秦川也抵御住了一般。

    之后,李穆便再沒對阿愁提過這件事了。

    而,就在阿愁信心滿滿地準(zhǔn)備“自行創(chuàng)業(yè)”時(shí),她忽然收到了一封求助的信——正確說來,這信求助的對象不是她,而是二十七郎李穆。

    等李穆帶著阿愁來到京郊報(bào)國寺后山的閬林庵,只見一向神態(tài)安詳?shù)膱A一師太也難得地面露焦灼之態(tài)。

    因著戒律,她自是不能開口的,于是便由凈明開了口。

    卻原來,幾天前,那凈心跟著幾位師傅去后山林子里撿柴時(shí),不知怎么就沒了蹤跡。眾人原當(dāng)她是在山林里迷了路,正著急著,忽然就聽說最近附近村子里常有丟小孩和女子的事。眾人趕緊將此事報(bào)到官府,不想官府派人來看了一遍后,轉(zhuǎn)眼給出的結(jié)論竟說凈心是跟人私奔了。

    凈明紅著眼眶對李穆道:“凈心在京城連個認(rèn)識的人都沒有,她萬沒個可能做出那等丑事來。我只擔(dān)心她是遇到了壞人,被拍花子綁走了。偏我們只是出家人,想找人也沒個門路,如今是萬不得已,才求到小郎門下。求小郎想法子幫我們找一找人?!?/br>
    頓時(shí),李穆便看了阿愁一眼,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此事。

    然而,沒幾天,官府就抓到了那幾個拐帶小孩女子的人販子。只是,在被解救的人當(dāng)中,卻并沒有找到凈心。直到時(shí)節(jié)進(jìn)入了臘月,凈心依舊沒有一點(diǎn)消息,倒仿佛她真跟人私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