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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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愁忽地紅了臉。因為她僅只記得李穆說的那句“喜歡你”了…… “那個……”她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撫著眉尾,閃著眼眸悄悄從手腕下方偷窺著李穆,一邊期期艾艾道:“其實,我真醉糊涂了……不太記得你到底說了些什么……也不記得我說了些什么了……” “我說我喜歡你?!崩钅碌?。 這話頓時驚得阿愁一跳,眼眸不自覺地就和李穆的眼對在了一處。 二人定定看了對方一會兒,阿愁才眨著眼道:“我……其實……隱約記得……你好像說過這么一句話的。不過……好像你這句話是對別人說的吧……”她抱著些許期望道。 “就是對你?!崩钅麓鸬煤苁歉纱?。 頓時,阿愁的臉又紅了。她不自在地垂下眼,心里想著,這算什么事呀!她兩輩子加在一起都快四十的人了,居然惹桃花債了——她偷眼看看李穆——還是個長得很正點的小正太…… 不得不說,前世只喜歡過一個人的阿愁,這會兒很有些飄飄然起來。當(dāng)年,在她還小的時候,她就掉進(jìn)了秦川的坑里,從此以后,她的世界里滿坑滿谷就只有秦川一個人,以至于再容不下別人。雖然也不是沒人跟她告白過,可那些告白在她聽來,都只是一種麻煩,是一種糾纏…… 如今轉(zhuǎn)過一世,一切抹零從來,居然又有人向她告白了,且還是個長得如此漂亮的小美男……不得不說,阿愁那顆隔世少女心,竟忍不住跟著萌動了一下。 被個如此出色的小人兒喜歡著呢……就算她是神女無心,也夠她得瑟一陣的不是?! ——好吧,她淺薄了。 阿愁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訥訥道:“這……” 她想,這時候她該說什么?說“萬分榮幸”?還是說,“我們年紀(jì)都還小”? 不等她開口,李穆倒先說道:“如今我們還小,這件事可以從長計議。有一件事……”他頓了頓,“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得告訴你……” 阿愁很是配合地歪頭看著他,一副求解的模樣。 那模樣,忽地就叫李穆想起昨天她靠在他懷里時那綿軟柔順的模樣。 頓時,他的嗓子一陣干癢。 他多余地輕咳了兩聲,再要張嘴時,忽然就聽得香草在外頭稟道:“夫人派人來問小郎起了沒,請小郎過去一同用早膳呢。” 李穆這才發(fā)現(xiàn),這般一拖沓,時辰竟已經(jīng)不早了。于是他又清了清嗓子,對阿愁道:“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回頭再說吧?!?/br> ——好吧,他承認(rèn)他是在害怕。為穩(wěn)妥起見,還是等阿愁重新愛上他之后,他再說出他的秘密吧。到時候,他任打任罰便是。 “來,”他對著床上的阿愁伸出手,笑道:“早想讓你幫我梳頭了,偏你那時候還沒滿師,我怕我說了會叫你為難。如今可沒那個忌諱了。” 當(dāng)初在夫人府里時,李穆就曾不止一次想過叫阿愁來替他梳個頭,可那府里幾位姑姑都是極講規(guī)矩之人,幾個小梳頭娘還沒滿師前,她們都沒資格碰那幾位姑姑的頭發(fā),又何況是他這么個王府小郎。雖說他可以強(qiáng)求,可事后必定沒人會為難他,卻難說沒人會去為難阿愁。這么一想,他便只得作罷了。 ——瞧,這一世的他,已經(jīng)懂得替她著想了呢。 李穆頗有些自豪地想著。 阿愁則看著他的手一陣為難,道:“我還沒梳洗呢……” 李穆看看她,忽地伸手扯開她裹至肩頭的被子,笑道:“你這模樣從我那屋里跑出來都沒事,如今再出去,肯定更不會有什么事了?!?/br> 阿愁:“……” 便是這會兒她身上的便裝不是不能見人,這伸手就來拉被子什么的……好歹她是良家婦女,要講究個名節(jié)的! 果然這還是那個唯我獨尊慣了的熊孩子,! *·*·* 雖然之前阿愁曾替李穆按摩過頭皮,可正式替他梳頭戴冠,這卻是頭一回。 阿愁拿著梳子,站在李穆的身后,盯著鏡子里的李穆端詳了一會兒,忽然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怎么了?”李穆的眼從銀鏡里向她看過來。 目光交匯處,卻是不由得阿愁又想起他說“喜歡”時那鎮(zhèn)定自若的口吻來。她的耳朵驀地一熱,忙裝著個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撩著他的發(fā)絲道:“其實小郎生成這模樣……”呸!什么叫“生成這模樣”?!“也、也不需要怎么拾掇,越是簡單越好呢?!?/br> 她假裝一臉鎮(zhèn)定地扯斷她跟李穆在鏡子里相交匯的目光,開始穩(wěn)穩(wěn)地給李穆通起發(fā)來。 什么喜歡的……十四五歲的孩子,正是心性不定的中二期。不定今兒說喜歡,明兒就不喜歡了。雖然這聲“喜歡”挺能滿足她個人的虛榮,可若要當(dāng)真,那她就真傻了。 不過……他居然對她說什么“喜歡”呢…… 想當(dāng)年,她跟秦川十年夫妻,都從來沒聽他說過這種rou麻的字眼兒呢…… 驀地,李穆在她手下輕輕琵縮了一下。 阿愁這才發(fā)現(xiàn),走神間,她竟不小心扯到了李穆的發(fā)絲。 她忙喃喃道了一個歉,又收斂起心神,一邊以手指攏起李穆的頭發(fā),一邊看著鏡子里的李穆解說道:“小郎額頭生得好看,這樣把頭發(fā)全都攏上去應(yīng)該很好看。因要戴冠,上面可以略松一些,這樣就不會綴著頭皮了,不過這邊……” 不等她說完,李穆就打斷了她,笑道:“不用告訴我怎么做,你覺得怎么好就怎么來吧?!?/br> 阿愁抿唇笑了笑,便開始認(rèn)真地替李穆梳起發(fā)式來。 男子的發(fā)式雖然看著簡單,卻也可以做得不那么簡單。許是因為李穆如今尚且年幼,額頭四周的碎發(fā)極多。往常遇到這種情況時,別人都是選擇頭油,阿愁卻不怎么喜歡頭油那油膩膩的質(zhì)感,便不怕麻煩地將那些碎發(fā)一一攏起,又細(xì)細(xì)地辮成發(fā)辮,一一藏于發(fā)間。 她那里忙活時,李穆就一直那么盯著鏡子里的阿愁看著,直看得阿愁紅了臉,借故拿東西,故意撞歪了鏡子的角度,叫他再看不到自己。 李穆看看她,卻是不顧他的頭發(fā)正攏在她的掌心里,竟探身過去,將鏡子重又撥回了原位。 阿愁不由就無奈了,盯著鏡子里李穆不肯挪開的眼道:“小郎在看什么?” “看你?!?/br> 他這簡單的兩個字,頓時叫阿愁漲紅了臉。叫一旁替阿愁遞著東西的香草也不由紅了臉。 果然香草不是這一對兩世為人的厚臉皮可比,她忙隨便找了個借口,急急從內(nèi)室里避了出去。 她才剛出來,就看到蘭兒捧著幾套衣裳要進(jìn)去。 香草趕緊拉住她,一邊伸手往泛紅的臉頰上扇著風(fēng),一邊咕噥道:“別去?!?/br> 蘭兒不解,好奇地挑著簾縫往里看了看,見那二人一個乖乖坐著,一個認(rèn)真站著,也看不出什么不對,便問道:“怎么了?” 香草張了張嘴,忽然發(fā)現(xiàn)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那二人明明什么都沒做,偏偏她夾在中間就是感覺快要尷尬死了。她看看蘭兒,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壞水兒來,便松開了手,打著哈哈,借口說要去打水,就匆匆出了門。 蘭兒看看她,又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便拿著挑好的衣裳進(jìn)去給李穆過目。 李穆只隨意看了一眼,便讓蘭兒先將衣裳放下了,他則依舊牢牢盯著鏡子里阿愁的一舉一動。 蘭兒向來是個心大的,一開始時還沒發(fā)現(xiàn)這二人有什么貓膩,直到阿愁被李穆看窘了,再次伸手去推開那鏡子,李穆卻再次挪回了鏡子,且還抬頭對阿愁露齒一笑,道:“難怪都說認(rèn)真的人是最好看的,我就愛看你認(rèn)真的表情?!?/br> 頓時,蘭兒知道香草為什么在里間站不住了。她忙也胡亂找了個借口避了出去。 她一出來,就看到香草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頓時,二人撲在一起無聲打鬧起來,然后又是抱著彼此的胳膊一陣偷偷竊笑。 室內(nèi),阿愁也窘到了。她這算是遭遇職場sao擾了嗎?! 偏她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來,只得加快了手底下的動作,很快便替李穆編梳好了發(fā)髻。 “好了?!彼闪丝跉猓室鈱χ忾g大聲宣布道。 那蘭兒和香草聽到,也不好再在外間呆著了,只好挑簾子進(jìn)來了。 湊近看時,她二人才發(fā)現(xiàn),剛才阿愁編了半天的那些細(xì)碎發(fā)辮,居然在外面看不出一點痕跡,而明明她沒用一點頭油,小郎的發(fā)式看上去依舊是光可鑒人的模樣。 蘭兒忍不住就沖著阿愁豎了豎拇指。 李穆也對著鏡子看了半晌,道:“沒用頭油居然發(fā)絲也不散?!庇峙み^頭去,一臉感動地看著阿愁道:“你竟記得我不愛用頭油!” 阿愁:“……”她能說您老自作多情了嗎?! 蘭兒拿來了三套備選的衣物,一套玉白色的圓領(lǐng)長袍,一套藍(lán)青色的斜襟大衫,另外一套,便是和昨兒那套寶二爺?shù)拇蠹t箭袖裝風(fēng)格頗有些類似的絳紅色繡花錦袍。 雖然李穆打扮成寶二爺?shù)哪右餐每吹?,阿愁卻總覺得他那人不合“寶二爺”的艷麗風(fēng)情。見他向那套絳紅錦袍伸出手去,她忍不住就動了動身軀。 偏李穆眼尖,竟給看到了,便扭頭笑道:“你信里不是說過,造型是要做整套的嗎?你來替我挑一套吧?!?/br> 阿愁眨了一下眼,看看李穆,再看看自己精心梳就的發(fā)髻,到底是職業(yè)素養(yǎng)戰(zhàn)勝了那點謹(jǐn)慎之心,便指著那套玉白長衫道:“要不挑這套?配那只白玉冠,冠上插這支一丈青的青玉簪,看著應(yīng)該很清爽?!?/br> 李穆笑瞇瞇地應(yīng)了,又任由阿愁帶著香草和蘭兒一起上陣,給他配了相應(yīng)的腰帶、香囊、墜角、玉佩、銀刀等飾物。 等打扮整齊,李穆往那一人高的穿衣鏡前一站,便只見鏡子里正亭亭玉立地站著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那淺淡的衣衫映襯著淺淡的唇色,偏反配著一雙格外深濃的眉眼,叫人看了忍不住心跳之余,竟莫名又升起一股憐惜之意來…… 自大唐立國之初,國人就偏愛個濃艷之美,李穆這一身素雅,可謂是令人耳目一新,也頓時襯得他這人都更加靈動了三分。 “如何?” 阿愁那么問著時,其實心里是很得意的。因為她極自信地知道,李穆是不可能不滿意的。 果然,李穆點頭應(yīng)了聲,“很好?!?/br> 只是,和他嘴里的贊揚(yáng)不同的是,他的手卻是伸向了腰帶…… “這么好看的一身,”李穆嘆著氣又道:“若是穿出去,只怕我就得回不來了。” 說著,他命蘭兒和香草過來替他脫了這身衣衫,卻是重又換上那寶二爺般的絳紅色富貴裝束。 阿愁不禁有些郁悶。 李穆看看她,再拿眼角看看蘭兒和香草。此時二人早已經(jīng)學(xué)乖了,見他眼風(fēng)掃來,立時二話不說就全都知趣退了出去。 李穆則是一轉(zhuǎn)身,伸出爪子飛快地在阿愁的臉上摸了一把,道:“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我真不能那樣打扮,會被人惦記上的?!?/br> 阿愁一愣,卻是一下子就忘了她被某人輕薄之事,抬頭皺眉看向李穆,等著他進(jìn)一步的解釋。 李穆的解釋卻有些文不對題目,他笑道:“我是看你好像很想看看我依著你的意思打扮起來是個什么模樣,這也算不得是浪費(fèi)時間?!?/br> 阿愁:“……” 不等她找到適合的話來回答,李穆又轉(zhuǎn)了話題,道:“我打算等你那里賽事結(jié)束后,留你在京里幫我一陣子。不過這會兒已經(jīng)沒時間跟你細(xì)說了,等我回來我們再慢慢說吧?!?/br> 說著,卻是趁著阿愁怔忡之際,再次伸手在阿愁的臉上摸了一把。 不等阿愁有所反應(yīng),他那里已經(jīng)叫著貍奴的名字,從內(nèi)室里匆匆走了出去。 隔著半開的窗戶,看著李穆的背影漸漸走遠(yuǎn),阿愁伸手摸摸臉上被他兩次輕薄過的地方,不禁一陣無奈搖頭。 ——果然是她太天真了,就算這熊孩子如今長大了,也不過是個到了中二期的熊孩子。 喜歡什么的…… 只怕就跟她在那個年紀(jì)時一樣,喜歡時喜歡得要死要活,好像非要得到不可。一旦得不到,連殺人未遂這種事都能干得出來……而,事后想想,其實只要時間一長,放手也就放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出去吃酒,一整天,沒辦法碼字了……請假 第一百二十三章·賞賜 作為李穆的門下, 阿愁可以特殊化地不跟“組織”上的人住在一起, 卻是不能不參與“組織”上的集體活動。 和香草她們一處吃完早飯后, 阿愁便請?zhí)m兒將她又送去了岳娘子她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