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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梳頭娘子在線閱讀 - 第83節(jié)

第83節(jié)

    至于名聲,是能吃還是能喝?!

    第一百章·風波

    阿愁自是不會天真地以為, 打跑了莫大嫂, 此事就到此為止了。但她也沒有料到, 比起拿名聲威脅莫娘子的莫大嫂, 莫老娘的招兒才真?zhèn)€兒地叫“潑”……

    打跑了莫大嫂后的第三天, 阿愁下了工, 才剛進周家小樓,立時便感覺到小樓里的氣氛有些不對。

    她正疑惑著, 在廊下咬著耳朵的四丫和來弟看到她, 便都不約而同地抬頭往樓上莫娘子的房間看了一眼, 然后一左一右夾住阿愁, 眨眼間便將她拽進了她們的房里。

    阿愁那句“怎么了”還沒問出口, 來弟和四丫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將今兒莫娘子那老娘來大鬧一場的事兒給說了一遍。

    原來, 阿愁剛?cè)ド瞎げ痪茫悄夏锞蛶е齼蓚€兒媳過來了。三人在莫娘子的房間里高一聲兒低一聲兒地說著什么, 因有王師娘管著, 四丫和來弟都沒能湊近去聽,只隱約聽到莫老娘和她那兩個兒媳似乎是在指責莫娘子禍害家人什么的。

    這般吵鬧了約摸一柱香的時間,樓上忽然傳來一陣乒里乓啷砸東西的響動,那莫老娘拉開房門, 一邊拍著走廊的欄桿,一邊大聲招呼左右鄰居過去評個理, 只說莫娘子如何丟人現(xiàn)眼,如何忤逆不孝等等。

    偏那會兒天色不早不晚,周家小樓里除了王家一眾女眷外, 只一樓南屋里的大李嬸和小李嬸在,另外就是二樓的韓家母女了。

    王家由王師娘約束著,沒許王阿婆和自己的幾個女兒出去;小李嬸雖是個愛熱鬧的,可大李嬸是個有計較的,知道莫娘子愛臉面,便也約束了小李嬸和女兒孫楠,沒許她們?nèi)惸莻€熱鬧。那莫老娘的哭罵,就只引來了韓家那個連自家女兒都管不住的韓大娘。

    那莫老娘見自己這邊的動靜竟只引來這么一位看客,便沖出周家小樓,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拍著大腿大聲嚎哭叫罵起來。

    所謂“物以類聚”,仁豐里雖然跟永福坊一樣,都屬于下三坊,但因九如巷里住著個自命清高又愛管閑事的孫老,倒約束得左鄰右舍的風氣極正,再沒一個如莫老娘這樣能夠當街撕下臉來混鬧的潑婦。于是,一時間,這里的動靜不僅引來九如巷里的鄰居們,連隔壁幾條巷子,以及正好從坊街上經(jīng)過的無聊路人都給吸引了過來。

    “……說當年阿莫姨背著家人鬧和離,就已經(jīng)叫他們一家子丟盡了臉面,如今好不容易那人后悔了,愿意把阿莫姨再接回去,偏阿莫姨倒拿起喬來……”來弟道。

    “……還說阿莫姨自私自利,眼里心里從來只有自己,一點兒也不顧及爹娘兄弟……”四丫道。

    “上次來的那個女人還在一旁煽風點火,說阿莫姨不肯回頭,定是另攀上了什么高枝……”來弟道。

    “……還說阿莫姨這些年不肯養(yǎng)父母,肯定是拿錢去倒貼小白……”

    四丫話還沒說完,便叫來弟用力拉了她一把。四丫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那不好聽的話給咽了回去。

    來弟嘆了口氣,道:“這家人足足鬧了有半個時辰呢,左右鄰居攔都攔不住?!?/br>
    “我?guī)煾的??”阿愁問?/br>
    來弟嘆著氣又道:“阿莫姨始終把自己關(guān)在樓上沒出來。后來見阿莫姨總不肯理她們,那家人才走的?!庇值溃拔野⒛锶デ昧艘换亻T,阿莫姨雖在里面答話了,可沒肯給開門。你快回去安慰安慰阿莫姨吧。”

    阿愁一聽,立時便轉(zhuǎn)了身。

    只聽四丫在她身后嘆道:“阿莫姨真可憐,竟攤上這樣的爹娘兄嫂?!?/br>
    阿愁急急上了樓,卻是連著拍了好幾下門,莫娘子才在屋里勉強應了一聲,且那聲音甚是嘶啞,顯然是狠哭過了。

    她只說自己頭疼,要睡一覺,叫阿愁別管她,自己拿錢去外頭解決晚飯便好。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昏暗了下來,小樓里的住戶們也都已經(jīng)陸續(xù)回來了。顯然大家也都聽說了今兒的事,見阿愁一臉無措地站在莫娘子的門口,樓下的孫老一個沒忍住,推開想要阻攔他的大李嬸和小李嬸,親自上得樓來,隔著那門對莫娘子道:“阿莫啊,你阿娘那般做雖然過分了些,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到底也是為了你好……”

    許是連孫老自己都不信自己這話,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甚是軟弱地又道了句:“多想著你阿爹阿娘待你的好吧,他們養(yǎng)育你一場也不容易?!痹挳叄职矒岬嘏牧伺陌⒊畹募?,便下樓去了。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這句話,忽地就令阿愁一陣憤怒。作為秋陽時,其實她記事極早,早到她兩歲時發(fā)生的事,她就已經(jīng)深深記住了。

    她一直記得,吵架著的父母如何把她當皮球一樣在彼此間踢來踢去——這不是形容詞,而是真正的用腳踢著躺在父母中間無助哭泣的她——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她的父母都想把她踢到對方那一邊,嘴里還都在嚷嚷著,“離婚可以,孩子不要”。

    去辦離婚手續(xù)的父母,半路死于了車禍。長大后的秋陽總想著,便是他們沒死,自己大概也是要被遺棄的。

    曾經(jīng),她試著把記憶里的往事告訴過秋陽奶奶。奶奶先是不相信,后來則責備著她,卻是同樣的一句“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不說秋陽,僅阿愁,小小年紀的她,不過是遭遇不幸被人拐賣,最后好不容易找回家,家人卻不肯認她……

    好一個“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阿愁將頭抵在門縫處,隔著那門縫,對著門內(nèi)低喃道:“世人都說兒女是債,可父母于兒女來說,何嘗又不是債。世人都只要求兒女孝順,卻從來沒人要求父母慈愛。他們生養(yǎng)我們,到底是為了我們,還是為了他們自己?什么‘養(yǎng)兒防老’,什么生命的延續(xù),哪一樣是為了我們?明明是他們強加在我們身上的債務,卻成了我們的應該。真?zhèn)€兒好好養(yǎng)育,還能叫人感念他們的恩情,可許多人養(yǎng)育子女,不過是在放債,是想著將來賣兒賣女收取回報的。偏這一筆債務,簽下之前,竟沒半個人肯跟子女商量一二?!煜聼o不是的父母’,父母給了慈愛,兒女感念恩情,自然是‘無不是的父母’,若給的不過是一滴精血,憑什么子女就不能怨恨?!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不肯付出,倒盡想著索取,天下哪有這么不公平的事?!”

    其實從前世起,秋陽的內(nèi)心里就是個頗為偏激之人,只是她一向擅長偽裝,心里許多不合正統(tǒng)的想法,她都壓抑著從來不肯告訴人罷了。如今因著莫娘子的遭遇,叫她想起自己兩世來都沒有的父母緣,心里忍不住就憤恨了起來。

    她頭抵著門,喃喃低語著,與其說是在安慰莫娘子,倒不如說,她也是在自舔傷口,舔著兩世被遺棄的傷口……

    等莫娘子打開門時,阿愁抬起眼,看向莫娘子。直到看到眼眸里的莫娘子在微微晃動著,她才意識到,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她的眼里已經(jīng)滿是淚水了。

    莫娘子看著她,抖著唇角露出一個微笑,伸手撫去她臉上的淚水,道:“好孩子,不要傷心,他們不要你,你還有我呢?!?/br>
    阿愁一個沒忍住,撲到莫娘子的懷里就無聲抽噎了起來。

    便是這一世的親人都不親又如何?她有師傅心疼著,她師傅也有她心疼著,便是她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她們依舊可以做彼此的親人。哪怕莫娘子和前世的奶奶一樣,并不擅長給人做養(yǎng)母、當奶奶,那又如何?只要彼此是真心關(guān)懷,便是都有缺點又如何?這才是真正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那一晚,阿愁沒有回自己的床上睡覺。頭一次,她和有輕微潔癖的莫娘子同床而眠。

    若說之前莫娘子待她多少還有些隔閡,自那天后,莫娘子便真?zhèn)€兒當阿愁是自己的孩子了。

    *·*·*

    莫老娘來鬧的事,很快便傳到了柳娘子的耳朵里。

    柳娘子立時就想到了阿愁請客那天看到的那人。于是她趕緊給金蘭娘子遞了個條子,約著金蘭娘子和莫娘子來柳家一敘。

    柳娘子恨聲道:“那天看到那人我就有種不好的感覺,只是再沒想到,他會出這等妖蛾子?!?/br>
    若說那天莫娘子心里對莫老娘有著無比的憤恨,那憤恨也因阿愁的發(fā)泄而漸漸散去了。此時她倒是能夠頗為冷靜地想著整件事,便道:“我只奇怪,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他怎么忽然又回頭了?”

    金蘭娘子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好奇地問道:“那,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呢?那人打算怎么處置?”

    莫娘子默了默,道:“說是把那女人送走,孩子留下?!?/br>
    柳娘子立時就冷笑了,“打得好算盤……”

    她話還沒說完,金蘭娘子便摸著下巴道:“那人一向打得好算盤。只是,這番動作,到底打著什么算盤?阿莫身上還有什么值得他圖謀的?”

    柳娘子想了想,道:“肯定跟那天在杏雨樓看到我們有關(guān)系?!?/br>
    金蘭娘子跟她對了個眼兒,點頭道:“得好好查查?!?/br>
    幾位娘子在內(nèi)室里商議事情時,不放心跟來的阿愁便坐在一旁聽著。此時,她倒真有些惦記那已經(jīng)有一個月沒接到消息的二十七郎來了——叫她略感愧疚的是,她之所以忽然惦記上這個人,卻不是擔憂他在京城的處境(聽說他混得可風聲水起了),而是因為,幾年的相處下來,便是李穆從來沒說,她也知道,這人消息十分靈通,竟是不管什么三教九流的事兒,只要他想知道,幾乎隔日就能知道。

    有二十七郎在,阿愁想,她不知道得方便多少呢。不說她師傅的事,只她為制作睫毛膏總找不到合用的纖維一事,想來他就能有什么好主意的……

    有句老話,叫“人都不經(jīng)念叨”,阿愁這里才剛難得想到一次二十七郎,小番奴貍奴就帶著李穆一疊厚厚的信回來了。

    雖然李穆總想把阿愁培養(yǎng)成個“文武全才”,可前世時的阿愁就不是個愛動腦筋的,看著那文縐縐、一字多義、且還沒個斷句的文言文,阿愁差點就要眼冒蚊香圈了,所以她早決定了,她堅決做個半文盲——寫出來的字再不被人笑話缺胳膊斷腿就好,至于做個什么通今博古的才女(子),這種事,讓那二十七郎去做吧!

    而正是因為知道阿愁看不慣那文字簡練的文言文,李穆的信里才都只用白話文……就是說,別看那般厚厚一疊的信,其實信里大半都是廢話……

    且不提李穆如何在信里一陣天南海北的瞎吹,只說阿愁。她原想著要不要去信請李穆派個能人來幫著調(diào)查的,可又想著一封信到京城最少都得半個月,只怕等李穆回了信,這事兒早來不及了……

    她正猶豫時,便有消息來了。

    阿愁這才發(fā)現(xiàn),她很是小瞧了柳娘子和金蘭娘子的能力。比起和她一樣宅人屬性的莫娘子來,不管是開著作坊的柳娘子,還是作為“公務員”家屬的金蘭娘子,都有著自己的一個交際圈子。而廣陵城雖大,卻和后世那種人情冷漠的大都市不同,這里的人彼此間的關(guān)系更為密切,因此,柳娘子很快就通過相熟的一個什么人,找到了某個跟莫娘子前夫相熟的人,然后這般曲里拐彎地一打聽,大家都默了。

    原來,這場風波的根由,竟出在阿愁身上。

    那天阿愁在杏雨樓請客時,那人恰好也在杏雨樓上宴請一個外地來的大客商。當看到莫娘子由杏雨樓的大掌柜相陪著進來時,那人頓時就動了心思。再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不是莫娘子跟杏雨樓的大掌柜相熟,而是莫娘子的那個小徒弟跟人家大掌柜相熟。至于大掌柜為什么會認得這么個小徒弟,卻是因為,這小徒弟年紀雖小,竟是王府里那位二十七郎君的門客。且還有消息傳說,二十七郎君開的那家花間集脂粉鋪子里許多新鮮玩意,都是出自這個小徒弟之手……

    就如柳娘子輕易就能查到那人的消息一樣,那人也很快就查到了以上那些消息。雖然對于一個才十二歲半的孩子竟能折騰出那些新鮮花樣,這事兒頗叫人心里存疑,但僅從九如巷的鄰居那里便能證實了,這叫阿愁的小徒弟果然跟王府里幾位小郎君的交情都不淺。

    非本土人士的阿愁對“門客”這一身份的認知很是模糊,作為土著,那人卻是深知“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便是不清楚阿愁跟王府幾位小郎君到底是個什么關(guān)系,但,只沖著他們相熟這一點,那人便能想像到無數(shù)的好處。想著眼下生意的艱難,那人立時就覺得,果然當初不該拋棄阿莫。再想著阿莫幾年沒有嫁人,那人便又頗為自信地認為,只要他肯低一低頭,重新將阿莫娶回來肯定沒問題。至于他孩子的娘,孩子都有了,還怕她跑了?

    且不說那人如何打著坐享齊人之福的如意算盤,反正莫娘子在知道真相后,便托人給那人帶了一句話。什么話,阿愁不知道,不過,至此以后,莫家人倒再沒上門來鬧便是。

    只是,雖然莫家人沒再上門了,莫老娘鬧的那一場后遺癥還是存在的。于是乎,坊間便有些不好的傳聞,有說莫娘子腳踩兩只船,一邊巴望著破鏡重圓,一邊又死纏著季銀匠的;也有說莫娘子原都要破鏡重圓了,卻因著季銀匠而喜新厭舊的……

    若換作以前,不定那愛惜羽毛的莫娘子就得被這些閑言碎語給打垮了??勺园⒊钫f了那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卻引起她心底的共鳴后,那周正的莫娘子就漸漸被阿愁給帶上了歪道。雖然如今她依舊還是會時不時地指責阿愁 這個想法不妥那個念頭不對,卻再不是像之前那樣,是因為她不認同阿愁的想法,更多的,則是為了防止阿愁不知輕重惹來旁人的側(cè)目罷了。

    對于外界的風風雨雨,莫娘子以一貫的論調(diào)勸著阿愁:“只要問心無愧,隨人說去。”

    阿愁也覺得,只要時間夠久,一切都會恢復平靜的。

    而,就如她上一次這么想,叫莫老娘打破了她的幻想一樣,“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她們師徒二人都盼著那“風”漸漸止住時,風卻因為某人的“興風作浪”而愈刮愈猛了——

    那如今已經(jīng)從季銀匠升格為季大匠的某人,那正得著全城官媒青眼的某人,忽然請了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家住九如巷周家小樓的宋姓媒婆,向那同樣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且名聲還頗有些尷尬的、又是個和離婦人的莫姓梳頭娘子……提親了。

    第一百零一章·提親

    對于莫娘子的“緋聞”, 周家小樓里的諸人當著莫娘子的面雖然不會說什么, 背著人的時候, 則總難免是要議論上兩句的。

    于是四丫便偷偷告訴阿愁, 她阿婆似乎在跟她阿娘商量著, 是不是干脆撮合了季銀匠和莫娘子。

    阿愁一聽就皺了眉。

    來自后世的阿愁, 依舊還是不習慣這一世過于親密的鄰里關(guān)系。這里的鄰居,似乎總把別人家的事當自家的事在關(guān)心著。雖然有時候叫她感覺挺溫馨的, 可有的時候, 比如現(xiàn)在, 就又會令她覺得, 鄰居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

    于是她道:“我?guī)煾档膽B(tài)度已經(jīng)在那里了, 你勸你阿婆和阿娘還是不要多事的好。”

    這“多事”二字, 頓時就令四丫不快了。她也皺了眉,道:“這怎么是多事了?我們都覺得他倆挺般配的?!?/br>
    阿愁也不高興了。前世時她就最討厭這樣的事, 不管當事人是個什么想法, 別人總借口“我是為你好”而橫加干涉,就好像當事人沒個判斷能力一樣……呃,好吧,這個“別人”是指誰, 不言而喻。

    于是阿愁道:“我?guī)煾刀级啻蟮娜肆?,她自己的事自己會做主的。何況, 我也沒見她對阿季叔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br>
    四丫白她一眼,道:“怎見得阿莫姨對阿季叔就沒什么了?就算阿莫姨沒有,怎見得阿季叔就沒有?不定他倆都跟我阿婆說的一樣, 只是心里有,嘴上不肯說呢?這時候缺的就是別人推上一把?!庇制仓斓溃骸澳氵€是阿莫姨的徒弟呢,竟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阿莫姨!”

    阿愁頓時惱了,冷笑說:“這不是關(guān)心,這是多管閑事?!?/br>
    得,這“多管閑事”四個字,可比“多事”兩個字用得更重了。于是四丫也惱了,一甩手,就再不理阿愁了。

    阿愁也是真惱了,明知道自己只是個假孩子,卻還是跟真孩子四丫嘔起氣來。

    二人相互不理睬的第三天,因跟葉大家一早有約,阿愁便難得地起了個早。

    那教坊里的人,并不都是住在教坊里。凡是有能力自己買房置產(chǎn)的,在教坊外都各有私產(chǎn)。葉大家的私宅便離仁豐里不遠。因葉大家今兒并不出門,請阿愁去,也只是做個基礎的保養(yǎng)而已,所以阿愁很快就回了周家小樓。

    她進門時,四丫正站在天井里,抬頭看著二樓西廂的北間。那是給人拉纖做中人的宋老娘的屋子。

    見阿愁進來,四丫的眼亮了一下,似想要跟阿愁說什么的模樣,卻是忽然又想起她二人仍在嘔著氣,便一甩手里把玩著的辮子,氣哼哼地回了屋。

    阿愁也沒搭理這孩子,抱著她那簡陋的妝盒就上了樓。

    許是因為四丫往宋老娘那屋門處張望,上樓時,阿愁也忍不住往宋老娘那邊看了一眼。于是,她便看到,宋老娘的房門忽地被人拉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宋老娘的屋子里出來了,宋老娘則笑瞇瞇地跟在那個男人身后。

    那男人對宋老娘道了句“拜托”,扭頭間,看到阿愁,卻是整個人忽地就僵住了。

    看著季銀匠那張忽然漲紅的面皮,以及他身后連連說著“你就等著聽好信吧”的宋老娘,阿愁立時就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季銀匠好歹是過了三旬的人了,那被人抓個現(xiàn)行的窘迫也只是一時而已,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向著阿愁點頭微笑后,便下樓去了。

    宋老娘也笑著問了阿愁一聲:“回來了?可還出去?”聽到阿愁回答說“不出去”后,便又道:“你且等我一下。”然后宋老娘便親自將季銀匠送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