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梳頭娘子在線閱讀 - 第79節(jié)

第79節(jié)

    莫娘子一手扣住阿愁的脖子,將她拖進屋后,不免又指責了她一番“大膽妄為”等等老生常談。

    阿愁低眉順眼地聽著,心里則忍不住偷偷回嘴——她覺得自己已經夠韜光養(yǎng)晦步步為營的了。若世風民情真像她師傅說的那樣保守,只怕這會兒樓下的王阿婆就不會感慨“早年間”的事了。

    如今師徒相處日久,莫娘子豈能不知道阿愁只是表面看著乖順,心里只怕另有堅持。只是,她從來不是個會教導人的,對著阿愁,她總有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

    阿愁一直覺得,莫娘子是那種墨守成規(guī)的性情,她卻是忘了,真正墨守成規(guī)之人,是不會決絕地選擇和離,并脫離娘家自立為女戶的。

    莫娘子與其說是“墨守成規(guī)”,倒不如說,她是因己及人。雖然她半點兒都沒后悔過自己當年的決定,可畢竟這些決定給她招來許多風言風語和不公平的對待。作為成年人,她自認為自己可以強悍到不去在乎那所謂的名聲,可阿愁卻只是個孩子,莫娘子實在不愿意她這小徒弟也步了她的后塵。

    雖然因為王府那位二十七郎君的庇護,叫別人都以為,阿愁是受命折騰出眉筆等新奇玩意的,可這事兒依舊叫阿愁在余娘子等行會里頂尖的梳頭娘子們眼里落下個“嘩眾取寵”的名聲。便是為了阿愁的將來,莫娘子覺得,她也不得不狠下心腸,替她那徒弟收著些韁繩,省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又弄出什么驚世駭俗的妖蛾子來。這一回,可是再沒個王府小郎在前頭替她遮風擋雨了。

    這般想著,莫娘子的訓話不禁更加嚴厲了三分。

    正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阿愁一邊三心二意地聽著莫娘子的訓話,那眼珠兒早不自覺地溜向了緊閉著的房門。

    見她這模樣,莫娘子不由就給氣笑了,伸手就是一指頭戳在她的額上,罵道:“我怎么收了你這么個愛八卦的徒弟!”

    阿愁吐了吐舌,趕緊拿出當年哄她奶奶的招數,才好不容易哄得莫娘子暫時放了她一馬。

    見莫娘子轉身進了那紙屏風后面的內室里,阿愁到底沒能忍住好奇心,便躡著手腳溜出莫娘子的屋子,伏到那欄桿上往樓下看去。

    那樓下的天井里,這會兒正站著一個華衣麗服的女子。因阿愁是居高臨下,一時看不到那人的眉眼,單只看到那人插了一頭的珠寶翠玉,簡直跟波斯人開的首飾鋪子里那專用來展示珠寶的假髻一樣。

    那打扮得如首飾鋪子般的女子,正尖著嗓門兒指揮著一個老娘和一個小丫鬟,“仔細別磕著碰著了,不然回去扒了你們的皮!”

    明明天井里只多了那“首飾鋪子”主仆三人,那喧嘩之聲竟跟多了一籠子雞鴨一般。

    阿愁正聽著樓下那人聲音有些耳熟,偏一時又想不起來那人是誰,忽然就只見對面南屋里的韓大娘出來,沖著樓下驚喜叫道:“大妞,是你嗎?”

    樓下那“首飾鋪子”一抬頭,于是,阿愁這才認出來,那竟是韓家大姑娘,去給某個貴人府上做生養(yǎng)妾的韓枝兒。

    許是這聲土氣的“大妞”令韓枝兒很是不滿,她沖著那韓大娘皺了皺眉,然后才笑道:“是呢,阿娘,枝兒回來省親了呢?!痹挳叄懔R罵咧咧地指揮著那個老娘和小丫鬟,提著一堆大大小小的禮包上了樓梯。

    等她轉過身來,看到阿愁正憑欄往下看時,她那畫得如蟬翼一般輕薄的眉頭頓時高高一挑,下巴一揚,待扭開臉去,偏又看到她身后那小丫鬟也好奇抬頭看向阿愁,她頓時沒好氣地伸手擰住那小丫鬟的耳朵,罵道:“看什么看?沒見過窮人怎的?!”

    卻是推得那小丫鬟踉蹌了一下,她這才冷哼一聲,高抬著下巴步上樓梯。

    四丫沖著那韓枝兒的背影拋過去一個大白眼兒,回頭恰看到夾著書袋剛放學的二木頭站在天井里往樓梯上張望,她立時便也學著韓枝兒剛才的模樣,伸手一擰孫林二的耳朵,同樣學著韓枝兒的腔調道:“看什么看?沒見過窮人暴富怎的?!”

    阿愁一個沒忍住,便“噗”地笑了起來。

    此時恰正好那韓枝兒上到樓梯的最上一層。雖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四丫的譏諷,可顯然,這會兒那韓枝兒所有的惡意都集中在她的眼里,狠狠向阿愁瞪了過來。

    阿愁便收了笑,只一臉無辜狀看向韓枝兒。

    那韓枝兒自進了豪門后,因受貴人的寵,頗有些張揚起來。她以為她這番回來探親,這樓上下的鄰居們便是不會眾星捧月般的奉承她,肯定也再不敢像之前那樣不當她是一回事了。偏先是四丫那牙尖嘴利的嘲諷,后又有這人前一向不聲不響的阿愁竟也敢跟著恥笑于她!

    那韓枝兒自是知道,四丫是王家的異數,自來就愛撒潑,她不敢惹了四丫,想著阿愁不過一個慈幼院里出來的,便挑著那軟柿子,對阿愁假假一笑,道:“原來阿愁今兒也在家呢。我聽說,樓下三姑娘因為你給梳了個好頭才找著個婆家,可是真的?正好我這會兒得空,你來給我梳個頭吧,我且看看你手藝如何。若真?zhèn)€兒好,回頭我發(fā)個善心,把你引薦給我們夫人,好歹也是條財路?!?/br>
    這話卻是一箭雙雕了。樓下的盼弟臉色一變,立時轉身回了屋,四丫則跳腳喝罵了一句“放屁”。

    阿愁卻是一彎她那細瞇眼兒,扭頭對韓枝兒笑道:“這是街上那些長舌婦亂嚼舌頭呢,jiejie竟也跟著亂說起來。jiejie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我可還沒滿師呢。給jiejie梳頭,便是jiejie肯,我還不肯丟那個人呢?!?/br>
    “你!”

    韓枝兒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她正待要說什么,莫娘子忽地從屋里出來,將一個包裹得好好的妝盒子塞到阿愁懷里,冷冷道:“都這時辰了,你還不走?”

    阿愁看看太陽,辨得這會兒還早,可莫娘子都這么說了,她只好應了,抱著那妝盒,又斜了恨不能咬她一口的韓枝兒一眼,下樓去了。

    身后,莫娘子一本正經地對韓枝兒道:“你阿娘總念叨著你,只當這一輩子再難見面了。如今難得你承了你們夫人的恩典,肯放你回來探親,還是趕緊地回吧,你阿娘等著呢?!?/br>
    自進了這院門后,那韓枝兒便口口聲聲說她是回來“省親”的,如今莫娘子卻故意重重咬著那“探親”二字。這點微妙的差異,阿愁這“西貝貨”可能沒聽出來,那做賊心虛的韓枝兒又豈有聽不出來的,臉色頓時一變。

    ——那出嫁的女兒回娘家才能叫作“省親”,韓枝兒如今只是個妾,便是回家,也只能說是“承了夫人的恩典”回來“探親”。

    莫娘子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韓枝兒,又極具派頭地向她一頷首,回身輕輕合了門。

    樓梯下,四丫看看莫娘子關起的房門,沖著樓梯上的阿愁豎了豎拇指。

    *·*·*

    如今已經入了伏,一路走來,因有沿河的廊道遮陽,還有河風吹著,阿愁倒并沒有覺得怎么熱得難受,可等她一進到教坊戲樓下那間密不透風的化妝間里,便立時感覺到如進了蒸籠一般。還沒打開妝盒,整個人就被悶出了一身的汗。

    一旁,甜姐兒不禁一陣抱怨道:“別的都還罷了,我就只怕又像昨兒那樣,妝容才剛做出來,就被汗水給浸花了?!?/br>
    余小仙也扭頭問著阿愁:“能不能找個什么法子,便是流汗也不容易花了妝?”

    阿愁想了想,有些無奈地搖頭道:“只怕不容易。”

    她倒是想到了后世的京劇臉譜,可除了知道那臉譜用的是“油彩”這么個名稱之外,她全無半點概念。

    “慢慢來吧。”

    她說著話時,忽然感覺到身后似有人在看著她。待她扭過頭去,就只見化妝間外面那昏暗的過道里,隱隱約約似站著個人。

    因這會兒當值的龍?zhí)讉冞€沒有過來,阿愁只心不在焉地往那邊看了一眼,便又扭回頭來。

    她回過頭,正將妝盒里的化妝刷往外拿,忽然就聽得身后一個清亮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阿愁!”

    阿愁再次扭頭,便只見一個人影從那昏暗的過道里進了燈光明亮的化妝間。

    那是一個生得白白胖胖的男孩,年紀約在十四五歲左右,偏腦袋頂上如四五歲的男童一般,用紅絨繩扎了個滑稽的沖天辮。

    那張臉看著雖全然陌生,卻隱約中又透著種奇怪的熟悉感。

    阿愁看著那人疑惑眨眼的時候,那人已經一下子竄到了她的面前,那神情先是一陣激動,待看清阿愁的眉眼后,那孩子卻忽然又猶豫了起來,伸著脖子問著她:“你……真是阿愁?!是慈……”那孩子頓了頓,一雙極靈活的眼往左右一瞟,似把個什么敏感的詞兒給咽了回去,又道:“你可認得果兒?”

    阿愁頓時就是一怔。

    白胖少年見她如此神色,便一下子確認了,這正是他要找的人。于是,少年再顧不得周圍正有許多雙眼睛看著他,撲上來就沖著阿愁一陣擠眉弄眼,一邊激動地嚷嚷道:“我是瘦猴呀,你不認得我了?!”

    第九十六章·果兒

    初見阿愁時, 瘦猴還頗有些不敢認了眼前的女孩。如今見她對“果兒”的名字有反應, 且雖然阿愁的變化挺大, 那一雙極具特色的小眼睛卻是一點兒沒變。瘦猴頓時便確認了, 自己沒有認錯人。

    于是他哈哈一笑, 也顧不得一邊還有旁人在看著, 伸手抓住阿愁的胳膊一陣上下亂搖,一邊連珠炮般笑道:“我就說看著有些像, 偏又不怎么像, 有心想認又怕認錯了。真是女大十八變, 變得我都不敢認了。不過我也不敢認自己了呢, 哈哈……”

    阿愁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 卻是忽地一抬手,手里那化妝刷便這么險險戳上那白胖男孩的鼻尖。

    “你……你是瘦猴?!”

    也難怪她會不信。在阿愁的印象里, 瘦猴是個瘦得堪比猴兒般的男孩, 加上他最是擅長油嘴滑舌,說話時還總愛擠眉弄眼,當年給人的感覺只“猥瑣”二字??裳矍暗陌着稚倌辏故沁B眉眼都找不著一絲一毫當年那個小瘦猴的痕跡, 只除了那依舊滔滔不絕的說話方式,以及這習慣性擠弄著的眉眼……

    “是我是我, ”瘦猴快活地連聲叫著,“你也認不出我來了吧?其實連我自個兒也快認不出我自個兒來了呢。哈哈,我原還不信你這個阿愁就是我認得的那個阿愁, 就想著先來看一眼,結果果然是你。你也變了呢,要不是你這小眼睛,我也不敢認了你呢……”

    卻又是一串語速極快的嘮叨。

    他那里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時,門外又進來一個約五旬左右的胖大漢子。

    那胖大漢子抬手就在瘦猴腦袋上那滑稽的沖天小辮兒上撣了一記,哈哈笑道:“這是找著人了?”

    瘦猴立時回頭,沖著那胖大漢子也哈哈笑道:“找著了找著了,”又拉過阿愁,給阿愁介紹道:“這是我?guī)煾担髲埮??!?/br>
    阿愁一聽就驚異了。這大張牛,是廣陵城里有名的說書藝人,便是從來沒有出入過茶樓酒肆的阿愁都曾聽說過這位大家的名號。如今看來,瘦猴竟有幸拜在了這位大家的名下,且這師徒二人的關系看起來就極親密的模樣。

    之前阿愁就知道,戲樓里有“大場”和“小場”之分。那所謂“大場”,以后世作比,差不多相當于一出出有著完整劇情的大戲,或者是某個名角大家的個人專場演出;“小場”則有些類似于后世的文藝晚會,其中有或個人或團體的歌舞器樂表演,有截選自那些大場劇目的串場曲藝,也有被稱作“百戲”的說書、雜技、口技等等表演。

    雖然那些名角大家一般都只會參與“大場”的演出,可教坊同時也規(guī)定了,便是如柳司樂和葉韶舞等這樣名滿天下的大家,每三個月也都必須參與一場“小場”的演出。所以今兒瘦猴的師傅大張牛才會出現在這里。

    尋著舊友的瘦猴激動得就差要上竄下跳了。阿愁也是有無數的話想問瘦猴,偏這時候小場的龍?zhí)讉兌歼^來了。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龍?zhí)讉兒鋈豢吹剿麄儗S玫幕瘖y間里出現一個名角兒,眾人頓時都噤了聲。

    那大張牛見狀,便又伸手在瘦猴那滑稽的沖天小辮上撣了一指頭。

    瘦猴見了,便一臉得意地對阿愁道:“我跟師傅排在第三場,你若得空的話,也去看看我。今兒我跟師傅上臺演雙簧呢?!痹挳?,沖著阿愁又是一陣擠眉弄眼。

    待瘦猴走了,那蓮枝自認為她跟阿愁關系最為親密,便頭一個跑過來問著阿愁道:“你竟認得六指猴兒?”

    “誰?”阿愁不解。

    “六指猴兒呀!大張牛的關門弟子?!鄙徶χ钢莺锵У姆较颍鋈环磻^來,笑道:“他不會就是你要找的那個瘦猴吧?跟你說的模樣也差太多了……”又笑道,“你別看他今年才剛出道,就已經混到一部去了。人都說他得了他師傅的真?zhèn)?,那口條子比他師傅還利索呢?!?/br>
    說到這里,蓮枝卻是頭一次起了好奇心,問著阿愁道:“你們是怎么認得的?”

    雖然不知道教坊里的人是不是也像市井百姓那樣忌諱慈幼院的出身,可想著剛才瘦猴顧忌著她才沒說出“慈幼院”三個字,阿愁也不愿意多事,便笑道:“小時候認得的。”

    蓮枝還待要再問什么,那今兒輪到阿愁手下做妝容的龍?zhí)拙鸵呀洸粷M地將她擠開了,只道:“今兒還沒輪到你呢?!?/br>
    蓮枝一撇嘴,扭頭對阿愁道:“等你忙完了,得空再幫我拾掇拾掇,別人的手藝我可信不過,我就只信你了!”

    說完,也不管她這話給阿愁招來多少仇恨值,便這么踩著舞步出了化妝間,去換她的戲服了。

    感覺到那些老梳頭娘子們落在她身上那不善的眼神,阿愁不由就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已經夠藏著掖著的了,可顯然她還是做了那“出頭的椽子”。面對其他梳頭娘們時不時的冷嘲暗諷,阿愁再次深深感覺到,自己果然只是一個工匠的命,勾心斗角磨嘴皮什么的,她好像天生就缺了那樣一根弦呢。

    萬幸的是,如今她得罪的,都是些自己也沒什么能力的人。于她來說,最多就是聽幾句酸話罷了,不傷筋不動骨,倒也無所謂。

    只是,蓮枝那人……

    想著蓮枝,阿愁不由就搖了搖頭。雖不知道那一心想要出頭的蓮枝技藝到底如何,可只沖著蓮枝這情商,阿愁就覺得……這事兒懸!

    偏蓮枝總處處表現得好像跟她是極要好的朋友一般。

    一邊給今兒分給她的那兩個人做著妝容,阿愁一邊想著蓮枝、瘦猴,還有,朋友。

    小時候,秋陽的身邊總圍滿了朋友。那時候秦川總不無嫉恨地嘲諷她交的都只是些狗rou朋友,以至于她總疑惑著,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再后來,那十年的孤寂里,秋陽在學會享受孤獨的同時,漸漸也失去了交友的能力。每當有人主動向她示好時,她總不自覺地想到秦川的那些話,然后便習慣性地先將自己隔離出去,以懷疑的眼觀察著對方的友情到底能維持多久。

    而人與人的交往,都是講究個有來有往的。再慷慨的人,在付出到一定程度卻看不到回報時,往往也就會選擇放棄了。更何況,那十年里,秋陽一直抱著拒絕一切的態(tài)度。

    如今轉了一世,阿愁發(fā)現,自己這交友的能力似乎也不比前世好了多少。甚至,她覺得,她竟就跟秦川氣極時罵她的那樣,不知何時成了個冷心冷肺又自私自利的人。

    比如瓏珠。如她曾經跟李穆說的那樣,一開始時,她并沒有當瓏珠是朋友,哪怕瓏珠對她多有照顧。直到很久以后,她見瓏珠待她始終如一(雖然她猜這其中多少有著李穆的因素),她這才開始漸漸接受了瓏珠的友誼。

    再比如胖丫和余小仙她們,也是在看到她們的真心后,她才那么錙銖必較地一點點釋放著自己的真心……

    細數起來,阿愁發(fā)現,這一世,能夠被她真心認作朋友的,竟只那么寥寥幾人。蓮枝、瘦猴,甚至包括對她幫助頗多的王府那三位小郎君,嚴格說來,其實都算不得是她的朋友。

    蓮枝和思齊一樣,大概僅算得是熟人;瘦猴則是曾經的同伴;王府那三位小郎君……只彼此那懸殊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們可以當她是朋友,她卻只能將他們擺在熟人已滿朋友未及的那么一個位置上。

    這么想來,阿愁不由就對李穆一陣抱歉。她能感覺得出來,李穆真心當她是朋友,可她卻沒辦法還他以同樣的友誼……

    友誼。

    不知道別人是怎么定義這個詞的,于阿愁來說,能被她認定是朋友的,至少該是她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人。她卻沒辦法讓自己去百分百信任李穆。不僅因為他的身份,也因為他如今愈發(fā)突顯出來的高智商……前世就被人以高智商在各個方面碾壓的阿愁,這一世可再不想重蹈覆轍了。

    這般想起來,她果然有些冷酷無情又自私自利呢,明明知道自己回報不了對方同樣的友誼,卻利用著對方幫自己提高實力……

    于阿愁內心里的一陣自我批評中,樓梯下方候場的銅鈴響了起來。

    一陣忙亂后,龍?zhí)讉兌忌吓_去了,阿愁這才得了空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