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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梳頭娘子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男孩被他嫂子這般一提醒,立時“哎呀”叫了一聲,轉(zhuǎn)身又跑得沒影了。

    “這小兔崽子!”

    柳娘子沖著她小叔的背影笑著又罵了一句,這才回過頭來,把阿愁仔仔細(xì)細(xì)一陣上下打量。然后扭頭對莫娘子道:“反正你也從不聽人勸,既然人都已經(jīng)領(lǐng)回來了,那也只能這樣了?!庇值溃敖駜何乙ヒ惶艘思畏蛉烁?,時辰差不多了,我也就不留你了,有話明兒再說吧。”

    于是阿愁便知道,這柳娘子跟莫娘子之間應(yīng)該不止是主顧的關(guān)系,大概還是朋友。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莫娘子和這位柳大娘子,還有那幫她落戶籍的劉主薄之妻金蘭,當(dāng)年都是一同于刺史府老太君跟前侍候的丫鬟。那金蘭年紀(jì)最長,由老太君于生前做媒,嫁了劉主薄為續(xù)弦;柳大娘子的年齡雖然排第二,卻是三人中最早一個嫁人的,嫁的是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織匠柳大郎。后來他夫妻二人在老太君的資助下,開了如今這個小織坊。只是,織坊開了沒兩年,那柳大郎就因遭遇翻車意外而身亡了,柳大娘子也就成了個寡婦。沒有子嗣的她,如今帶著那十二歲的小叔子柳青一同過活。

    至于莫娘子,則是三人中年紀(jì)最小的一個。刺史府的老太君沒了時,她還沒到嫁人的年紀(jì),后來由她父母做主替她挑了戶人家嫁了……

    從常樂坊出來后,下一個主顧便是流金巷的方家了。

    流金巷也在仁豐里,和昨天阿愁跟著莫娘子去拜會過的里正家相隔不遠(yuǎn)。當(dāng)她們師徒二人來到方家時,阿愁立時感覺到一陣不對。

    莫娘子在方家那扇油漆斑駁的木門上拍了幾下后,一個小子跑來替她們開了門,一看到她倆,那小子便扭頭沖著屋里大聲叫道:“娘哎,莫娘子跟她家的養(yǎng)娘來啦!”

    這一聲“養(yǎng)娘”,立時驚得莫娘子擰了眉。她低頭看看阿愁,見她神色還算好,便皺著眉頭道:“只怕是里正家的大嫂把你的事給宣揚(yáng)開了?!?/br>
    阿愁倒不像莫娘子那般介意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世來歷,便抬頭沖著莫娘子笑了笑。

    而方家小子那一嗓子,似乎也叫左右鄰居聽到了。阿愁跟在莫娘子身后進(jìn)門時,只聽得左右都有人家的門戶傳來“吱呀”的開門聲。

    和官宦鄧家,以及工戶柳家不同,那方家一看便知是一般的市井人家。已經(jīng)年過四旬的方家大娘顯然也沒前面那兩位主顧講究,便是還沒梳頭,她也并不避諱見外客的。聽著莫娘子吩咐阿愁于門外候著,那方大娘立時頂著一頭亂發(fā)從內(nèi)室里探頭出來,沖她二人熱情招呼道:“進(jìn)來進(jìn)來,都進(jìn)來,外頭冷著呢?!?/br>
    一邊說著,方大娘一邊瞪著那牛般的大眼,以毫不掩飾的好奇直直往阿愁臉上瞅著,一邊又頭也不回地問著莫娘子:“這就是你領(lǐng)回來的那個養(yǎng)娘?花了多少錢?幾歲了?會做什么活計(jì)?”

    偷眼看到莫娘子的神色里微微透出些許不快,阿愁便趕緊上前一步,彎著眼沖那方大娘行了一禮,又叫了聲“大娘”。

    她這乖巧的小模樣,立時哄得那方大娘笑開了眉眼,這才頭一次看著莫娘子道:“倒是個懂事的。”然后又招呼著莫娘子和阿愁進(jìn)去內(nèi)室。

    莫娘子原并不想帶阿愁進(jìn)去的,阿愁卻趁著人不注意扯了扯她的衣袖,然后看了那方大娘一眼。想著到底不好違了主顧的意思,莫娘子只得強(qiáng)撐著一個微笑,領(lǐng)著阿愁進(jìn)了門。

    進(jìn)了內(nèi)室,那方大娘于一個略有些掉漆的梳妝臺前坐了,卻是先不說梳頭的事,而是問著莫娘子:“怎么想起來去領(lǐng)個養(yǎng)娘回來?”又問著阿愁:“你幾歲了?怎么進(jìn)的慈善局?還記得父母家人嗎?”

    見她越問越離譜,莫娘子便打開她那只華麗的妝匣子,回頭打斷方大娘的話,笑著問道:“昨兒你家小哥過來相約時,只說今兒大娘要出門,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去。大娘是要去做什么?不如說來聽聽,我也好幫著大娘想想,梳個什么樣式的頭?”

    方大娘揮手道:“我阿哥家的大丫頭今兒回門。你也知道,我那阿嫂就是個銹了口的,我阿哥怕她招呼不來親家,就請我過去幫個忙。雖說我不是主家,可也不能這般灰湯老鼠似的過去丟了我娘家的臉面,這才請了你過來幫著拾掇拾掇。也不用怎么張揚(yáng),能見人就成。”

    “既這樣,我就給您梳個椎髻如何?”莫娘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方大娘的長發(fā)大致挽了個模樣,又拿起一根方大娘事先就已經(jīng)放在梳妝臺上的銅簪子,在方大娘的鬢邊比劃著,道:“再將這根鑲珊瑚的簪子這般插著,黑油油的頭發(fā)里映著一點(diǎn)紅,應(yīng)該會很打眼的?!?/br>
    方大娘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笑著應(yīng)了聲:“你看著辦吧?!北阌只仡^去問著阿愁的話了。

    阿愁正答著自己的年紀(jì)時,只聽得外頭傳來一陣拍門聲。

    方大娘一陣驚奇,道:“這不早不晚的,誰???”又喊著她家小子去開門。

    不一會兒,就聽得院子里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那人笑著問方家小子:“你娘呢?”

    “屋里梳頭呢?!毙∽哟鹬?,又問那人,“阿嬸有事找我娘?”

    “沒、也沒什么……”那人的話答得頗有些心不在焉,“原想著找你娘一處做針線的……”

    方家小子笑道:“今兒我娘可沒空。一會兒我們要上我阿舅家去吃回門酒呢?!?/br>
    那婦人又支吾了幾句,聽那意思,是想進(jìn)內(nèi)室來跟方大娘說上兩句話一般。不過,在內(nèi)室里的方大娘卻一直沒接屋外人的話茬。那人又逗留了一會兒,便只得失望地離開了。

    這人剛走,方家小子還沒來得及插上門,門上竟又被人拍響了。這一回,似乎是別的鄰居要來借個什么東西。那婆子隔著窗戶跟方大娘說了幾句話,又沒頭沒腦地跟莫娘子對答了幾句,然后便被方家小子打發(fā)走了。

    不一會兒,那方家小子拴了門進(jìn)來,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看著阿愁笑道:“當(dāng)我是傻子呢,她們都是想要來看你的?!?/br>
    又好奇問道:“你真是慈善局里出來的?慈善局里什么樣?是不是你們天天都要挨打,還不給飯吃?”

    “誰告訴你的?”方大娘奇道。

    方家小子拿衣袖擦著鼻水道:“不是你說的嘛。我跟哥哥們一淘氣,你就說要把我們送到慈善局去,不給吃的,還天天挨打,長大了只能做個小叫花子?!?/br>
    頓時,方大娘臉上一陣掛不住。要不是莫娘子正替她盤著頭,她就該站起來打人了,“這小兔崽子,一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怎的?!”又喝道:“再叫我看到你拿衣袖擦鼻涕!”

    頭一次全程在一旁觀摩著莫娘子給人梳頭的阿愁,忍不住就和莫娘子在方家那面不怎么明亮的銅鏡里對了個眼兒。

    從方家出來時,莫娘子和阿愁巧遇了方家好幾個鄰居。甚至當(dāng)時就有一個人約著莫娘子明兒上門來替她梳個頭,因笑道:“眼下就到年關(guān)了,等過年的時候,怕是要常麻煩阿莫你了呢。”

    莫娘子雖然笑著應(yīng)了,可轉(zhuǎn)過巷口后,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阿愁看看她,笑道:“這也沒什么不好的呀,有生意上門了呢。”

    莫娘子默了默,才問著她道:“你不介意?”

    “這有什么好介意的,”阿愁笑道,“我原就是您家的養(yǎng)娘嘛。再說了,大家也不過是平常閑著無聊,如今突然出了件新鮮事,才這般好奇著的。等過了這個熱乎勁兒,便是要人家好奇,人家也不肯了呢?!?/br>
    她抬起頭,彎著她那雙細(xì)瞇眼,對莫娘子笑道:“好奇就好奇唄,能拿別人的好奇換來錢,咱們也不算虧呀?!?/br>
    莫娘子不禁皺了一下眉。

    跟融合了后世記憶的阿愁不同,莫娘子是這個時代里土生土長的人。這個時代的人們都講究個“氣節(jié)”二字,這是融入他們骨血之中的一種信念。雖然感覺阿愁的想法似乎太過功利了一些,可叫那不識字的莫娘子對阿愁說教何為“不食嗟來之食”的氣節(jié),她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她只沖著阿愁一陣不贊同地?fù)u頭。

    第二十四章·熱鬧

    午飯照樣還是一碗沒有任何加料的光面條。

    吃完午飯,莫娘子帶著阿愁去睡了個午覺。

    慈幼院里可沒有午睡一說。床上的莫娘子早已經(jīng)睡熟了,腳榻上的阿愁卻只是合著個眼,耳朵里聽著樓下以及窗外傳來的各種動靜,竟是怎么也尋不著一絲兒睡意。

    昨天跟著莫娘子回來時,阿愁連她們住的這地方叫什么都沒敢問。直到今天,二人間漸漸熟悉了,她才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向著莫娘子套問消息。只是,莫娘子顯然不是個愛跟人聊天的,到如今她也只問出她們住的這條巷子叫九如巷,這大雜院因房東姓周而被人稱作周家樓而已。至于房東是什么身份,鄰居又都是些什么人,莫娘子只字未提。

    這般躺著時,阿愁能夠清晰地聽到樓下天井里王阿婆跟鄰居們聊天的聲音。那聊天的主題,則頗有些天南海北、天馬行空之勢。從今兒大白菜的菜價,到各家年貨置備的進(jìn)度,再到那城主廣陵王又新添了個兒子,算來這該是他第三十六還是三十七個兒子了,偏偏他那親兄弟,宮里的那位圣人,膝下竟只開花不結(jié)果兒……一時間,從百姓民生到皇家傳承,竟是“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guān)心”,叫阿愁耳朵里是“風(fēng)聲雨聲閑聊聲,聲聲入耳”。

    就在她默默收集著這個于她來說仍是很陌生的世界里各種信息時,樓下南屋里,午睡的孩子們不知為什么爭斗了起來。其中一個婦人推開門,進(jìn)去勸了兩句,卻不知怎么就把自家的孩子給勸哭了。

    那女孩兒尖聲哭道:“明明是二木頭搶了我的枕頭,阿娘怎么盡怪我不怪他?!顯見著阿娘就只喜歡男孩,那讓二木頭給你做兒子好了!”

    孩子委屈的哭聲,卻是逗笑了她娘。她娘責(zé)怪著她道:“這孩子,胡說什么呢?!”

    便聽得又一個婦人罵著屋里的另一個女孩道:“你做jiejie的,怎么不看著弟弟meimei些?怎么竟讓他們鬧起來了?”

    不想那女孩也哭了起來,惱道:“阿娘說得輕松,回頭二木頭找阿爺告狀,吃虧的又是我。”

    那王阿婆和著稀泥道:“他小孩子家家的,一時鬧著玩罷了,你們兩個當(dāng)jiejie的讓著他些就是了?!?/br>
    之前那女孩則跺腳叫道:“阿婆,二木頭可是比我還要大上兩個月呢!”又哭道:“知道阿婆也喜歡男孩,盡向著二木頭,回頭我也不做女孩了,我也要做男孩!”

    這孩子氣的話,立時就逗笑了那幾個婦人。

    這邊正鬧著,忽然聽得那院門“吱呀”一聲響,似有人進(jìn)來的聲音。片刻后,就聽得王家阿婆招呼著來人道:“他小李嬸兒回來啦。”

    來人應(yīng)了一聲,卻是因著那屋里孩子們的哭鬧聲問道:“怎么了這是?”

    于是屋里那哭著說“不做女孩”的孩子便尖著嗓門,隔著窗戶把事情經(jīng)過給“小李嬸兒”交待了一遍。

    頓時,樓下響起那婦人語速極快的暴喝:“你個二木頭,翅膀硬了是吧?竟敢欺負(fù)你四jiejie?!”

    于是,在那女孩抗議著“他比我大,他才是哥哥”的聲音里,樓下又傳來一陣“噼哩啪啦”打孩子的動靜,以及王阿婆等人上前阻攔的聲音。還有那一直沒吱聲兒的“二木頭”,這會兒發(fā)出的驚天動地嚎哭聲。

    “閉嘴!”那婦人喝道,“再哭一聲兒試試!”

    可正哭在興頭上的孩子,哪能就這么及時收了聲。于是樓下又開始了新的一輪撻伐。

    這一陣熱鬧,到底還是把莫娘子給吵醒了。

    莫娘子抬頭往西窗上看了一眼,應(yīng)該是借著太陽的位置在辯認(rèn)時間——一個阿愁還沒學(xué)會的技能,然后又皺了一下眉,低頭見阿愁也睜著眼,便道:“吵醒你了?”

    阿愁搖搖頭。

    莫娘子道:“時辰還早,還能再睡一會兒。睡吧。”說著,她又睡了回去。

    正這時,阿愁又聽得仿佛是左鄰的隔壁屋里,有人大叫了聲“誰呀”,隨著一陣似趿著鞋的腳步拖沓,以及一聲極粗魯?shù)拈_門動靜,二樓的走廊響起一個女子尖利的聲音。

    “這還讓不讓人睡午覺了?!”那女子沖樓下大聲嚷嚷道:“你們一個個好命,不用起三更睡五點(diǎn)也有人養(yǎng)著,這里可還有個歹命的呢!”

    嚷嚷完,那人也不停留,卻是一轉(zhuǎn)身,“咣”地一聲關(guān)了門,又趿著個鞋回了床上。

    頓時,樓下沒聲兒了。

    許是因?yàn)闃窍抡姘察o了,不知不覺中,阿愁竟也真的睡著了。

    直到莫娘子起床的動靜驚醒她。

    見她要起來,莫娘子便彎下腰,以手抵在她的肩上,道:“繼續(xù)睡吧。一會兒要去的地方路遠(yuǎn),我一個人過去就成,你且留在家里?!?/br>
    阿愁道:“這怎么行?好歹我也能幫你提一提妝盒子呢,我可是你的徒弟?!?/br>
    莫娘子驀地笑了起來,道:“等你再大一些吧?!?/br>
    頓了頓,許是見阿愁巴巴瞅著她,她又道:“要不,你把今兒用過的護(hù)肩給洗了,回頭再……對了,你不會升火。算了,晚飯等我回來再做。”

    她從妝盒最底層里拿出上午用過的三塊綢布放在桌上,回頭交待著阿愁道:“這是真絲的,不需要用皂角洗,只用清水過兩遍就成。洗完后也別曬到外頭去,就用竹竿晾在廊下?!庇职咽罩窀偷奈恢弥附o阿愁,道:“你別出門,周圍你還不熟,看回頭找不著回來的路。”

    她一一交待著時,阿愁也一一應(yīng)著。而那最后一句,則叫她多少有點(diǎn)疑心莫娘子是怕她逃跑的意思,便偷偷看了莫娘子一眼。

    莫娘子卻似乎并沒有那樣的想法,只繼續(xù)又交待道:“這院子里人多嘴雜,留你一個在家里,只怕他們難免要來找你說話。別人待你客氣,你也要客氣著回話。只是,若是他們問了什么不該問的,或者是什么你不愿意說的,你就告訴他們,只說我不許你跟人說話,然后你回來,關(guān)了門也就是了?!?/br>
    見她這般事無巨細(xì)地交待著,阿愁才知道,莫娘子并不是在防備她,而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罷了。

    頓時,她心頭一陣小小的溫暖。于是她抱著那三塊綢布,彎著眼眸對莫娘子道了聲:“師傅放心,我一定看好這個家?!?/br>
    這句話,卻是叫莫娘子又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多少顯得有些怪怪的。“看不看的,也就這點(diǎn)家私?!彼贿呎f著一邊將那妝盒抱進(jìn)懷里,又環(huán)顧著屋內(nèi)感慨道:“這屋里,除了這妝盒子,也就只我這個人還算是值點(diǎn)錢了。”

    這句話,阿愁原并沒有怎么多想,直到她后來于二木頭那里聽了一耳朵有關(guān)她師傅的八卦,以及再后來跟著莫娘子回了一趟她娘家,她這才明白到莫娘子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苦澀是個什么意思。

    送莫娘子出了門后,阿愁便抱著個木盆,帶著那三塊綢布去了樓下的井臺邊。

    那井臺位于院子的東南角上,井口只成人的兩個巴掌大小,連個孩子都掉不下去。井臺邊,放著一只僅比井口小了一圈的小木桶,木桶上拴著一截繩子——打井水這種事,不管是阿愁還是秋陽,可都沒玩過。

    站在井臺邊,阿愁拿著那木桶不禁一陣興趣大增。她剛把木桶放進(jìn)井口里,忽然就聽得有人在她身后高聲叫道:“哎呦呦,你個小娃娃哪里拎得動,我來幫你?!?/br>
    說音未落地,她手里的木桶就叫人劈手奪了過去。

    阿愁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旁不知何時冒出一個年輕婦人。

    婦人看年紀(jì)應(yīng)該跟莫娘子相差不大,身上穿著件八成新的粗綢襖,頭上插著好幾根明晃晃的簪子,也不知道是金的還是鍍金的,不過倒是明顯能看得出來家境殷實(shí)的模樣。

    婦人一邊利落地將那只小木桶扔進(jìn)井里,一邊不住口地問著阿愁:“你就是阿莫領(lǐng)回來的那個小徒弟吧?叫什么?幾歲了?哪里人?爹娘都是做什么的?”

    她這里連珠炮般問著阿愁問題時,那正對天井的南屋里有人聽到她的聲音,便推開門上掛著的棉簾子探出個腦袋來。

    那是個頭上扎著沖天辮的男孩。

    便是這男孩沒有從午間鬧出動靜的南屋里探頭出來,只沖著那婦人說話時極快的語速,阿愁也認(rèn)了出來,這婦人,正是午間時把那“二木頭”打得嘰哇嚎哭的“小李嬸兒”。

    至于那探著個腦袋,示威般沖阿愁一陣呲牙咧嘴的男孩,肯定就是那挨了揍的“二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