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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夫君真絕色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她一走,南珊的臉就松下來,一直強(qiáng)壓著的哈欠也跑了出來,張嘴連打幾個,趕回臥房,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不多一會,就熟睡過去。

    第47章 姐妹

    南瑛回到府中, 大皇子妃韓氏很是親熱地招呼她,“南側(cè)妃回來了,可見到三皇子妃了。”

    “回皇子妃的話,婢妾已見過三皇子妃?!?/br>
    韓氏拉著她的手, 讓她坐下,一旁的常側(cè)妃冷哼了一下,韓氏回一個冷眼,對方不滿地低下頭去。

    南瑛似沒見到她們的眉眼官司一般, 安靜地側(cè)坐著,恭敬地將手放在膝上, 韓氏一笑,“南側(cè)妃, 不知三皇子妃近日可好?”

    “回皇子妃,三皇子妃一切都好,對婢妾也很是禮遇, 敘起姐妹情誼來, 頗多懷念, 還道昨日皇貴妃將她召進(jìn)宮中, 話了些家常?!?/br>
    韓氏臉一頓,復(fù)又笑起來,“說起來,南家的姐妹們感情都是好的,倒讓外人看著眼熱,皇貴妃身為你們的長姐, 肯定cao心的事多?!?/br>
    “回皇子妃,皇貴妃召進(jìn)三皇子妃,不知為何提到四皇子,還道四皇子是嫡皇子,為皇室正統(tǒng)?!?/br>
    廳內(nèi)的氣氛有些僵,韓氏的臉終于變了一變,“皇貴妃剛懷有龍?zhí)ィ绱薱ao心怕于安胎無益,讓人憂心?!?/br>
    “皇子妃所言極是?!?/br>
    常側(cè)妃不滿地嘟囔一聲,“這皇貴妃還不知道避嫌,誰不知當(dāng)天殿選時,四皇子可是給她簪了花的?!?/br>
    當(dāng)天大皇子也是給皇貴妃簪了花的,就是因為這個緣由,南瑛才會被賜給大皇子當(dāng)側(cè)妃,常側(cè)妃一邊說著,一邊斜個眼睨著南瑛。

    韓氏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等她說完,怒斥道,“放肆,皇貴妃什么身份,也是你可以妄議的?!?/br>
    常側(cè)妃不以為然地低下頭去,南瑛自始自終不多話,韓氏平復(fù)一下語氣,“你們是皇子側(cè)妃,不是市井中的婦人,什么話該講,什么話不該講,不用本妃來教導(dǎo),明白了嗎?”

    喝口茶水,韓氏又道,“你們是大殿下身邊的人,一言一行都關(guān)乎著殿下的體面,忌多舌,宜嫻靜,侍候好殿下,才是你們的本份?!?/br>
    兩人齊稱是。

    外面大皇子的腳邁進(jìn)來,“你們說什么呢?”

    韓氏正要開口,常側(cè)妃將話搶過去,“大殿下,剛才正說南meimei去三皇子府的事呢?”

    大皇子挑下眉,“哦?南側(cè)妃今日去三皇子府做客了嗎?”

    南瑛依舊低著頭,恭敬地回道,“回大殿下,正是,皇子妃憐惜婢妾,讓婢妾出個門,去三皇子府里散下心?!?/br>
    “好,皇子妃體恤你們,你們更要知禮,”大皇子說著又轉(zhuǎn)向韓氏,“此事你做得很好,府中有你cao持,我很放心?!?/br>
    韓氏臉上略有些羞意,柔聲道,“替殿下管好后院,是臣妾的本份?!?/br>
    常側(cè)妃撇下嘴,想湊到大皇子跟前,韓氏不動聲色地將南瑛往前一推,“殿下,南側(cè)妃的院子里,有一株臘梅開了,芳香宜人,何不前去一觀?”

    大皇子看著低頭不語的南瑛,有些滿意,“好,就勞南側(cè)妃帶本皇子前去賞花?!?/br>
    南瑛頭垂得更低,“遵殿下的命令,請隨婢妾來吧。”

    常側(cè)妃心下暗恨,腳一抬,想跟上去,韓氏又道,“常側(cè)妃,本妃最近睡得有些不安穩(wěn),肩膀有些不適,你過來替本妃捏下?!?/br>
    “是?!?/br>
    韓氏就勢靠坐在軟椅上,常側(cè)妃心不甘情不愿地替她捏起了肩膀。

    南瑛與大皇子一路走著,大皇子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你今日去三皇子府中,可有見到三皇子?”

    “不曾,只見到三皇子妃。”

    “你們本是同府的姐妹,以后覺得在府中呆得悶了,就多去三皇子府走動?!?/br>
    “是?!?/br>
    大皇子喜歡南瑛的乖順,比起張揚(yáng)的常氏,他更喜歡低眉順目的女子。

    近日,他的心情頗好,孟家的流言滿天飛,雖然不知是誰做的,但無意中幫了他大忙,眼下,孟國公禁朝,孟皇后貶入冷宮,那孟氏也只是一個四品的恭人,翻不起大浪。

    四皇弟做為孟皇后的親子,聲譽(yù)上多少有些影響,聽說最近還抬了一個宮女為儒人,分明是不滿四皇子妃。

    若沒有孟家的支持,憑四皇弟自己,哪里是他的對手,他身后站著的韓首輔一派,代表的都是清流。

    韓首輔曾對他說過,三皇子在陛下心中分量不一般,若將其拉攏過來,事半功倍。

    他想拉籠三皇子,走女眷的路子最穩(wěn)妥,南側(cè)妃與三皇子妃是同府出來的姐妹,有這一層關(guān)系,將來三皇子就算是不幫他,至少不會站到四皇子那一邊去。

    大皇子妃不愧是韓首輔的孫女,居然與其祖父想到一塊去,早上就安排南氏去了三皇子府。

    這位南側(cè)妃,當(dāng)初他是不喜的,慢慢相處下來,卻發(fā)現(xiàn)她與其姐不同,是一位最安靜本份的女子。

    不爭不搶,不哭也不鬧,總是柔柔弱弱的,讓人心生憐惜。

    雖然比不上其姐那樣才華橫溢,卻也是個知情知趣的妙人兒,大皇子心下滿意,自然給她體面。

    兩人有問有答,邊走邊說,南瑛細(xì)聲細(xì)氣的,大皇子牽起她的手,往院子走去。

    她心下一喜,看樣子,大皇子今天是要留宿了。

    對于她來講,先懷上身子才是重中之重,其它的再慢慢籌謀,自是更加溫柔侍候。

    大皇子樂得看女人溫柔小意的樣子,看著有些羞澀的南側(cè)妃,腦子里卻是想著自己的事,

    韓首輔的意思是乘勝追擊,趁孟家大亂之時,多做手腳,目前就是最好的時機(jī),可以重提立儲一事。

    今日早朝,他們安排的人就紛紛上了折子,父皇不發(fā)一言,倒是姜次輔蹦了出來,說什么嫡庶有別,雖然也有先長后幼的說法,可大皇子畢竟是庶子,若立為太子,怕是名不正言不順。

    他氣得當(dāng)場就想大罵,古人還有立儲立賢的說法,哪管什么嫡庶,這個姜次輔,表面看起來中立,誰都不偏幫,原來竟還是站在四皇弟那一邊的。

    就著嫡庶二字,四皇弟一派的朝臣們與他們爭辯起來,兩派吵得不可開交,都據(jù)理力爭,各有各的道理。

    最后,父皇冷著臉退了朝,什么結(jié)果也沒有。

    想到這,他的心有些恨。

    同樣心恨的還有冷宮之中的孟皇后,她躺在木床上,耳朵卻聽到外面有幾個人在說話,似乎是宮女們在小聲地議論著什么。

    她側(cè)耳細(xì)聽,就聽外面的宮人小聲是說著什么大皇子,四皇子,太子之類的,這話如一滴水落入油鍋,將她的心炸得四濺飛起。

    孟皇后心急如焚,大喝一句,“誰在外面說話,還不快給本宮滾進(jìn)來?!?/br>
    她話音一落,外面的聲音就消失了,似乎人已逃開,她氣結(jié),這些賤人,看她出去后怎么收拾。

    剛開始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以前那么寵信孟家的陛下怎么如變個人一般,呆在冷宮中,她的腦子反而清醒起來。

    似乎是自從瑾妃那賤人入宮后,陛下就開始改變。

    那賤人究竟給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湯,她恨恨地想著,手指揪著舊舊的床幔,看著黑漆的木桌和木凳,房梁還可見蜘蛛結(jié)的蛛絲,頂上的瓦也有些稀松,光亮透進(jìn)來,不知雨天會不會漏雨。

    她何曾住過這樣的屋子,地上也沒有鋪磚,露出黑黑的泥土,還沆洼不平,她縮在床上,無從下腳。

    第一天進(jìn)來時,她就罵,“你們都是死人哪,本宮怎么能住這樣的地方,還不派人過來收拾一下?!?/br>
    外面沒有人出聲,她又叫,“傳膳,本宮餓了?!?/br>
    “咚”一聲,一個大陶碗放在院子里,送飯的小太監(jiān)跑得跟有鬼在后面追似的,孟皇后看著碗中的半碗菜和上面的一個饅頭,氣得頭發(fā)暈。

    肯定是賢妃那個賤人搗的鬼,自己還是皇后,陛下又沒有廢后,只不過是讓她在冷宮中反醒,她的娘家孟家依然是鎮(zhèn)國公府,借這些奴才一百個膽,也不敢做出怠慢她的事情。

    除了賢妃,這一切都是報復(fù)她的,她大叫起來,“你們這些狗奴才,本宮還是皇后,看本宮回去后怎么收拾你們?!?/br>
    躲在外面的小太監(jiān)有些心慌,可是他的主子讓他這樣做,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祈禱剛才皇后沒有看清自己的長相。

    孟皇后罵累了,肚子也餓得難受,可那連豬狗都不吃的東西,她才不會去吃,又想到四皇子,不知皇兒知道她的消息,會不會去找陛下求情。

    眼看著過了幾日,她被丟在這里不聞不問的,也沒了力氣,那豬狗不食的東西,她也能勉強(qiáng)吃幾口,剛才又聽到外面的人說話,又餓又氣。

    這些下作的人,肯定是看孟家不太平,落井下石,怪不得煥兒都沒來看自己,怕是被事情忙得焦頭爛額。

    她怒火攻心,氣得差點(diǎn)倒在木床上。

    四皇子對孟家有氣,根本就沒有想到她這個母后,若不是有身邊的幕僚提醒,他還想不到這一出。

    父皇重情,自然喜歡看到孝子。

    四皇子要表現(xiàn)自己是個孝子,于是一副幾日不眠不休的樣子,滿臉的痛心,跪在永泰帝的面前。

    當(dāng)他看到永泰帝身后艷光四射的女人時,卻將孟皇后拋到九霄云外。

    永泰帝看一下跪著的四兒子,“你來干什么,還嫌不夠亂的?!?/br>
    “父皇,兒臣不是為了早朝上的事情,而是為著母后的事情,懇求父皇看在與母后多年的夫妻情份上,饒過母后這一回,鎮(zhèn)國公府出事,母后毫不知情?!?/br>
    永泰帝看著桌案上堆得高高的立儲折子,對于四皇子的行為,心里好受一些,

    “你出去吧,你母后雖不知情,卻情急之下,只為替孟家求情,反而失了皇后的端莊,朕讓她在冷宮好好反醒,過段時間就會放出來。”

    得到皇帝這個答復(fù),四皇子心放到實(shí)處,他害怕父皇廢后,那他這個嫡皇子就成了庶出,哪還有資格和大皇子一較高下。

    他抬起頭,卻見父皇身后的女子沖他做了一個放心口型,他心中酸楚,心愛的女人,近在咫尺,卻如隔著千山萬水。

    她果然還是如從前一般,才情雖高卻善解人意。

    他眼光下意識地去看她的腹部,那里,將會有一個稱他為皇兄的人,想到這,心如刀絞。

    再抬起頭時,佳人已經(jīng)低下頭,光潔的頸子恰到好處的露出來,四皇子不敢再看,告退出去。

    他一走,南瑾就勢坐在永泰帝的懷中,“陛下,四皇子孝心可佳,皇后娘娘并無大錯,要不臣妾替陛下去看望一下她,宮中有的人慣會見風(fēng)使舵,就怕有人怠慢皇后?!?/br>
    永泰帝剛聽她為四皇子說好話,心中有些不悅,后見她只說皇后,又放下心來,愛妃心地純善,必是不忍見皇后受苦。

    “好,愛妃受累?!?/br>
    “替陛下分憂,是臣妾的福份?!?/br>
    南瑾笑得嬌柔又風(fēng)情,永泰帝哪里受得了,若不是念著她有身孕,非要拉著她來上一回。

    幾日后,冷宮中的皇后終于連罵的力氣都沒有,那豬狗不如的食物都送得不多了,她看著屋頂瓦縫中透出來的光,心越發(fā)的往下沉。

    她的皇兒,至始至終都沒有再出現(xiàn),是不是立儲的事情太棘手。

    陛下也沒有來。

    她盯著那門,期盼它會被人打開,突然,門開了。

    視線中,出現(xiàn)了她這幾天詛咒不已的那張臉。

    南瑾邁著蓮步進(jìn)來,粉嫩的裙擺很快沾上屋內(nèi)的塵土,她不以為意,徑直走到孟皇后的面前,屈身行禮。

    “皇后娘娘萬安?!?/br>
    孟皇后鼻子發(fā)出冷哼,“瑾妃,你是來看本宮的笑話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