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曼曼說期末考試，她死也要考進全校前十名，讓我們別打擾她學(xué)習(xí)了?！睍粤涨那牡氐?。

    哦對了，實驗高中那邊放出的話：無論是月考還是期末，期中考試，凡是考到了全校前十的四中學(xué)生，他們會無條件接收。

    她無語，轉(zhuǎn)頭去找紀寧，紀寧正在默寫英語單詞，從unit19的所有單詞，密密麻麻寫滿了整張紙。她看了看，掉頭去找副班長柏楊，柏楊正面對著一張數(shù)學(xué)試卷冥思苦想，兩根眉毛都快湊到一起了。

    好像全班同學(xué)都一夜之間懂事了，有點成績的，都在用功努力讀書。沒點成績的，也在期盼著到時候離開學(xué)校。

    哎！要是班上從前就這么清凈就好了。

    這半年來，她這個班長，吵架都把嗓子吵啞了好幾次。幾乎沒一天是省心的。

    ……算了，難得大家都回頭是岸了，還是她一個人去辦公室吧。

    要說這次校區(qū)合并，有喜也有悲。學(xué)生們固然歡喜，可是四中的老師們，就要面臨著淘汰的風(fēng)險了。尤其是年紀大一點的老師，沒有到退休年齡的，都被教育局安排了提前退休。

    孫老師今年57，老人家正坐在辦公室發(fā)愁呢！

    當(dāng)她走入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孫老師戴著老花眼鏡站著。

    “孫老師。”

    “小唐，找老師有什么事？”

    “那個，我聽說老師你要退休了。所以……”

    “沒事，老師老了，是時候離開這個崗位了。”孫老師笑瞇瞇地坐了下來，摘下了老花眼鏡，用袖子擦了一下，又戴了上去：“合并了學(xué)校，對你們也好。柏楊他們幾個，能去上實驗高中。你和宋楌，聽說要調(diào)到省立高中去了？”

    “是，不過我上高三的文科班，他上高三的理科班?！?/br>
    “那，小唐，既然你想提前參加高考，那你準備考到哪里去？”

    “鼎大的法律系?！边@是她上輩子的母校，也是全省最好的大學(xué)，最好的政法學(xué)院。

    “你以后，想當(dāng)個法律方面的人才？”

    “算是吧，律師和醫(yī)生，在國外是最受人尊敬的兩個職業(yè)。尤其是律師，經(jīng)濟財產(chǎn)方面的官司吃回扣，一年的所得非?？捎^?！鳖D了頓，她笑了笑：“就算不當(dāng)律師，我這個專業(yè)還非常適合考公務(wù)員。當(dāng)個官，也是前途一片光明了。”

    “好，好，好?！睂O老師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在退休之前，能擁有你和宋楌兩個好學(xué)生，這輩子的老師，就沒有白當(dāng)。”

    她眼眶有點紅，孫老師該不知道是他們做主取締了學(xué)校的吧？

    “好啦，快點回去上課。還有一個月期末考試，爭取把最后一次的考試考好了。知道嗎？”

    “嗯?！?/br>
    回到了班上，她剛剛落座，楊曼曼就跑了過來。

    “班長，你幫我看看這道題目，我怎么都算不出來，為什么y是231?。俊?/br>
    “哦，這道題是這么解的。你把abc帶入到方程式當(dāng)中去，先解開2x的方程，然后……”

    說了半天，楊曼曼總算是聽懂了。又沒好氣道：“我怎么沒有你這么好的腦袋瓜子呢？”

    “嗨，站在宋楌面前，我也是這么感慨的。”

    楊曼曼來勁兒了：“聽說你們一起調(diào)到省立高中去了，還是一個班的同學(xué)？”

    “不是，他上的理科班，我上文科班。咱們兩個都是偏科生?！?/br>
    “那太可惜了，我還以為你們高中一個班呢！”

    她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有點不想跟他做同學(xué)了?！?/br>
    楊曼曼不明白了：“為什么？你們兩個不是關(guān)系很好嗎？怎么，鬧矛盾啦？”

    “不是鬧矛盾了，是我覺得宋楌太……太好了。他對我有點護犢子的欲.望，而且保護的太過了。好像我是溫室里的花朵一樣?！?/br>
    “怎么，男朋友這么體貼你，你還不樂意?。俊?/br>
    “話是這么說，但是……哎，我說不清楚。”

    對，最近面對宋楌的時候，她常常有種無力的感覺。宋楌太優(yōu)秀了，太成熟了，太好了。尤其是，從爸爸手里拿到了她的自由，又說服了爸爸承認了彼此的關(guān)系。

    可是她快說服不了自己，保持什么“大學(xué)以后再談戀愛”了。

    現(xiàn)在就想要回應(yīng)他的感情，現(xiàn)在就想告訴他“我一直都很喜歡你?！?/br>
    說起來，自己其實沒那么封建保守。對男女感情的看法，也比較開放。情之所至，做一些親密的事情，也不會覺得抵觸的。

    只是這種心煩意亂的感覺，卻是那般陌生。

    她搖了搖頭，下意識想把心思轉(zhuǎn)到學(xué)習(xí)上面來。卻總是想著宋楌這個人。

    想他逆著陽光時候，那能模糊了歲月的青春風(fēng)華。

    想他姿態(tài)從容的時候，那行動干凈漂亮的一舉手，一投足。

    還有他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倘若目不斜視，總是能，讓誰的心跳慢了一拍。

    別人都是仰視著他，說他高冷漠然，說沒有女孩追的上他。說他是大眾男神，說他只和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多說那么幾句話。

    好像宋楌這個人，是在水一方的蒹葭，只能遠觀，不可追溯。

    可是她有必要也這般姿態(tài)嗎？！那所謂的無力感，就是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吧！

    回到了宋家。客廳的電視上，正在直播nba的某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