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籠中月、給男神輸血的日子[重生]、我和侯爺?shù)娜粘?/a>、女主是學(xué)霸重生、等雨停、(聊齋同人)我在聊齋當(dāng)鬼的日子、傅醫(yī)生我暗戀你、陛下您觸手硌著我了、為了聶先生的恩寵、夫君真絕色
耀眼的晨曦,幾個人身姿筆挺的站著,如今還是他們?nèi)齻€,但已經(jīng)不是多年前那個可以任人欺凌的孩子了。 *** 阿史那最近這些年過的并不好,丟了晉地之后,他灰溜溜的跑回了京城,夏元帝十分的震怒,將他關(guān)押了起來要治罪。 這時候阿史那終于不在抱怨為什么同是一個母親生的,哥哥是皇帝,而他則是一個親王而已了,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又加上太后在皇帝面前苦苦求輕,不然他可能早就被問斬了。 夏元帝無奈,把阿史那囚禁了起來。 而五年之后,夏元帝突然把阿史那釋放了出來,然后交給他五萬的兵權(quán),讓他去進(jìn)攻秦州,只要能奪回秦州就可以功過相抵。 阿史那直覺沒那么簡單,后來打聽了半天才知道,秦州至少駐守著十萬的兵力,而守著秦州的將領(lǐng)是白嘉言,這個曾經(jīng)只身闖入三千人軍營中,取下將領(lǐng)首級的悍將,不管是武藝還是戰(zhàn)風(fēng),都極為強悍,像一把無堅不摧兵刃,狠狠的插入了夏軍的要塞,許多夏軍光是聽到白嘉言的名字就覺得害怕。 在這種情況下,只用五萬人的兵力奪回秦州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而據(jù)線人講白嘉言等人已經(jīng)掌握了火銃,這個消息才是讓夏元帝坐立難安的原因。 阿史那知道這件事之后就明白了,他不過就是一個炮灰,去試探秦州虛實的人而已,可是他不敢說嗎? 當(dāng)然不會,這不僅是他唯一的機(jī)會,還是他報仇雪恨的時機(jī),這五年來,他雖然不缺吃,不缺穿,太后做主給他納了新的夫人,他還有了兒子,可是每次看到那孩子喊爹爹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他那幾個被吳大殺掉的孩子。 還有納真夫人,雖然在他看來委實是有些驕縱,但是她最后的果決,都讓他每次想起來都頭皮發(fā)麻,自責(zé)難受。 他一個男人竟然還不能保護(hù)自己的妻兒!納真最后殺死自己的兒子……,那是多么絕望而無奈的心情。 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報仇雪恨。 他這次來就沒想過回去!更何況他手里還有個撒手锏。 *** 趙臻叫人找來一件小號的盔甲,銀白色,胸前兩個虎頭,看起來威風(fēng)凜凜的,“這是我以前穿過的?!毙祺熘樵谂水?dāng)中算是個高的,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已經(jīng)有一米六了,這件盔甲穿在她身上剛剛好。 徐黛珠覺得有些沉,但還是能受得住,她覺得有些奇怪,其實盔甲為了當(dāng)初刀劍,一般都是厚重結(jié)實的。 趙臻看出徐黛珠的疑惑,說道,“要比普通的盔甲輕薄,我那時候在長個子,白先生怕我受不住,特意定制的,結(jié)果你穿了剛合適?!?/br> 徐黛珠平時多半是女裝,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但是趙臻卻覺得這樣的戎裝奇異的適合她。 她眉眼中帶著的剛毅,目光自信飛揚,而這盔甲就好像變成了她的羽翼,讓她展翅高飛,浴火成鳳。 徐黛珠見趙臻盯著敲個不停,問道,“怎么了?” 趙臻卻上前擁住了徐黛珠,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心中想著,他怎么能讓這樣的一個女子埋沒于閉塞的宮中。 “沒事。”心里卻想著,他一定要讓她實現(xiàn)自己的夙愿。 白嘉言站在城門上,看到趙臻和徐黛珠一兩個人一左一右并肩走了過來,趙臻年少英挺,氣度儼然,徐黛珠則是英姿颯爽,別有一股女性的剛?cè)嶂?,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十分的般配?/br> 他的瞳孔伸縮,心里鈍疼,好一會兒才鎮(zhèn)定下來,想著當(dāng)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當(dāng)真是對的。 有將領(lǐng)看到徐黛珠,都覺得頗為詫異,不過趙臻不說話,大多數(shù)人都只當(dāng)沒有看見,畢竟是趙臻親自帶來的,只是也有一些人忍不住,皺眉,說道,“殿下,末將不明白,這是戰(zhàn)場,女人怎么能上來?這是不吉的?!?/br> 趙臻還沒說話就聽白嘉言說道,“李將軍,你覺得會有什么不吉?難道我們今天這一場仗會不順利?” 這話誰還敢往下接下去?在場的將領(lǐng)都沉默了下來,唯獨那李將軍依然是不甘心,說道,“末將不敢,只是不讓女人上戰(zhàn)場,是歷來的規(guī)矩,不止我,大家都是這么想的?!比缓髵吡搜郾娙?。 那些將領(lǐng)心中暗罵,覺得這個李將軍真是棒槌,這是太子親自領(lǐng)來的人,而且看那并排前行的樣子就知道十分的珍重,這種時候你出來說陳年舊規(guī),不是沒事找事嗎? 大家都低下頭來,只當(dāng)沒有看見。 李將軍氣的肝疼,心里頭覺得這些人可真是膽小鬼,平日里就知道溜須拍馬,關(guān)鍵時候還是得他站出來,咬牙說道,“白將軍,不是我在軍前擾亂人心……” 白嘉言卻冷著臉說道,“不是擾亂軍心是什么?馬上大戰(zhàn)在即,卻散播這樣荒誕可笑的謠言,難道我白嘉言走到今日,無論大小戰(zhàn)役,勝了幾十次,還是因為沒有女子在場?” 李將軍被白嘉言氣勢嚇到,“我……” “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會拿女人當(dāng)借口!”白嘉言平時就顯得十分冷峻,這會兒沉著臉,聲音郎朗,竟然就叫人不敢直視。 旁邊有人喊道,“李將軍,你快給白將軍跪下認(rèn)罪!” 白嘉言在軍中積威慎重,是大家的楷模,這會兒聽到白嘉言發(fā)火,所有忠于他的將領(lǐng)都覺得憤怒了起來。 “白將軍說的是,將軍平日里教導(dǎo)我們戰(zhàn)前要深思熟慮,戰(zhàn)中要英勇,身先士卒,卻從來沒說過要避開什么女人?!边@說話的人叫馬向云,是最白嘉言平時最為器重的將領(lǐng),幾乎是白嘉言一手帶出來的。 馬向云的話立時就得到了大家的認(rèn)同。 李將軍在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中,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這些人是不是都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到這里了,開心。:) 第75章 阿史那看著城門樓上那幾個似曾熟悉的面孔, 只覺得恨意從心底最深處涌了出來,夏元帝雖然只給了他五萬的兵馬,但卻都是精銳, 光是騎兵就五千人,弓弩手五百人, 投石車十輛。 當(dāng)然還有他最后的殺手锏,他相信等著趙臻看到……, 肯定會嚇一大跳。 舉著盾牌的步兵在前, 弓弩手在后, 騎兵團(tuán),然后是投石車。 阿史那信心滿滿, 想著就算是白嘉言如何的厲害, 能以一敵十, 但是一個人可以擋住上萬人? 他相信,很快白嘉言就會在他的鐵騎下變成rou餅。 攻城的時候,一般都是守城的兵士在城墻上射箭, 靠近的時候在用rou搏, 只有極為自信的人才會開了城墻,直接領(lǐng)著兵士對戰(zhàn)。 阿史那原本以為白嘉言會守城,誰知道他剛到秦州的城門口就看到白嘉言穿著黑色的鎧甲, 紅纓頭盔,佩戴鑲嵌寶石的佩劍,威風(fēng)凜凜的站在城門口,他神色凜然, 目光銳利,像是一把拔出的利劍,寒光四色,叫人膽寒。 白嘉言身后的兵士整齊的列隊站著,竟然都是一排的騎兵,阿史那心中大為的吃驚,秦州和晉地并非產(chǎn)馬的地方,他們是怎么弄到這許多馬匹的?又是怎么養(yǎng)的這許多騎兵?他們夏人就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到底會不會騎馬,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來。 阿史那能感覺到那些騎兵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 徐黛珠站在城墻上,看著來襲的夏軍,對身旁的趙臻問道,“為什么要讓白將軍這樣直接上陣?用火銃不是更好嗎?” 趙臻輕聲解釋道,“他們用的盾牌的步兵陣型,火銃很難穿透,即使穿透了,攻擊力也會減弱,容易浪費,效果并不明顯?!?/br> 徐黛珠馬上就明白了過來,說道,“是用騎兵沖破盾陣,然后在用火銃嗎?” 天氣漸冷,已經(jīng)快十月份了,風(fēng)中帶著蕭索的寒意,把徐黛珠耳邊的露出的一縷烏發(fā)吹的東倒西歪的。 趙臻忍不住伸手去幫她把頭發(fā)撩到了耳根后面,又見她臉色有些蒼白,說道,“嗯,我和白將軍是這么商量好的,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先回去吧?!?/br> “我沒事?!?/br> 趙臻想起五年前那一場慘烈的戰(zhàn)事,怕是在徐黛珠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而今天又要對陣阿史那,顯然會讓她不舒服,更何況所謂的戰(zhàn)爭無論掛著什么樣的名義都是慘烈的。 徐黛珠目光坦然,語氣里卻是有著咬牙切齒的恨意,說道,“我是有些不舒服,但我不會走的,我要看到阿史那是怎么死的?!?/br> 趙臻能感覺到徐黛珠心中的悲傷,一時有些無措,最后猶豫了下,還是伸出手?jǐn)堊×诵祺熘榈募绨颍咨辖饘俸徒饘傧嘧?,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卻淹沒在前方的廝殺中。 白嘉言率先騎馬沖了過去,后面將領(lǐng)也緊隨而去。 徐黛珠一直都知道白嘉言是頂尖高手,但像這樣在戰(zhàn)場的廝殺中看到還是頭一次,那種震撼力不是一兩句可以形容的。 白嘉言的武器是一把龍泉寶劍,雖然沒有長槍好用,但是白嘉言根本就沒有局限于馬背上,他縱身跳起,借力潛入敵營中,如殺人機(jī)器一般,劍光閃現(xiàn)之處皆是尸首,不過一會兒就把阿史那的劍盾撕開了一個口子。 這樣的身手,這樣的膽識,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 緊隨而來的騎兵沖擊過去,那些舉著劍盾的步兵就東倒西歪的。 阿史那氣的嗷嗷叫,擺了擺手,讓弓弩手準(zhǔn)備,旁邊的將領(lǐng)忍不住說道,“親王殿下,如果現(xiàn)在射箭,我們的兵士還在前面,很容易誤傷?!?/br> “那你想怎么樣!”阿史那看到徐黛珠等人就覺得馬上要被仇恨淹死,他眼睛發(fā)紅,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只恨不得馬上就殺了他們泄恨。 “既然他們是騎兵,那我們也派騎兵好了。”將領(lǐng)心里暗罵,阿史那這個草包,當(dāng)初丟了晉州,像狗一樣灰溜溜的爬回來,如今又來領(lǐng)兵,狗屁都不懂……,現(xiàn)在他的步兵都在前面,直接射箭,是不是想和這些趙狗同歸于盡? 他可是還想著活命回去呢。 “那就派騎兵?!币簧砝滹L(fēng)吹來,帶著血腥的咸濕,阿史那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們夏人的騎兵是他們的驕傲,幾乎無人可以抵擋。 將領(lǐng)摸了摸汗水,想著這個草包親王總算沒有堅持到底,這才吹了號角,讓人騎兵沖了過去。 夏軍的騎兵才是他們的精銳,馬匹都是關(guān)外的汗血寶馬的品種,個頭要比中原的品種高半個頭,而且跑起來神速,站在趙軍的騎兵的前面就能在氣勢上壓倒他們。 很快就那些把白嘉言帶領(lǐng)的騎兵撞的亂了秩序。 阿史那興奮了起來,跨上馬背,準(zhǔn)備親自過去應(yīng)敵,說道,“把我的劍拿過來!”那侍從有些著急,說道,“王爺,那邊刀槍無眼,您還是別去了?!?/br> “別廢話,快給我!沒看我們快贏了嗎?殺了白嘉言,然后我就提著他的首級去叫門,我看到他們還囂張到什么時候?!?/br> 白嘉言帶領(lǐng)的騎兵節(jié)節(jié)敗退,這讓之前受挫的夏軍都跟著興奮了起來,眼看馬上就要到了城門口,忽然間,城門大開,走出千人的步兵來,而白嘉言像是預(yù)感到這一點一般,做了個撤退的手勢,那騎兵就像是流水一般像兩邊劃開,給后面的兵士讓出路來。 “王爺,你看,那是什么兵種?” 阿史那根本不在乎,他覺得只要他過去就能生擒白嘉言,給他的死去的妻兒復(fù)仇,只是那侍從說的急,他也想看看怎么回事,抬頭一看,那些步兵拿出一種木頭制的東西,長短和一般的劍一般長。 “這是什么?” 阿史那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哆嗦的說道,“火銃。”他還記得五年前是他的下屬抓到了這個做火銃的人,這些東西還讓他看過,但是他覺得還不如他的刀劍好用,結(jié)果卻是被趙臻這個小雜種搶了去,當(dāng)時據(jù)說威力巨大,只是后來他一直被囚禁著,又加上趙臻從來了沒有用過這東西,他還以為…… “都趴下!”阿史那忍不住大聲吼道! 但還是晚了,阿史那帶領(lǐng)最好的鐵騎在槍聲下倒地,馬背流出滔滔鮮血來,那些原本以為沖過去就能把趙軍踩在腳底下的夏軍,突然間就被這種看不見,摸不著,只能聽到聲響的暗器傷的體無完膚。 更重要的就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孫博文站在一旁拿著一桿白色的旗子,每次揮動一次就有填充好火藥的火銃手替補上來,打完在向后退去,這樣反復(fù)的輪換形成了不斷的火線,讓對面的夏軍根本就沒有喘息的空擋。 那種自信的,揚眉吐氣的,一雪前恥的感覺就這樣彌漫的四周,孫博文腰背從來沒有挺的這么筆直過。 五年前,他們被夏軍像一條狗一樣屠殺,而今天他們要血債血償。 場面一下子就顛倒了過來,剛才好像白嘉言的騎兵被夏軍的騎兵追著打,而現(xiàn)在那五千的騎兵只剩下不到幾百人。 鮮血浸染了泥土,血流成河。 阿史那跪在地上,一時想不明白,剛才還覺得勝利在望,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輸?shù)袅耍繋浊说尿T兵說沒了就沒了。 一旁的侍從嚇的牙齒顫抖,臉色煞白的說道,“王爺,那東西是什么?太可怕了,他們是不是會術(shù)法?我們快逃吧?!?/br> “逃個屁!”阿史那突然間就清醒了過來,這是他唯一機(jī)會,沒有就沒有了,更何況他不是還有個撒手锏?扭過頭朝著那侍從說道,“你去那個人給我押過來。” 那侍從也是馬上就明白了阿史那的意圖,說道,“小的馬上就去?!?/br>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火銃手開始前進(jìn),一點點的逼近了阿史那的隊伍,城門口堆滿了尸首,看起來慘烈至極。 那些第一次看到火銃的不止是阿史那的夏軍,還有同樣的趙軍,徐黛珠聽到旁邊有人議論紛紛的說道,“這就是火銃?簡直是就是神兵利器!” 徐黛珠扭過去看趙臻,見他神色平靜,可是目光有種火熱的情緒的在燃燒,讓她也跟著熱血沸騰了起來,她輕輕的把頭靠在了趙臻的肩膀上,說道,“終于……”后面的話不用徐黛珠講,她相信趙臻能明白。 “嗯?!壁w臻緊緊的攬住了徐黛珠。 兩個人站在城門上,像是彼此的唯一,就這樣依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