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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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顏青竹回來了,面上喜不自勝,說是一切都打點好了,就等搬了家具家什過去住。 石寡婦也是喜滋滋的,馬上去算命先生那里測算了日子,于是定在七月十八這日遷居。 ☆、第52章 到了七月十七這日, 阿媛與顏青竹已把大部分要帶的東西收拾好了。因著鎮(zhèn)上那房子是帶著家具的, 他們便不打算把家中的搬過去了。 阿媛摸了摸顏青竹親手做的床和妝臺,有些舍不得。 “才用了沒多久呢, 這就只能放著惹灰塵了,多可惜?!?/br> 顏青竹在旁邊笑笑,“往后家里都是雕花大床,紅漆妝臺了,你還稀罕這些?” “是你做的,所以我才稀罕?!卑㈡锣僮炜粗?。 顏青竹含笑道:“我知道。以后每月還要回村里看石嬸子的, 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住了?!?/br> 阿媛點頭,這才釋懷,又拉著顏青竹往后院去。 后院的柳樹植上了, 播下的菜種發(fā)芽了, 一片生機勃勃。 “我們一個月回來一兩次,這里的菜沒人打理了。這可是我之前辛辛苦苦種下的?!?/br> 顏青竹摸著小妻子的肩頭, “你呀!這些小事請石嬸子來幫幫忙就好了,有什么好擔心的。明天我們就搬到鎮(zhèn)上了, 不是該開開心心的嗎?” 阿媛帶著愁容的臉,這才舒展了些。 “也不是不開心, 就是……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顏青竹伸手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不想去茶樓看戲?不想吃四海酒家的蝦糟豆腐?不想試試住在二層開窗看景?只怕你去了還不想回村里了呢?!?/br> 阿媛笑笑, 但愿如此。 第二日清晨,邀了石寡婦與焦三柱一家同往鎮(zhèn)上。顏青竹與阿媛劃著自己的小船,拉了幾個箱子, 焦三柱載著石寡婦,用的一艘租來的船,也放了幾個箱子。 挺著大肚子的秀兒和焦三柱的幾個弟弟meimei另雇了一艘船,歡歡喜喜一同去湊熱鬧。 待到得鎮(zhèn)南,從落月橋下穿過去,左手邊的第三戶就是他們的新家。 顏青竹在埠頭上將自家船系好,又付了錢與船夫,這才領(lǐng)了一干人從后門進去。 初見窄小的后門,倒不覺得如何,待眾人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過,都傻了眼一般,口中嘖嘖贊嘆,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連阿媛也止不住詫異,這處與十多天前他們買下時的樣子已大為不同。缺掉的墻頭重筑了,斑駁的墻皮經(jīng)過重新粉刷,雕花木窗覆了層透亮的清漆,整個房子已變做七成新。 天井里從前只一棵柳樹,如今又添了些及膝處的月季,芍藥,原本裸|露的泥土用綠油油的垂盆草覆蓋了,整個天井郁郁蔥蔥一片。 檐廊下也植了楓藤,夏季漲勢極佳,如今已爬滿了四根柱頭。微風吹來,騰起幾卷綠浪,葉片摩挲,沙沙作響,如山間妙音。 這十多天阿媛都在南安村度過,以為這房子至多就是做了些簡單的修繕,沒想到,現(xiàn)在竟有了一種小富之家的感覺。 石寡婦摸著雕花窗子看得出神。 焦三柱與秀兒則站在盥洗室里。沒想到這浴桶這么大,如廁的馬桶里墊著木屑香灰,旁邊拉過一個簾子還可遮擋,角落里放著一卷什么香,還沒燃都覺得氣味挺舒服的。 焦三柱不知是做何用,便問秀兒。秀兒家里富裕些,便知這是如廁時用來驅(qū)臭的盤香。 焦三柱暗暗嘆息,鎮(zhèn)上生活真是各種講究,不比他們村里的茅房,每次如廁都是和白花花的豬相伴。 倒是焦三柱的幾個弟妹不拘束,圍著屋子又跑又跳,好像到了一個全然新鮮有趣的世界。 焦三柱聽得他們在樓梯上蹦蹦跳跳的聲音,趕忙從屋里大步而出,“不許跳!不許跳!跳壞你們大哥可賠不起!” 顏青竹立馬拉住焦三柱,笑道:“怕什么呢,小孩子,讓他們玩兒。樓梯都是加固過了,不會跳兩下就壞的?!?/br> 焦三柱這才松口氣,仍道:“玩歸玩,別亂摘人家的花花草草,這些都是你們青竹哥花錢種的,不是村里的野花野草?!?/br> 幾個孩子倒是聽話的,雖仍是嬉鬧,但動靜倒是小了。 接下來,眾人幫忙收拾,擦灰灑掃,抬箱子,歸置物品。待都弄好了,已是午后。 因著廚房還未添置柴火和食材,而眾人已覺得餓了,阿媛與顏青竹便決定在出家門斜對面的四海酒家請大家吃飯。 石寡婦哪里肯,直說買幾個米糕就對付過去了。焦三柱也說自己帶著一大家子,哪能讓他們破費。 勸說無果,阿媛與顏青竹只得一人攜了一個,硬生生拽著出門往橋上過去。 秀兒與幾個小孩自然跟在后面,孩子們一路嬉戲,嘰嘰咋咋像雀兒一般。 焦三柱趕忙回頭,“別鬧,小心沖撞到你們嫂子?!?/br> 阿媛聞言,忙將在后面落單的秀兒攙了過來。 “我什么忙都沒幫上,倒是麻煩你們了?!毙銉哼€是那個羞怯的模樣。 阿媛自然笑著應她,又問她孕期有沒有什么忌口的食物。 到酒樓二層坐下不久,伙計端來了蝦糟豆腐,冷拌鱉裙,八寶鴨,清蒸白魚四樣特色葷菜,顏青竹又另點了香菇菜心,素三鮮,莼菜羹三樣素菜。 石寡婦直呼菜多了,吃不完,讓店小二下去。 阿媛看著幾個頑皮可愛的孩子,從前也常吃自己做的糕點,往后卻不能時常見面了,便又點了一份芡實糕,一份定勝糕。 焦三柱越發(fā)不好意思,抓著后腦勺,直言好像自己是帶著一家子來蹭飯的,憨實的模樣惹得眾人都笑了。 秀兒笑得最是靦腆,也最是開懷。阿媛見了,不由心想,大抵這個焦三柱對秀兒還是好的,秀兒莫非就是看中他這憨實的勁頭? 飯菜上齊,顏青竹還想要兩盅酒與焦三柱喝幾杯,焦三柱看了看微微皺眉秀兒,卻說今日乏力,不想喝了。 一眾人吃得歡快,有說有笑,幾個孩子吃得狼吞虎咽卻相互嘲笑對方比自己吃的多,惹得又是一陣笑聲。 下午,焦三柱一家在屋里歇息,石寡婦隨著阿媛與顏青竹往街市去買柴火和米油食材。 “剛才那頓花了多少錢啦?”一路上石寡婦都在心疼。 二人只得寬慰她,說只花了一百個錢,石寡婦哪里相信。 “鎮(zhèn)上柴火還要買,還是我們鄉(xiāng)下自己劈柴好啊?!笔褘D又心疼起這個。 二人只說要不得幾個錢,而且還是煙少的好柴火。 石寡婦連連嘆氣,“以為買個房子就可以在鎮(zhèn)上立足,看來老婆子想得太簡單了,往后各項開銷不少,你們要節(jié)儉著才好。早知道啊,就不讓你們這么快搬過來了,白花花幾十兩銀子就沒了?!?/br> 兩人自然寬慰她一番,說房子將來賣掉,說不定還會賺一筆,總之絕不是賠本生意。 石寡婦將信將疑,到底不想才搬了新家的樂呵小夫妻忙著來哄自己,遂又露出笑臉,只說讓他們?;卮謇飦?。 二人知她是一片好心,干脆勸她搬過來同住。石寡婦連連擺手,說是鎮(zhèn)上雖好,到底她是習慣了鄉(xiāng)下了。 買回食材,方又忙著做晚飯。 焦三柱看著自己帶來的幾張嘴,有些汗顏,想與他們告辭,卻又耐不住二人的熱情,說是到得新家還未生得一團火,便不算新家了。 阿媛與石寡婦進了廚房,忙活起新居的第一頓飯。焦三柱見秀兒挺著肚子,幾個弟妹又頑皮搗蛋,都是幫不上忙的人,便去了廚房,要幫她們添柴火。后果,自然是被攆了出來。 顏青竹知他心思,便讓他和自己上房頂理一理瓦片,搭梯子把屋檐清一清。焦三柱有活兒干,心里踏實不少。 這日晚飯,大家在廳堂里圍坐。桌上有腐皮包黃魚,荷葉粉蒸rou兩個葷菜,又用新鮮時蔬做了三個素菜。 雖然中午一個個都吃得肚皮渾圓,但看到一桌子鮮香可口的飯菜仍是忍不住食指大動,自家菜肴雖不能與酒樓相比,卻多了些煙火溫馨。 一番風卷殘云,菜盤菜碗里只余做調(diào)料的蔥頭姜末。 傍晚時分,眾人方興盡歸去。阿媛與顏青竹本想留他們在家里住一晚,家中臥房多,不怕住不下。可焦三柱哪敢再給他們添麻煩,石寡婦也是體念小夫妻來新家頭一夜,必有體己話要說,她自不會留下妨礙。 顏青竹雇來一艘稍大的客船,給了船夫錢,見他們一個個上了船,又目送船穿過落月橋橋洞很遠了,才與阿媛一同回了屋里。 兩人將碗筷收拾了,已累出一身汗。顏青竹便又燒熱水,給阿媛灌滿了浴桶。 阿媛將換洗衣服放在隔板上,坐在桶中沐浴。桶中的水冒出絲絲熱氣,滌蕩了一日疲憊。 阿媛愜意地瞇起了眼睛——小門外就是河道,似有歸家的漁夫經(jīng)過,蕩起溫柔的搖擼聲。夏夜的蟬鳴不似午間煩躁,合著微風涌進布著煙羅輕紗的窗戶,竟難得有些纏綿。 和在山上的感覺很不同,不再是獨門獨戶,不再是幽山曠野,有熱鬧的人間煙火,有寧謐的小橋流水,周遭氣息如同她現(xiàn)在被暖水包圍著,莫名心安舒暢。 阿媛正陶醉在一個人的世界里,忽地,水桶里撲通一聲掉進來一個東西,水花四濺。 莫不是一只大老鼠吧?!阿媛尖叫一聲,嚇得睜開了眼睛,猛然站立?!按罄鲜蟆苯阱氤撸退粯庸饴阒碜?,還滿臉嬉笑地看著她。 “嚇死人了!”阿媛微怒,“你不是沖涼嗎?干嘛跟人家擠一個澡盆子?” 浴桶其實挺大,站兩個人沒問題,不過顏青竹靠得她很近,阿媛感受到了某種難言的威脅。 “今天想洗熱的。”顏青竹狡黠一笑,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讓她緊貼著自己。 阿媛暫時沒那個心情,便推開他。 “怎么了?我哪里又惹你生氣了?”顏青竹莫名委屈。 阿媛笑笑,“沒有……就是想跟你說說正事。” “哦。”顏青竹轉(zhuǎn)過身,道,“給我搓搓背,便搓邊說?!?/br> 阿媛依言給他搓背,他們倆在山上每天都洗浴,身上沒什么污穢,只有些汗?jié)n而已,因而阿媛只隨便搓搓,口中道:“其實,石嬸子今天說得挺對的。我們一下子就花了幾十兩銀子,往后當節(jié)儉點,還不知什么時候能掙到這么多銀子呢。” 顏青竹雙臂靠在桶沿上,不以為意地笑道:“不必克扣自己,你想吃什么,用什么,穿什么,盡管去買,這棟房子,主要是花了岳母的錢。我們存的錢沒動多少,你往后只管讓自己過好就是。岳母在天上看著,才得安慰?!?/br> 阿媛嘆口氣,“可是已經(jīng)花了這么多錢,你做傘的地方還沒有著落呢?!?/br> “岳母留下的錢,就是想讓你好好過日子,買這棟房子是天經(jīng)地義,至于做傘的地方,我花自己的錢去找就好,哪能花岳母的錢?”顏青竹被搓得瞇起了眼睛,很是爽快。 阿媛卻在他背上使勁錘了一下,“原來你是這么想的?難怪你死活要買這個房子。你跟我還分著親疏遠近呢,我娘留下的錢為何就不能給你做傘用了?” 顏青竹見她生氣,馬上便轉(zhuǎn)過身來,雙手握住她肩頭,柔聲道:“不是和你生分,而是……我是個男人,做自己的事兒得靠自己,用你娘家的錢給自己謀利……我跟吃軟飯的有什么區(qū)別?你娘從前就不喜歡我,我如今覺得,她就在天上瞧著我呢,要是我不能靠自己成事兒,她仍是會和從前那般想我吧。” 阿媛撅起嘴,“還說不是生分?你這么想就是生分!” 顏青竹輕捏起她的嘴角,讓她做出微笑的模樣,阿媛卻不配合,只拿眼瞪他。 “好啦好啦!娘子莫生氣。其實我這幾日已找到一個可以做傘的好地方,明日就帶你去看?!鳖伹嘀袼闪耸?,又在她腰間環(huán)住。 “真的?”阿媛道。 “騙你是小狗!”顏青竹鄭重道。 阿媛嘻嘻一笑,低聲道:“你本來就是。” 顏青竹聽得分明,懲罰似地吻住她,手上環(huán)得更緊。 阿媛后悔了,嬌喘著要推開他。他卻感知到了她的不適,放緩了唇舌的攻擊,只是手上的動作忍不住熱烈起來。 阿媛感覺到被他緊緊抵住,在水中,似被隔開,又似每一分guntang與力度都更清晰地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