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那人吃過他嘗過的東西之后,臉上多少有些嫌棄?!昂锰??!憋@然這些東西不是很對他的胃口,但是莫名的,對方卻都要把他吃過的東西都買下來。 云詩衍轉(zhuǎn)悠了一圈,肚子有些撐的回了戲班,又是洗漱之后倒頭就睡,倒是吩咐了人將他帶來回來的東西帶點給花月瑤,但是并沒有要自己去見她的意思。 雖然是兄妹,但是畢竟男女有別,他和這個meimei,還真不好太過親近。 明日云詩衍便有戲要登臺唱,若是唱的不好,整個戲班都要遭殃,花月瑤也不敢這個時候去鬧他,收了他的東西之后,氣呼呼就裹著被子睡了。 她還要靠云詩衍這個便宜哥哥唱戲打出去招牌,多帶一些達官貴人來呢! 作為一個穿越者,花月瑤自然不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為了當(dāng)一個戲子的小丫頭的,她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等著她以一個低賤的出生爬上最高的位置吧! 夜深了,戲班子里的燭火都滅了,明昭宮內(nèi),卻有人還在查看文件。 天稽手中拿著的,是下面的人呈上來的和今夜他見到的那個男人有關(guān)的資料。他本以為是誰家的小公子不帶侍衛(wèi)偷跑出家門,卻沒想到,他是一個戲班的戲子。 戲子。 天稽看著那兩個字,眸色越發(fā)的深沉起來。 那樣的一個人,一舉一動都透出一股子仙氣,即便是喜不自禁的吃著東西,仍然挺直腰桿,優(yōu)雅高貴似乎已經(jīng)刻到了骨子里。他生該是立于高處的人,又怎會是最為低賤的下九流戲子? 戲子…… 第13章 殺死新朝帝王(三) 第二日戲班的眾人起了個大早,戲臺開始搭建,雖然是晚上的夜場開唱,但是要準備的東西很多,來來回回跑的人也多,這里是京畿重地,就算是再熟悉的戲,再熟悉的活,也沒有不緊張的道理。 云詩衍倒還好,他看上去非常的自然,畢竟是個十幾萬人看直播演講都無所畏懼的的大總裁,不過是唱個戲罷了,當(dāng)下面的都是蘿卜菜頭就好了。 于是花月瑤來到他的房間的時候,他正悠閑的看著書,還吃著作業(yè)帶回來的點心。 這些點心都不是可以久存的,見到花月瑤進來,云詩衍便讓她坐下一塊吃。 花月瑤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衣食父母就是眼前的這個人,雖然還在氣昨天的事情,但是也不敢再在云詩衍面前鬧,生怕又被關(guān)起來。“哥哥不去排練嗎?”她來了之后并沒見云詩衍唱過戲,只是憑借著之前原身的記憶判斷云詩衍的能力。只是唱戲再厲害,在她的眼中都不過是低賤的戲子罷了,唱得再好,都在賤籍,花月瑤覺得這次王都之行絕對是個好機會,他覺得以花月衍的能力,說不定能賣個好身,就當(dāng)為她這個做meimei的,多換點錢給她日后打點也行。 云詩衍可不知她心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手上的書冊又翻過了一頁,他慢悠悠的捻了一塊糕點,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怎么不去外面幫忙?” 花月瑤啊了一聲? 她本來是花月衍的侍女,但是戲班的人都知道花月衍寵她這個meimei,所以很少給她安排事情做,云詩衍忽然這么問,讓花月瑤有些懵,但是隨即,她便懂了云詩衍的意思?!案绺缒阍趺催@樣!”她跺了跺腳,頗有些小女生脾氣的抱怨道:“我初來天都,你不帶我到處走走看看就算了,居然還要我去干活!” 云詩衍嚴肅了下了臉上的神情,看著她道:“月瑤,之前是我太過寵你了,讓你看不清自己的處境,我們現(xiàn)在沒有任性和驕傲的資格,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你若是想出去走走,就趁著現(xiàn)在戲班在忙,過去幫他們的忙走動走動,入了夜表演開始了,你就回房里別出來了?!?/br> 花月瑤還想靠這個機會物色幾個達官貴人呢!怎么可能讓他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當(dāng)即就不愿意了。“為什么要關(guān)我!哥哥你從入了京就不對勁了!一直不讓我出去,我又不是不能見人!” 云詩衍冷下臉看著他,他生是溫和的性子,這么多年能夠在戲班之中立足,也不是單獨靠著班主,因著他這性子,戲班之中不少人都擁護他。如今他冷下了臉看著花月瑤,讓還想多說些什么的話花月瑤一抖,一時間吶吶, “月瑤,你是還未出閣的姑娘家,在雖然生在戲班之中卻是良民,并非賤籍,你這種時候出去拋頭露面,日后和戲班的牽扯就多了,哥哥不想你過那樣的日子?!痹圃娧苷f的嚴肅,也讓花月瑤心中那些雄心壯志一時間有些堵。 她是個穿越者,雖然知道古代戲子難為,但卻并不能完全的進入角色,到現(xiàn)在為止因為有人寵著,所以也沒覺得自己的身份如何。可是現(xiàn)在云詩衍直接說開了這件事情,第一次讓花月瑤對自己的身份有一個認知。 她現(xiàn)在不過是最底層的屁民,身處的也不是言情小說之中,隨隨便便出去亂晃就能夠撞到優(yōu)秀的男人,萬一晚上跟著出來亂晃,被那些肥頭大耳的有錢人瞧中了,強搶去了又該如何是好。 腦洞越大,心中的惶恐越甚,云詩衍看著花月瑤的臉色幾次變換,不由得在心中嗤笑了一聲。 到底是沒長進的小女生,什么事情都不考慮,也就想的美了,如果她不是女主,只怕是出了這里就完蛋,分分鐘真的被人綁了賣到什么青樓楚館去。 雖然這是天都,天子腳下,斷沒有人花月瑤所想的那些人的出現(xiàn),這里可是法度最為嚴厲的地方,這些年來新皇對于法度極為看重,特別是那些有錢有權(quán)人家的子弟,是斷不敢在外面胡來的,一旦被抓,直接就是牽扯全家的重罪。 在太平盛世,律法嚴明就是皇帝圣明,在亂世,律法嚴苛就是暴吏,時代不同,民眾對于很多東西的反應(yīng)也有不同。 打消了花月瑤晚上出去見男人的念頭,云詩衍便開始準備下午的演出了。 日落時分,戲臺下稀稀落落圍著好些個知道今夜有戲看的平民,恰好是晚飯后,不少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天的勞作,吃完了飯出來散步,聽著咿咿呀呀的樂聲,他們聚到了戲臺子前。 戲臺子前一大塊地方已經(jīng)被貴人占了,民眾們普遍不敢太上前,就擠在一條線后踮著腳尖看,也可看得清楚臺上的情形。 左右兩側(cè)的樂師拉響了戲劇的樂聲,一青衣從臺后,一步一步,蓮步微移,走上前來。 隨著他出現(xiàn),樂聲漸變,他的嗓子一亮,下方便是一聲聲的叫好聲。 那是個唱戲的好嗓子,只見那人水袖微拋,又施施然的接下,身段微扭,露出半張涂抹了脂粉的臉來。便是上了妝,這也是個秋水為神玉為骨的美人,他好看的唇開開合合,唱詞便從那紅唇之中一句句流出。 這是她的一段獨唱,那美人一步步在臺上行走著,唱腔叫人神傷,水袖拋的繁復(fù),卻不叫人眼花,只是賞心悅目極了,臺下叫好的人們漸漸都被他的唱詞吸引了,沉迷其中,連叫好都忘了,只是癡癡看著戲臺上的人,隨著他的一聲聲,將自己代入戲劇之中。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周遭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為了讓更多人聽清楚那美人的唱詞,不少人都閉上了嘴,只希望聲音傳的更開些,好叫更多人知道,他們此刻心就跟泡在了蜜里一般。 怎會有這樣的人。 班主也在臺下看著云詩衍,只覺得他的小衍又有了進步,比之從前,這次演出的他更叫人代入,好似他并非男子,而是戲劇之中那身世凄凄慘慘的才女賢妻,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叫人忍不住再跟著探究,就是再多的人上了臺來,他們也難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 天稽捏碎了他坐著的那把椅子的椅把,他的眸光深沉,看著在臺上與人對戲之人,自始自終,目光都不曾從他的身上移開。 他知道自己錯了。 并不是什么低賤的戲子,他演來,這天地間萬物都會為他折服,又怎么會是一個小小戲子,這樣的風(fēng)采,這樣的美好,就好似九天仙人降于凡世,一靜一動,如同潑墨山水,紅唇微動,便唱出了這盛世天下,萬古江山。 天稽聽著自己胸腔傳來的,跳動得越發(fā)快的聲音,耳膜上每撞一下,他的瞳色便越深一份。 不可以讓這么多的人看到這般美好的人,這樣的人,應(yīng)該是關(guān)起來的,在暗無天日的宮殿之中,橫陳于王榻之上,他的一舉一動應(yīng)該皆是為他,他的紅唇,他的密語,都應(yīng)該是因為自己,而不是為這些卑微的百姓。 靈國的百姓也許并不知道,在他們眼中,悲天憫人,可稱之為千古一帝的皇帝,眼中是如何看待這天下之人的。 對于天稽來說,這個被他掌控在手中,可以肆意玩弄的國家一直都是那般的無趣,除了在小時候那樣的戰(zhàn)爭之中,他的眼中見過色彩之外,其他的事情在他的世界都是一片晦暗的。 他的父王死去是無趣的,滿朝的大臣對于他的位置蠢蠢欲動也是無趣的,只是他閑著也是閑著,就陪著他們玩。天稽愛極了血色,那應(yīng)該是他眼中還能看到的唯一的顏色,只是不是合心意的人身上流出來的,也會是一般的無趣。 天稽還記得前朝國破的時候,他的父王親手斬下前朝狗皇帝的腦袋,那飛濺出來的血就是紅的,他那時候就在想,他們家的人的血還真是艷麗得可以,多殺幾個,時不時可以染紅他的眼前。 可惜那個時候他是他父王眼中最好的太子,現(xiàn)在他又是臣民眼中最好的皇帝。 天稽總是在扮演那些完美的角色,將自己極致的欲望深深的壓制著,可是見到某個人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份血色的欲望是壓制不住的。 看著臺上一步步退場的人,天稽舔了舔嘴角,心想,他的唇那般的紅,舔起來,是不是像他當(dāng)初嘗過的那些甜點一般的甜膩呢? 如果是,他想自己大概會迷上那般的味道。 云詩衍自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男主是個變態(tài),他甚至不知道男主就坐在下面看著自己,在他的眼中管他是男主女主,只要坐在臺下,那就是蘿卜青菜,分不出個好歹。 劇本對于男主的著墨極少,他就是個工具一般,在女主最需要他的時候就出現(xiàn),女主要什么,他就給什么,為他做什么事情都愿意,寵得女主都想要上天了。 只是他給得再多,也沒有感情這東西,云詩衍研究劇情的時候就覺得非常的奇怪,前期對于皇帝這個男主的描寫是非常多的,但都是描述他如何的英明神武,做下了哪些豐功偉績,之后在他鬼迷心竅的迷上看似什么都沒有的女主之后,對于皇帝的描寫就變得少了,特別是在女主與皇帝的大婚之后。 而且就是前期對于感情的描寫也極少,不知道是不是作者不喜歡或者不擅長描寫感情戲,所以男女間的關(guān)系其實一直處于干巴巴的狀態(tài),就是大婚,也是男主因為女主死了哥哥傷心又無依無靠這才下了圣旨迎了女主入宮。 只是與此同時,似乎作為迎女主入宮的代價,皇帝一直無人的后宮開始填充進來一大批的美人,朝中官員們還以為他們陛下終于開竅了,但是從女兒們后宮傳回來的消息來看,皇帝似乎對于這種事情沒什么興趣,后宮放一堆的美女似乎就是用來給女主宮斗的,接下來男主的戲份就開始慢慢變少,變成了只有女主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的存在。 而且他在故事的中期就退場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而死掉了,然后女主帶著他的孩子垂簾聽證,成就一代掌權(quán)太后。 也算是走到一個古代女子人生的頂峰,只是她到底因為男主留下來的一些后手,沒能夠真正的成全自己的女皇夢。 云詩衍很好奇,在這樣的一個故事之中,男主對于女主到底有沒有愛呢?如果有,那為什么對于女主一直都是放任,從未有過什么情話,雖然寵得他上天,但卻不像是寵情人的手段。如果沒有,他又為什么要放任女主在自己的后宮胡作非為,甚至讓女主生下他唯一的兒子,護得女主一世的安逸呢? 第14章 殺死新朝帝王(四) 夜越發(fā)深了,劇集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緊要時刻,一直隱忍的主角終于開始爆發(fā),之前的壓抑全然不復(fù),詞曲開始變得鏗鏘有力起來,臺上的青衣整個人也凌厲起來,他的水袖不復(fù)最初的柔軟,甩動起來極為有力,旋轉(zhuǎn)之間,如瀑的長發(fā)隨著翻覆的衣袂紛飛,引得臺下又是一陣的叫好聲。 待到劇場終了,戲臺之上再無了人,人們才依依不舍得離開,想來今夜的演出讓人們極為歡喜,接下來的幾日,戲臺前怕是不會少人了。 云詩衍回了后臺,來來回回忙碌的人不少,卻沒人敢來打攪他的安寧,他有自己專門的臺子,唱了一夜,云詩衍都有些累了,動作輕柔的坐下之后,他開始準備卸妝。 一點點解下頭上繁雜卻極為精致的頭飾,又卸下了頭套,他這才長舒了一口,閉上了眼,休息片刻。 對于云詩衍來說,唱戲不是問題,臺下的人不是問題,但是頂著這般重的頭飾在臺上做那些動作,卻是極要體力的,離開了軍校之后,云詩衍少有這么累的時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時隔多年難得累到了,他忽然就想起來從前下了課之后與邵昉軼的對練。 他們兩人的專業(yè)并不相同,作為哨兵之中的頂級強者,邵昉軼一直都是機甲系的好學(xué)生,但是云詩衍學(xué)的卻是向?qū)У膶I(yè),他雖然是專業(yè)上的精英,但是到底接收的一些東西與邵昉軼不同,為了鍛煉自己,他一直都和邵昉軼約好了下了課就切磋。就是為了磨礪自己,省的自己那些身手落下。 最開始的時候,邵昉軼在追求他,所以答應(yīng)得很痛快,再后來他們在一起了,對練切磋的時間就是他們約會的時間。 知道的是他們每天下了課都要打一場,要生要死的,不知道就奇怪他們?yōu)槭裁凑粘鲭p入對了。大概是因為兩人仇敵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所以一直到他們分手,他們的一些好友都不知道兩人之間有過一段。 云詩衍到底是向?qū)?,雖然動用精神觸手進行攻擊不會讓他吃太大的虧,但是手腳上的功夫他卻是不如邵昉軼的,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沒少在動手的時候被邵昉軼吃豆腐,惹急了,那時候還是個青年,青澀得不行的云家主也是會咬人的。 將思緒從那些陳年舊事之中拉回來,云詩衍抹去了眼角的一抹紅,而后動作一頓,忽然轉(zhuǎn)身。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嘴角含笑的白衣公子,見云詩衍目光之中帶著警惕,他有些窘迫的作了一個揖,看上去青澀單純得很?!霸缒觊g在天都就聽江南的朋友提到過您的戲,今日才知道百聞不如一見,不知我能否有幸,請您喝一杯?” 云詩衍的目光落在這個白衣公子身上,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衣服的料子是頂好的,這青年看上去與他的年歲相差無幾,還未及冠,生了一張無辜臉,一臉單純的看著他的時候,瞧上去就是不知事的富人家公子,手中還握著扇子,有些文質(zhì)彬彬?!拔也皇怯幸饷胺傅?,就是真心想要與你結(jié)交……也不知道你們的規(guī)矩……” 云詩衍笑了笑,見他無措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就想起來上個世界殷朝第一次與自己見面的模樣。“公子有心了,不過我并不喝酒,飲茶的話,倒是可以奉陪?!?/br> 那白衣公子驚喜道:“喝茶也行!” “天已經(jīng)晚了,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我便住在這后院的屋子中,有從江南帶來的好茶,若是不著急回去,便等我卸完了這臉上的妝容,再帶你前去?” 白衣公子點了點頭,歡喜道:“好,我等你。”他往后退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來什么一般道:“花公子,我叫白奕,你稱呼我的名諱便好?!?/br> 云詩衍點了點頭,待到轉(zhuǎn)過了頭,眸中神色便不復(fù)方才的溫和,他有條不紊的卸下了自己臉上的妝容,又換了一身衣裳,這才叫來了白奕,帶著他進了后院。 白奕看起來真的像是對戲曲極為熱忱的公子哥,與云詩衍的討論三句不離那些唱段和唱詞,云詩衍最初對他來接近自己還有些懷疑,到后面就覺得這個人是真的喜歡這些東西了。對方并沒有看低自己的樣子,有時候?qū)λ玫倪€是尊稱,在這樣的時代用“您”來稱呼一個戲子,看樣子在他眼中,云詩衍真的是一個人民藝術(shù)家級別的人物。 兩人喝了兩杯茶,白奕看起來還聊不盡興,但是他手下的人已經(jīng)在提醒他該走了,而云詩衍的休息時間也到了,無奈,白公子在詢問了無事能否前來拜訪請教之后,便依依不舍的和云詩衍告別了。 待到他離開,云詩衍才冷下了臉,詢問十三:“這么久了,可鑒定出來了?” 十三閃了閃,開口道:“云家主猜測的不錯,這個白奕的確就是原來接近花月衍,但是在他死亡之后就消失無蹤的人,經(jīng)過光腦的鑒定,他也的確是男主天稽沒錯。” 云詩衍摸了摸耳垂上他人看不見的光腦,沉吟了片刻,心道一聲果然如此,雖然他的猜測有些將這個配角看的太重了,但是有時候越是離譜才越是真相。 白奕給云詩衍的感覺和邵昉軼有那么一點點的相似,便已經(jīng)足夠讓他起了疑心了,何況他那與生俱來的只要靠近云詩衍,起了些什么心思就會不自覺變紅的耳朵,就是顏色只是泛著粉,云詩衍都不會認錯了人。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你穿上馬甲,我照樣認識你。 十三有些佩服云詩衍認人的技能了,就是他作為一個光腦,在這個劇情之中不多費點力氣來做鑒定,都不一定能看穿方才那個叫白奕的的真實身份。但是云家主卻那么的堅定,果然當(dāng)初大家努力是有成果的,真的只有云家主才能夠救將軍。 “那家主,現(xiàn)在要怎么辦?天稽為什么要轉(zhuǎn)換身份來接近你,按照劇情,他應(yīng)該和女主相遇了才對???”十三不是很理解。 “他不隱瞞身份,難道上來就說朕很喜歡你唱的戲嗎?”云詩衍這時候又覺得光腦的智能沒那么強了,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跋胍咏私庖粋€人,自然不能用皇帝的身份,你忘了我還是個前朝太子嗎?”云詩衍指尖指腹上輕輕碾過,微微揚起了下顎,因為思考,眸子微微瞇起,他慢悠悠道:“不過這樣也好,他來接近我,總好過我費盡心思的接近他。接下來只要確保他和女主之間沒什么牽連就好了?!?/br> 十三應(yīng)了一聲是,不再多問。 但是云詩衍卻知道,有他在,花月衍不會炮灰,自然也就沒有女主的戲份了。如果真的和他推測的劇情相同,那么男主角喜歡的人,也許根本就不是花月瑤,而是已經(jīng)死去了的,花月瑤的哥哥,花月衍。 這樣似乎一切都說的通了,皇帝是個喜歡看戲的人,為了接近花月衍而接近了花月瑤,以目前為止云詩衍能夠觀察到的穿越者的智商,她自然不會覺得皇帝接近自己有什么別的意味。 接近花月瑤的同時,皇帝也和花月衍漸漸熟悉,他大概對于花月衍的身份有所顧忌,所以并未將自己心中所想告訴自己喜歡的人,但是這一耽擱,換來的卻是心上人的死亡。于是皇帝只能照顧好心上人的meimei,于是有了后面那么多的情節(jié)。穿越者能夠爬到那樣的地位的確不是靠她自己的能力,表面上她英明神武,但是其實她做成的很多的事情,都是皇帝為她鋪好了路。除了這個國家,其他的,花月瑤想要什么,皇帝都滿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