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柳明月不由的就笑了起來,心防一泄,就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 他喜歡夏陽,被她吸引是很正常的事情,何況他們已經(jīng)一年不見了,看到她就在那里,向她走去也是無比自然的事情…… 至少他并未覺得這有什么不好。 可夏陽卻面色一變,往后退,聲音里帶著一絲輕顫:“你,你別過來?!?/br> 柳明月向她而去的步伐頓時僵住,一同僵掉的還有臉上的笑,但也同時,理智回來了。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夏陽有點(diǎn)語無倫次了,如果換一個人,她還真可以理直氣壯的裝傻充愣,甚至兇惡驅(qū)逐,可柳明月…… 她和他之間,非要分一個對錯的話,似乎,好像,先錯的那一個是她! 因?yàn)橐婚_始先招惹對方的,真的是她。 可那時候,大家都還是孩子啊不是嗎? 她才十歲! 他才十一歲! 而且那時候的他也還是柳家的“小姐”! 雖然她后來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可她是一個冒牌的孩子,靈魂來自一個男女平等思想完全不跟這個世界同步的世界,并且已經(jīng)成年了,又怎么可能會去主動預(yù)防和防備自己會被那么一個才十一歲的孩子喜歡上? 她再自戀,也沒到那個程度。 可事實(shí)卻是,他喜歡上了她。 雖然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他有那心思的時候,她就疏遠(yuǎn)他了啊…… 雖然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他變成那老頭的徒弟的時候,她就躲著他了啊…… 可都沒有成功。 而他,卻在那個時候忽然的主動的,離開了帝都離開了她。 她是老夏家最不守規(guī)矩的孩子,每天除了吃和睡,什么都能往后腦勺上甩,不記得的事情實(shí)在多了去了,哪里還想得起什么老規(guī)矩,哪里還想得起什么陰陽功法,所以他主動離開的時候,她還偷偷的樂了一把,卻怎么也沒想到…… 那死老頭居然不聲不響的就陰了她! 不但陰了她,還坑了他! 然而事情如今已經(jīng)成了定局,她都不愿意自廢功法,卻又怎么好意思去讓柳明月廢功法? “陽陽,別說了……” 柳明月比她更怕聽到他不愿意聽到的話:“你……還是跟我說說我們之間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夏陽嘆氣,她是真不知道那老頭算是她什么人:“我只知道,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師出同門了,而你練的功法和我練的功法,是相對應(yīng)的……” 這種事,瞞著沒用,也瞞不住,甚至想不尷尬都不可能,所以只能實(shí)話實(shí)說,包括她所知的,這套功法本來應(yīng)該是夫妻練的…… 柳明月聽得很認(rèn)真,然后很錯愕很震驚,也分不清楚是因?yàn)榇碳み€是因?yàn)楦吲d,反正心臟失了控的狂跳:“你……你說的是真的?” 夏陽很無奈:“我有必要騙你嗎?” 柳明月?lián)u了搖頭,而后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傻笑,偏屬于冷艷的面孔浮現(xiàn)出淡淡的緋紅…… 夏陽卻被他那個表情嚇到了,也分不清楚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在心臟被動失控前急聲高尖就叫:“我不喜歡你!我最多也只能把你當(dāng)成jiejie哦不,當(dāng)成哥哥一樣喜歡!” 柳明月的笑,又僵住了,面色甚至變得很難看,卻不知道該說“我不可能做你jiejie”,還是說“我不要做你哥哥”。 深吸一口氣:“陽陽,我之前被當(dāng)女兒養(yǎng)是因?yàn)椤?/br> “我不想知道?!毕年柛纱嘀苯游嫔隙洌骸澳愕拿孛苁悄愕拿孛?,就算你要說,也應(yīng)該去告訴你應(yīng)該告訴的那個人,而那個人不是我!不應(yīng)該是我也不可能是我!” “為什么!”柳明月激動起來:“我明明那么喜歡……” “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喜歡你嗎?” 夏陽捂住了耳朵,卻還是能根據(jù)他的唇形分辨出他在說什么:“那么喜歡你的那些人你為什么不去喜歡他們?你這想法明顯不對!” 柳明月氣得面色發(fā)青,卻無言以對。 當(dāng)然,他要是能再沖動一點(diǎn),能再自私一點(diǎn),能再不顧她的感受一點(diǎn),他就能理直氣壯的說——這是師父安排的!他老人家也認(rèn)為我比起李旭來更能給你幸福! 可惜…… 他有沖動,但更理智! 他可以自私,卻無法不顧她的感受! 哪怕其實(shí),他現(xiàn)在非常討厭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理智,非常討厭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要顧及她的感受…… 夏陽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忍讓,也不忍去傷害他:“以免造成可怕的后果,你走吧……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這輩子都不要……” “那是不可能的!” 柳明月失控的夾雜火氣沉喝了一句后,面色慢慢的又緩和了下來,看著夏陽,終是不忍:“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其實(shí)師父在很久之前就為你和李旭批過八字!他說你和李旭確實(shí)有夫妻緣分沒錯,但很短!非常短!五年內(nèi)你和他肯定和離!” 夏陽錯愕的瞪大眼——死老頭還是個半仙?霧草! 額…… 不對! “他憑什么說我和李旭五年內(nèi)肯定和離!” 看到她橫眉怒目,也感受得到夏陽的氣憤,柳明月短暫的錯愕之后,脫口而出:“你喜歡他?” 夏陽眨了眨眼,略微的懵逼之后,大聲反問:“他本來就是我男人!我喜歡他有什么不對!” “你竟然喜歡他!”柳明月一臉不敢置信:“你忘了他之前怎么對你的嗎?” 想起以前,夏陽也不禁有些氣短:“可,可他現(xiàn)在很好啊?!?/br> 知道她要漂流雙子河,還特地冒險大老遠(yuǎn)的從北門關(guān)潛過來,其實(shí)只是陪她說說話而已,卻還是每天晚上堅(jiān)持在湍急的河里游那么長的距離追她,被她氣得半死,又不敢怎么樣她…… 越想底氣越足:“他現(xiàn)在非常好。”除了木頭了點(diǎn)外,真沒什么不好。 柳明月卻依舊震驚不能接受這個事實(shí),試圖說服她:“他以前打過你,以后也會打你的?!?/br> 夏陽囧了囧:“他以前打過我嗎?我不記得了!完!全!不!記!得!”你妹的,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還有這種屬性…… 柳明月皺眉:“陽陽,你這么欺騙自己是沒用的。你要知道,不出五年,你和他……” “你閉嘴吧!” 夏陽氣憤的彎腰捧了盆花就摔向他:“有你這么當(dāng)朋友的嗎?不盼著人好竟盼著人離!” 柳明月接住那盆花,面無表情道:“我當(dāng)然盼著你和他早早和離?!?/br> 夏陽一聽,更氣了,抬腳又踢了一盆花過去:“就算我跟他離,也不會嫁給你!” “以前可能真的不會,但現(xiàn)在卻不一定了!” “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 “混蛋!我討厭你!你滾!” “我不滾!我又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要滾!” “你咒我跟李旭和離還不算做錯事?” “一,我沒有咒你,是師父從你們兩的八字批出來的,最多我也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的提前告訴你而已。二,你們和離是老天注定的并不是我導(dǎo)致的,最多我也只是等你和離而已?!?/br> “噗……” 兩人爭吵間冷不丁的混入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驚得兩人面色均是一變,看去,就見姬氏極不知何時坐在了圓頂屋頂上…… 姬氏極戳著小金的腦門道:“你胖了!” 小金氣憤拍開他的手:“吱!” “你真的胖了!” “吱吱吱!” “你胖關(guān)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喂你吃那么多,再說了,就算有人喂你吃那么多也是因?yàn)槟阕约吼挷艜缘眠@么胖!” “吱吱吱吱吱吱……” “不要狡辯了!你不吃還誰能硬逼著你吃不成!說來說去還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誒喲……” 氣憤的小金抱住姬氏極戳過來的手指就要咬,還在姬氏極手疾眼快,一把將它甩飛了出去,而后一本正經(jīng)的轉(zhuǎn)頭看想柳明月:“看到?jīng)]有?你再跟她吵,她一會兒就要像小金一樣咬你了?!?/br> 夏陽黑線——你特么是跑來逗比的嗎? 柳明月淡淡道:“我不怕被她咬?!?/br> 夏陽:“……” 姬氏極:“……孩子,你師父是不是這兒……”指了指腦子:“有問題?”所以,把你腦子也教出了問題。 柳明月竟然聽懂了,面色一沉便道:“極王子多慮了,家?guī)熒贤ㄌ煳南峦ǖ乩?,岐黃武學(xué)無所不精,而我雖不才,卻也是他游走江湖百余年來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小輩,故而才入了他的青眼收入門下?!?/br> 一句“游走江湖百余年”直接把夏陽和姬氏極都驚到了——那老家伙到底多大年紀(jì)了? 姬氏極不由問:“敢問尊師如今貴庚?” 也不知道柳明月是不知道,還是不肯說,反正他抿唇不再說話了。 他不說話,姬氏極也不問了,還瞥了夏陽一眼后,直接逐客道:“具體我就不問了,總之我meimei現(xiàn)在正在生氣,所以我也只能請你立即離開了?!?/br> 柳明月看了看夏陽,倒是沒有堅(jiān)持,而是取出一支密封性很好的瓷瓶,原是打算直接拋給夏陽的,可想了想后,改丟向了姬氏極:“臉上留疤總歸不好,回頭勸她擦擦,很有效?!?/br> 說罷,深深看了夏陽一眼:“我會等到你和他……” 夏陽黑著臉瞪過來:“滾!” 柳明月抿了抿唇,也不跟她計(jì)較,與姬氏極頷首打了個招呼后,轉(zhuǎn)身走了。 好一會兒不見夏陽回屋,姬氏極無奈道:“人早走遠(yuǎn)了,你還不打算回屋?不熱?。俊爆F(xiàn)在太陽正毒辣好不好,更何況:“不回姬氏了?” “……回!” ** 北門關(guān)。 李旭收到李燁寄來的茶葉和衣服鞋子之類的時候,也收到了夏陽總是遲到的信。 雖然總是遲到?jīng)]錯,可她畢竟都有給他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