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既然有漏洞還發(fā)現了,就得補,總不能再讓這種烏龍出現,不然,有人有樣學樣,哪天夏陽怎么丟的都不知道! ☆、【19】回饋 國子監(jiān)是大華國立學府,能進去學習的多是官家子弟,而后是商賈后生,再來便是平民子弟,奴籍的…… 便是素來冷門的醫(yī)學院,巧玲也是開天辟地頭一個! 這是殊榮,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大好事,可當事人巧玲卻忐忑比興奮多得多——她進國子監(jiān)學習不過是個幌子而已,實際任務只是看好夏陽,免得她又被人坑拐了而戰(zhàn)王府卻后知后覺! 可是! 她的名額到底是老戰(zhàn)王要來的,若是她學不會學不好的話,會不會丟了戰(zhàn)王府的臉?老戰(zhàn)王會不會沖她發(fā)飆? 夏陽表示:“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想出朵花來就有用了?回頭就能變成一代女神醫(yī)了?拉倒吧~” 巧玲想了想,居然覺得有點道理,不由就放輕松了許多,才發(fā)現不對勁——郡主啊~,您不是應該說我會乖乖噠不給你惹麻煩一定讓你多點時間好好學習神馬的嗎? 日子如此一天天,轉眼半個月又過去了,除了偶爾趙梓彤會為此諷刺挑釁一下夏陽外,一切如常天下太平。 緊張了半月的巧玲總算松了口氣,卻不想這日,太子李煜又出宮了,然后…… 幾道宮廷美食,夏陽就又被勾走了。 巧玲恨夏陽沒骨氣之際,只能緊緊跟上,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她。 李煜好笑的湊近夏陽低聲:“看來上次九弟接你進宮,動靜鬧得挺大?!?/br> “何止挺大。”夏陽鄙視的斜了一眼李煜,又美滋滋的吃了一口燕窩燉蛋,立馬露出很享受的小表情,活像只泡在溫泉里吃鮮魚的小肥貓,通身都是舒暢滿足。 “有那么好吃嗎?” 李煜并不喜歡這種甜品食物,但他發(fā)現夏陽很喜歡,而且她總能把在他看來味道不怎么樣的事物吃出絕世美味的感覺來,讓人忍不住跟著饞蟲蠢動,因而陪她一塊兒吃,東西總會變得特別好吃。 夏陽斜他:“你想要?” 李煜揚了揚眉。他沒記錯的話,燕窩蒸蛋他只帶了一份出來,所以,她要分他一半?而且是她吃過了的? “想都別想。” 夏陽不等他想清楚就忽然冷哼了句,而后三兩口囫圇便把剛還吃得分外珍惜的燕窩蒸蛋吞進了肚子里,鼓著腮幫子瞥他道:“好東西是要跟好朋友分享的,至于你嘛,哼哼!” 李煜略微琢磨了一下好朋友三字,唇邊的笑就忍不住的更深了,意有所指的掃了掃滿桌宮廷美食:“這些可都是我特地給你帶出來?!苯Y果,他還不夠格跟她分一杯羹了? 夏陽張了張嘴,卻聲出口前又猛的打住了,手疾眼快的抓了那只秘制宮廷烤雞又連塞了幾塊點心進嘴后,才慢悠悠道:“你帶出來的又怎么樣?刻了你名字嗎?你叫它們,它們答應嗎?” 巧玲默默捂額——這餓死鬼她不認識。 李煜卻被逗樂得哈哈大笑起來,然后,毫無意外的又咳了起來。 夏陽仔細了會兒,見他雖然看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但其實還好,也懶得緊張他了,更沒有分他只雞腿雞翅的意思,抱著那整只秘制宮廷烤雞就啃了起來。 李煜左等右等,眼看那只烤雞都快啃干凈了,她還是不開口問,不禁好笑又好氣:“陽陽,你沒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夏陽抽空看了他一眼:“比如?!?/br> “比如麗妃的事?!?/br> “我以為皇后娘娘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br> 李煜看了夏陽好一會兒,皺眉:“你不喜歡九弟?為什么?” 那種蛇精病,誰會喜歡??! 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跟我個十歲小女孩談喜不喜歡……是不是過界了啊?這年頭的媒婆好像也不管這種事吧! 吐槽歸吐槽,嘴上夏陽還是說:“九皇子聰明絕頂(早晚禿頂)英俊威武(只會動武)一表人才……喜歡他的人隨隨便便可以組建幾支娘子軍,而我,無才無德還好吃懶做,根本高攀不上嘛?!?/br> 頓了頓,忽把李煜上上下下一頓好瞅,猛就湊近過去:“太子哥哥,幫忙把那道賜婚圣旨……” “君無戲言,豈能收回。”李煜直接給她個爆栗,板著臉沉聲說道:“別以為腦袋長在你脖子上就一輩子不會跟你分離了,這種話,以后都莫要再說了?!?/br> 夏陽疼得呲牙咧嘴,怨念不已的瞅著李煜,卻見他依舊板著臉看她,便知想要惠武帝收回那道賜婚圣旨不止是做夢,還是找死。 想想也是…… 娶她等于不見血的得到二十萬夏家軍,惠武帝腦門讓驢踢了才會收回那道圣旨! “知道了啦……”夏陽悶悶道,忽然覺得手里的秘制烤雞味道變了,有點難吃,于是干脆放了下來。 看了看桌上其他的美食,也沒有之前那么誘人了。 見她有些無精打采,李煜嘆氣,俊臉恢復溫柔:“陽陽,九弟其實很重情的,你對他一分好,他會還你十分……” “太子哥哥,我還小,不適合談這種事?!毕年柎驍嗨?,不想承諾他什么:“而且你得知道,這世上誰都是獨一無二的,誰也替代不了誰?!?/br> 第一次見,李煜便知道夏陽這個孩子是聰明的,非常聰明,聰明到哪怕你說得再繞,她也還是能聽懂你在說什么,只是,她總喜歡做個糊涂人,甚至哪怕你當場戳破她,她也依舊給你做糊涂! 這種人不好對付,特別是她,沒臉沒皮其實軟硬不吃…… 面對這樣的夏陽,李煜很無奈,卻依舊想替李旭爭取一下,卻還沒來得及再開口,夏陽便掏出手帕擦手站了起來:“我吃飽了,謝謝太子哥哥款待?!?/br> “陽陽……” 李煜還想挽留她再聊聊,卻見她目光在桌上沒吃完的美食間轉來轉去,頓時好笑又好氣的不由改了口:“本就是帶給你的,都帶走吧?!?/br> 夏陽一聽,立馬笑得見眉不見眼,半句客套都沒有,直接便吆喝巧玲進來打包。 巧玲再次恨不得隱身了——郡主您能不能干點長臉的事?那可是太子啊太子啊太子! “太子哥哥疼我待我好,我都知道,也記著,但你的身子,我實在是有心無力……”若是在現代,設備齊全的情況下,她還能豁出去為他拼一把,可這里是古代,設備不齊全,人們心理接受水平有限,她就算想拼,也是沒機會的。 然她這番話,聽進李煜耳里雖然感動,卻更多的還是覺得好笑的——她畢竟是個十歲的孩子而已,就算天賦異稟在娘肚子里就開始學醫(yī)了,也不可能勝過天下名醫(yī)治得好他的??! 卻不想,夏陽忽然一個急轉:“可我也不能總白吃白喝你的,作為補償,我就告訴你一件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但你們都沒有發(fā)現的秘密吧?!?/br> ☆、【20】懷疑 郡主你真是夠了…… 一旁打包的巧玲忍不住默默吐槽了句。 雖然,她也不否認夏陽是個聰明的,但在她看來,夏陽更沒節(jié)cao! 一個沒節(jié)cao的人,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來? 可即便如此,巧玲的余光還是忍不住偷偷斜過去…… 夏陽湊近李煜耳邊,低低也不知說了句什么,李煜便是一怔,而后神色怪異又隱有戒備的看著夏陽:“你什么意思?” “太子哥哥覺得不中聽,就當我是吃撐了混說隨便聽聽得了,何必如此看我?”夏陽扁著小嘴,一臉受傷的指控李煜的態(tài)度。 李煜卻神色不動,一本正色的看著夏陽,好一會兒才再開口,語氣十分嚴肅:“夏陽,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夏陽差點沒直接賞他個白眼,氣鼓鼓道:“不知道!吃太飽腦子缺氧容易犯困失憶!” 正好這時巧玲也打包完了,干脆扭頭就走:“謝謝款待,這頓吃得非常撐,沒個三五天肯定消化不完,太子哥哥可以放心回床上繼續(xù)躺著不用再來聽我胡言亂語了?!?/br> 巧玲黑線不已——怎么好好的就忽然吵起來了? 還是趁著拜別的空隙,恭敬有禮的替夏陽于太子李煜說了兩句好的,才匆匆去追說走就頭也不回的夏陽。 李煜好笑的看著夏陽漸去漸遠,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竹林中。 風,一遍遍的拂過竹林,拂出一曲曲悠然動人的自然樂章,拂去亭中美人太子唇邊溫潤愉悅的淺笑和平易近人的氣質… “太子殿下,起風了,回吧?!崩铎仙砗笄娜欢嗔藗€人,為他披了件戴帽的披風斗篷。 李煜不動,牛頭不對馬嘴的忽道:“小丫頭生氣了,還說三五天不理我?!?/br> 李年面無表情道:“正好殿下可以回宮好好休息三五天?!?/br> 李煜猛回首瞪去:“你什么意思?” 李年淡道:“是夏陽郡主說的。” 李煜竟無話反駁。 “太子殿下,夏陽郡主已經走了,您該回去了?!崩钅暝俅未叽龠€生怕李煜不愿意的,特地提起了夏陽。 李煜無語瞥他一眼,站起,任他攙扶,聽著竹葉沙沙聲慢慢往回走。 冷不丁的,李煜忽又問:“在你看來,夏陽是怎樣的人?” 李年難得的皺眉想了想:“聰明,危險?!?/br> “危險?”李煜揚眉:“聰明我可以理解,可危險是從何說起?她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而已。” 李年道:“豹子再小都是豹子?!?/br> 李煜愣了愣,笑了:“說得也是,她到底是夏家的女兒,虎父豈會有犬女……”話到一半,笑漸斂,轉瞬消散如同沒有出現過:“老鎮(zhèn)北侯的死,查到些什么了嗎?” “但凡沾了點兒邊的人都死了,無從查起?!崩钅暝俣劝櫭?,但跟著就又舒緩了:“我們查不到,別人也查不到,總歸是好的?!?/br> “什么都查不到,才是最差的?!?/br> 李年錯愕,不明白的看向李煜。 李煜嘆氣道:“什么都查不到,多半就認定是天家所為了……”雖然,其實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父皇真當動了某些歪心思,可…… 基于本能,他還是更愿意接受有人刻意陷天家與他父皇不義的,只是,若真是有雙黑手一點點的在背后cao縱這么多年來的一件件不幸的話,就太可怕了,他……時間已經不多了,就是有心想要弄明白那些事也……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這好不容易才穩(wěn)固下來的江山再起波瀾? 察覺李煜心緒不穩(wěn),李年當即取了隨身攜帶的藥丸喂他服下,勸道:“殿下莫急,屬下定會仔細繼續(xù)查下去的,只是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再查恐怕也……” “線索線索……”李煜失神的喃喃,忽的抓緊李年的手:“查麗妃?!?/br> 李年驚愕。 “秘密的,仔仔細細,從她出生到入宮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事無巨細統(tǒng)統(tǒng)查!”李煜沉聲道。 “殿下怎么忽然……”懷疑起麗妃娘娘來了? “本來我也沒有懷疑她,甚至現在都覺得懷疑她是件挺可笑的事,可……”李煜想起了夏陽,想起了她的那番話:“無端端的,那孩子沒理由……” 李年聽懂了——太子殿下忽然要查麗妃娘娘,是因為夏陽郡主說了一些話,可……夏陽郡主到底說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