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薛言回道:“這有何不可?”侯夫人氣的身子直發(fā)抖,伸出手指指著薛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侯爺看著倔強的兒子,伸手一拍桌子,喝道:“你為了一個死人,就敢這樣不顧長輩們的反對,你的規(guī)矩你的孝道都學(xué)到哪里去了?你還要和紈绔們?nèi)幰粋€死人,你將侯府的臉面置于何地?” 薛言對著父親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父親,假若您遇到這樣的事您會怎么做?未婚妻死了就不是未婚妻了嗎?您會允許別人侮辱您的未婚妻嗎?” 薛言的比喻又將侯夫人氣的仰倒,侯爺?shù)奈椿槠?,侯爺曾?jīng)確實有一個未婚妻,也確實沒到及笄就病死了,不過那家人卻沒有長公主這樣糊涂,給侯爺?shù)奈椿槠拚曳蛐觥?/br> 侯爺聽到薛言的比喻,還真的認(rèn)真的想了想,可當(dāng)想了想就知道被他繞進去了,這能比喻嗎?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哪有人會像長公主那樣發(fā)瘋,為了一個死去的女兒,舍去了一半的財物。哪一家疼愛女兒也不會像長公主這樣發(fā)瘋,只能說薛言能遇上這樣膈應(yīng)人的事,也夠他倒霉的。 ☆、074 計謀 勇明候爺聽到薛言的比喻,生氣的道:“這這是什么話?你老子我都娶了你娘了,難不成還會在意當(dāng)年的未婚妻?”勇明候與侯夫人夫妻生活也算和諧,卻沒有想到生下來的兒子雖然成才,卻是一個癡情的種子。 薛言對著父親磕頭說道:“父親,求您成全兒子吧!若是子嫣真的嫁了那群混賬之中的任何一個,兒子這輩子也過不去這個坎。” 聽到薛言的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老侯爺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看著子嫣郡主嫁給那群紈绔?”薛言聽到老侯爺似乎有松動的意思,立刻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 只聽老侯爺摸著胡須說道:“既然你不愿意看著子嫣郡主嫁那樣的人,那么是不是郡主要是嫁得一個良婿,你便不再提娶子嫣郡主牌位的事?” 老侯爺?shù)脑捵屟ρ糟蹲×?,是啊,他強調(diào)的一直都是不愿意看到子嫣郡主嫁一個混賬,若真的如祖父說的那他是不是就應(yīng)該安心了?可是他心中卻是不甘心,他清楚的知道他想要娶的是子嫣,哪怕只是一個牌位,她也愿意娶回來。 薛言低頭不說話,老夫人和侯夫人聽到老侯爺?shù)脑?,便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對著薛言說道:“你若是不鬧著娶子嫣郡主,我們可以幫子嫣郡主找一個良婿?!?/br> 看著薛言還是不說話,老夫人狠了狠心說道:“不是祖母威脅你,你想要娶子嫣就死了這條心吧!你若是點了頭,我們可以暗中幫忙,找一個好男兒將子嫣的牌位娶了,你若是不同意的話,那你就去跪祠堂吧!長公主府的事情我們也不管,由著長公主給子嫣郡主找一個歪瓜裂棗吧!” 薛言跪在廳上,等再抬頭的時候,他無比認(rèn)真的說道:“求祖父母,求父母親成全,薛言只想娶子嫣郡主進門。” 眾人心中都閃過一句話,這才是薛言真正的心思吧!不想要郡主嫁紈绔,不過是他鬧騰的借口,而他打的主意就是自己將子嫣郡主娶進門吧!一時間廳上的眾人都不再說話,薛言抬著頭等著長輩們的決斷。 他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此一鬧他必定會受到長輩們的懲罰,不過是領(lǐng)家法還是跪祠堂他都認(rèn)了,只希望長輩們能讓他將子嫣給娶回來。 眾人一直不開口,最后還是侯夫人嗚咽一聲說道:“到底要怎么做,父母親就拿個主意吧!這個逆子我是管不了了,我看他是不把我這個娘氣死他不甘心??!” 薛言說道:“不管什么樣的懲罰,薛言都愿意一力承擔(dān),只求長輩們憐憫薛言護妻之心。” 老夫人看向自己的丈夫,對著他說道:“老侯爺,您說這事怎么辦吧?我們這樣的人家,哪里能娶一個牌位進府,這不是讓京城的人都笑話我們嗎?以后我們的臉面要往哪里閣?。 ?/br> 薛言羞愧的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是大丈夫行走在天地,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他還怎么抬得起頭來? 若是以后他與人交往,人家只會說,“這就是未婚妻嫁給別人的薛言,他未婚妻嫁的還是一個混賬,他這個前未婚夫也不出來說句公道話。當(dāng)初還大義凜然的出來指責(zé)淑儀長公主,現(xiàn)在卻是連吭一聲都不敢,果然就是沽名釣譽之徒??! 因為東明湖薛言出言指責(zé)淑儀長公主,京城之中都已經(jīng)傳開了,而且夫人小姐們都認(rèn)為薛言是有情有義之人,因為這件事想要和勇明候府結(jié)親的不好,夫人們都看上了薛言這樣的好女婿。 薛言想要娶子嫣郡主,首先是他自己愿意娶,再就是他也是為了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他也不想被人指責(zé)背信棄義! 薛言看到的是自己的小義,然而老侯爺?shù)热瞬煌?,卻是看到的是侯府的大義,老侯爺自然也知道不讓薛言娶子嫣郡主,他肯定會被人議論,但是薛言的小義又怎么能和侯府的大義相比呢,所以根本就不用想,老侯爺他們便選擇了抱拳侯府的名聲。 侯爺氣道:“老人,請家法來。我看就是他皮癢了,幾年不教訓(xùn)他,他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天我非要打的他服氣不可。” 侯爺說了這話,老夫人和侯夫人想到薛言要挨打雖然心疼,卻是也沒有開口阻攔,她們也希望薛言能改了主意,若是打一頓能改了主意,也算是讓她們省心了。 外面候著的小廝很快就將手腕粗的藤條取了出來,侯爺握著藤條又對著薛言問道:“你現(xiàn)在改口還來得及,否則我非要打的你改口不可?!?/br> 薛言對著侯爺磕頭說道:“是兒子讓父親為難了,只求父親出了氣能同意兒子的決定。”侯爺氣的指著薛言罵道:“你真是冥頑不靈,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br> 侯爺說完便對著薛言狠狠地抽了過去,他這一下用上了十足的力氣,頓時薛言背上便出現(xiàn)了血跡,薛言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悶哼了一聲。 老夫人和侯夫人看著侯爺?shù)暮輨牛瑑扇丝刂撇蛔〉募饨辛艘宦?,老夫人立刻說道:“別打這么狠,教訓(xùn)教訓(xùn)就行了,讓他去跪祠堂吧!”女人總是容易心軟,老夫人看著薛言挨了一下便受不了了。 侯爺手上沒有停,又對著薛言狠狠地打了下去,“母親您不要管了,今天她要是不該口,我就當(dāng)沒有這個兒子了,打死了這個還有其他的?!?/br> 侯夫人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她想要阻止卻有盼著兒子改口,在這樣矛盾的想法下,促使她不說話死死地咬牙看著。侯夫人不說話,可是老夫人卻是受不了,她見不得孫子受這樣的苦。 “這是遭了什么孽??!一個小丫頭怎么就這么折騰我的孫子??!你怎么就是死了也不放過我的孫子啊,冤孽??!”老夫人不由大哭了起來。 此時被侯爺教訓(xùn)的薛言已經(jīng)趴在了地上,背上的血留下來,將地上也染紅了,然而就是如此他也沒有改口。侯夫人終于尖叫一聲,“別打了,再打下去言兒真的要死了。” 侯爺停下動作,對著薛言問道:“你還不松口?真想讓老子打死你不成?”薛言趴在地上虛弱的說道:“求父親成全,讓兒子去了子嫣郡主吧!” 侯爺看著血人一般的兒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然而更多的是怒不可遏,只知道兒女情長的兒子,他要是將侯府交給這樣的兒子,那侯府豈不是要敗落了?侯爺現(xiàn)在更多的失望,失望與薛言兒女情長。 侯爺怒極真的起了要打死薛言的心,他下手狠辣毫不留情,老夫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沖過去撲到了薛言的身上,“要打就打死我吧!我不能看著你將我的孫子打死?!?/br> 侯爺?shù)奶贄l差點就落到了老夫人的身上,好在他收回來的及時,侯爺將手中的藤條扔掉,眼中的赤紅也消了下去,看著廳上的混亂,他說道:“讓他去跪祠堂吧!什么時候改了主意,什么時候給他上藥放他出來。” 此時的薛言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然而侯爺依舊不放過他,非要讓他去跪祠堂,而且還不準(zhǔn)給他治傷。侯夫人跪在侯爺?shù)拿媲按罂薜溃骸昂顮斈荒苓@么狠心?。〔唤o他治傷他會沒命的,您真的忍心看著兒子就這樣死了嗎?” 侯夫人抓著侯爺?shù)囊路o薛言求情,侯爺一拂袖將侯夫人甩開了,遷怒的說道:“這都是你慣出來的,你要是平時不溺愛他,他又怎么會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br> 其實侯爺說這樣的話完全是沒有道理的,薛言是侯府的世子,自他出生以來,便跟在老侯爺和侯爺身邊教導(dǎo),為了怕將薛言養(yǎng)歪了,他們一直對薛言的要求很嚴(yán)厲,平時薛言犯了錯,侯夫人就是求情也沒用。 侯爺一拂袖離開了,因為侯爺是府中真正當(dāng)家作主的人,他下了命令,下面的人自然是聽他的,不管老夫人和侯夫人怎么阻攔,薛言還是被關(guān)進了祠堂。 老夫人和侯夫人兩人眼睛都哭腫了,這一晚兩人都沒有睡好覺,等到了第二天之后,侯夫人去給老夫人請安,便急急的說道:“母親,您要求求言兒??!這樣下去他會沒命的!” 昨晚上她偷偷地去看薛言,看守的人只準(zhǔn)她進去看人,卻不準(zhǔn)她給薛言治病,被打成昏迷,薛言已經(jīng)發(fā)起了高燒,再不給薛言治病,恐怕這個兒子就真的沒了。 老夫人臉色有些難看,她站起來說道:“去找老侯爺吧!他是看著言兒長大的,他不會不管言兒的。”聽到老夫人的話,侯夫人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般,扶著老夫人便去找老侯爺。 老夫人和侯夫人還沒有到老侯爺?shù)臅?,卻有一個人比她們早到了,侯爺對著自己的父親問道:“父親,您說到底要怎么辦吧!” 老侯爺嘆了一口氣說道:“先讓人給言兒看病吧!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了,你現(xiàn)在還在氣頭上,他若是真的出事了,你恐怕會自責(zé)后悔一輩子?!蹦挠欣献硬惶蹆鹤拥陌?! 侯爺恭敬的說道:“是,兒子這就去讓人給那逆子看??!”侯爺說完便對著外面的人吩咐,他昨天晚上下手不輕,怕普通的大夫看不了,讓人拿著他的帖子去宮中御醫(yī)。 等吩咐完之后,侯爺坐在下首嘆了一口氣,“言兒真是太讓我失望了?!?/br> 對于侯爺?shù)氖虾顮攨s是不贊同的說道:“言兒才多大,他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他這個年紀(jì)就是容易心動的時候,或許他對子嫣郡主也沒有多少的感情,這樣做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吧!” 老侯爺扶了扶胡須,又接著說道:“祠堂還是讓他跪著吧,若是十天之后他仍然不改主意,便如了他的意吧!” 侯爺還能說什么,也只能這樣辦了,又聽老侯爺說道:“給言兒再定一門親事吧!若是靜夕那丫頭愿意,便給他們定下,要是不愿意便多看顧著靜夕,她可是老夫人最喜歡的娘家孫女?!?/br> 侯爺點了點頭,說道:“我會讓夫人看著辦的?!钡葍扇松塘亢昧酥?,外面的老夫人和侯夫人也到了,在聽到兩人商量的結(jié)果之后,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老夫人說道:“雖然有些對不起靜夕,但是只要愿意進門,我們絕對不會委屈她的,若是誰敢欺負(fù)她,我老婆子第一個不答應(yīng)。我這就派人回娘家探探底,若是能成的話,就給兩個小的趕緊定下來吧,省的言兒心中只惦記著那個死人?!?/br> 眾人的商量在祠堂中的薛言并不知道,他被打了一頓,身上火辣辣的疼神志也有些不清楚,然而他卻是始終記著不能松口,不然他與子嫣便真的完了。 再說臨華殿的云硯凝,今天是四位女官第一天正式上崗,淑儀長公主就不必說了,她不用對著云硯凝行禮,甚至云硯凝還要對著她行禮。云硯凝看著站在第一位的淑儀,心里真的很憋屈。 這都是什么事啊,別人選女官都是人家對她畢恭畢敬的,她選女官卻是她要對著女官彎腰行禮,她要是沒有一點情緒才怪呢! 淑儀似乎也看出了云硯凝臉色,連忙說道:“太子妃以后不用對著我行禮,我是來做你的女官的,那便是你的屬下,只要我在你面前,那么咱們就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不是親屬關(guān)系?!?/br> 云硯凝點了點頭說道:“淑儀姑母的話我記住了,以后你來臨華殿便是以女官的身份來,在宮宴上或者是祭禮上,您還是硯凝的姑母?!?/br> 皇家有祭祀,身為太子妃和公主都是要參加的,那個時候淑儀自然不能再做她的女官了。還有宴會上,若是云硯凝讓淑儀站在她身后,估計別人就要說她輕狂了。 淑儀也明白這個道理,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分寸!”云硯凝與淑儀說完了話,又看向了賴馨夢,這個就不必說了,她對自己投誠也是又是相求。 加下來是子嫣,看著淑儀頻頻的對著子嫣看去,云硯凝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希望不要露餡吧!最后她看向了錢夫人,她對著錢夫人問道:“錢夫人的閨名是什么?若是只喊你錢夫人倒是有些疏遠(yuǎn)了,還是喊你的閨名方便?!?/br> 錢夫人對著云硯凝福了福身說道:“我的閨名是四娘,柳四娘便是我的名字?!彼羌抑械氖?,她的嫡母沒有給父親生出嫡子來,說以父親才有了她的姨娘,而她則是家中的庶出。 柳四娘家中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在錢大人在任上的時候,柳四娘便嫁給了錢大人之子。 云硯凝點了點頭,說起來她主動選的女官,好像也只有柳四娘一人,其他人身份上都太高了能對她有所幫助,而柳四娘卻幫不上什么忙,她選她只是因為好奇而已。 云硯凝說了幾句之后,便單獨留下子嫣說道:“我給你在宮外準(zhǔn)備的住處,是我陪嫁的宅子,你若是在宮里呆悶了,便可以去那里住上一住?!?/br> 子嫣對著云硯凝福了福身,說道:“多謝表嫂,我想我以后還是去宮外住吧!我既然是您的女官,總要擔(dān)著女官的責(zé)任,我若是在宮中的話,便一點也幫不上您的忙了?!?/br> “隨你吧!再有小心不要在淑儀面前露了餡,她畢竟是你的母親,要是不小心的話,恐怕你的身份就瞞不住了?!?/br> 子嫣搖頭說道:“不會的,淑儀長公主對我并不是很熟悉?!倍嗝纯尚Π?,自己的女兒在她的眼中也不過是有些熟悉,若她以前真的了解自己的話,恐怕在宮宴上,她便把自己認(rèn)出來了。 子嫣又說道:“表嫂以后便叫我阿拂吧!輕若塵埃一拂即逝,說的便是阿拂這樣的人?!?/br> 云硯凝皺了皺沒有,“不要這樣看清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只一味的自卑,你便永遠(yuǎn)活的卑微,只有抬頭挺胸做人,你才能被別人承認(rèn)。人什么時候都不要妄自菲薄!” “阿拂明白,多謝太子妃教誨,既然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我了,那么我也不應(yīng)該再記的以前的種種了,阿拂是太子妃的女官,是眾人都羨慕的人,我沒有理由自卑。” 云硯凝點了點頭讓子嫣出去了,在她出去之后,卻是正好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淑儀長公主,子嫣面上淡淡的說道:“阿拂見面淑儀長公主!” 子嫣被救回來的時候是長公主府的丫鬟花開,這件事不少的人知道,之后又成了太子妃的女官,給眾人的解釋是太子妃看重她,愿意抬舉她做女官,之后皇上有召見過子嫣,皇上也點了頭,所以子嫣變成了皇上賞給太子妃的女官了。 淑儀對著子嫣說道:“不用這么客氣,以后咱們都是太子妃的女官,咱們之間算是平級的,不用你對著我行禮?!?/br> 子嫣沒有反對,因為實際上她與鎮(zhèn)國夫人也說過這樣的話,她們四個女官私下里便當(dāng)是朋友相處。子嫣對著淑儀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淑儀公主是我們年齡之中最大的,我們見到您總不能稱呼你一聲姑姑吧!” 宮中有地位有身份的宮女都會被下面的小宮女們稱為姑姑,這是一種尊重,喊長公主有些疏遠(yuǎn),喊姑姑最合適。 淑儀對于這個稱呼沒有反對,她看著子嫣說道:“你叫阿拂嗎?聽說你是皇兄賞給太子妃的女官,那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能告訴我嗎?”淑儀在問這些話的時候有些緊張。 子嫣垂下眼瞼,說道:“多謝姑姑的關(guān)心,阿拂不過是一個孤女,至于以前是什么身份,皇上說過既然進了宮做了太子妃的女官,以前便與阿拂無關(guān)了,所以姑姑就不要問以前的事情了,因為阿拂已經(jīng)忘記了?!?/br> 淑儀有些不甘心,說道:“怎么會忘記了呢?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家人?” “真的忘記了,都是一些傷心事,所以阿拂不愿意再記起來,便下意識的摒棄那些事情,已經(jīng)都忘記了。姑姑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沒有的話阿拂便去了?!笨粗鐑x不再問了,子嫣便要離開。 子嫣走了兩步之后,又回頭對著淑儀問道:“淑儀姑姑,您為什么要給子嫣郡主找女婿,您難道不知道那些想要去郡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嗎?” 淑儀垂下眼有些傷感的說道:“是我對不起子嫣,我想彌補與她?!弊渔棠樕嫌行├?,這是哪門子的彌補,“您不知道昨天您那樣做,便會毀了郡主的聲譽嗎?您就是這樣彌補的嗎?” 子嫣的聲音冷冷的,淑儀不想讓她不高興,便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不會讓他們毀了子嫣的聲譽的,那些說話不好的,我不會將子嫣嫁給他們的?!?/br> 子嫣說道:“或許您這樣做子嫣郡主并不一定會喜歡,您何不放棄給郡主找女婿的想法呢?”淑儀聽言搖頭,她堅定的說道:“不,不行,這是我欠子嫣的,我要讓子嫣走的安安心心,不要她做孤魂野鬼?!?/br> 子嫣的呼吸一滯,走的安安心心?她都快沒她氣死了,若真的她是個死人,就淑儀這一手估計她都能從墳地里爬出來。 子嫣不想再跟淑儀說話,一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她知道淑儀做了決定很少有改變的時候,她必須找一個好的辦法,讓淑儀永遠(yuǎn)絕了這樣的心思才好,不然攔下了這一次,也攔不下下一次。 淑儀感覺到子嫣的怒氣,卻是有些不明所以,她哪里惹到她了?難道她不喜歡別人問她的身世嗎? 很快淑儀便趕上了子嫣,女官進宮不是一刻不離的守著太子妃,只有太子妃召見的時候才會見她,她們平時都是在臨華殿東殿休息。進了殿之后,四個人平時也不是很熟悉,正好是聯(lián)絡(luò)感情的時候。 云硯凝這邊剛讓子嫣推下,小太監(jiān)來報云硯溪求見。現(xiàn)在云硯溪住在皇宮中,想要見她自然是很容易了。 以前云硯溪也對著宮中遞過帖子,不過都讓云硯凝給擋回去了,云硯溪想要見她不過就是想找機會碰到軒轅洵罷了!就是此時云硯溪過來,恐怕也是沖著中午能留下來吃飯。 云硯凝對著小太監(jiān)說道:“去回她,就說我忙,沒有空見她!”誰也不喜歡其他的女人盯著自己的丈夫,更何況云硯凝還是占有欲特別強的人。 云硯溪在臨華殿外,聽到小太監(jiān)的回報,臉色頓時不好看了,然而她卻是沒有辦法,只好說道:“那我明天再來看meimei?!毙√O(jiān)看著云硯溪的背影,無聲的呸了一聲,不就是貼上了太后娘娘嗎?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還敢稱呼太子妃是meimei,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臨華殿的人可都是知道太子妃與太后不和的,所以連帶著只要是太后看上的,臨華殿的人都看不上,云硯溪是太子妃的jiejie,本來臨華殿的人是不應(yīng)該不敬的,可是這jiejie竟然想要撬meimei的墻角,臨華殿的人還能對她有好臉色? 云硯溪不與一個小太監(jiān)計較,她此時在忙著裝大度裝和善,她認(rèn)為自己能嫁進宮來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不能讓別人找出她的錯誤來。 云硯溪坐著嫁進東宮的美夢,然而云府她的親人,卻是千方百計的想著怎么阻止她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