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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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老二胳膊雖然抬舉無力,但他跟著去干些輕便的活還是可以的,他撣撣身上的灰塵,喊道:“仲勤,你怎么一上午都沒去地里,在家干啥呢?” 韋季秋早已跑到桌前揪開蓋子看中午有啥菜,邊伸手抓菜嘗邊笑話道:“爹,二哥肯定是想女人了,他昨夜翻騰整宿,害得我都沒睡好覺。家里各樣收成都挺不錯,又沒遇到啥麻煩,若不是想女人他至于睡不著覺么?” 韋大貴走過來打他的手,“你瞎說啥,什么女人不女人的。等爹娘坐下來一起吃,你先去洗手?!?/br> 韋季秋嘿嘿笑著跑去洗手,邊跑邊笑,“大哥,你肯定和二哥一樣都是想女人了,我剛才說二哥又沒說你,瞧你臉紅的,定是心虛了?!?/br> 韋大貴氣得說不出話來,急忙去洗臉,掩飾自己一張大紅臉。 姜氏與韋老二面面相覷,坐到飯桌前嘆氣。韋小妹忙著給爹娘盛飯,她端來兩碗飯放在爹娘面前笑呵呵地說:“爹、娘,要不你給大哥二哥趕緊說門親吧,很多人家為了雙喜臨門讓兩個兒子同一日娶親呢?!?/br> 韋老二夾了青菜往嘴里一送,說:“你大哥這親事難辦,高不成低不就的,你二哥又非要等你大哥先成親,這哥倆真是不讓人省心。你二哥呢,咋還躲在屋里不出來,他這是犯啥毛病?” 韋小妹趁機道:“三哥說得沒錯,二哥在想女人呢,一個長得標致又能干的女人,她就是……” “啥女人女人的!”姜氏喝道,“小妹你這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未出嫁的要叫姑娘,爹娘知道你是學你三哥張口閉口女人的,可別人聽著還以為你罵人家姑娘不干凈呢。對了,你二哥看中一位姑娘啦?誰家的姑娘?” 韋小妹被她娘這么咋呼幾句都不知該怎么說了,甜娘嫁過人確實是女人啊,她真怕說出來爹娘有些接受不了。 正猶豫著呢,她大哥和三哥都盛了飯過來坐下了,連韋仲勤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過來低頭吃飯,一聲不吭。韋小妹不敢說,也怕說出來遭二哥罵。 “小妹,你倒是說話呀?!苯洗叩馈?/br> “娘,你還是讓二哥他……他自己親口說吧?!表f小妹逃也似的跑到灶房里去盛飯。 ☆、落花有意 姜氏和韋老二,韋大貴和韋季秋,四人齊刷刷地看向韋仲勤,韋仲勤抬頭夾菜,不經(jīng)意瞧見所有人都盯著他,他驚得手勁一松,菜掉落在桌面上。 他呆了呆,不知所措地說:“怎……怎么了,都盯著我干嘛?” “那姑娘是誰呀?”姜氏和韋老二同時問道。 “哪……哪位姑娘,我……我聽不懂?!表f仲勤結(jié)結(jié)巴巴,又低頭吃飯,可是漲紅的臉和耳根子騙不了家人,大家猜著小妹沒說錯,他真是在想哪位姑娘了。 這時韋季秋嗤地一聲笑了,從嘴里還噴出幾粒飯,“你們真逗,這還用說么,肯定是……”說到這兒他忽覺不妥,止住了。 姜氏急了,“到底誰呀,你們一個個地能不能說句痛快話!” “不就是……那個……那個長得挺好看的女人么?!表f季秋小聲說道,正要嘻嘻發(fā)笑,沒承想他的腦袋被姜氏猛地一拍,拍得他眼冒金花。 “娘,你咋打人呢?!?/br> 姜氏惱道:“娘沒打死你才怪,整日張開閉口女人,今兒個還沒完了是吧?你再不長記性娘就打爆你腦袋!” 韋季秋揉著腦袋喊冤,“娘,她本來就是女人不是姑娘啊,二哥你說她是不是……” 韋仲勤瞪著三弟正要敲他一腦瓜子,卻聽見外面有人說話。 “嬸子,你在家么?”一位姑娘的聲音,雖然院門是開著的,但這位姑娘出于禮貌并沒有徑直走進院子,而是先在院外喊一嗓子。 “喲,是春兒吧,快進來快進來!”姜氏起身,連忙出門去迎。 韋季秋見狀一陣嘻笑,“楊春兒怎么總是來咱家,要我說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猜猜她懷著啥心思呢?” 他爹韋老二兇道:“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春兒是個知恩圖報的姑娘,去年她在楊家村的河邊洗衣裳正遇發(fā)大水,要不是你娘牽牛喝水救了她一命,她怕是早歸黃泉了。自那以后她家有點啥好東西都不忘送些給咱家,如今知恩圖報的人不多了,春兒可是難得的一位好姑娘。” 韋老二說這話時朝韋仲勤瞧了幾眼,韋仲勤邊吃飯邊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仲勤,你說爹說得是不是?” 韋仲勤猛地抬頭,“嗯?爹說啥?” 韋季秋哈哈大笑,“說楊春兒啊,爹在說楊春兒是個難得的好姑娘?!?/br> 韋大貴踩三弟一腳,“你小聲點,人家都進來了?!?/br> 果然,楊春兒隨姜氏一起進來了,胳膊彎里還挎著一個小籃子。姜氏急乎乎地跑去廚房不知作甚,楊春兒站在桌旁朝大家笑了笑。 “叔,三位哥哥、小妹,你們都在吃飯呀?!睏畲簝耗樕t潤,帶著幾分羞澀,“我……我大哥從軍營里回來了,他在回家的一路上見到不少新鮮東西就買了一些回家,我挑了幾樣帶給你們嘗嘗?!?/br> 韋老二客氣地點頭,“春兒姑娘費心了,坐下來一起吃飯吧?!?/br> “不不不!我這就要回家去了?!睏畲簝赫f著就把籃子里的東西往外揀,小妹放下手里的碗歡喜地湊過去瞧。 “哇,春兒姐,這是什么果干,瞧著很好吃呢!還有,這是……這是……” “我哥說這是腰果,那些是獼猴桃果干,還有桂圓干,桂圓干燉湯可好喝了,一甜甜到心底里。”春兒見小妹喜歡,她也滿心歡喜,還不時用眼睛瞄韋仲勤幾眼,只是韋仲勤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并沒有關注她這兒。 “你們吃飯吧,我就不打擾了?!贝簝盒睦镉行┦嘀栈@子準備出門。 “春兒,你怎么能走呢!”姜氏端來一碗熱乎乎的飯,“來了怎么也得吃頓飯再走,飯菜都是現(xiàn)成的,你可不許客氣!” 小妹嘴里嚼著一顆干果,跑上前拉著楊春兒的胳膊,“春兒姐,你要是不留下吃飯我娘可生氣了!” 韋小妹連拉帶拽把楊春兒拉到桌前坐下,姜氏笑瞇瞇地給楊春兒夾菜,“春兒啊,快些吃,這些秋季菜都足著呢?!?/br> “謝謝嬸子?!睏畲簝阂菜闶沁@里的熟客,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韋老二想起楊春兒剛才說的話,不禁納悶,“春兒,你大哥不是在北方軍營當百夫長么,他怎么能回來呢,是軍營給假讓他回家一趟省親么?” “叔,我大哥這回不是省親,說是不必再回軍營了,我大哥托一位副將照拂給他報了假傷,領了一筆撫恤金回家。那位副將還認識咱這兒的知府大人,副將寫了一封信讓我大哥帶回來,知府大人看了信后就說讓我大哥在家等著,到時候會讓咱縣的縣令大人給我大哥在衙門安排個差事,知府大人讓縣令大人辦點事應該順利吧,指不定我哥要當捕快或捕頭呢?!?/br> 楊春兒平時不會亂說話,很會拿捏,也不太愛把家里的事都說給旁人聽。今日她說出這些既是心里高興,也是想讓韋家知道她家的家底雖然比韋家差些,但她大哥回來就大不一樣了,領了一筆可觀的撫恤金不說,她大哥還能去衙門當差,她家很快就會過上殷實的生活。 姜氏聽了直咋呼,“啥,你大哥要去衙門當差?肯定是當捕頭,不會是跟班的捕快,上頭有人罩著呢。聽說衙門里不管哪個位子都是肥差呀,若是當了捕頭,拿著大刀走到街上,就是百姓眼里的大爺,人家拼命爭著拿好東西孝敬呢!哎喲喲,你大哥多年沒個信,沒想到這一回家就帶來福音啊?!?/br> 韋老二聽了也甚是羨慕,“還是春兒的大哥有出息,在軍營里當上了百里長,不想呆在軍營里受那份罪說回家就回家,如今還能去衙門當差,將來享福不盡啊?!?/br> 韋小妹早就瞧出楊春兒對她二哥有意,可她也知道她二哥對楊春兒無心。她聽出楊春兒話里話外的意思,其實就是希望韋家趕緊托人去提親,她若愿嫁到韋家那可是韋家的福氣,指不定她大哥將來還能為韋仲勤在縣里謀個小差事呢。 別的人家知曉這個好處,已經(jīng)有不少人去她家提親了,可是韋家絲毫沒動靜,她便上門來告知這個好消息。她尋思著,韋家人要是不傻,應該這幾日就會有行動了吧。 韋小妹笑著試探道:“春兒姐,你家逢這大喜事,定有很多人知曉吧,是不是有不少人上門提親呀?不過你家肯定不會將你隨意許人,待你大哥去了縣里能結(jié)識不少達官貴人,你怕是要做官太太呢?!?/br> 楊春兒一陣臉紅,羞道:“小妹,你凈瞎說,我才不要做什么官太太,那些官人都三妻四妾的,嫁進那樣的人家表面風光心里苦得很?!?/br> 韋小妹回道:“那也不一定,要是命好能碰上只肯娶一妻絕不納妾的青年才俊,那可是會享一輩子的福哦。” 楊春兒噗嗤一笑,“瞧你,莫非你想嫁什么青年才俊了?你已經(jīng)許給了吳家可不能再妄想了?!?/br> 楊春兒這話一出口,韋家人都笑了起來。這時韋仲勤終于看向楊春兒了,見大家都在笑,他也朝楊春兒禮貌地笑了笑。 就是這客氣的一笑,足以讓楊春兒春心萌動,她滿臉通紅地低下頭吃飯,吃著吃著臉上就漾起滿足的笑容。 ☆、流水無情 姜氏一邊吃飯一邊細瞧著楊春兒,雖說楊春兒相貌平常,但挺機靈的,也很能干。姜氏也瞧出一些苗頭,每回楊春兒來家里好像都會偷偷瞧二兒子仲勤幾眼,莫非楊春兒想嫁給仲勤? 那可得趕緊托人去楊家提親啊,不管楊春兒是有意還是無意,去試一試總不算虧,頂多費幾斤糖幾斤面的事,不成也不算丟臉,哪家說親都不是一口說定的。楊春兒大哥有出息了,和她家結(jié)上親,將來仲勤說不定能跟著混到縣里當差呢。 姜氏想到這些就興奮起來,還時不時看她男人幾眼,與韋老二眼神來回交匯了兩趟,然后彼此會心一笑,老兩口子就這樣把這事商量差不多了。 飯后,姜氏往楊春兒的籃子里足足擺放了十二顆雞蛋,與韋小妹一道笑瞇瞇地送楊春兒出院門。 楊春兒一走遠,韋小妹便飛也似的跑回屋,急沖沖地對韋仲勤說:“二哥二哥!你再不跟爹娘提甜娘的事,爹娘就托人去楊家提親了!” 韋仲勤還沒太聽懂,“啥?咱家向楊家提什么親,為大哥提親么?” 韋小妹驚呆了,她這二哥是木榆腦袋吧,竟然還不知楊春兒對他有意? 韋季秋在旁也看不下去了,說:“我聽人怎么說來著,這應該就叫……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吧?!?/br> 韋仲勤平時腦子也挺活絡的,可對這事他腦回路是真的慢。 韋季秋見他二哥還愣愣的,又道:“不過……聽說經(jīng)過人事的女人比青澀的姑娘有趣味……” 還未說完,他腦門又被人“啪”的狠拍一下,這回是韋大貴下的手。 “臭小子扯什么渾話,趕緊去屋里歇息會兒,待娘喂了豬你還得去地里收芝麻呢,下午我要去放牛,靠爹娘兩人一下午那塊地可收不完?!表f大貴說完話自己往屋里去了。 韋季秋被家人拍慣了,沒當回事,摸了摸吃飽的肚子回屋。 韋小妹邊收碗筷邊說:“二哥,你是真不懂呢還是裝傻,你當春兒姐真是只是一門心思來慰問咱娘這位救命恩人的?” 韋小妹手里端著兩個空盤子直搖頭,去灶房了。 韋仲勤懵懂了一陣,這才反應過來,莫非三弟和小妹是說楊春兒對他有意?想到楊春兒跑韋家村跑得勤,還時常羞澀地瞧他,有時還朝他莫名的笑。平時他沒想太多并不當回事,現(xiàn)在聽三弟和小妹扯這么一檔子,他感覺還真有可能。 這會子姜氏和韋老二老兩口子在豬圈前喂豬,還滿臉喜色地交頭接耳。 “老婆子,仲勤雖沒季秋活絡滿腦子主意,但也不像大貴那般脾氣倔強,他做事穩(wěn)穩(wěn)當當聽得進勸,咱倆勸他娶春兒他應該能聽得進去?!表f老二說。 姜氏喜氣地點頭,“我瞧著也是,仲勤沒有理由不同意這門親事的,若是這事辦得順利,咱家離好日子也不遠嘍?!?/br> “嗯,今夜里我就去找李媒婆說說,明兒個一大早我去鎮(zhèn)上買些禮讓李媒婆帶去?!表f老二興奮之下把一桶子的豬食全倒進了豬槽里,“豬兒們,趕緊長肥些,來年家里辦喜事全靠你們了。” 姜氏聽了笑得滿臉歡喜的褶子,摸了摸一頭母豬的腦門,“你可要多下幾個崽?!?/br> 下午,韋仲勤沒再躲懶,跟著爹娘和三弟一起下地,韋大貴放牛去了。芝麻幾日前已經(jīng)割下,放在幾大塊縫補的麻布上曬著,現(xiàn)在只需輕輕敲打,芝麻就會從殼里滾出來。芝麻收攏后還要仔細對著風揚一揚,把一些渣和碎葉揚出去。 做這種活兒并不累,但要有耐心。韋仲勤細心地干著活,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待傍晚他讓小妹借著去看金香的由頭去一趟金家村看看境況,若是甜娘并沒有跟著殷尚走,也沒有很強烈的愿望想再跟著殷尚走,那他明日就跟爹娘攤牌商量去金家村提親的事。 此時他的爹娘時不時瞅向他,正在尋機會說楊春兒的事呢。 干了一個多時辰的活兒,大家都累了。韋老二讓大家坐下來歇歇,他坐下來拿起葫蘆喝了口水,然后遞給二兒子仲勤。 “仲勤啊,你平日里老說要等你大哥先成親,可你大哥脾氣犟,四肢健全的姑娘不愿嫁給她,缺胳膊少腿的或是聾啞之人他又瞧不上,一直耗著。你要是等他先娶怕是也要等成老光棍,眼前的春兒就很不錯,你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br> 韋仲勤急得直搖頭,“爹,你可不能亂點鴛鴦譜,我不中意春兒。你不會見春兒大哥有出息了,你便想與楊家結(jié)親家沾沾光吧?” 韋老二當即黑了臉,“這也不是沾光不沾光的事,春兒看中了你,你又沒與誰定過親,你倆不正好湊成對么?” “爹,春兒看沒看中我還兩說,即便如,她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你若真想沾楊家的光就為大哥提親吧?!表f仲勤逃避他爹的眼神,趕緊過去干活。 韋老二氣得夠嗆,這二兒子可不像平時那么懂事啊。 姜氏坐在旁邊瞧著很是著急,起身要過去勸仲勤,卻被三兒子季秋拉了一把?!澳?,你別去招惹二哥了,他心里有了人,就是大堂嫂的那位meimei,甜娘!你以為他那么賣命幫大堂嫂是因為小妹與大堂嫂交好的原由么,可不是呢,我二哥是喜歡上人家了?!?/br> 韋老二和姜氏驚得不輕,齊聲道:“甜娘她不是前幾日才被休回娘家的那位么?” “是啊,你們就沒發(fā)現(xiàn)我二哥瞧她眼神都不一樣?他可是滿腔熱血無處使啊,瞧著甜娘只能紅著臉干瞧啥也不敢說。我估摸著吧,二哥肯定是早看上人家了,否則這一年多都沒見過面,咋這幾日見上兩面就魔癥了,一晚上翻騰不睡覺?!?/br> 韋老二和姜氏皆黑著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兒子想女人了是好事,可咋就惦記個棄婦呢,春兒多好的一位姑娘,人家主動上門示好,家境眼見著會越來越好,錯過了多可惜呀。 韋季秋見爹娘臉色難看,笑呵呵地說:“要不你們聽二哥的,去楊家給大哥提親。大哥除了走路之相難看了點,可不比哪個男人差呢。” 姜氏橫了他一眼,“你凈瞎攪活,人家春兒中意的是你二哥,咱家跑去為你大哥提親,不是要被人家趕出門?好歹春兒是個有良心的,咱們可不能欺負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