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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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br> 周遙起身拿了工具,初看這幾塊石頭,水洗得干干凈凈,倒沒有廢的,她沉默半刻,說:“只能賭個幾率大小,沒有絕對。” “那可不行?!苯i偏一下頭,幽幽道,“有人欠我一筆錢,拿石頭來抵債,不過呢,他送來四塊石頭,我只能選一個。剩下的馬上得還回去。 這里邊,只有一顆石頭,價值百萬,賭對了歸我,賭錯了歸他。無論輸贏,帳一筆勾銷。——但,我只準(zhǔn)贏。 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彼媚粗钢敢恢干砗蟮穆涞冂?,“你把它找出來?!也怀鰜?,就別和我談條件?!?/br> 周遙幾不可察地咽了一下嗓子,咬一咬嘴唇:“好。你說話算話。” “那是自然?!?/br> 周遙蹲跪在案幾邊,觀察原石外表,一會兒拿手撫摸紋路,一會兒湊近看紋理;一會兒拿強(qiáng)光照,一會兒拿放大鏡瞄。 第一塊石頭皮殼整體結(jié)構(gòu)松散,色澤交雜,呈不均勻的灰色,雖有一兩處零星的松花,但分布不規(guī)則,顏色較暗,放大鏡下還隱約帶有黑點(diǎn)。 周遙判斷,里邊有綠,卻少而次。 “這個不值錢?!彼阉崎_,看一眼落地鐘,已經(jīng)過了三分鐘,她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她瞥一眼紙門,堅信她能把駱繹帶走。 接下來一塊褐綠色石頭,表皮結(jié)晶很細(xì),大片大片的綠色覆蓋皮殼。周遙心里已有初步判斷,雖然時間又流逝了一分,但她絲毫不敢怠慢,幾乎是要讓眼睛穿透放大鏡伸到石頭縫里似的又仔細(xì)檢查了一番,確定它只是典型的串皮綠,外表給人滿綠假象,實(shí)則無好貨。 姜鵬在一旁翹著二郎腿抽著煙,慢悠悠看著她,瞧一眼落地鐘,五分半了。 “這也不行?!彼淹瓿梢话耄淞税肟跉?。拿手背抹一下嘴唇,全是汗。表情卻更堅定了。 梅竹蘭的門那頭安靜無聲。 她爭分奪秒挪到下一塊石前,偏黃色的石頭表面有一絲絲一片片的綠,連綿不斷又變化萬千。 “色花,種頭不好,不值?!?/br> 幾番看下來,周遙眼睛脹痛,看哪兒都是手電筒的白光。望一眼,七分十五秒。前三個都不是。 “那就是剩下的最后一個?!苯i淡笑,起身去拿那塊石頭。 周遙看一眼那道門,突然撲上去抓住那塊石頭,仰望著他:“讓我再確認(rèn)一下?!?/br> 姜鵬笑容微凝看著她,周遙小臉通紅,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細(xì)汗,眼神有種近乎神經(jīng)質(zhì)的堅持。 姜鵬松了手。 周遙用力揉了揉眼,又竭力睜了睜,挨著石頭一寸一寸地看,那目光恨不能在石頭上鑿出一個洞。 是最后這一塊嗎? ——對,就是這個,皮殼柔潤有光,細(xì)膩而粗細(xì)均勻,一層散帶綠色飄飄如散,通體并無其他雜色。 玻璃種,這里邊有色,水也上好—— 周遙突然心一涼,面前的強(qiáng)光像火灼燒著她的眼,她用力閉了閉眼,又睜開,光線能穿透的幽綠最深處那一點(diǎn)細(xì)紋是—— 裂痕?! 不可能啊。 周遙把眼睛睜到最大,目光能變成一把刀,手電筒的光線刺激得她都要流淚了,那究竟是什么——裂痕? 如果不是這一塊?難道是前邊三塊之中的某一個? 周遙頓時如遭雷擊,腦子一片空白,她抬頭看掛鐘,已過去九分四十秒。 細(xì)細(xì)的汗沾濕了周遙的額發(fā),她手里緊攥著手電筒,一動不動。 “想好了?”姜鵬在一旁發(fā)問。 周遙不吭聲,沒有,真的沒有。還是她弄錯了?究竟哪一塊?? “你似乎最看好這最后一塊。我選它了?!苯i勾勾唇角,拿起最后一塊,示意身邊的人來收東西,“把剩下的送回去?!?/br> 周遙突然站起身:“等一下!” 她臉上因高度的緊張和亢奮,全是潮紅:“一個都沒有!” 姜鵬臉色驟變。 周遙定定的,重復(fù)一遍:“一個都沒有?!?/br> “你說什么?” “你手上拿的這塊。有色,有種,但有裂紋。其余三個也都不是好貨。這四個里邊,你說的價值百萬的石頭,沒有?!?/br> “你什么意思?”姜鵬冷聲。 “意思是,你被騙了。”周遙喘著氣,聲音顫抖。 一旁的人皺了眉要上前,姜鵬抬手將人攔住,他眼神陰鷙,盯著周遙看了一會兒,突然間下令:“把這四塊全開了?!?/br> 手下一愣:“老大,說好了的,賭一個,另外三個得還回去。多開一個得賠錢——” “我給他賠!開了!” 手下們愣了愣,互相交換眼神。 姜鵬壓低聲音:“我說開,你們沒聽見?” 眾人哆嗦一下,趕緊去開。周遙看得出姜鵬已經(jīng)震怒,她立在一旁,冷汗涔涔,眼睛一瞬不從石頭上移開。 慢慢開出來,第一塊雜,第二塊次,第三塊花,第四塊鮮翠欲滴。 “這塊真值錢!”手下磨著石頭,驚呼,“前三塊白開了——” 話音戛然而止,翠玉底下,一條深深的裂痕浮現(xiàn)出來。 這石頭敗了! 所有人頓時大氣不敢出。 姜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盯著那石頭看了半刻,轉(zhuǎn)頭看周遙;周遙也看著他,嘴唇干枯,微微喘著氣。 幾秒之后,他忽然詭異地一笑,說:“你贏了。” 周遙瞬間只覺腳軟,仿佛渾身力氣被抽走。 她緩緩吸氣,平定心緒,回沙發(fā)前坐下,揣測著姜鵬接下來是否會暴怒。 但他沒有,他異乎尋常的冷靜,冷靜得讓人恐怖。 不知他會將怒氣發(fā)泄在駱繹身上,還是會先找另一個人發(fā)泄。 手下人拿著石頭,心有怨氣,要立即去解決那人,姜鵬卻低著頭笑,擺弄著手腕上的手表,慢慢道:“時間還長。事情一件一件來,他跑不了。—— 把石頭收好,跟他說老子還沒選好,明天親自上門送還。—— 今天,我還有一位人物要會會。天大的事也攔不了?!?/br> 周遙一怔,猛地抬頭:“剛才你不是說——” 姜鵬渾身的冷怒都散發(fā)出來,他陰險地笑:“我說‘好說’,是指你。你,可以安全無事地離開?!?/br> 一瞬間,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憤怒直沖周遙頭頂,她幾乎要撲上去撕他罵他。 周遙死死攥著拳頭,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你說話不算話。” 姜鵬勾起一邊唇角:“小妹子,別亂說話。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可以安全離開?!?/br> 她不爭氣地紅了眼睛,咬牙:“我走,那駱老板呢?你要把他——” 話音未落,梅蘭竹門拉開,對面是和這邊相似的小客廳,駱繹坐在紅木椅子上,面容平靜。 隨著門開,他抬眸看她一眼,眼底似波瀾不興,卻又似浪濤萬里。 周遙的憤怒在一剎那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是無盡的委屈與自責(zé),她想跟他解釋,她不是乖乖跟人過來,她想反抗,但沒有辦法。她以為破解石頭就能救他,結(jié)果火上澆油。 她眼睛更紅了,小聲說:“我不是——” “我知道。”他簡短地打斷了她的話,眸光深深,深如水。 短暫的目光相觸,他再不多看她一眼,他看向姜鵬,淡淡地開門直入:“你是姜鴻的哥哥。” “你還記得姜鴻這個名字?!苯i冷笑連連,“自他死后,你可有一天在夜里不能安寧?” 駱繹坐在椅子上,八風(fēng)不動。 “姜鴻那么信任你,當(dāng)你是最好的朋友?!愕购?,和外人串通了以次充真,把他害得傾家蕩產(chǎn),跳樓自殺。你要拿什么賠?!” 他突然一拳擊向駱繹的腹部! 周遙驚愕地瞪大眼睛,捂住嘴巴。 駱繹沒還手。椅子散架,他摔倒在地,估計疼得厲害,下頜的肌rou咬得緊緊繃起。 周遙渾身顫抖著,不敢出聲。 姜鵬笑了,大笑起來,眼里有種激烈的瘋狂。 他蹲下去,拍了拍駱繹的頭:“駱老板,請你過來,是給你算一算賬,你心里也清楚。這筆賬記了兩年多,該了結(jié)了。” …… 幾人押著駱繹和周遙在后邊,姜鵬走在前頭。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盡頭有一扇大門。 門那頭傳來男人們叫囂的聲響,卻不似一般狀態(tài)下的男人,更癲狂,失控,像一群雄性的野生動物,嘶吼著,喊叫著,瘋狂而原始。 這種聲音讓周遙背脊生寒,危險和恐懼像蟲子一樣順著她的腳心往上爬。而在門開的一剎那,這種恐懼到達(dá)頂點(diǎn)。 鋪天蓋地的男人嘶喊聲。 燈光中央的拳擊臺上,一個渾身肌rou的健壯男子被另一個男子一拳打爆了頭,鮮血飛濺,圍觀者歡呼雀躍。 黑市拳賽。 周遙原本只在新聞里聽說過。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