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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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繹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她打完了,揉一揉鼻子,自言自語:“誰在想我?” 駱繹:“……” 她回過頭去,繼續(xù)和老板講:“兩千一百九十八,四舍五入算兩千?!?/br> 老板慘呼。 駱繹極淡地笑了一笑,看向戶外,笑容就收了,不出所料,又見熟人。 各種裝備器械買好,老板一臉愁苦地送兩人出門。周遙贈送一句:“謝謝老板,下次介紹朋友光顧?!?/br> 待出了門,周遙還不忘調(diào)侃駱繹:“誒,這家店指不定之前坑了你多少,駱老板,要不要報復(fù)一個?你那什么心不是特強嗎?不趁機發(fā)揮一下?” “……”駱繹瞥她一眼,“我有什么損失,都是成本加二十了賣給游客?!?/br> “……”周遙停住,盯住他的背影,磨著牙吐槽,“jian商。” …… 周遙幫著駱繹搬東西上車,一轉(zhuǎn)眼看見上次那個跟蹤者。她把氧氣罐放在車上,安靜了面孔,小聲提醒:“駱老板,那個人又來了——” “沒事?!彼f,把一捆登山杖裝上車。 “哦?!敝苓b沒再多問,他知道就行了。 東西都裝好,太陽也升得老高,照耀著金黃山脈間這個灰撲撲的小鎮(zhèn)。 駱繹關(guān)上后邊的車門,問周遙:“肚子餓沒?” 周遙:“干什嘛?” 駱繹:“想吃飯嗎?” 周遙眼睛一亮:“你請我?” 他彎一下唇:“不然呢?” “想。”周遙笑,“駱老板請客,不吃白不吃?!?/br> “看來你很能吃?!?/br> “當(dāng)然?!?/br> “那算了,還是回去吧?!瘪樌[改變主意。 “……” 周遙板起臉,拿眼斜他。 他看她那小表情,又覺得好笑:“逗你玩的,走吧?!弊吡藥撞桨l(fā)覺周遙沒跟上,生了根似的杵在原地瞪著他。 “嘖,還禁不起逗?!彼袅嗣甲呋厝ィ瑑芍妇咀∷种馓幍囊滦?,拉她挪窩,“——走了?!?/br> “是誰說逗了要報復(fù)的?”周遙嚷。被他拖走。 …… 駱繹帶周遙到一家餐館門口,周遙先進了館子。駱繹走上臺階,回頭看一眼,那人還跟著。 駱繹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很快,不遠處那人拿出手機,看了幾秒,接起來。 駱繹瞇眼看他,問:“陸警官,過來一起吃飯?” 沒有回答,駱繹看見他掛了電話,進了一旁的店。 駱繹收了手機,一轉(zhuǎn)身周遙沒影兒了。他走進店里四處尋一眼,周遙已經(jīng)找了位置坐好,正沖他招手。 駱繹過去坐下,把菜單抽出來遞她跟前,說:“看看想吃什么?” 周遙歪著頭翻開菜單,細眉一挑,道:“什么最貴吃什么?!?/br> 駱繹手抄兜里,點頭:“行。” 周遙癟嘴:“吃窮你!” 駱繹:“那你得加油?!?/br> 周遙:“……” 周遙好歹都說不過他,干脆認真看菜單,來回翻幾頁,剛才那一茬就忘了,她指著單子問他:“這個烤羊rou好吃嗎?” 駱繹看一眼,說:“不是最貴的?!?/br> 周遙:“……” 還不換話題,果然記仇。 周遙默默地繼續(xù)翻,目光被烤牦牛rou吸引,圖片上賣相很好的樣子,嘩,還真是不便宜。 正琢磨著,駱繹的聲音傳來:“你現(xiàn)在看中的這道菜,是他們家特色,值得一試?!?/br> “那我就要吃這個。”周遙昂起下巴,半確定半請示地看著他;駱繹點一點下頜,表示應(yīng)允。 周遙莞爾,低下頭繼續(xù)翻看。 駱繹耐心等著,無意間想起他曾帶燕妮來過這家店,那時她也看中那道菜,因價格原因點了另一道,后來是駱繹下單時換了過來。剛才他已做好換菜的打算,但顯然,周遙不勞他費心,也完全不跟他客氣。 點完菜,周遙說:“我去下洗手間。” 駱繹點了根煙抽。 正是中午吃飯時間,進出的客人不少。駱繹他們坐的是四人桌,服務(wù)員過來打商量:“不好意思,現(xiàn)在客人很多,您這邊是兩位,能不能幫忙換個兩人桌?” “可以。”駱繹起身。 “謝謝了?!狈?wù)員忙道,“您請跟我來這邊。” 換到偏靜的兩人座區(qū)域,座位挨著窗戶,陽光燦爛。 他咬著煙,倒了兩杯茶水,一杯放在周遙的位置上。 又抽了半根煙,他看向通往洗手間的那道門。不一會兒,簾子掀開,周遙輕輕松松走出來,一到原先那張桌子前,愣了一愣。 她驚訝地回頭看看來時的路,仿佛確定自己沒找錯桌子,可桌上分明坐著四個陌生人。 她一臉困惑,四處張望,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個圈圈。 駱繹遙望著她,漸漸,牙齒輕咬下唇,唇角微微牽起。 她目光到處尋,長發(fā)像散開的裙裾,終于,她看見角落里的他,大眼睛瞬間一亮,原本茫然的臉上立刻綻放笑容,朝他奔跑過來,像走失的孩子在人群里找到親人。 駱繹唇角的笑容卻緩緩散開,那一刻,似乎是見了鬼。她在跑,但周圍的一切都不復(fù)存在。桌椅,食客,服務(wù)員,墻壁,全部消失。 只有她在笑著,朝他跑來。 他的心,很輕地動了一下。 她跑到他面前坐下,喘著氣,眼睛里亮光閃閃,自己都覺得特好笑:“我還以為你跑了呢,心想你也不該跟我開這么大玩笑?!?/br> 駱繹垂眸,磕了一下煙灰:“以為我逗你玩?” “是啊。剛找不到你,還以為逗我說請我吃飯,然后一個人跑了,留我在這兒出洋相?!?/br> 駱繹:“……” 她對他在戶外店門口說的那句話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執(zhí)著。 “呵。我有那么無聊?”他短促一笑,夾著煙到嘴邊,發(fā)現(xiàn)已燒到盡頭。他扔了煙蒂,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說,“我去買包煙?!?/br> “去吧。我在這兒等著?!敝苓b仰頭看他起身,說。 駱繹走到街角的小賣部里買了包煙,沒直接回餐館,而是走到一處小賣部旁僻靜的小巷子里背靠著墻壁抽起煙來。 很快,傳來腳步聲。 陸敘走到他對面,雙手插兜,靠著墻壁看他。 駱繹微瞇著雙眼,吐出一口煙霧了,把煙盒遞給他。陸敘抽出一根煙來,自己掏出打火機點燃。 駱繹收回?zé)熀?,問:“你住哪兒??/br> 陸敘回:“招待所。” 駱繹點一點頭,表情意味不明。 陸敘說:“我查到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吳記的那塊石頭,你猜那買家怎么發(fā)現(xiàn)石頭有假?” “嗯?”駱繹應(yīng)付一聲,沒什么表情。 “我找到那買家問了,說是有個陌生電話提醒他,他猜著告密者是吳記的競爭對手?!标憯⒄f,“要不是那電話從中作梗,買家早把石頭層層轉(zhuǎn)手賣去別的地方。” 駱繹說:“是挺有意思?!?/br> 陸敘觀察著駱繹臉上一丁一點的細微表情變化,然而看不出任何破綻。他說話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跟他對招如同拳擊棉花。 陸敘追蹤駱繹兩年多了。 當(dāng)初的翠玉佛塔案令業(yè)內(nèi)震驚,國內(nèi)最頂級的鑒寶師團隊對一尊價值七千萬的清代文物看走了眼,最終間接導(dǎo)致一家拍賣行和一家保險公司破產(chǎn)。真佛塔不知所終,甚至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出現(xiàn)過。這個業(yè)內(nèi)臭名昭著的走眼事件讓那鑒寶師再無立足之地。 鑒寶師們被警方調(diào)查了幾個月,一無所獲。 可陸敘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一個團隊會集體看走眼,更無法解釋真的佛塔在一個月后出現(xiàn)在緬甸;最令人懷疑的便是那鑒寶團隊的老大——此刻站在陸敘面前淡定抽煙的人。 陸敘懷疑他暗地里和丹山勾結(jié),一起做著偷梁換柱和非法洗錢的買賣,然而追蹤多年,他沒讓陸敘找出半點證據(jù)。 兩人一貓一鼠,一開始還你追我躲,你趕我藏,碰上照面了便沖突不斷,但后來竟也都習(xí)慣對方的存在了,居然時不時還能心平氣和地抽根煙聊聊天。 陸敘思緒回籠,看一看巷子兩頭,沒人來往。 “聽說,最近丹山的人要抓你?怎么,窩里斗了?不如反了他,到我這邊來?!?/br> 駱繹看一眼手表,出來十分鐘了,他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才抬眸看他,說:“我跟他不是一窩?!?/br> 陸敘哼出一聲略帶嘲諷的笑。 駱繹抬一抬眉梢,也懶得跟他較勁,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一樣在找他?!?/br> 那個國籍不明,性別不明,樣貌不明,年齡不明,或許生死都不明的人;那個仿佛世上沒人見過的人。 “不過,他的人開始找我,就說明我的路走對了。”駱繹說。 陸敘看著他,沒有接話。 駱繹再度看一眼手表,從墻上站直了身子,說:“再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