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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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生活習(xí)慣完全不一樣,絲毫沒有可以搭伙過日子的趨勢。 老爺子說,“小夏,肆兒沒法自己夾菜,你幫他夾一點(diǎn)。” 蘇夏側(cè)頭看沈肆,他端坐著,背部挺直,和她認(rèn)識的那些抖著腿,沒個正行的男人截然不同。 跟沈穆鋅的慵懶無骨也是倆個極端。 蘇夏想起來,沈肆當(dāng)過兵,是軍人的姿態(tài)。 她夾了香菇和萵筍,還有西紅柿,rou,并且一一說了。 沈肆語氣簡潔,“謝謝?!?/br> 蘇夏沒理睬,她又夾了幾次。 每次男人都會表達(dá)謝意。 這讓她心里郁悶,好像對方是在刻意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蘇夏一走神,夾了自己愛吃的辣子雞丁,放到沈肆碗里。 她反應(yīng)過來,卻見男人已經(jīng)吃了下去。 看不見,鼻子總能聞到辣味,那為什么還吃…… 左右打量,沒錯過小細(xì)節(jié),老爺子搖了搖頭。 這兩孩子都是情緒不外露的性格。 太像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老爺子喝了一小口白酒,“離婚的事就別想了,那協(xié)議全當(dāng)是用來練字的,你倆好好過日子,爭取明年讓爺爺抱到重孫子,重孫女也要?!?/br> “沒有人數(shù)限制,你倆自由發(fā)揮,再多,也養(yǎng)的起,不要有壓力。” 老爺子就這么明晃晃的講出了自己最大的心愿。 蘇夏的神情一窒。 經(jīng)過老爺子的提醒,她才恍然,自己跟沈肆現(xiàn)在還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手續(xù)沒走完。 桌上的氣氛變的怪異起來。 沈肆吃著碗里的菜,動作優(yōu)雅,氣息冷淡,似是毫不知情。 飯后,老爺子讓蘇夏去書房找一本書,沈肆留下來了。 “肆兒,爺爺知道,你根本就沒忘記小夏對嗎?” “你裝不認(rèn)識她,是為了保護(hù)她,想讓她置身事外?!崩蠣斪诱f,“你不想把她牽扯進(jìn)來,讓別人知道她是你的弱點(diǎn),用她的生命來威脅你。” “爺爺說的對不對?” 一陣緘默過后,沈肆微微點(diǎn)頭。 意料之中,老爺子早就懷疑了,昨天談話,提到蘇夏的時候,孫子盡管還是沒有表情,卻又不同。 老爺子了解孫子,在蘇夏那件事上,不像他的作風(fēng)。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采用直接的方式,把蘇夏帶在身邊,或者派人在學(xué)校保護(hù)。 而他用了最保守的一種。 可能是太在乎了,所以才太謹(jǐn)慎。 “那你就去跟她說,好好說,把什么都說清楚?!崩蠣斪诱f,“小夏當(dāng)真了,心里肯定對你很不滿意?!?/br> “爺爺是過來人,誤會就是滾雪球,一開始不解除,后面就解不了了?!?/br> “最后都是悔不當(dāng)初?!?/br> 沈肆低低的嗓音響了起來,“她不喜歡我。” 聞言,老爺子的眉頭一皺,“小夏這么跟你說的?” 沈肆低頭,“我撒謊了?!?/br> “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了吧?!崩蠣斪訃?yán)肅道,“不管是什么理由,撒謊都是不對的!” 他給孫子支招,“一會兒就去解釋,哄哄她。” 沈肆沒出聲。 老爺子瞪眼,“不知道怎么哄?” 半響,沈肆面癱著臉,嗯了一聲。 看著孫子,老爺子恨鐵不成鋼,“你怎么就這么笨呢?!” 其他孫子不說伶牙俐齒,能言善辯,起碼能表達(dá)內(nèi)心的情緒,對面前這個來說,比什么都難。 沈肆面無表情,“我想想?!?/br> “那就好好想想!”老爺子說,“想明白了,趕緊去哄?!?/br> “爺爺只認(rèn)小夏,別的什么玉穗,還是誰,爺爺是不會認(rèn)的?!?/br> “我告訴你,要是小夏看上別人了,不搭理你了,你別來爺爺這里哭?!?/br> 沈肆說,“知道了。” 要怎么哄,她才能不生氣? 獨(dú)自在竹園坐了許久,沈肆去找蘇夏。 第30章 蘇夏在找書。 放眼望去,木制書架一排一排,均都有鏤空雕花點(diǎn)綴。 大氣神圣,莊嚴(yán)肅穆。 這里的面積很大,像一個小型圖書館,數(shù)不清有多少本書。 一角設(shè)立著長案,蘇夏站在筆架前,欣賞了一會兒價值不菲的文房四寶,又去看桌上擺放的字帖。 她想起來一件事,小時候進(jìn)過父親的書房。 李蘭也在,隨手拿了一副字帖給她玩,她不小心弄壞了。 那是父親最為喜愛的書法家留下的。 李蘭說那副字帖很貴,是難得的收藏品。 知道自己闖禍了,蘇夏嚇的大哭。 家里所有人都指責(zé)她,說她不懂事,只會添亂。 從那以后,蘇夏就把自己包裹起來了。 不多看,不多問。 謹(jǐn)慎小心。 也不敢再踏進(jìn)書房半步。 她忘不了父親看她的時候,那種失望的目光。 也就在近兩年,蘇夏才偶爾被父親叫去書房談話。 但她每次都只是在里面待片刻就出來。 她不想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 如果可以避免,最好永遠(yuǎn)不要發(fā)生。 蘇夏舒出一口氣,老爺子讓她找一本《清雁》,沒說明具體類別。 她沒看過,聽過。 不知道那本書是詩集,還是名人傳記,或者是別的。 恐怕她找一天都不一定能找的到。 在第一排書架上隨意的翻了翻,不出意外的一無所獲,蘇夏看到那些書,頭暈。 她又去一本本的找,還是一籌莫展。 不知道老爺子這么做,是什么用意。 想不明白,蘇夏靠著書架,手捧著一本黑皮書,開始觀視這位作者眼里的荊城面貌。 有腳步聲傳入耳膜里,是皮鞋踩過木地板的聲響。 余光里,在王義的提醒下,男人邁著長腿,步伐沉穩(wěn)有力地穿過書架,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尚未靠近,周遭的氣流有明顯凝結(jié)的趨勢,溫度已然變冷。 蘇夏散漫的意識瞬間收攏。 她的后背離開了書架,手捏著書,就那么站著,直到需要仰視,才能看清男人無可挑剔的臉龐。 任務(wù)完成,王義一刻不多停留,識趣的離開。 臨走前,他還對蘇夏投過去一個眼神,意味深長。 蘇夏一頭霧水。 把一個瞎子帶到她面前,這是什么意思? 兩排書架中間,高大的男人和纖細(xì)的女人面對著面,沉默在蔓延。 蘇夏的定力終究是在沈肆面前甘拜下風(fēng),她率先開口,打破寂靜的氛圍。 “有話要跟我說?”篤定的語氣。 沈肆的頭側(cè)低過來,對著蘇夏,“有?!?/br> 蘇夏仰著脖子,這個角度看去,男人是單眼皮,眼睫毛很長,微微翹著,瞳孔漆黑如墨,又似夜幕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