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小舅子,想必是愛民了。 這小子上次讓他幫忙談廣告,這次來又是有什么事吧?高原讓指導員盯著,自己則去門口接人去了。 一出大門,看大愛民在地上蹲著,腦袋耷拉著,很頹廢的樣子,他走上前去也喊了一聲:“愛民,怎么了這是,霜打了似得?” 愛民沒有抬頭也沒有站起來,反而把頭低得更低了,高原更覺得奇怪了,濃眉一皺,彎腰抓住他胳膊一拽,把他拽了起來,這也才看到,愛民的臉頰一片青紫,嘴角也破了。 高原一下子就怒了,臉色也變得狠戾起來,“怎么了,跟人打架了?還手了嗎?” “還手了,但他們?nèi)齻€人,我……打不過他們。”愛民一臉灰敗和沮喪,高原則壓了壓火,“跟我進去!” 愛民跟著高原來到了他的宿舍。平日里訓練免不了的跌打損傷,所以,宿舍里有處理外傷的藥,幫他擦了藥后才問:“說吧,出什么事了?單純挨打的話,你也不會找我來?!?/br> “我……我被駕校開除了。我對不起我姐,她好心好意,出錢出力的讓我來上駕校,我……我卻不爭氣!”愛民說著眼圈紅了,眼淚也掉了下來。 高原的眸子陰沉沉的,“打架的原因呢?” 愛民一臉憋屈地說:“他們說我對他們誰的meimei耍流氓。可是我根本就沒有,他們也不聽我解釋,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然后學校就退了一半學費給我,把我開除了?!?/br> “他們都是駕校的?” “有一個男的是?!?/br> 高原隱隱覺得這事不對勁,愛民這明顯是被欺負了,但無緣無故的欺負人說不過去,畢竟,沒事找事的人還是少的。 “走。” 高原說完就向外走,愛民急忙跟了上去,“姐夫,去哪兒?” “駕校。” 高原帶著愛民重新來到了駕校。他們只奔校長辦公室。校長一看是耍流氓的愛民,當下皺起了眉頭,“你還來做什么?” 愛民委屈又覺得羞怒,一張臉漲的通紅就是不知道怎么辯駁。高原冷著臉走上前去,還算客氣地說:“校長你好。我是愛民的姐夫高原?!?/br> “姐夫?”校長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原,這男人儀表堂堂氣質(zhì)不凡,身上自有一種傲氣和剛毅之色,“他已經(jīng)被開除了,你帶他來也沒用。耍流氓的學生,我們可不收?!?/br> “我沒有!校長,我沒有耍流氓!”愛民激動地喊,高原則示意他噤聲后說:“校長。被開除不算什么大事,但你應該明白,耍流氓這個罪名有多沉重。 就算在古代官府審問犯人,犯人高喊冤屈的時候都要有個申辯的機會。何況,我們現(xiàn)在新社會??傄o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不是嗎?” 校長不屑地說:“這有什么解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br> 高原是完全相信的愛民的,老實巴交的,絕對做不成那種事來,“好,如果我要是能證明他是冤枉的,校長你當如何?” 校長有些不耐起來,“如果你能證明他是冤枉的,我當著全體駕校教練和學生的面給他道歉!行了吧?” “那麻煩校長,把當事人叫過來?!?/br> 校長雖然不高興,但能感覺到高原是個硬茬,不好打發(fā),因此就讓人去把那個自稱來看自己的meimei被愛民流氓的學生叫了過來。 “校長………”那學生進來后看到了愛民和高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表現(xiàn)出憤怒,“流氓,你又來做什么?討打嗎?” 高原從頭到尾都在觀察那學生的表情,有試圖掩蓋的心虛,也有故作的鎮(zhèn)定,一看就看出來,這其中有問題。 “是你說愛民對你meimei耍流氓,對嗎?”高原問。 “不是我說,是事實!他對我meimei耍流氓!” “噢?是嗎?”高原的一雙黑眸猶如深潭,讓人看不透,臉上似笑非笑,“我相信他不會這種事。既然你說的這么肯定,有第三方證人嗎?” 那學生一排胸口說:“我就是證人!” “好。那我問你,當時愛民是如何非禮你meimei的?” “我跟我倆朋友正要帶我meimei出去吃飯,正好遇到他也要出去。他看我meimei長得漂亮,就對她耍流氓!” 高原突然逼近了那學生,“你說愛民當著你們?nèi)齻€打男人的面對你meimei耍流氓?你是侮辱我們的智商?” “你愛信不信!” “怎么個流氓法?” “他摸我meimei的胸,不是耍流氓是什么,讓我meimei以后怎么見人??!” 高原這一試探,更肯定了這家伙心里有鬼,絕對不會簡答到單單是沒事找事想欺負人了。哪個當哥哥的說到自己meimei被襲胸一點不自在的神色都沒有的,還這么高聲叫嚷,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得,所以,他懷疑,那根本就不是他meimei,因此,故意問:“你meimei叫什么名字?是一母同胞?” “怎么,你查戶口啊?” “說!”高原臉色一猙獰,那學生被嚇住了,反射性地說:“我meimei叫劉梅梅。是我親meimei!怎……怎么了?” 高原一把揪住了那家伙的衣領子,不給他一絲喘息的余地,咄咄逼人地說:“還在這里狡辯。我剛找到你meimei了,她說,她根本沒有被非禮,也不是你meimei,一切都是你指使的,為的就是把愛民趕出這學校!” “你胡說!”那家伙慌慌地喊了一聲,高原卻不給他廢話的機會,強勢地對校長說:“校長,既然,他meimei都已經(jīng)說了,你現(xiàn)在應該相信,他是故意陷害愛民的吧?是送去公安局還是開除,就等你一句話了!” 校長有點懵! 高原這舉動和話,節(jié)奏快的讓人來不及去思量。 那誣賴愛民的學生也是急了,大腦一熱,大喊起來:“校長,您別聽他胡說。我根本就沒有meimei,他哪兒聽來的閑話!” 話音落下,他自打嘴巴子。 高原也松手,黑眸望向了校長,不說話,意思卻明了。 校長一臉的怒色,“好啊,好啊,連校長都敢騙敢利用!沒有meimei,那你為什么說你meimei被愛民非禮了?說!不說立馬把你開除了!” 那家伙當下就嚇得面如土色的。這年頭學個駕照不容易啊。得花費小半年時間,沒辦法工作,學費還很貴,家里基本是傾盡所有讓他學駕照。 要是被開除,那他怎么回去見家人?。?! “校長,都是我糊涂啊。昨天有個人來找我,說讓我教訓教訓阮愛民。然后給我一筆錢,我當時就有點貪心,答應了?!?/br> 高原怒問:“那人是誰?” “我不認識啊,一女的,長得挺漂亮,出手也闊綽,一下子就給了我一百塊錢啊!聽口音,就是當?shù)氐娜?!?/br> 校長一臉慚愧地走到愛民跟前,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愛民啊,真是對不起啊。是我糊涂,差點就釀成大錯了。你繼續(xù)回來上你的課,剩下的學費,免了。至于你……” 校長說著望向了那陷害人的家伙,“還不給愛民道歉?!” “愛民,我真的是鬼迷心竅了。你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了。我家里人為了讓我來考駕校,傾家蕩產(chǎn)了。要是我被開除,我爹娘會傷心死的?!?/br> 愛民冷了他一眼,望向了校長,“校長,他大概沒想過,我被開除回家會不會對不起我家人。我看,您就把他也開除了,體會一下我心里的滋味兒?!?/br> “哥哥!”那人噗通給愛民跪下了,竟然大哭起來,“我錯了,我不是人,校長你別開除我啊。愛民,我錯了,你原諒我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校長也有些頭大,開除了吧,他都跪下了,還哭天抹淚的,不開除吧,實在是挺可恨的。愛民不想說什么好話,也不想看,怕自己心軟,當下說:“校長,您讓他在喇叭里當著全校人向我道歉,并幫我澄清這是個誣陷。不然,您就開除他,給我一個公道!” 不等校長說話,那家伙急忙站起來,“我去,我這就去!我公開向你道歉!幫你澄清!”說完就沖了出去。 ☆、第65章 他被調(diào)走 快過年了,阮凝生意特別的忙。這天,接到了市運輸公司打來的電話:“阮凝啊,我們公司要買一批車,你還有沒有需要的打算啊?” 之前買車打過交道,阮凝跟這個經(jīng)理也有過電話聯(lián)系,買車的事也打過招呼,沒想到機會真的來了,她開心地說:“太有興趣了!” 經(jīng)理打趣地問:“怎么樣,阮老板,現(xiàn)在生意越做越大了吧?” 阮凝謙虛了一下,“馬馬虎虎了。經(jīng)理,不知道能爭取到幾輛車?” “聽口氣,你這要的車不少啊?你想要幾輛啊?” “三四輛吧?” “應該是沒問題的啊。” “好。謝謝經(jīng)理。我會盡快安排人過去跟您詳談?!?/br> “兩天內(nèi)啊。過了時間,可就沒機會了?!?/br> “好嘞?!?/br> 阮凝要做的事很多,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為。所以,她要學會用人。愛民在市里,她想把這事交給他辦。 愛民的駕校生涯馬上就要結束了。駕照拿到手就可以回來了。得給他多點機會去歷練歷練。掛了電話就趕緊給愛民打電話過去。 愛民聽到jiejie交給他這么一個重大的任務,有壓力,但也很興奮,“行,姐,你放心,我一定會辦妥當?shù)??!?/br> 阮凝把這件事交給愛民去談,雖然有些擔心他做不來,但總要給他機會去鍛煉。也就不再過多地cao心了。 下午,阮凝早早地離開。今天是女兒一歲生日,她得準備準備,晚上大家一起熱鬧熱鬧。騎著腳踏車來到市場,買了一些吃的東西后回家。進門,卻看到一雙男人的鞋子。下意識地覺得是高原。 往客廳一走,果然看到了多日不見的高原。他正把阿福寶貝似得抱在懷里,沙發(fā)上放著他給孩子買的玩具、衣服什么的。 她笑著打趣:“不容易啊,你這個大忙人,還記得阿福的生日。” 高原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那是啊,我閨女的生日怎么能忘了。時間過得真快,阿福都已經(jīng)一歲了?!?/br> “是啊。”阮凝也忍不住感慨,自己穿越到這個年代已經(jīng)一年的時間了。回想剛來的時候,窮的一無所有,現(xiàn)在,總算是奮斗出個樣子來了?!皝恚⒏?,讓mama抱抱?!?/br> 阮凝伸手把阿福抱在懷里,高原說,“我去做飯吧。” “行啊,那就辛苦你了?!?/br> 高原去幫姑奶做飯。阮凝則陪阿福玩。她拿出自己幫阿福畫的畫冊,問:“阿福,西瓜大不大?” “大!” “蘋果圓不圓?” “圓!” “mama美不美?” “美!” 哈哈! 阮凝笑。她現(xiàn)在回家最大的樂趣就是哄閨女玩了,看著小家伙一天天長大,還能跟自己互動,心里甜膩膩的,幸福死了。 沒多久,姨媽一家人來了。家里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呀,高原回來了啊。” “是啊,阿福生日。怎么也得回來一趟。” 大家熱絡地打著招呼,沒有一點不自在。就好像依舊是一家人一般。 吃過晚飯,姨媽他們先走了。高原卻沒有離開,阿福就在他懷里睡著,阮凝就在他身邊坐著。他多想,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女兒在懷,妻子在身邊。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