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那你也不用讓她睡你那兒啊,這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要是傳出去……你就不會給她找個招待所住?” “媽,我英明的媽,我要帶她去招待所,得亮出我身份吧,不然文麗打過招呼了,能讓她進(jìn)去嗎?我一亮身份,結(jié)果是什么?市長兒子帶不明身份女人入住招待所。流言蜚語啊……” 霍mama一腦門子的冷汗,“是啊。你的顧慮也不是沒道理??墒恰墒强傆X得住你那里不合適啊?!?/br> “放心,大晚上沒人看到。今天一早,人就走了。” “你們倆沒有發(fā)生……” “媽!您覺得我是那么隨便的人?就算我是,她也不是。您就別發(fā)揮豐富的想象力了。您要是不放心,就去我那兒盯著好了。這事給我爸知道了,說不定又把我發(fā)配到什么邊疆了,到時候您可別想我。” 霍文森說著就回自己屋子里去了。霍mama則悲催了,一邊惱邵文麗弄出這么一樁棘手的事來,一邊擔(dān)心自己丈夫知道后把她兒子又發(fā)配到邊疆去,還的憂心兒子跟阮凝真在一起,真是頭疼死了。 …… 阮凝順利地拿到貨,和小桃一起檢查新貨,確定沒有質(zhì)量問題才掛到了衣架上展示給顧客,她心里慢慢地都是期待。期待自己的眼光被大家接受。 大概是天冷的關(guān)系,人不算多。阮凝坐在沙發(fā)上看一本書,小桃則在招呼一個買衣服的客人。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進(jìn)來,阮凝就上去招呼。 “隨便看看,有看中的可以去試試?!彼鎺⑿?。那女人則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一臉鄙棄地說:“都什么玩意兒啊。一件比一件難看,看看這件,這叫什么衣服啊,別說穿了,看著都覺得惡心的快吐了。” 阮凝面色一窒,完全沒料到會迎接到這么一位客人,小桃忍不住了,“你怎么回事啊。不喜歡就不要買了,說這么難聽做啥?” 那女人一臉不屑地說:“你管得著嗎?我告訴你,我罵你是看得起你,你應(yīng)該知道感恩。衣服不咋地,這老板也不咋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真是惡心?!?/br> 小桃正要罵呢,阮凝卻不疾不徐地來了一句,“喲,昨天做夢被狗咬了。沒想到一大早這夢就照進(jìn)現(xiàn)實了?!?/br> 那女人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氣怒地指著阮凝的鼻子:“你,你罵誰是狗呢?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顧客的?什么素質(zhì)???還老板呢?如此出口傷人,沒素質(zhì)!” “我也沒說你呀,急著對號入座做什么???怎么,老板就不是人了?被人罵還得高興的跟中了大獎似得?順帶還得感謝你全家?別逗了,被人罵了不生氣的那是出家人,我可是世俗之人,沒那么好的修為。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顧客,真的顧客挑剔點我也認(rèn)了啊,人家起碼是真因為覺得商品不好,不帶險惡用心的。 你是專門來找茬的吧?哦,我想起來了,你家好像在街尾擺攤賣衣服的吧?我說你不好好賣自己衣服,跑我這兒瞎折騰什么呀? 我惡心?我怎么惡心你了?我是搶你男人了,還是罵你全家了?無冤無仇的你可積點口德吧。我告訴你,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是自己出去,還是讓保安丟你出去,自己選吧?!?/br> “你……哼!”那女人轉(zhuǎn)身走了。小桃忍不住嘀咕,“這什么人啊。不罵罵人,心里就不痛快是咋的?” “別管她了,該干嘛干嘛?!比钅^續(xù)看書去了,沒多久,桌上的電話響起來了,她接通后聽到大軍急急的聲音傳來,“凝姐,你快來煤院,出事了?!?/br> “好。我這就過去?!?/br> 阮凝急匆匆地趕去了煤院,只見本該今天出車去k市的幾個人全都在院子里。她不由疑惑地問:“出什么事了?” 司機(jī)徐自力說:“妹子,是這樣的,我家里給我在廠子里找了活干。這司機(jī)的活,我沒辦法做了。實在是對不住你。最后這個月的工資,我不要了?!?/br> 另一個司機(jī)周石磊也說:“我的情況跟徐哥一樣。家里人覺得這活兒太不顧家了,讓我做點別的。這個月工資我也不要了?!?/br> 說完兩個人就要走,阮凝卻臉色一冷,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一改平日的溫和,厲聲說:“徐師傅,周師傅,我阮凝平日里也沒虧待過你們。 這貨在這兒呢,你們說不干就不干,我的損失誰來負(fù)責(zé)。咱們可是簽了合同的。煤要是送不出去,你們應(yīng)該知道,我會有多大的損失??刹皇且粋€月工資能了事的。” 倆司機(jī)互相對望一眼,似乎也很是為難。阮凝深吸了一口氣,“你們一個是縣委書記找來的,一個是高原找來的。我也不為難你們,如果你們?nèi)ヒ庖褯Q,那請你們說實話。為什么要走?” 徐自力狠了狠心,“那我就實話說了吧。妹子,你也知道,我老家不在本地,離家在外的,家也顧不上。今天有人找了我,只要我不給你加做司機(jī),就給我一筆錢,我就回去做點生意?!?/br> 原來如此。阮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目光也落在了周石磊身上,“周師傅,你也是這樣,對吧?那個人是誰?” 周石磊有些不自在地說:“是……是這樣沒錯。是個男的,年紀(jì)看上去也不小了。我們也主要是覺得離家太遠(yuǎn)了。對不住了大妹子……” “既然你們已經(jīng)決定了,我不留你們。你們可以走了?!比钅岄_了路,徐自力和周石磊猶豫了一下最終走了。 剩下的人就是大軍和三個跟車的小伙子了。 “凝姐,沒了司機(jī)可怎么辦?。俊?/br> “是啊,是啊。” 幾個跟車的小伙子也有些著急,“師傅他們也太不夠義氣了。說走就走了。平日里,凝姐也沒少照顧他們?!?/br> 阮凝這會兒想的是,誰在針對她,把司機(jī)故意挖走,讓她一時間束手無措?一個男的,她得罪過什么男人嗎? 這人是做什么的,有這樣的能力,想必給了那倆司機(jī)師傅不少錢,不然他們也不會就這樣走人的。難道是邵文麗指使的? 深呼吸,阮凝平復(fù)此刻郁悶的心情,對跟車的那倆小伙子說:“你們兩個也別著急,先回家等消息。這邊司機(jī)一到位,到時候你們還想來的話,我第一個找你們?!?/br> 阮凝說著掏出錢來給他們倆,“這是你們兩個這個月的工資。這段時間你們倆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吧?!?/br> “謝謝凝姐。那我們先走了?!?/br> “嗯,去吧。” 大軍也面露擔(dān)憂,“凝姐,那我先跟二娃子去送一趟煤。我再聯(lián)系聯(lián)系我的戰(zhàn)友,看看有沒有人愿意過來?!?/br> “行,那你們先去吧?!?/br> “好?!?/br> 大軍和二娃子開車走了。 阮凝無力地坐在院子里的石頭上。她現(xiàn)在該怎么辦???一時半會兒去哪兒找司機(jī)呢?算了,先去打電話吧。 她直接回了商廈。 拿起電話來給那兩家廠子打電話。經(jīng)過一番商量,兩個廠子都談好了,這邊可以一個禮拜去送一次煤。雖然次數(shù)不多,但好歹維持著客源。只能辛苦大軍來回跑了,她再想辦法找司機(jī)好了。 就這樣,大軍來回跑了一個禮拜。其實工作量跟以前差不多,但阮凝這邊出煤量少了,錢自然賺的少了。 這天大軍早上更要去市里上煤,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了院子里。他疑惑地看著那人,大概四十歲左右,一臉精明像,“你是誰啊,找哪位?” 那男人問:“你是這家的司機(jī)?” “對。有什么事啊?”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們談?wù)劙伞!?/br> “好啊?!贝筌婋[隱約約知道這男人是來做什么的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們恕不相識你也不用拐彎抹角的?!?/br> “是個爽快人?!蹦悄腥苏f著掏出一摞錢來,“那咱們就直接點。你不做司機(jī)這個工作,這錢你就拿走。” 大軍微微瞇眼,那些錢絕對上千塊。他轉(zhuǎn)頭看向了已經(jīng)看傻的二娃子,“二娃子?!焙傲艘宦暫螅拮涌偹慊厣窳?。大軍送他使了個顏色,二娃子立刻會意,“大軍哥,沒什么事那我先回家歇著了啊?!?/br> “無功不受祿,這錢不清不楚的,我可不敢要?!?/br> “怎么,嫌少?” “不,我嫌多?!?/br> 那男人微微一愣。 …… 二娃子快步跑去了福源商廈。一上樓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凝姐,快跟我去煤院。大軍哥讓我來喊你!” 阮凝看二娃子跑得快喘不過氣來,急忙問:“出什么事了?” “有人來找大軍哥,給他錢!大軍哥正在套話呢,你快去看看!” 阮凝一聽,眸子一沉,人也急忙向樓下跑去。騎著自行車,七八分鐘就到了。她也沒進(jìn)去,就在外面聽著。 “我也是忠人之事。你答應(yīng),就拿著錢。不答應(yīng),就一句話?!?/br> 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阮凝皺起了眉頭,聽聲音,她就可以確定,自己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人啊。干嘛針對她??? 大軍拿起錢來掂量了一下,“錢這玩意兒呢,誰不喜歡。但我是個膽小的人,拿了這么多錢,萬一惹禍上身怎么辦?如果你不說明,那這錢我不會拿的。你可以走了?!?/br> “你這小伙子,咋這么不開竅呢。拿著這筆錢,你做啥不好。非得在這里當(dāng)個苦力?我也實話告訴你吧,我也是幫人辦事。那人是從s市里來的,財大氣粗的,只說了讓我?guī)退k好這事,但沒告訴我什么原因。” “s市?男的女的?” “男的?!?/br> 那人剛說完,阮凝就進(jìn)來了。她冷著一張臉,滿眼的敵意,“他叫什么,多大年紀(jì)?” “你……”那男人早就踩過點了,知道阮凝是老板,在福源商廈,這個點不會在這里,沒想到人來了,當(dāng)下把錢一裝,急匆匆地走了。 阮凝也沒攔著,而是對大軍小聲說,“大軍,二娃子,跟著他,看看他去哪兒了。確定了后,二娃子回來通知我一聲?!?/br> “好。” 大軍跟二娃子就跟了出去。 ☆、第61章 相處對策 阮凝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后,二娃子和大軍一起回來了。兩人垂頭喪氣的,一看就知道沒什么結(jié)果,她雖然心里有點失望,但還是安慰彼此,“沒事,跟不上也沒事。既然是針對我,總有一天會露面的?!?/br> 大軍卻笑了,“怎么可能跟不上。找我的那男人叫謝斌,他一路去了城西鎮(zhèn)村的一處院子。院子在村西,門前有一棵大槐樹,我在他住的房子后面花了一個五角星的記號。對了,那院子的主人叫什么浩哥的?!?/br> 阮凝眼睛圓睜,開心起來,“跟上了啊,這都打探清楚了。還做了記號。不愧是當(dāng)兵的出身,心思夠縝密的啊?!?/br> 二娃子一臉崇拜地說:“我大軍哥可厲害了。” 阮凝笑,大軍揉了一下二娃子的頭,也笑了一下,最后提醒:“凝姐,這人來者不善,你可得多個心眼兒?!?/br> 阮凝點頭,“嗯,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該出車了。這幾天就辛苦你們兩個了,司機(jī)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行,那我們走了?!?/br> 大軍和二娃子收拾了一下就走了。阮凝則凝神思量起來。這個叫阿浩的人到底什么來路?真的是邵文麗指使來的嗎? 這個疑惑,也許只有霍文森能幫她解答。 雖然不想跟他有過多來往,但這個時候已經(jīng)顧不上了。阮凝當(dāng)機(jī)立斷,騎著腳踏車來到了縣委大院。 霍文森剛接待完幾個來訪的群眾,聽到王志高說:“霍書記,阮凝來了。” “嗯?”霍文森覺得有些意外。自從上次在市里見過,他覺得以阮凝的性格會躲著他,更不會主動來找他。她這么突然而來,想必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急忙出了自己的辦公室,看到阮凝在大院里站著。天那么冷,也不進(jìn)來,還穿的那么單薄,所以沖她喊:“有事進(jìn)來說?!?/br> 阮凝抬頭,看到了霍文森。她告訴自己,不要想那個吻,也不要覺得尷尬,就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過,要鎮(zhèn)定要從容。挺直脊背,走了進(jìn)去。 霍文森搬了一把凳子放在火爐旁邊,“坐下,暖和暖和?!?/br> 阮凝急忙擺了擺手說:“不了,霍書記。我不冷的。我來就是問點事,問完就走了?!?/br> 霍文森也不勉強,他挑了挑眉向后退了幾步,依靠在自己的辦公桌旁,“什么事,說吧?!?/br> “你有沒有聽說過阿浩這個人?是從s市過來的?!?/br> “阿浩?”霍文森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眸子也變得異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