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杜父見狀,家丑畢露,都不好挽留宋二叔,要不然,彼此都得尷尬下去。 杜玉清起身,送岳丈到樓下。宋二叔見他腿腳不方便,本是不讓。杜玉清說:“都是電梯,不用爬?!彼味暹@才作罷。 看著自己父親和老公一塊下樓去了,宋隨意想想,不去湊這個熱鬧了。男人的世界,有時候她真不太懂。 大嫂在廚房一直馬不停蹄地切水果,杜母在自己的房間發(fā)癲。大哥杜博芮尾隨杜父去了書房。余下她和三叔杜億封,兩個人收拾起了餐桌。 在家里,沒有mama,宋隨意做家務(wù)還行。拾掇起東西也挺快的。 吧啦吧啦疊起了一堆碗筷,捧著要進廚房的時候,前面突然攔了個人。 杜億封沖她臉上瞧仔細的樣子。宋隨意退了一步,想繞過他。 他的手臂長,把她再次攔住。 宋隨意皺了眉頭,低聲說:“麻煩你讓開一下?!?/br> “和我二哥過的好嗎?” 宋隨意轉(zhuǎn)過臉,她好像有些明白這個杜家三少哪兒奇怪了。對了,這個杜家三少,好像哪兒不點把火兒不惹亂就奇怪了。 “我二哥床上功夫很好嗎?別看他殘了條腿,可是多少女人倒追,說明這方面魅力有多足?!?/br> “你什么意思?”宋隨意的聲音里發(fā)出濃厚的警告的意味。 “說明他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不然怎么能讓你覺得舒服和好呢?男人和女人一樣,在這方面需要積累經(jīng)驗和技巧的?!倍艃|封慵懶的嗓音說著。 宋隨意冷笑:“你這是覺得你自己比不上你二哥,只能在背后說他壞話?” “不,我只是想,他這個仙人要裝到什么什么時候?明明都不是什么仙人。他都腳踏幾條船了?” “沒有,他和我是第一次?!彼坞S意咬著牙。 “第一次?第一次就讓你舒服了嗎?”杜億封死活不信地哈哈笑著。 宋隨意不管他,見他攔著,干脆一腳踩到他鞋子上。杜億封吃痛,吃驚地看了她一下。趁機宋隨意繞過了他,走向廚房。 到門口的時候,宋隨意頓了下腳,對他說:“你二哥,一直記得你喜歡吃荔枝,你記得他喜歡吃什么嗎?” 宋隨意回過頭,見杜億封低頭轉(zhuǎn)過臉像是沒有了話要說。對于這個到處點火的杜家老三來說,能沒有聲音不是個簡單的事兒。 書房里 杜父顯得有些急躁,在室內(nèi)不斷地來回走:“你怎么說,你說清楚怎么回事?” 照杜父來看,大兒子大兒媳一直是他人眼里的模仿夫妻,出事簡直不敢想象也讓人無法置信。 杜博芮眼看是瞞不住了,抬起頭對準(zhǔn)杜父的眼睛:“爸,我們可能會離婚。” “你說什么?”杜父停住步子,掉頭看著大兒子。 怎么會到了離婚的地步,不就小兩口吵架了嗎? 杜博芮嘴角的苦笑,不知道是堆積了多少年了:“我本也以為,聽媽的話,沒有錯,找個聽話的好兒媳。但是,這個女人,面對我,和面對外人的時候,截然不同。我天天晚上度日如年,爸?!?/br> “女人,不就應(yīng)該哄哄嗎?你多哄哄!” “爸,從一開始就是個錯。我努力過了,很努力過了,給她送數(shù)不清的東西,帶她去玩??伤裁炊疾灰?,她生了雯雯以后,更是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我也不知道問題出現(xiàn)在哪里。只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我瘋了,就是她瘋了?;蚴莾蓚€人一塊兒瘋!” 杜父震驚的眼神,在于兒子那雙積累了不少痛苦的眼睛此時此刻呈現(xiàn)在他眼前,如此觸目驚心。 這是造了什么孽! 走進廚房的宋隨意,看見了大嫂唐湘憐在切水果。唐湘憐拿著的水果刀,在一塊瓜果上磨來磨去。宋隨意在她的背影上掃過一眼,一聲不吭,走到洗碗池那里。雖然,以她看花識人的本事,早就覺得這個大嫂戴著那個雛菊有問題。雛菊,不是懷念死人帶的嗎? 沒聽說過唐湘憐家里近期死了什么人。老公,女兒都好好的。有什么需要讓唐湘憐一直戴著雛菊? 要是,唐湘憐心里真的存了個人,不惜在夫家人面前都明目張膽地戴雛菊,可想而知杜博芮的內(nèi)心該有多煎熬了。 “你——” 宋隨意一愣。這聲音來自背后唐湘憐的聲音。 唐湘憐看著她,目光幽冷:“不要以為你自己真了不起!” 宋隨意當(dāng)作沒有聽見。 只聽背后啪的聲響,唐湘憐按下水果刀子走了出去。 這女人,總算是忍無可忍了吧。 宋隨意皺皺眉頭。 杜玉清走回來的時候,剛好與出門的唐湘憐擦身而過,他眉宇一提,快步走進屋里,找到自己家的小媳婦。 “杜大哥。”感覺到他回來,宋隨意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氣。 杜玉清卷起袖管,陪著她一塊洗碗。 聽到動靜的杜母拉開門一角,看到廚房里那對互相挨著的人兒,牙齒都快咬斷了。 ☆、他的腿 “你爸說——” 兩個人從公公婆婆家里走回去的時候,他突然開了口,提起她爸爸宋二叔。 宋隨意抓著他的手,抬頭:“我爸說什么了嗎?” 回頭看她一下,在月光下的清眸清光蕩漾,洋溢著清美之外,仿佛月亮的另一面,朦朦朧朧的。 “沒有什么?!?/br> 他不說了?為什么?宋隨意不解的,揪著他:“為什么不說了?沒有關(guān)系的。我這人又不是受不了打擊。多難聽的話我都聽過?!?/br> 杜玉清不由一笑:“你爸能說你壞話嗎?” 宋隨意咳咳:“或許呢。你看,他這不說我嫁了人以后好吃懶做,什么家務(wù)活都不會做了。” “這個問題,我和他說了,解釋了?!倍庞袂宓馈?/br> 只聽他口氣一下子變的嚴肅了起來,宋隨意的心頭砰砰,砰砰,沒有忘記,在公公婆婆家里,他本來就想找她私下教育的了。 在等著他開口訓(xùn)人的時候,卻遲遲沒有等到。宋隨意正覺得奇怪。 回到家,準(zhǔn)備洗澡。 他突然說:“我和你一起進去?!?/br> 宋隨意愣的不是一丁點:“杜大哥,你說什么?你要和我一起進浴室嗎?” “嗯。我看著你洗?!?/br> 宋隨意的臉不止紅,是白了,白得如白墻。他怎么要看她洗澡? “你的身體,早在開刀的時候,我都看光光了?!焙π邆€什么勁兒,這丫頭。他忍不住的,把手指尖在她的鼻頭上捏了下。 宋隨意想說:不是這樣的。問題是,她洗澡都從來沒有給人看過,除了很小的時候,自己還沒有什么記憶,被老人家?guī)椭丛枰酝狻?/br> “杜大哥為什么要看著我洗澡?”宋隨意青著臉,怎么聽他這個口氣,好像還要看完她全程洗澡。 “因為你洗不干凈。” 宋隨意腳下一軟,差點兒整個人癱了下去。 她有沒有聽錯!他嫌棄她洗不干凈。 老公嫌棄她這個做老婆的洗不干凈,雖然老公是個醫(yī)生有潔癖,但是,是不是也太損人了!說話太損了,都不顧及到她的自尊心。 “我洗不干凈,你每天晚上為什么抱我?”宋隨意撅了嘴角說,氣悶了,快岔氣了。 我臟,特么的臟,你每天晚上使勁兒摟我摸我干嘛?今晚就分床睡!讓你眼不見為凈。 杜玉清只是扶著小丫頭的肩頭:“我說的是,你背后沒有洗干凈,都長了整片的痱子,比你住院的時候還嚴重?!?/br> “如果這樣,要怎么辦?”宋隨意回頭瞪著眼,他究竟什么意思來著。 “我看看,如果你洗不到,我?guī)湍闼⑺⒈?。?/br> 一下子文風(fēng)驟轉(zhuǎn),她老公從嫌棄她臟,到變成溫柔到幫她刷背,可以變成世界頂級好老公了。 宋隨意的心頭還是覺得有點兒別扭:“我自己洗,可以的了,我拿毛巾,斜著拉?!?/br> “但是,沒有辦法擦到全部是不是?給你刷完,再給你上點痱子水?!?/br> 說著,他推著她進了浴室。 時間很晚了,沒有時間躊躇。兩個人進了浴室。 宋隨意背對著他把上面衣服解開,一邊解扣子,這個小臉羞答答的,雖然早被他看光了。 他在拿刷子,放在熱水盆里洗了洗,拿了瓶沐浴露擠了點泡沫放刷子上,回頭,看她衣服都沒有脫下來,伸手于是幫她扒下衣領(lǐng),邊說:“把褲子也脫了?!?/br> “啊,為什么?” “你刷上面有水,下面不濕嗎?” “這樣的話,杜大哥你身上的衣服不也得全濕?!?/br> “對,等會兒我也得脫了?!?/br> 宋隨意說不出話來了,怎么越想越覺得他這話兒哪兒不對勁。 結(jié)果證明她就是一只小白兔,完全都忘記了自己今晚惹過杜家長生氣。杜家長這是變著法子再次把她成功拐上床后,慢慢教育起來了。 當(dāng)晚,那個折騰勁兒不用說了。什么給她刷背弄痱子,實際上是把她折騰到全身冒汗,她毛燥燥的短發(fā)都全濕了,躺在枕頭上動也動不了。明明開的空調(diào)挺大風(fēng)的。 “不是力氣挺大的嗎?很有力氣嗎?搬了幾張椅子?”他咬在她耳畔,溫聲細語地說。 “我,我只搬了幾張。”被折騰到早已全身無力的她,欲哭無淚地說。 只想,奇怪了,他不是腿殘疾了嗎?他怎么把她從衛(wèi)生間抱到床上來的? 說到這個事兒,后來她從某人口里聽說了,說是那晚上她受傷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她,把她從方永澳的車子里抱出來,是扔了拐杖,完全不用,和正常人一樣跑呢。 這事兒讓她驚嚇不小。畢竟,要是他的腿真沒有什么毛病,裝的?看起來又不太可能。沒有人會故意裝著自己殘廢吧,而且樂此不彼多少年了。她是親眼見著他沒有拐杖都很難站穩(wěn)的。 但是,如果,他的腿有機會轉(zhuǎn)機的話,她是愿意用一切換來他的腿變好的,變健康了,變成正常人一樣的。 實際上,真如此嗎? 被他折騰一晚的結(jié)果,兩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據(jù)說他現(xiàn)在也懶了,自從要照顧她這個受傷的老婆以后,每天去醫(yī)院的時間都不像以前的積極,根本不準(zhǔn)時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