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宋隨意皺了下眉頭。 柳晴問起還有什么事。 宋隨意說起了給秦臻送花的事。 柳晴道:“沒問題,今天我剛好帶佳佳回醫(yī)院拿藥,順道送過去就行了。” “晴姐,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Φ?,你一定得說?!?/br> “能有什么事?養(yǎng)好你的傷,知道嗎?”柳晴好好地訓斥了她一番。 到底人家是姐,年紀比她大,做事有范兒。 宋隨意掛了電話,拿著他的手機,忽然看了起來。 他這手機好老,不是智能機,像老人機? “杜大哥,我怎么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手機?” “我一直是這個手機?!倍庞袂妩c了下她的鼻子,“是你記錯了。還擔心我和其她女人qq嗎?當醫(yī)生的,沒有這個閑工夫qq交友。” 宋隨意呵呵呵。 “你手機壞了,我給你買個這樣的手機吧?!?/br> 宋隨意當場卡殼了。 “防止你在qq上給我惹出一個什么男人來。” “杜大哥。”宋隨意不滿的,“要說我擔心有女人找你,是有證據(jù)的。我能有什么男人?” 他冷清的眸子里掠過一道寒光:“不是有個姓方的嗎?” 宋隨意恍恍惚惚想起了些什么。 只看她這個表情,他都恨不得把她強壓上去。他低頭,開始捉起她的嫣唇:“記起來了是嗎?” 感覺到他的這個吻有點冷,宋隨意有點怕:“不是,沒有的事?!?/br> “什么叫沒有的事!” 他記得一清二楚,他趕到那里的時候,那人抱著她,一副強勢的姿態(tài)。 聽他的聲音激烈的好像要大發(fā)雷霆,宋隨意愣了下。 他的態(tài)度哪里是吃醋,是要替天行道,把方某人正法了。 “如果被我再看見——”杜玉清說到這里突然想到什么,“對了,他找你去做的那個事。我看這樣好了,你那個事不用繼續(xù)往下做了?!?/br> “杜大哥,那是我的工作?!?/br> “那女人叫我去看她老公,我都拒絕了,你要繼續(xù)給那個姓方的擺花!” 宋隨意低下頭:她可以不去做這個事了??稍趺聪?,感覺他氣過頭了。 她和方永澳,根本啥都沒有。哪里像他和陳思穎,好歹是曾經(jīng)有過婚約的青梅竹馬。 他冷冷的目光看著她低下去的臉,道:“把身子側(cè)過來,我給你看看腹部的傷口。” 她不情不愿的,扭了下。 就這么一扭捏,不知牽扯到哪兒,讓她的嘴角裂開了下,好像疼痛。 他白皙的臉登時烏云密布,瞬間真的是就沖著她大發(fā)雷霆了:“鬧什么脾氣?你到底還想不想治好傷!我治過這么多病人,就你一個從來不聽話的!” 吼聲,像轟隆隆的雷聲在她頭頂上炸開了鍋,聽著感覺小時候一個人躲在屋里,爸爸不在,mama也不在,她聽著很害怕。 她全身打起了哆嗦。 “隨意?!彼拿碱^皺了起來。 她動都沒動,好像外面的世界都聽不見了,只余下自己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隨意——”他的眉頭不僅皺,是眼底某處都變得深沉了下來,手伸過去,把她的身體抱起來。 她在他懷里扭了扭,像是掙扎。 把她的雙手束緊了,他的手狠狠地摟緊她不讓她動:“聽好了,想哭,害怕,只能到我這里來。我說過,你這個怕白色的毛病,我會給你好好治?!?/br> 她不說話,一直低著腦袋。 他的嘴唇低下去,吻在她額頭上,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一路吻到她嘴唇,咬著她的小嘴。 她被他吻到喘不過氣來,只能軟在他懷里,像個木偶似的,任他抱著。手指如果摸到他身上的白大褂上,睜開眼看見那一片白,她還是會怕。 對于她為什么會有白色恐懼癥,連宋思露這個與她最親近的meimei,似乎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隨意姐,我和隨意姐好的時候,我們兩個已經(jīng)是上小學五六年級了?!彼嗡悸痘叵胫甑挠洃洠菜扑坞S意小時候,并沒有常和他們家來往。 魯仲平只知道宋隨意當年小時候住的不是現(xiàn)在她住的她自己熟悉的那個房子。 “魯醫(yī)生以前和隨意姐認識嗎?”宋思露也是第一次聽說宋隨意以前的事,好奇地問。 魯仲平搬了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打量起她:“你要不要到這邊來上班?” 在旁邊翻著病歷的吳俊澤,聽見這話,喂喂回頭兩聲叫著:“你麻醉師,叫一個臨床實習生到這邊工作是什么意思?” “沒關(guān)系。你如果想到這邊來實習上班,我?guī)湍惆才拧!濒斨倨疆斈橙说脑挒槎咃L。 吳俊澤給氣得:“你給我住口,我告訴你,她是我學生!” “別理他。我知道他這人對女的不好。”魯仲平指了下自己,“我對女學生一直都很好?!?/br> 宋思露想不懂了:“魯醫(yī)生你很花心嗎?對女同學都很好?” “不,我意思是說,我比他具有紳士風度。還有,我不是對每個女同學都這么說的?!濒斨倨匠吻逯?/br> 宋思露眨巴了下眼:“魯醫(yī)生,你這是——” “他想追你!”吳俊澤看不下去了,直接吼。 魯仲平回頭瞪了他一下:他還不想嚇壞人家小姑娘。你急什么急! 宋思露被嚇了跳:“魯醫(yī)生,我,我有喜歡的人了?!?/br> 登時,魯仲平的臉唰的白了下。他居然,第一次對女人表白,華麗麗地被拒了。 吳俊澤看著熱鬧,到這會兒倒也替他嘆口氣:“瞧瞧你,太自負的后果,不先弄清楚人家有沒有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心有不甘,總得問一句死在什么樣的情敵底下。 宋思露苦笑,搖搖頭:“沒有,單相思?!?/br> “什么人?可以告訴我嗎?”魯仲平顯得一片熱忱地問。 “那人應(yīng)該不記得我了。但是我記得他那雙眼睛?!?/br> 是這樣的一個人,有一雙很好很好的眼睛,在她暈血感覺要死的時候,是他把她的手握住,把她的命救了回來,從此,她一直想著,有一天,她要穿上白大褂,和他見面,告訴他,自己一直一直很感激他。 “那個人,你還記得他叫什么名字嗎?”吳俊澤因為聽宋隨意說過了,追問道。 “他姓徐,徐朗楓。” 沒想到她這話出來以后,面前兩個男人臉色同時一變。 吳俊澤口角邊意味深長了起來:“要知道那人在哪,問你面前這位魯醫(yī)生最清楚了?!?/br> 宋思露:咦? ☆、今晚我只有你一個 在宋思露追問的眼神瞟過來時,魯仲平移動了凳子,準備走人。 “喂,魯醫(yī)生?”宋思露問。 魯仲平不說話,感覺像拔腿就跑。 不理解的宋思露回頭看向吳俊澤。 吳俊澤對她說:“私人秘密,我不能說。你要么問他?!?/br> 怎么,問個救命恩人是人家的私人秘密?宋思露郁悶極了。 好在有個好消息傳來,她jiejie宋隨意后天可能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宋隨意借了電話打給宋二叔。 宋二叔在電話對面聽著女兒傷情了,松口氣:“你奶奶到現(xiàn)在還不能說話,但沒有關(guān)系,我在這里看著。” “爸的工作?” “我常年在外,沒有能當好爸,也沒有能當好兒子,現(xiàn)在,是補償?shù)臅r候了。再不補償,我都怕沒有機會?!彼味逍睦锸峭笈碌模屡畠汉屠夏赣H如果不是搶救及時,死了的話,他賺再多的錢都是欲哭無淚。 宋隨意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反而是宋二叔主動說起:“你現(xiàn)在結(jié)婚了。法律上你是人家的老婆,不能輕易回娘家。我照顧不了你,他說他可以照顧你一輩子。” “爸!”宋隨意沒有想到他和她父親已經(jīng)談過一次話,只記得那天他當著她爸的面生氣。 這樣的女婿,不太尊重本人的樣子,做岳丈的,八成心里很不舒服吧。宋隨意說:“爸,他平常不是那樣的人?!?/br> “我知道,我看得出來,我在這邊都聽人說了,說他人品很好,是個眾口皆贊的好醫(yī)生。我想不出來,我不把你交給他照顧的原因?!?/br> 憑杜玉清是醫(yī)生這條,宋二叔心里都得放心。 “只是他那條腿——”宋二叔一絲猶豫里,想的是自己女兒真膽大,這樣的男人都敢一門心思地喜歡。嫁個殘廢人,真不是一般女人敢的。 “爸,有時候,我不知道爸和媽是不是這樣,當喜歡上的時候,一發(fā)不可收拾,什么都顧不上了?!彼坞S意口上這么說,心里也這么想。 宋二叔那邊也在回憶和自己老婆的事,許久后,道:“和他好好過日子。有什么話,好好商量。不要輕易回娘家?!?/br> 想她這個爸,說的都是再平常不過家長都會說的話。宋隨意感覺有點兒意興闌珊。或許每個女兒出嫁的時候,都會希望自己父母說一些與眾不同的話吧。 她和父親說話的時候,他既是把手機借給了她,在旁邊邊給她收拾東西邊聽。 講完電話,宋隨意下床穿鞋子:“杜大哥,我來吧,我都好得七七八八了?!?/br> 結(jié)果他那雙嚴厲的眼神在她臉上掃了過去。 宋隨意額了聲。 “我剛才說什么了?我沒有穿白大褂,你就當什么都忘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