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李恬恬氣炸了,扭頭看陸蔓君:“你看看這個人,什么態(tài)度!反了天,敢給我下套!” 陸蔓君伸手拍了下李恬恬的小rou手:“以后離他遠點吧?!崩钐裉窀鷦⑿疟刃臋C,那是分分鐘被坑的。 李恬恬說:“我為什么要離他遠點,他要離我遠點!再敢靠近我,我揍得他屁股開花!媽的,別以為我怕了他!大不了一拍兩散!” 兩人正說著,陸蔓君聽見一段悠揚的音樂響起,她循著歌聲抬頭去看,見大屏幕上的視頻已停止播放,屏幕一片白色。 突然,只聽一聲低沉的敘述響起,陸蔓君分辨得出來,那是陳珂的聲音,但舞臺上一個人也沒有,這是一段個人獨白:“我經(jīng)常做夢,夢境是這樣的?!?/br> 屏幕上出現(xiàn)了動畫。一只淡黃色絨毛的小雞崽背影出現(xiàn),它抖抖翅膀,扭扭屁股,兩根小桿子似的腳丫子,踩著往前走。 一扇大門出現(xiàn),緩緩打開。 它停住了腳,左右看了一圈,又轉頭,鬼鬼祟祟地看了一圈,才猛然鉆了進去。 隨后大門閉起,一根火柴掉下,驟然,火紅烈焰熊熊燃燒,席卷整扇大門。 舞臺上的大紅帷幕拉開—— 音樂聲響起,是熟悉的打不死的蟑螂。 舞臺深處緩緩升起,十個帶白色面具的男人,穿著一身長風衣出現(xiàn)在舞臺中央。所有人都是一個姿勢,側身扶著面具出場,分不清是誰。 臺上火光照耀,光芒萬丈。 好帥…… 陸蔓君這種不怎么花癡的人,也覺得這個場面好帥。她在找哪個是陳珂,李恬恬說:“拿火把那個!” 她順著李恬恬的手指看去,只見一個白面具從背后拿出一個燃燒著的火把,隨手扔往大屏幕處。 陸蔓君的心臟差點沒漏跳了一拍,估計不只是她,這場上所有人的腎上腺素都在這一刻急劇飆升。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紛紛站了起來去看。 瘋了,玩這么大! 大屏幕那一邊并沒有燃起烈火,不知道那火把是不是假的,但是下一秒,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片火海。 一只火鳳凰飛了出來,烈焰中重生。 現(xiàn)場氣氛像個火爐,鬧哄哄,幾乎是頭皮發(fā)麻的體驗,太刺激了! 陳珂摘下面具,開始唱: “我在想讀書有咩用啊 有咩用 我在想上班有咩用啊 有咩用 ……” 場內(nèi)開始下雨,這時候,哪怕是內(nèi)場也沒有躲雨帳篷,沒遮沒擋的。陸蔓君被斜斜的雨絲打到臉上,還感覺有點疼。 其他人都說:“下雨了!”然而沒有一個人起身,沒有一個人要走。風照追,雨急下,人們哪怕沒有傘,還像是沒有下雨一樣,聽著熟悉的旋律,揮手、擺舞手里的旗。 “我還想做人有用嗎!” 突然,旋律變了一個調子。陳珂高聲嘶吼著,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摔地上。 全場“轟”再次炸開,氣氛熱烈。 陸蔓君吃驚地看著臺上的陳珂,看這迷醉的眼神,這是喝了酒嗎? 然而,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陳珂更適合舞臺,他的聲音因為一絲沙啞而變得更有感染力。他褪去了緊張不安,褪去世俗要求他披著的一層皮,褪去一切條條框框,猶如脫胎換骨。 他高歌: “我只想唱歌! 我只想唱 唱出心中的歌” 這一層衣服落在地上,皺巴巴一團,仿佛褪下了一層皮的野獸,陳珂上身只余下一長串金屬項鏈,枷鎖盡數(shù)除去。 經(jīng)歷無數(shù)磨難的他,終于如同那一只泣血鳳凰,終于開竅,“唱出這世界——” 腎上腺素與荷爾蒙飆至最高,數(shù)千人如若一體,狂歡,雀躍,熒光棒起伏。 雨越下越大。 大衛(wèi)把面具摘下,隨手丟給同伴,笑著走到臺前:“縱使千萬人說我這只蟑螂 說我這地底泥, 不配擁有理想 不配野心比天高。” 暴雨驟降,陸蔓君只來得及叫了一聲,一抬頭,傾盤大雨落下。她立刻渾身濕透,風一吹,先打一個寒顫。李恬恬自然也不例外。 還有比這更倒霉的演唱會嗎? 但臺上的人哪怕被雨打得渾身濕透,也依舊尊重這舞臺,繼續(xù)唱著?!拔沂侵淮虿凰赖捏搿?/br> 陸蔓君心里莫名覺得感動,又回頭去看其他人,以為這回要走掉很多人了。 這露天的場館,大多數(shù)人根本沒有帶傘。然而,離奇地,竟然沒多少人離開。她聽見無數(shù)人高聲在唱,迎著暴雨:“我是只打不死的蟑螂… 從未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