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才明白自己好差 我的刺不夠柔軟 我的花瓣不夠白 我走不出這花園 伴你也翩翩起舞 偏偏我愛的是你 …… 陳珂唱出來時,“偏偏我愛的是你——”聲音里帶了一絲惆悵。他聽懂了這歌詞,偏偏無以為報。 大衛(wèi)說:“我覺得差了點(diǎn)什么。” 王岳說:“改下高音部分,我總覺得曲風(fēng)不太對,聽起來還是搖滾風(fēng)格?!?/br> 一群人各自討論著,改了好幾遍,出來的結(jié)果還是不太好。 劉信勸了幾次李恬恬,她也不肯走,索性搬椅子坐下。聽見他們翻來覆去改了七八遍,還是老樣子。 劉信說:“旋律不用再改了,你們要改的是編曲。別再浪費(fèi)時間了?!?/br> 陸蔓君發(fā)現(xiàn),劉信似乎是學(xué)過音樂的。對loser來說,編曲是他們最大的弱項(xiàng),劉信一聽就聽出來了。 * 李恬恬聽出了不屑,覺得自己的陳珂被看扁了,有點(diǎn)不高興:“你懂個屁,這么厲害,你編一個看看!” 劉信看著陳珂:“你們不介意吧?” 陸蔓君聞到了一股硝煙味,在陳珂和劉信之間看來看去。 王岳順手把曲譜遞過去:“求之不得?!?/br> 李恬恬好奇地湊上前看,那一份樂譜看起來像天書。 劉信回頭看一眼李恬恬,那圓臉像只大胖貓。看她近在咫尺,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來。不得不說,他心情很不錯:“看懂了嗎?” 李恬恬怎么可能看懂,她不樂意承認(rèn)自己看不懂,又不好裝懂,只好哼了一聲別過臉去:“看什么,反正也沒陳珂的好!” 劉信就笑了。他平時的笑大多是冷笑,嘴角往上挑,眼睛里沒什么笑容。但這一次笑起來,卻是如沐春風(fēng)的放松笑容,極為少見。 劉信幫著陳珂重新編曲,花了半個小時。陳珂幾個人輪流看完了曲譜,神色有點(diǎn)復(fù)雜。說實(shí)話,乍聽這句話,陳珂他們四個人都有點(diǎn)不服氣,從那句“浪費(fèi)時間”里聽出了一點(diǎn)瞧不起的諷刺意思。拿到手,看這曲譜里高低音位置,鼓點(diǎn)位置,那起起落落之處,無一不是恰如其分。 劉信手抬了下:“試試?” 看四個人的表情,陸蔓君估計這編曲肯定不錯,也隱約有點(diǎn)期待。李恬恬則是成竹在胸,等著看劉信的笑話。 開篇是行云流水的鼓點(diǎn),如同躺在草地上,看云卷云舒??谇俾曚鞒?,似乎有微香浮動。 陳珂開始唱第一句“太陽升起,落下”時,陸蔓君似乎真的感覺到,那一種光芒照耀大地,顏色漸漸變幻,又逐漸暗下的畫面。 這曲子真的好。 陸蔓君再細(xì)聽,下一小段的鼓點(diǎn)漸起,和弦變了,烘托著陳珂的高音,大衛(wèi)低音伴奏,氣氛漸漸明亮,逐漸往上走。明明與之前是同一段旋律,一部分改成小調(diào),節(jié)奏改變了,整體感覺就不同了。 到了下一段,忽然間,如雨后一夜春筍冒頭。仿佛在大演奏廳里,各種樂器變得分外融洽,流水般合奏在一起。陳珂的聲音開始爆發(fā),飆高:“永遠(yuǎn)永遠(yuǎn)——” 當(dāng)他從喉嚨深處唱出:“在希望與絕望徘徊——”,陸蔓君莫名想起了自己這一路走來,經(jīng)歷了多少苦難心酸,何嘗不是呢。她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臺上的王岳眼睛紅了,再看邊上的李恬恬,也紅了眼。 好的音樂,能讓人想到自己,想到人生。 她聽陳珂唱著,已全然忘了曲子這一回事,只仿佛沉浸在過去的記憶里。在如花的年華里,她等待著,等待著某個人回來。她毫無預(yù)警地想到了霍榮亨,想起上一次見面時,他說的話,他的笑。 陸蔓君聽歌聽得有點(diǎn)走神了。她一時間在想,李恬恬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寫下這一首歌的。陸蔓君起碼是等一個愛自己的人,而李恬恬卻是在等一個不可能的人。 陸蔓君似乎感受到了陽光下,星空下,哪怕身邊的花也已枯萎,她自己也逐漸走向生命盡頭,還繼續(xù)等著。 她似乎一瞬間聽懂了那個故事?;▓@里,那一朵玫瑰等著,一只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路過的蝴蝶。 陳珂低沉的聲音在唱,哀而不傷。 直到愛上那一刻 才明白自己好差 我的刺不夠柔軟 陸蔓君看見李恬恬使勁擦眼角,不停深呼吸,想要把丟臉的眼淚憋回去。陸蔓君伸手抱了抱她的肩膀,李恬恬抱住她哭了。 劉信回頭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補(bǔ)完第二更 第117章 魔鬼教練 鼓點(diǎn)漸響,烘托著聲音漸漸向上:“偏偏我愛的是你。” 一曲終了。 像陸蔓君這種外行人,說不出里面的彎彎道道,但是能分得清好與壞。不明覺厲啊,她不知道原來編曲這么重要! 這一首歌聽著挺熟悉,可感覺完全不一樣。那格調(diào)足足高了三個檔次,修改前,就是爛大街的口水歌。修改后,那種淡雅清新的味道就出來了。 更受震撼的自然是內(nèi)行人,loser心里僅剩的一點(diǎn)不服氣,隨之煙消云散了。他們對視著,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