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拎著購物籃,岳寧嘖嘖兩聲,無語:“你家哥哥真是太□□了,陪我來趟超市怎么了,我又不是洪水猛獸,又不會吃了你。” 任瑾沒回答,只拖著她趕緊買買買。 想來岳寧也是感覺到了任瑾的回家心切,調(diào)侃了兩句也就配合著動作快些。超市里睡衣款式偏老,質(zhì)量也很一般,岳寧想著反正也穿不了幾次,就挑了件看上去還算能看,質(zhì)量過得去的扔進購物籃。還有牙杯牙刷牙膏之類的兩人就繞去生活用品區(qū),也是隨手拿了就放進,下到一樓去付款。 超市大,人流量也相應增加,光是結(jié)賬的排隊就排了半個小時,兩人一出超市,驚愣外頭已經(jīng)下了毛毛細雨,對視一眼后小跑回去。 就這么湊巧,兩人剛進樓道幾秒,天色倏然徹底沉下,那傾盆的大雨混合著微微閃電強勢而來,如密網(wǎng)鎖住整個城市。 一回到家就被溫時修推進浴室里,因為來的頻繁,他的房子里早就進駐了各種任瑾的東西,一應俱全。暖乎乎地洗了個熱水澡驅(qū)散身上寒氣,任瑾在浴室里把頭發(fā)擦至半干,才慢悠悠開門出來。 外頭天地早已變了顏色,黑云壓城大雨滂沱,雨珠敲打在玻璃窗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任瑾定在浴室門口,視線里他背對著在窗口打電話,頎長身體在暖色燈光下倒影修長,她舔了舔唇,終是黏黏糊糊蹭過去,從后抱住了他的腰。 第42章 窗外的雨并沒有停止的趨勢,愈下愈大,因著還在刮風,那雨絲成片成片被斜著吹,像一張牢牢密密的網(wǎng)。 是溫母,正好說到了任瑾的事,冷肅的眉目凝著幾分溫柔,他方淡淡嗯著在聽溫母說話,忽而便覺腰上一緊,竟是被談之人從后抱住了他的腰,溫時修頓了頓,回身。 她剛從浴室里出來,渾身還籠罩著一層暖融融的水汽,發(fā)絲還潮著,他的眸光順延而下,落在了她濕的發(fā)亮的眼內(nèi)。 烏黑的眼珠似是蒙了一層水光,濕漉漉漂亮如黑曜石,他看著看著便沒再回應那頭溫母的碎碎念,單臂將她拉近后,低頭吻了下去。 臥室里異常安靜,此前除了兩人呼吸交錯的聲音別無他響,任瑾被他用力按在懷里,仰著腦袋承受那愈來愈重的親吻,意識恍惚間,居然還聽見了溫母憂心的叮囑。 “我跟你說你必須要改改你那臭脾氣,別動不動就整天沉著一張臉,我最討厭你和你爸這種破習慣了,搞得別人都欠你們父子一樣。還有,你比任瑾年紀大,做人做事方面都要帶著她些,她不懂她做錯了,你要引導她,不要兇她,聽到?jīng)]有?” 很可惜溫母喂了半天也沒人回答,一氣之下就掛了電話,正好,溫時修揚手將手機扔到了床上,按住她的后腦深入其中。 一時間臥室里又多了道水聲潤澤,持續(xù)了好幾分鐘才漸漸停下,溫時修抵著外圍輕掃一圈,克制地不再繼續(xù),偏頭靠在她頸側(cè)輕輕/喘/息。 即使沒有刻意去感受,那蓄勢待發(fā)也令人無法忽視,任瑾腦子暈乎乎的,被他抱著一絲一毫不敢亂動。哪怕從未經(jīng)歷,初中生理課的知識也言猶在耳,她自然知道這是什么。 就這樣平靜了好久,他才松開一些,示意她在椅子上坐下,拿了吹風機幫她頭發(fā)吹干。窗外雨勢這會兒小了不少,溫時修半靠在床頭看書,余光里她進進出出,終于消停后他伸手拍拍身側(cè)。 “過來?!?/br> 去看了岳寧的狀況,又去客廳給小尾巴加了貓糧和水,實在沒事做了任瑾才磨磨蹭蹭回了房間,誰知一進來就被他叫,她吞了吞口水,定在原地沒動。 不用想都知道這小腦袋瓜里在想什么,溫時修放下書無奈嘆氣,起身把她抓至身側(cè),無視僵硬輕撫背脊。 門儼然關上,但就這樣隔著也能聽見小尾巴在外頭極大的喵聲,他就著側(cè)身的姿勢低頭看她,默了良久才輕聲:“婚前不會碰你,別怕?!?/br> 話落,任瑾立時便漲紅了臉,拉了被子擋住只剩了眼睛,她想了半天,才堪堪抓住重點。 婚、婚前? 似是看出她所想,溫時修把書放在一側(cè)柜上,傾身關了暖黃壁燈后將她抱進懷里,笑了笑難掩愉悅。 “嗯,婚前?!?/br> 好像很容易就說到了這個事,自然地仿佛篤定兩人會結(jié)婚一樣,事實上任瑾暈眩遲鈍,心底延伸出的不真實感鋪遍了整顆心臟,令她咬了咬下唇: “我……” 她的遲疑被溫時修錯誤地理解成了不愿意,眸底顏色一瞬間就沉了下來,瞳孔劃過莫名的光,他默了下。 “不想?” 任瑾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猛然搖頭,溫時修順勢。 “那在想什么?” 任瑾卻沒接話。 回想她剛過了沒多久的轉(zhuǎn)正考試,好像來這里也才幾個月,和他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沒多長,就有一種已經(jīng)好多年的感覺。一想到萬一以后兩人分開,他有了別的,會對另一個女孩子做現(xiàn)在對她做的事,她便覺渾身上下都像被針扎了一樣難受,疼的她不敢繼續(xù)。 他們會永遠走下去的,對不對? 紛亂的思緒逐漸被扯回,任瑾皺了皺鼻子往他胸口靠了靠,臥室里燈光熹微,僅有的月光也在幾步之外,涼的徹底。 “哥哥……” 靜謐的空間,溫熱的呼吸,熨帖的溫暖,一切都那么美好。溫時修跟在她聲音后輕嗯了聲,低下去親了親她的鼻尖,因久未說話而有些沙啞的聲線,音調(diào)平緩。 “任瑾,我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不是十八歲,我有自己的事業(yè)規(guī)劃和人生規(guī)劃,”他停頓了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繼續(xù),“這份感情我從一開始便十分慎重,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自然是要一直走下去的,你懂嗎?” 呼吸微微發(fā)燙,胸口像是被塞入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重的她不知所措。 “所以在和你在一起沒多久,我就和爸媽提到了這件事,我們以后是會一直在一起的,這樣的也不過是個形式,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早一點,如果你不想,我們就推遲些,我再等等?!?/br> “我……”好似口齒功能退化一般,連說話都成了結(jié)結(jié)巴巴,“我……只是覺得,是不是太快了?” 她眼里的濕潤太過明顯,晶亮的溫時修忍不住靠上去親了親,面色極淡,他笑了下沉吟:“既然你覺得快了,那就再等等?!?/br> 停了下又補充:“雖然我覺得還可以再快一點?!?/br> “……” 到底是夜深了,即便她強撐著聽他說完,沒過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睡著,徒留溫時修一人睜著眼睛靜看著她。似乎只過了幾分鐘,又似乎過了很久,當那沉悶的睡意漫天蓋地而來,他下意識收臂將她摟緊了些,陷入夢中。 宋遠欽和岳寧徹底陷入了僵持期,誰也不理睬誰,任瑾擔心會出什么事,每到下班時間比那時鐘還準關電腦起身,跑去辦公室和溫時修說一聲。 不過今天他不在,校長特意給他放了一天假讓他好好休息,任瑾可羨慕了,熬過了只有她自己的一天,才火速去牙科醫(yī)院。 到的時候岳寧在帶病人去拍片,任瑾不會影響她工作,在休息室里等了半小時她才來。 “表哥不在嗎?”剛剛好像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