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一個午休過去,下午的時間便像飛一樣過得極快,處理完手上的事務(wù),溫時修抬眸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下班的點,他起身。 一出辦公室就正好能看見整一片教學(xué)部的位置,溫時修一眼便看見還在埋頭盯著電腦看的任瑾,按了按蹙起眉心過去無聲在她背后。 任瑾正在寫今目標(biāo),除了一日工作總結(jié),還有每個時段具體都做了些什么事,每天至少五個時段。她早上起就忘記了,現(xiàn)在臨著下班的點趕緊惡補。 敲完最后一個字,任瑾長舒一口氣往后一靠,瞇著眼整體檢查了遍才發(fā)送,偏頭時才看見周圍同事奇怪的神色,她順著眾人的眼神回頭。 “啊……”冷不丁近在咫尺的木紋扣子嚇了她一大跳,任瑾撫了撫心臟,忍住到了嘴邊的稱呼硬生生改了,“溫老師……” 溫時修已經(jīng)在她背后等了好幾分鐘,見她終于寫完了,如遠(yuǎn)山的眉心染上了極淡的慵懶,他垂著眼睛,眸底是溫淡的光。 “趕緊收拾好?!?/br> 任瑾這才想起聚餐的事,還要回家拿一趟東西時間很趕,她哦哦兩聲動作很快收拾好,抱了自己的包起身。 “我好了?!?/br> 溫時修在看手機,聞言手指一轉(zhuǎn)放入口袋,眼神也沒抬一個便走去。任瑾小步跟在他后頭,兩人身影漸漸消失。 回家拿了上次買的禮物,任瑾爬上副駕后先把安全帶系好,才小心翼翼抱了禮物在懷里。因為湊到了下班高峰期,剛從小區(qū)開出去沒多久就堵在了高架橋上,十幾分鐘紋絲不動。 盡管車?yán)镩_了空調(diào),坐久了還是有一些窒悶,溫時修索性開了一側(cè)的車窗,一手搭在窗邊,一手便隨意搭在方向盤上,手指極輕敲打。 車?yán)锾^安靜,任瑾無聊地都快要冒煙了,索性拿了耳機開始聽音樂。她音量調(diào)的很輕,頭靠著就盯著自己手指走神。 這一場堵車前所未有的久,短短一百米的距離,堵了足足一個小時還沒開出去,任瑾聽著聽著發(fā)現(xiàn)車兩旁總有人下車往前走,她好奇地坐直身體張望。 “哥哥,他們干嘛都往前面去?” 溫時修正在閉目養(yǎng)神,聞言輕壓了下酸脹的眉心,眸光淡淡看了前方一眼。似乎是出車禍了,交警正在前方處理事故和疏通車輛,應(yīng)該還有不久就能通了。 話落任瑾舔舔唇哦了聲,望著前方至少還有一百米的車龍滿臉心塞。 肚子好餓了qaq 大概是上天讓溫時修聽見了任瑾內(nèi)心的憂傷,漆黑的光從她身上掃過,一寸一寸往下落在了肚子上,他微微挑了眉,正色:“餓了?” 任瑾正在鼓嘴吹氣玩,這突然而來的沉聲讓她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嘴一漏就吹出了聲音來,她愣了下連忙捂住嘴,耳后的軟rou染上紅色。 沒等她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偏偏又聽見某人難得不冷淡甚至有些失笑的問話,她抓臉。 “你在做什么?” “沒做什么……”她心虛,低頭腦袋快要埋進胸前。 溫時修自然是不信的,視線沉沉地壓著她,定著一個點沒再移開,但只一會兒便不再看她,想起什么伸手從一側(cè)拿了一個袋子。 “少吃點。” 任瑾聞聲從胸前抬起頭,懵懵的視線在看見一袋子的小零食后唰地亮晶晶,她接過袋子隨手拆了包豆腐干。 “謝謝哥哥?!?/br> 溫時修沒答,只在轉(zhuǎn)彎時得空瞟了她一眼,看見她笑瞇瞇啃豆腐干啃得開心,疏冷的瞳孔里淡漠散開,剩下微不可見卻柔和的光芒。 軟化了向來清冷的表情。 因為出來前就打了招呼堵車會遲到,兩家父母索性也先不讓上菜,倒了幾杯花茶坐在一起聊聊天。 任mama自從上次知道溫家還有個溫陽后,就念叨了好幾次想見見,可惜有些不湊巧,溫陽近期被姑姑接去國外玩,短時間之內(nèi)不會回來。 任mama無奈了下,想著以后還會有機會的,也就沒那么耿耿于懷了。 天色初初暗下來,深藍的天空,橘黃燈影連成一片的大街,透過微開窗子吹進來的徐徐涼風(fēng),一切都美好的十分愜意。說是兩家父母,其實大多是溫母和任mama在聊天,兩個女人從八卦聊到時尚,從化妝品聊到鞋子,慢慢聊著聊著話題就開始偏了。 扶著額頭,溫母唉聲嘆氣:“我家兒子真是一點也不給我省心,明明條件還可以,年齡……稍微大了點也還勉強,怎么就一直單身呢!” 任mama默。 溫母說到這個事情就有點來氣,猛喝了一口花茶吐槽:“之前我同事幫忙給他介紹了好幾個,都是蠻不錯的小姑娘,這人倒好,去都不去看一眼,直接放了鴿子!”溫母表示既傷心又懷疑,她家兒子萬年一副高冷不約的表情,不會要孤獨終老了吧! 她還想抱孫子的?。?/br> 任mama對這個事情表示倒還好,任瑾剛剛畢業(yè)沒多久,她倒是也不著急,但想想的確是可以談起來了,別等到后頭沒人要了那她真該哭去了。 兩人說著說著,突然溫母“咦”了一聲,這一下將四人的視線都引過來,任mama奇怪,順著溫母的目光看去,才發(fā)現(xiàn)是溫時修和任瑾到了。 包廂里是落地窗,位置也很不錯,能將下頭風(fēng)光一覽無遺。透過幾人的角度看去,地面上正好有個小水坑在前面,而任瑾低頭抱著東西沒看見,就在她要一腳踩進去之前,突然身側(cè)伸來一條手臂,握住她往旁邊一帶,順手還把懷里的東西都拿了走。 落地窗離得高,能看見溫時修低了頭在和任瑾說話,可惜聽不見在說什么,等兩人身影消失進了酒店,溫母抬起頭與任mama對視一眼,半晌笑起來。 感覺有苗頭??! 溫時修從踏入包廂開始就隱隱覺得不對,但具體要說,好像又說不上來。他輕抿著杯中的溫水,余光里盡是自家母親笑瞇瞇和任瑾說話、給任瑾夾菜、以及叮囑自己要好好照顧她的樣子,他劍眉微挑,忽然就明白過來。 懂了自家母親那點完全藏不住,就差明擺著說出來,偏偏某個小姑娘一點不自知的小心思,緋薄的唇角靜靜扯開。 雖然溫時修自己從不覺得,但不知道溫母是哪里來的自家兒子二十八歲了馬上要娶不到老婆要孤獨一生的想法,尤其是今年給他介紹的最歡,偏偏他沒那心思,一個也沒有去看過。而現(xiàn)下似乎故伎重演,對象卻是某個傻乎乎的小姑娘…… 然而不但不想抵抗,還頗有幾分樂見其成的感覺。 溫時修垂眼,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看見,顧自吃飯。 溫母太過熱情的后果就是……任瑾又吃撐了,本來在來的車上她就貪吃偷啃了好幾包豆腐干,這下肚子里又塞了好多菜,撐得她想哭。 溫母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的,連忙慫恿著兒子帶任瑾去散步,見兒子點了頭,又去看任mama也笑瞇瞇的臉龐,心下樂開花。 沒準(zhǔn)這兩人要是能成,兩家做了親家簡直不能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