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感覺人都被榨干了 明天懷總要去杭州 是已經(jīng)完結(jié)的圓月一彎拖我去玩的,她是個壞人,嘖 謝謝小天使的地雷票,我這次總是延遲一天,以下是昨天跟前天的 唐堂堂扔了1個地雷 19266659扔了1個火箭炮 ☆、第227章 受騙 宋勉沒能探到消息,又不能冒冒然寫信回去給石桂,還道這回能有好信兒送回去,再見她時總不至于還心虛,沒成想竟是這么個結(jié)果。 白大娘掐頭去尾,瞞過一段,這人要是回去告訴石桂,小丫頭可不得急瘋了,水災(zāi)過后石桂的娘勉力支撐了許久,可還是沒能支撐下去。 雖不收租了,也得撐到下一季收獲時,秋天過去就是冬天,受了災(zāi)的地方便又有些賣兒賣女的事,俞婆子無人好賣,孫子是石家的根,便想著要把兒媳婦賣掉。 叫村里人唾了一地,可這些人自顧不暇,哪里還能伸手幫別人,俞婆子被人戳了脊梁骨,拖著病體還能鬧,秋娘生得美貌,又是生養(yǎng)過的,賣到鎮(zhèn)上的大戶,總能周濟一口吃食。 秋娘這回卻不哭了,抱了兒子回娘家去,娘家雖不在一個村里,也是一樣受了災(zāi)的,哥哥肯養(yǎng)活她,嫂嫂怎么能肯,哥哥家里還有幾張嘴等著吃飯,上回蝗災(zāi)就沒伸手,這回更伸不得手了。 秋娘扔下俞婆子不管,沒幾日她便支持不住了,家里無米無房,就住在土廟里,泥塑的菩薩夜夜盯著她,盯得她心慌,夜里一個驚雷,打得俞婆子從夢中驚醒過來,求神告佛又托人把秋娘找了回來。 秋娘的嫂嫂是個活夜叉,雖不能接濟,到底還替小姑說了兩句話:“你一味發(fā)軟有什么用?連你的孩子都護不住,那一個是抱來的,這一個總是親生的,這老虔婆哼哼唧唧躺在床上,你便是一枕頭捂死了她,哪個替她擊鼓去?” 秋娘不會伸這個手,活夜叉卻怕俞婆子往后還動這個念頭,真?zhèn)€賣了秋娘,家里便不能不管了,揪了俞婆子一把頭發(fā),差點兒把她從床上拖下來,啐了她一口:“長嫂如母,你要是敢動這個念頭,我活撕了你,外頭病的痛的這許多,死了人還有誰管?!?/br> 俞婆子的氣焰一下子低下來,到這會兒還認(rèn)清楚,她一身病痛,沒了秋娘只有等死的,反倒說起了軟話,對著秋娘哭出一擔(dān)淚來,口口聲聲都是怕喜子沒人養(yǎng)活,秋娘真有了前程,總不會不顧兒子的死活。 俞婆子哭著認(rèn)了錯,她是婆婆,村里又有這許多和稀泥的,不和稀泥也沒法子,便是平安時節(jié)也沒人肯出這個主意,主持公道說得容易,誰家說了誰家就得管,哪家還有余糧能多照應(yīng)一口人? 秋娘把土地廟收拾了,許多人住在里頭,再后來又住在祠堂里,到底不是久處之法,眼巴巴盼著石頭就是不回來,同鄉(xiāng)有跑船的便道:“石頭在外頭發(fā)達(dá)啦,你們還不趕緊尋他去?!?/br> 俞婆子一聽兒子發(fā)了,喜得合不攏嘴,手上這點子余錢,田是耕種不起了,房子也沒了,除了去找一找兒子,兩個女人就想不到旁的出路,就這么帶著孩子上了路。 那同鄉(xiāng)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連置了屋子都說出來了,還道要來接她們過好日子去,兩人都認(rèn)了真,按著他說的地方去找,把石桂給的銀子全帶上了。 來來往往總有人傳信回來,先還說看見秋娘俞婆子,后來便再沒聽見消息了,白大娘怕傷了石桂的心,說一半咽一半。 宋勉卻是在外頭走過的,一來一回也算是行過路途,想著容易,哪有這樣碰巧的事兒,心里嘆息一回,石桂的爹娘只怕是找不到了。 他不便傳信回去,又告訴白大娘若是得著消息,往甜水鎮(zhèn)的宋家捎個信來,必有重謝,白大娘連連擺手:“哪還要什么重謝,全了她一份孝心也是件功德?!毙睦镱^直念佛,菩薩若是真長眼,也隔不斷她們母女情深。 四月里中了,關(guān)在屋里還只讀書,經(jīng)了一夏一秋,宋勉安下心來考舉,八月初時下了場,等放了榜,果然中了,名次不壞,從此能領(lǐng)上一份癝米癝銀,也算是有進項了。 跟著便是知縣請吃席面,里頭有個宋敬堂在,宋勉便不是主角,只作個陪襯,吃上一輪酒,送上些薄儀,還回金陵去。 族里的族長來請,宋勉原想推了不去,可宋敬堂要去,不僅去了,還冒了個三歲孩子出來,說是水災(zāi)里頭救的,認(rèn)作了義子,算是一項義舉,是報到州府之中得了表彰的。 便這回他中不了舉人,也還是孝廉,宋勉自來不是多口的,跟宋敬堂相交不深,這些事渾不在意,反是書僮慶余拿眼兒掃來望去,說那孩子的認(rèn)的干娘,倒似跟二少爺有事。 宋勉只作不知,出來了七八個月,這番回去,也不知道石桂怎么樣了,慶余看一眼嘆一聲:“少爺回去可別傻愣愣的說甚個要替那丫頭贖的話?!?/br> 這一句處是點醒了宋勉,他怔怔出神,心里原來模模糊糊的想頭一時清明起來,趁著他有了功名,倒有由頭贖她出來了。 慶余恨不得自掌嘴巴,念了一輪佛祖菩薩,不論念幾回,總還得回去,路上船上還念叨,讓宋勉多想一想,討個丫頭甚時候不能討要,非得這會兒,平白把自己給耽誤了。 因為要回金陵去,宋敬堂便帶了母親meimei一道去,帶著女眷家什,行船便慢,宋勉心心念念,過了重陽這才回京。 家里早就接著信,派了人在碼頭上接應(yīng),宋勉東西少,卻不能趕在主家前回府,跟著小轎車馬一道回去,還回了至樂齋,東西還沒放下,便使了慶余去打聽石桂,遞個信進去:“你趕緊著,我有話要說?!?/br> 慶余苦了一張臉沒法子只得聽命,找個小丫頭子往里頭遞個話,哪知道打聽出來石桂被攆到莊子上的話,慶余跌了腿兒:“這可了不得?!?/br> 把小丫頭唬得一跳,眼見著一溜煙的跑了,在后頭啐上一口:“哪個趕你不成?!痹€想多嘆兩句,石桂才走沒多久,后院里頭眾說紛蕓。 石桂已經(jīng)算得在葉氏跟前露臉了,就這樣還說攆就攆,有人說是她手不干凈,這論斷在九月那兒最是深信,說她那會兒在表姑娘屋里頭就愛偷東西,偏表姑娘疼她,只作看不見,為著她連身邊的大丫頭都發(fā)落了的。 還有的便說是春燕鬧的鬼,她眼看著葉氏更寵愛石桂了,這才想了由頭要把她撬走,往后嫁了人,才好回來當(dāng)管事娘子,若有一個石桂料理,坑都被占了,再回來可不難些。 慶余一閃身進了至樂齋,宋勉已經(jīng)跟著宋敬堂去老太爺屋里頭請安了,他搓了手想個不住,要是說了這么個呆子脾氣必然發(fā)作,住在別個家里,還扯上了上房的丫頭,那可是連大少爺都沒碰的。 慶余抱了頭頭疼,宋勉回來見他這樣兒還問:“可是暈船了?卻含一枚仁丹就好了。”說著自去理書,慶余嘿嘿兩聲:“里頭忙呢,我找了好幾個都說有差事,二太太一家子回來了,不得閑?!?/br> 宋勉不疑有它,近鄉(xiāng)情更怯,一時也松得一口氣,怕見了她張不開嘴,連原來騙了她都不敢認(rèn),只說一家子活不下去,投奔她爹去了,可這行船的,哪有個投奔一說。 跟著幾日回回慶余進去,都說不得閑碰不著人,宋勉老實,卻也不傻,一回二回還信他,聽他說話吱吱唔唔,連聲問了,慶余這才道:“說是她帳沒記好,太太把她攆到莊子上去了。” 宋勉一聽怔得一怔,怎么肯信:“她再不是這樣的人。”說著卻皺了眉頭,石桂一心想著要回家去,可是真?zhèn)€動了什么心思,跟著又搖了頭:“你去打聽清楚,可拿了贓可認(rèn)了罪可打了板子?!?/br> 慶余捏著鼻子出去了,在院子里頭繞了一圈,拋出去一把果子糖,小丫頭子都搖了頭,既沒拿贓也沒認(rèn)罪,更沒發(fā)落,不過就是攆到莊頭上去了,連打都沒打一下。 宋勉聽得石桂沒挨打,倒寬下心,全須全尾的出去了,總比挨了打扔到莊頭上強,他又要慶余去問是哪個莊子,慶余嘆一聲:“好少爺,這事兒就算了,她原來好歹還是個得臉的丫頭,討了她也還罷了,就說少爺在外頭成家立事,總得有個打理細(xì)務(wù)的人,如今這又算什么?!?/br> 宋勉一言不出,立起來就要往外走,叫慶余一把拉住了:“我去,我去?!卑欀粡埧嗄?,慢慢往外頭去,那丫頭生得再好,也沒這樣勾人心的,太太跟前那許多,求哪一個不成。 慶余打聽了地方,回來告訴宋勉,宋勉立時就要出城去,被慶余拉了一把:“天都要黑了,便要出去,也得等明兒,咱們這么上門,算個什么事兒,那頭也總有個莊頭人家,被人瞧見了,您是少爺,她怎么辦?!?/br> 宋勉覺著有理,又再等了幾日,讓慶余往鄉(xiāng)里去,他的打扮不惹眼兒,先去認(rèn)了門,看看石桂在不在,若是果然在莊上,宋勉再去。 慶余哪里肯干這活計,老太爺都有意要保媒了,少爺還在這兒打個丫頭的主意,連聲嘆了幾回,總還得去,鄉(xiāng)里這時節(jié)有許多收果子棗子的,他一身短打也不顯眼,過了宋家的門邊,看見石桂出來,托了荷葉買了一捧蓮子,這些日子竟沒憔悴些,反倒越發(fā)爽利了,回去告訴宋勉:“我一家家找了,等了半天也沒見她出來,咱們還是別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甜瓜太好吃了,我一口氣吃了一個 去杭州啦 啦啦啦 今天努力一下大概有二更吧嚕嚕嚕 大吉大利求包養(yǎng) ☆、第228章 脫胎 慶余求神拜佛就怕宋勉惹事上身,看宋勉這勁頭,就怕他一張口,把之前宋家的情份全折進去,打主母身邊丫頭的主意,親生子都要說聲不規(guī)矩,宋老太爺這性子擺在那兒,便是大少爺也得再討一頓打的,何況他一個外來的。 慶余約摸也知道些這兩個之間的來往,還想著這呆少爺可算是長進了,能同葉氏身邊的丫頭討近乎,石桂看著是個機靈得寵愛的的,真?zhèn)€能替宋勉美言幾句,外任的地方想來也不會差了。 哪知道她竟犯下這樣的事,動太太帳上的銀子!若不是太太是個積德行善的,哪能這么不打不罵就發(fā)到莊子上去,想著宋勉這番能歇了心思是最好,哪知道這少爺跟魔癥了似了,非得去找她。 慶余舔舔嘴唇還想勸,宋勉卻盯了他:“你說的是真話?” 慶余咽了口唾沫:“那還能有假,那地兒都是當(dāng)官人家的田地,還有公主太子別苑在,我好容易找了這一圈,要不是運氣好,叫人打了板子還能這么回來?” 他聲氣是壯了,眼睛卻垂著,宋勉看出了端倪:“你不愿意攬事,照實同我說了,我也體諒你,你作甚要扯謊騙人?” 慶余還嘴硬不肯認(rèn)下:“我這大暑天兒跑了一身的汗,少爺不說賞我也就罷了,怎么還疑心起來?這差事我也不敢辦,原就擔(dān)著干系,少爺是少爺,我是甚么?拿住了還不活剝我的皮?!?/br> 本來是宋勉跟丫頭私會,扯了他進去打探消息,可不成了個保媒拉纖拉皮條的,下頭那起子人要聽到些風(fēng)聲,還不知會把話得說得多難聽,他是不怕,橫豎打一頓,那丫頭只怕也得遭殃,提腳賣出去,還往哪里找? “少爺縱不想著自個兒,也得想想咱們不是,您萬事?lián)恢上?,咱們是下賤人物,說打就打,說賣就賣,到那會兒就是插著翅膀也找不來她?!痹挾颊f到了這個份上,宋勉也不能不聽。 他還當(dāng)是石桂辦錯了差事才叫攆出去的,一罪未減,再添一罪,宋家再是積善人家,賞罰仆人丫頭,也斷沒有由著她犯錯不罰的道理。 慶余看他止住了心思,心底長長吁出一口氣,宋勉眼看著就要說親,這當(dāng)口傳出些什么壞了名聲,可不得悔青了腸子。 石桂還眼巴巴的等著消息,算著日子該考完回來了,便宋勉在家里尋不著她,淡竹石菊也是知道的,總能拐著彎的帶了消息來。 石桂對著燈火哪一天不念上一回,葉文心看她沒精打采,拿話問她,石桂笑一回:“前些年大水,我家里遭了災(zāi),打聽著爹娘都無事,我盼著他們送信來呢?!?/br> 葉文心一怔,她還從沒聽石桂說過家鄉(xiāng)遭了水災(zāi)的事,石桂幾句話說了,葉文心垂了眼簾不說話,她半點也沒瞧出來,若不是日子近了無人送信,她還當(dāng)石桂同原來一樣。 院里頭的事全是她來cao持,院子雖小事情卻不少,她們兩個新來,劉婆子在此間這許多時候,早拿自己當(dāng)了管事,石桂又捧又貶又抬了葉氏出來,這才算把劉婆子壓住了,當(dāng)憑著春燕一句讓石桂作主的話,劉婆子怎能甘心聽個小丫頭的。 這些事她半點都幫不上忙,拉不下臉皮,張不開口,劉婆子卻不會因著她原來富貴,就真肯伏低做小了。 院子里的石榴樹結(jié)了許許多小石榴,從青到紅,一個個圓鼓鼓的掛在枝頭,跟掛了一樹小燈籠似的,葉文心的窗戶一開,也算得一樣景致,看著青青紅紅惹人喜歡,她才說要留些當(dāng)景來看,劉婆子便帶了剪子來。 石榴不大卻皮簿籽甜,劉婆子一面剪了收在籮里一面道:“要么說姑娘是貴人呢,舊年連花都開的少,今歲姑娘一來,結(jié)這許多果兒?!?/br> 石桂手上做的針線,眉毛都不曾抬:“mama剪幾個炸開皮的便罷了,旁的留著給姑娘看個景兒,秋海棠盆景還沒送來,也不能這么光禿禿的?!?/br> 劉婆子張張嘴:“這石榴哪里值得看,就該這時節(jié)剪下來,再不吃,落了地就爛了,白糟踐了好東西?!?/br> 菱角扁扁嘴兒,先看看石桂,再看看親娘,跟在身后舉了籮兒,一時不敢放下來,石桂擱了針線:“這東西有什么可吃的,姑娘在這兒,算著日子也該送鮮果來了,到時候姑娘賞你,叫你吃個夠?!?/br> 劉婆子不好再說,葉文心在別苑里哪里吃得了多少米面,她偷拿些送給兒子兒媳婦去,石桂自來是睜一眼閉一眼的,點數(shù)的時候把那零頭抹了去,這會兒為了幾個石榴爭起來,且不值當(dāng)。 腆臉笑起來:“那我可先謝謝姑娘的賞?!闭?zhèn)€就把炸皮的幾個剪了下來,也淺淺鋪開一層,裂開的石榴露出紅籽,看著就饞人。 菱角拿了個最大的,剝開皮去了薄衣,拿勺子輕輕一刮,紅籽兒堆起來,盛在碗里拿給石桂,很有些討好的意思:“喏,jiejie吃這個。” 石桂接了碗,立時奉給葉文心,葉文心搖搖頭,她便笑盈盈的說一聲謝姑娘賞,這才舀一勺子吃了,嚼了滿口石榴籽兒。 劉婆子這才輕易不敢往院子里頭來,掃地擺茶,全叫了菱角進來忙碌,得了東西不算,吃了排揎,這才認(rèn)了是主家。 經(jīng)得這一回,葉文心倒知道了些道理,劉婆子跟鄭婆子又不一樣,鄭婆子是拿著更多更好的,這才敢看輕了她,劉婆子卻是一簍石榴就能壓得住的。 葉文心自然也曾有過自艾自怨的時候,經(jīng)得葉家的妾室入教坊,丫頭被發(fā)賣,連著那個沒過門的繼母,只怕從此也無人敢同她說親,看看那些個不平,想想自己,有姑姑周全,有表兄看顧,弟弟還能立戶,也就不再想那些個天地不仁的話了。 此時再看石桂,心里倒敬佩起她來,遭這樣的難,卻全無一點郁色,自己把自己賣了的,便打了主意自己把自己贖出去,夜里兩個睡在一頭,葉文心滿把的頭發(fā)理在襟前,盯著帳子角上繡的細(xì)小花葉道:“我該拜了你當(dāng)師傅才是?!?/br> 石桂本來迷迷蒙蒙都要睡著了,聽見這話樂出聲來:“姑娘說甚?我有什么可教的,只一樣我會的姑娘不會,也就是打算盤了。” 葉文心還真?zhèn)€想了一回,第二日石桂坐在蔭涼處打結(jié)子,她順手送了一杯茶去,一屋里頭住著她們倆,名份上還是主仆,葉文心卻當(dāng)石桂是自由身,相處著越來越模糊,石桂伸手接了便喝,等飲盡了,才看見葉文心笑瞇瞇的看了她:“這下子,你可算得是師傅了。” 吃了她的茶,自然就是拜了師,石桂那會兒是正經(jīng)磕過頭的,只年紀(jì)還小,兩個又是玩鬧里夾著旁的事,這回吃了茶,石桂便笑:“姑娘想學(xué)甚?” “就學(xué)打算盤,我總得會算帳才是?!弊运^回打結(jié)子賺了錢,便想著要跟石桂學(xué)打算盤來,石桂再不曾想原來那個恨不得含梅咀雪的葉文心也識起人間煙火,竟會自愿碰算盤珠子。 葉文心自打落地十根青蔥指兒就不曾沾過陽春水,她自打了結(jié)子賣錢賺了頭一筆,便跟開了那第七竅,看石桂記帳打算盤越加留意,既開了口,便正經(jīng)學(xué)起來,聽石桂說珠算的法子,她不擅此道,書畫詩詞上的天分半點也沒能均到這上頭來。 對著珠子嘆一回,卻不肯就此放棄:“原來我是你師傅,收了你這么個聰明學(xué)生,如今換了你當(dāng)我的師傅,心里可得罵我蠢了?!?/br> 石桂抿了嘴兒笑:“有人天生畫,有人天生會算,各有長短,只不相同,姑娘身上我能學(xué)的如江如海,能教的只這一點,哪里敢說姑娘蠢呢。” 葉文心有了目標(biāo),人竟松快起來,天天學(xué)半個時辰的算盤,再跟著石桂打結(jié)子刺繡,雖不出門,人也漸漸緩過勁來,不似原來一天坐著就少有高興的時候。 石桂只當(dāng)她學(xué)了算盤便罷,哪知道她算盤還沒學(xué)全,又想學(xué)做活計了。別苑院子淺窄,前后院分的不嚴(yán),事兒不少,干活的卻只這幾個,石桂除開料理她身邊的活計,也要到廚房幫忙,還得洗曬衣裳,葉文心自不能同原來當(dāng)千金小姐時一樣坐在屋里干看著不動彈。 她倒是想學(xué)著洗曬衣裳的,石桂哪里肯叫她沾手,葉氏答應(yīng)她能贖身便是想她能好好照顧葉文心,學(xué)算盤也還罷了,學(xué)洗衣下廚,要讓葉氏春燕知道了,她必要吃瓜落。 葉文心一走進水盆子,石桂就怕她濕了衣裳濕了鞋,趕緊勸她回屋,葉文心也是個犟脾氣,她既認(rèn)準(zhǔn)了,就不會聽勸,反拿了話問石桂:“我難道還能呆在宋家一輩子不成,這些個總該會,難道離了姑姑離了你,我便不活了?” 她說的自然有理,可院里還有劉婆子這雙眼,春燕來了總要問一回,知道葉文心繡花打結(jié)子,還能說是閨閣之中的消遣,做活洗衣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