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皇帝大手一揮,領(lǐng)著皇后和長孫若言就離開了蕭誠的帳子,隔一會兒就要召一些人去御帳,這一下午,營地里氣氛緊張。 ☆、81. 第 81 章 皇帝走后,段子卿就睜開了一只眼到處亂瞄。 “人都走了?” 蕭誠搖頭失笑,伸手刮了下段子卿的鼻尖:“都走了。心里有數(shù)沒有?” 段子卿搖了搖頭:“沒有,我可安分得很,沒招惹誰?!?/br> “抱歉,”蕭誠執(zhí)起段子卿的手,在段子卿的手背上親了親,“大概是我連累了你?!?/br> 若不是段子卿自己招惹的是非,那大概就是他或者段子鳴結(jié)下的怨仇。 段子卿笑著搖了搖頭,道:“沒關(guān)系,王爺只管做王爺覺得應(yīng)該做的事情就好,也讓子鳴放心吧,小事而已,我扛得住的?!?/br> “可我不想讓你扛,”蕭誠懊惱地看著笑容滿面的段子卿,“我本該把你保護(hù)好?!?/br> “王爺別說笑了,”段子卿白了蕭誠一眼,“你我是夫妻,朝堂上王爺損了他人利益,他們動不了你,就只能找上我,我再怎么厲害,也比你好欺負(fù)啊?!?/br> “日后我會謹(jǐn)慎的?!笔捳\緊緊握著段子卿的手,至今仍心有余悸。 昨日出發(fā)時,他還跟子卿說那骨鞭礙事,讓她別帶了,反正這一次子卿也不打算大展身手,幸而她是帶了,不然她今天如何能安然無恙? 嘆一口氣,段子卿坐起來,抱住了蕭誠,頭一歪就靠在了蕭誠的肩上:“我真的沒事的,這長安城里就算是男人,比我厲害的也沒幾個,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罷了,父皇和母后正寵我,他們不敢真把我怎么樣的,就這一次對我出手,他們也是要倒大霉了。王爺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若是畏首畏尾了,那我們豈不是更危險?” “可你若出了事,我怎么辦?”蕭誠緊緊抱住段子卿,“方才都差點(diǎn)兒嚇?biāo)牢伊??!?/br> 感受著蕭誠激烈的心跳,段子卿知道這個久經(jīng)沙場見慣了生死的男人是真的被嚇著了。 段子卿靠著蕭誠,臉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骸拔覀兗沂掛`官總是會趕來救我,所以我不怕?!?/br> 蕭誠一愣,轉(zhuǎn)念一想才知道這個“蕭靈官”是在說他。 “你們家?” 段子卿一愣,臉色微紅:“王爺可以放開我了?!?/br> “明明是你先來抱我的?!笔捳\又將段子卿往懷里摟了摟。 “我、我那是在安慰王爺?!闭l讓蕭誠剛才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恩,那就繼續(xù)安慰我,我這驚魂未定,需要安慰?!?/br> 段子卿翻了個白眼,道:“才覺得王爺睿智威猛,怎么又不正經(jīng)起來了?” 蕭誠眉梢一挑,稍稍放開段子卿,看著段子卿的臉低聲問道:“覺得我睿智威猛?” 見蕭誠又要蹬鼻子上臉,段子卿撇開頭:“沒有,王爺聽錯了。” “我聽錯了?”蕭誠壞笑,突然就將臉湊到段子卿眼前,“那讓我湊近了再聽聽,你覺得我怎么樣?” 段子卿下意識地就往后躲,這一仰身就躺倒在床上。 蕭誠欺身上前,摘下了臉上的面具放在一旁:“覺得你們家的蕭靈官睿智威猛嗎?” 段子卿紅著臉瞪著蕭誠,又羞又氣。 蕭誠調(diào)笑道:“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呢?是不是發(fā)燒了?” 說著,蕭誠就低下頭,額頭抵著段子卿的額頭:“恩……好像有點(diǎn)兒熱,又好像不太熱?!?/br> 段子卿惱羞成怒,在蕭誠的肩膀上狠狠捶了一拳,引得蕭誠哈哈大笑。 “皇兄!”蕭羽突然沖進(jìn)帳子,意料之中地看到了蕭誠和段子卿的親昵之姿,可沒在蕭誠臉上看到那張面具卻叫蕭羽愣住了。 蕭誠眉心一蹙,轉(zhuǎn)頭瞪著蕭羽:“沒規(guī)矩,進(jìn)門前都不敲門的嗎?” 蕭羽眨眨眼,指著帳子的簾子,無辜道:“這沒有門?!?/br> 段子卿輕笑,蕭誠卻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什么事?”問完蕭羽,蕭誠就轉(zhuǎn)頭沖段子卿挑了挑下巴,“幫我戴上?!?/br> 段子卿白了蕭誠一眼,卻還是拿起一旁的面具,幫蕭誠戴上。 蕭羽回神,道:“父皇找你。” “這就過去,”斂了笑意,蕭誠表情嚴(yán)肅地看著段子卿,“別讓黑錦和長孫若言以外的人近身,讓黑錦把你的衣裳再檢查一遍,日常用的東西也全都檢查一遍,千萬仔細(xì)著點(diǎn)兒。一會兒太醫(yī)會端藥過來,別喝,偷偷倒掉。餓了的話就讓長孫若言去找吃的,別……” “我知道了,王爺你快走吧,寧??ね醯饶隳??!倍巫忧浼t著臉瞥了眼站在門口偷笑的蕭羽。 蕭誠也轉(zhuǎn)頭看向蕭羽,不說話,也不動,只靜靜地看著。 蕭羽舉手作投降狀,憋著笑跑出了帳子。 “非得好好教教他規(guī)矩不可!”蕭誠恨得咬牙,“那我走了,一會兒就能回來。我把黑錦叫進(jìn)來陪你?!?/br> “恩,好。”段子卿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誠這才起身,大步走出帳子,蕭誠才一出去,段子卿就聽到了蕭羽的嚎叫聲,緊接著,黑錦就進(jìn)了帳子。 跟著蕭羽來到御帳外,蕭誠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一點(diǎn)兒柔情蜜意,嘴角繃緊,周身隱隱散著不悅的冷氣。 蕭羽摸摸鼻子,撩開帳子先讓蕭誠進(jìn)帳,而后才跟在蕭誠身后進(jìn)去。 “兒臣見過父皇、母后,事情怎么樣了?” “誠兒,過來坐。”皇帝的臉色依舊很難看,瞧見蕭誠來了才有所緩和。 “是。”蕭誠依言走到皇帝手邊的位置坐下,這才看清在人群中跪著的除了一個宮女模樣的女人,還有蕭永。 見蕭誠坐穩(wěn),蕭永就沉聲道:“皇兄,這次的事情若當(dāng)真是傅欣指使,那臣弟一定給皇兄、皇嫂一個交代!” “傅欣?”蕭誠眉梢輕挑。 站在皇帝身后的大太監(jiān)趙康上前一步,貓著腰在蕭誠身后給蕭誠解釋道:“啟稟吳王,陛下與殿下審問過后,就抓著這么一個宮女,這賤婢說藥粉是她灑在吳王妃衣裳上的,字條也是她給吳王妃的,這賤婢還說這些都是定陽郡王妃指使她的,說吳王妃武藝高強(qiáng),定不會出事,定陽郡王妃就只是想嚇一嚇吳王妃?!?/br> 聞言,蕭誠卻什么都沒說,只靜靜地坐在位子上,唯有不停在椅子扶手上敲擊的食指動個不停。 傅欣?想嚇一嚇子卿?這似乎說得通,可又似乎太過大費(fèi)周章了。傅欣趾高氣揚(yáng),一直都是正面挑釁子卿,這一次難不成就因為自己不能來參加春獵,就買通一個小宮女來作弄子卿?何必?蕭永都帶著新寵來參加春獵了,傅欣還有作弄子卿的閑心?而且這個宮女是哪來的膽子,敢在子卿不去赴約時作弄皇后?母后仁慈,卻也不是沒脾氣。 “敢作弄母后脅迫子卿前去赴約的也是這個宮女?”蕭誠冷聲問道。 “這個……”趙康瞥了眼那個宮女,“啟稟吳王,這賤婢矢口否認(rèn),但……” 蕭誠抬手,打斷了趙康的話,瞄了皇帝一眼后冷聲道:“這件事情若只能查到這里,那便這樣發(fā)落了吧,旁的事情我心里有數(shù),自會處置。” 這話說完,蕭誠就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 跟子卿說完,他大概就知道這事兒是誰做的了,可到了父皇這兒,父皇卻只拿一個宮女來應(yīng)付他。既然這事兒父皇覺得不好追查下去,那他就只能用自己的辦法處理了,總不能叫子卿白受罪! “誠兒?!被实鄢雎暯凶∈捳\。 蕭誠頓住腳,偏了偏頭:“父皇放心,兒臣自有分寸。這一次子卿無礙,我也不會讓他有事的,但下一次,兒臣就不保證了?!?/br> 皇帝揉揉額角:“將這宮女拖下去,杖斃。” “是?!壁w康立刻叫人來把那宮女拖出去,怕那宮女喊聲擾人,還直接把嘴給堵住了。 蕭永跪在地上,心里也是百轉(zhuǎn)千回,蕭誠只說了幾句含糊不清的話,可蕭永也已經(jīng)猜出個大概。 蕭誠初入朝堂,做事又一貫是大刀闊斧,還得配合父皇紅臉白臉地唱著戲,因而確實(shí)得罪了一些人,其中也不乏老臣、重臣,這一次大概就是有人想給蕭誠提個醒,可那些人斷不該對子卿下手,而且竟然還牽扯上他的郡王妃。 他們兄弟不合那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容不得外人來算計他們! 蕭羽追著蕭誠出門,有些猶豫卻又有些小興奮地問道:“皇兄,你真要跟那幾個老頭作對?可不容易啊?!?/br> 蕭誠偏頭看了看蕭羽,又望向稍遠(yuǎn)的地方,視線從幾頂帳子上掃過:“這天下,姓蕭,還容不得他們?nèi)鲆?!?/br> “可是父皇他……” 蕭誠冷哼一聲,道:“就是因為父皇要給他們情面,所以我才不能給他們情面?!?/br> 蕭羽撓撓頭,瞧著是似懂非懂的模樣,可那眼珠子已經(jīng)轉(zhuǎn)了起來,顯然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82. 第 82 章 春獵的活動依舊在繼續(xù),蕭誠也沒擺臉色,該玩的時候玩,該比的時候比,春獵的氣氛倒是依舊和諧,只是“受到了驚嚇”的段子卿再沒有在人前出現(xiàn),可就算是待在帳子里,段子卿也閑不下,才送走來探病的皇后,就又迎來了岳雅蕓。 “見過吳王妃?!边M(jìn)到帳子里,岳雅蕓先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 段子卿睨了岳雅蕓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岳姑娘起吧?!?/br> “謝王妃。”岳雅蕓站起來,提著食盒走到段子卿床邊,“這營地條件艱苦,奴婢給王妃熬了一碗補(bǔ)湯,佐料不全,可湯料都是山里新鮮的?!?/br> “恩,岳姑娘有心了。黑錦,把湯放一旁晾一晾,涼了就拿過來。” “是?!焙阱\立刻就將那碗湯端走,放到稍遠(yuǎn)的地方去了。 見狀,岳雅蕓也沒說什么,只看著段子卿,溫婉地笑著:“王妃今日感覺如何?可好些了?” “恩,好多了,”段子卿也沖岳雅蕓展顏微笑,“只是受到了驚嚇,并未受傷,這會兒已經(jīng)好多了?!?/br> “那就好,”岳雅蕓撫著胸口長舒一口氣,“幸而王妃武藝高強(qiáng),不然可就危險了。定陽郡王妃也是任性慣了,竟這般沒分寸。” 段子卿眉梢微挑,睇了岳雅蕓一眼:“岳姑娘怎么突然提起定陽郡王妃了?” 岳雅蕓的眼神一閃,忙笑道:“奴婢也是聽旁人說的,這事兒在營地里都傳開了?!?/br> 段子卿垂下眼,厲聲道:“就算這事兒傳開了,也不是誰都能說上幾句的,我以為岳姑娘是個聰明人,不該來我面前說這話?!?/br> 岳雅蕓立刻垂下頭:“王妃教訓(xùn)得是?!?/br> 瞥了岳雅蕓一眼,段子卿道:“岳姑娘最擅長的便是陽奉陰違,嘴上答應(yīng)的總是爽利,背地里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我與岳姑娘并無交情,岳姑娘也不必一趟趟地往我這兒跑,定陽郡王帶岳姑娘來,也不是為了跟我做個朋友吧?” 沒想到段子卿會把話說得這么直白,岳雅蕓這會兒也覺得有些難堪。 “奴婢知道奴婢與王妃從來都是云泥之別,”以前她是云,如今卻叫段子卿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奴婢也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念及舊日交情,想……” “舊日交情?”段子卿哂笑,“交惡還差不多。當(dāng)著外人的面兒,本王妃會給定陽郡王面子,對你客氣點(diǎn)兒,私底下你就別來了,過往的那些舊情,我一點(diǎn)兒都不想記著?!?/br> 岳雅蕓暗暗咬牙,低聲道:“既然王妃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奴婢也懂了,日后奴婢不會再來叨擾王妃。” 這話說完,岳雅蕓掉頭就走。 段子卿給黑錦使了個眼色,黑錦立刻就小心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