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我的微信公眾號:紅棗jujube ☆、第四十章 因為心里慌亂,我連江一原的短信也沒有回,便倒頭睡了。 然而這一晚我都睡得很不踏實,幾乎是做了一晚上迷離荒誕的噩夢。 因此第二天林牧來接我出院的時候,我是頂著一副濃重的熊貓眼的,可令人意外的,一向作息健康從不熬夜的林牧,竟然也掛著一副憔悴的黑眼圈。 “曉丹的心臟配型本來都說好了,可現(xiàn)在那邊卻突然支支吾吾,拖沓起來?!绷帜烈荒槼钊?,“我再想想辦法吧?!?/br> “不過這種事,還是很容易出差池的,有可能今天聯(lián)系好的心臟,到了手術(shù)的那一天,就沒有了呢?!蔽业哪X海里,放電影一般的閃過昨天江一原mama的這番話,心里卻是如墜谷底,她都知道,她知道這一切,但我真的想不到有人能這么自私和冷漠到不惜用他人的生命做籌碼進行博弈,只為了自己所謂的“對兒子好”。 興許是我過分慘白難看的臉色,林牧有些擔心:“陶陶你好好休息,天無絕人之路,我再聯(lián)系聯(lián)系我另外幾個學長?!?/br> 我只覺得渾身發(fā)冷,腦袋有些空白,幾乎是機械性地回了學校,快要放暑假了,即便有緊張的期末考,校園里那種迎接假期的歡騰氣氛還是透了出來,身邊走過親昵的情侶,走過手挽著手的朋友,還有歡笑的人群,然而他們的歡聲笑語,卻都進不到我的心里,我的心里像是冰封的凍湖,走過的一張張年輕的臉,他們都有漫長而未知的未來,而我什么也沒有,我最好最喜歡的朋友躺在病床上,等待著一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來解救她的心臟。 “喂,陶芊。” 我麻木而茫然地走在校園里,與我逆行的人群總會下意識地避開我,直到在宿舍樓前我撞到了眼前的人,他沒有避開我,而是站在那里。 是江一原,頂著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瞪著我,眼神里卻有一些傲嬌的關(guān)切。 “昨天后來我又給你發(fā)了短信,你怎么都不回?!彼戳宋乙谎?,“你臉色怎么這么差?病了嗎?” 我點了點頭:“有點感冒,昨天所以睡得早,沒來得及回你信息?!?/br> “哦。這個給你?!苯辉咽种械囊粋€袋子塞給了我,“你有感冒藥嗎?” “有藥的,沒事,這是什么?”我拎著袋子,袋子很沉,我肩膀都覺得有些酸疼。 “我去比賽那個城市的一些特產(chǎn),候機的時候買了,順手隨便買多了,拿給你點。”江一原總是這樣,其實我很清楚,這是他特意買的,只不過他總是這樣,口是心非,又傲嬌又矜持,他說這話的時候,臉又有一些紅。 “那我走了,我還有事?!?/br> 他扔下了一大袋“隨便順手多買了”的東西,行色匆匆地走了。 一個小時后我在宿舍里看電視的時候知道了江一原的“有事”是什么事,他代表t大參賽,得了一等獎,學校電視臺因此做了一檔專訪。江一原坐在沙發(fā)上,神情自信而飛揚,言語卻是簡潔而果斷,而主持人不斷為觀眾科普著這全國性的比賽有多大的難度,而作為全國一等獎的江一原,也將在三個月后,代表中國與世界各國選拔出的人才進行全球性的比賽。 “江一原真的是帥炸了!”同宿舍的舍友小白望著電視里江一原的臉,禁不住感慨,“而且主要長得這么好,還這么聰明,其余男生在他面前一對比簡直就是弱的像渣渣,一下子就灰飛煙滅了!” “啊,一邊看美男的同時要是有什么東西吃吃就更好了?!彼奚嵘衢L也伸了個懶腰,“你們誰有吃的?快拿出來大家瓜分一下?!?/br> 我望了望腳邊的那大袋特產(chǎn):“我這兒有,不過不知道好吃不好吃的。” 小白和舍長兩個吃貨聽說有吃的,蜂擁而上:“不嫌棄不嫌棄,我們什么也不嫌棄,我們是害蟲,遇啥吃啥?!?/br> “哇靠!”結(jié)果兩人剛打開袋子,就發(fā)出了驚嘆,“陶陶你可真是,這還不知道好吃不好吃,都是進口的!”小白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個鐵盒,“這種糖,我以前在美國的堂哥買過給我,一盒要300多!這個小熊餅干也是,很貴的,哇哇哇,還有這個軟糖,這個軟糖是限量供應(yīng)很難定的!這么多好吃的,陶陶你真是太大方了!” 這袋子拎回來后我還沒打開看,此刻被她倆這么一說,倒是有些疑惑了:“這不是s市的特產(chǎn)嗎?”江一原去的明明只是鄰省的s市啊。 “屁!什么s市特產(chǎn),s市那有好山好水好風景,但惟獨就沒好吃的,我老家就是s市的,我們那根本沒什么拿得出手當特產(chǎn)的,就芝麻大餅,你這袋子里的可都是全國各地全世界各地出名的美食好不?” 我茫然地看著這袋子東西,電視屏幕里專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留下主持人在說著結(jié)語,然而我的腦海里仍舊全是江一原的臉,我伸到口袋里拿出了那張max的演唱會門票,我攥緊了門票,想了想,還是毅然決然把票扔到了自己書桌下的垃圾桶里。我不應(yīng)該和江一原去看這場演出的,然而這個決定并沒有讓我覺得輕松,而是像喘不過氣來的難受。 手機鈴聲卻在這時候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陶陶!”是林牧,信號不大好,他的聲音聽上去斷斷續(xù)續(xù)的,“曉丹,又昏迷了,情況很差,陳醫(yī)生,說最好,這兩天就能有,心臟源進行手術(shù),否則這情況下去,她怕是撐不到明天了?!?/br> 林牧的聲音聽起來已然是哽咽,他在電話里一再向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陶陶,我沒能找到配型的心臟?!彼穆曇敉纯喽^望,我從來沒有想過一貫陽光的林牧能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像是跌落深淵一樣,沒有一絲光亮,他只是空洞而機械地重復(fù)著對不起,“我救不了曉丹了,對不起。” 我的心里揪緊了一片,整個人也像是被人從混沌中突然敲醒了一樣,我不能再逃避和麻痹自己了!不能再向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里了!沒有心臟配型,曉丹jiejie要死了! 我?guī)缀跏巧窠?jīng)質(zhì)一般地開始翻包,我翻出了一切東西,也終于翻出了江一原mama的那張名片。我捏著這張名片,轉(zhuǎn)頭望了一眼垃圾桶里的那張演唱會門票,在心里默默地道了歉:“對不起,江一原。” 然后我走出了宿舍,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 “阿姨你好,我是陶芊,我同意你的提議,我們談?wù)劙伞!?/br> 電話那頭傳來微微的電流聲,然后是很輕的淺笑,淡定而自若,她像是貓抓老鼠一樣,早就預(yù)料到我的這一步行動了,只是靜待著抓捕的時機而已:“好,一個小時后,洛川園206包廂見。”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xù)日更ing~~勤奮的我~~~畢竟是寫完了全稿的文……覺得自己坐擁那么多存稿,好富…… ☆、第四十一章 江一原的mama不愧是律師,她主導(dǎo)了談話并且條理清晰,只片刻便把她的要求清晰明確地傳達了出來。 “我需要你和我簽一份協(xié)議,你必須遵守保密義務(wù),今天我所有和你談的一切,你都必須保密,不能告訴一原,也不能告訴任何第三人,一旦違約的話,你需要承擔500萬的索賠?!闭f著她把合同推到了我面前,“一式兩份,簽字后生效?!?/br> 這是一份寫的非常詳盡的合同,主要條款寫的也很清晰,我承諾離開江一原,且必須讓他死心恨我,往后不能再接觸他,而作為對價,江一原的mama會為曉丹馬上提供配型的心臟進行手術(shù),在我的堅持下,江一原的mama也沒有再堅持給我提供錢的想法。 我的眼前浮現(xiàn)出江一原微紅的傲嬌的臉,然而我很快壓制住了自己的思緒,我本來就是要離開他的,而這份合同卻能救曉丹jiejie的命。 顫抖著手,我還是簽下了我的名字。 一切塵埃落定,江一原曾經(jīng)讓我對明天和未來有所期許,然而現(xiàn)在他將永遠不會出現(xiàn)在我的明天里了,甚至在未來的歲月里,他都不會懷念我,因為我必須按照約定,讓他恨我。 江一原的mama滿意地笑了,她當著我的面給什么人打了個電話,而幾乎她的電話剛掛了沒多久,林牧就來了電話。 他的聲音是激動的,像絕處逢生:“陶陶!心臟有了!曉丹馬上可以手術(shù)!太好了!太好了!”他甚至有一點語無倫次,過分的興奮和柳暗花明之下,他也并沒有察覺到我情緒的怪異。 “那就好,那就好。”我只是機械地重復(fù)著,我知道我應(yīng)該欣喜,應(yīng)該感激,然而我卻做不到,江一原的mama已經(jīng)走了,我終于不需要在偽裝鎮(zhèn)定,終于留下了眼淚。 其實我很少哭,我總是笑著,笑到偶爾讓自己都忘記了人生的艱難,因而這一次哭,卻是拿出了哭倒長城一般的氣勢。 這個世界給了我太多的殘酷,人生有那么多條路,上天卻給了我最艱難的一條,而這么荊棘密布的路,卻還總是迫使著我做著決定,即便生活根本沒有給我提供任何好的選擇:先天性的心臟畸形,還有面前的這紙合同,我有什么選擇的余地呢?難道因為我不想,我就能擺脫這該死的病癥,或者可以當面撕爛這可笑的合同嗎?生活給我的,不過是一次次啃噬掉我的努力和一次次把我擊倒而已,人定并不能勝天,睡一覺醒來,我還是那個我,有先天性心臟畸形,平凡的,限于生活的囹圄,從來不萬能的我。生活給我的選項,不過是主動接受和被動承受的區(qū)別罷了。 我?guī)缀蹩薜乃盒牧逊?,我不甘心??!我不服!我怨恨!我從來沒有這么憎恨過這個世界,憎惡這個一點溫情也沒有給過我的世界。 我暢快淋漓地在包廂里哭了一場,才收拾了情緒,抹掉了眼淚,繼續(xù)回歸我的角色,而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我就是開始翻垃圾桶,不顧臟亂,我翻出了被我扔掉的那張max演奏會門票。 我掏出手機,整理了整理情緒,顫抖地給江一原打了個電話:“江一原,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一起去看max的鋼琴演奏?!?/br> 江一原接起電話愣了愣,然后他開了口,聲音有一些緊張:“你在哪里?” “我在宿舍外面?!?/br> 他的語氣恢復(fù)了鎮(zhèn)定和傲嬌:“這種事,你不應(yīng)該當面和我講嗎?” “你現(xiàn)在有空嗎?空的話陪我去游樂場吧,我就當面和你講?!?/br> 游樂場一直是我的夢想,那些偶像劇里愛情故事里,男孩都會帶女孩去游樂場,而我想和江一原一起去。 江一原答應(yīng)了我的要求:“那好,我現(xiàn)在不在學校,不能和你一起過去了,那就直接在游樂園門口見?!?/br> 按照約定,我必須在一個月內(nèi)讓江一原徹底討厭我,并且徹底離開江一原的視線,我很清楚我該怎么做,因而也更清楚,我還能看到江一原溫和地對我笑的時間,只剩下一個月了,只有短短的一個月。 我捏了捏拳頭,活到如今的二十多年歲月里,生活從沒有讓我放肆一回,那這一次,就允許我自私并且任性一次吧。 一個小時后,我走到游樂場門口,那里熙熙攘攘,一對對情侶穿梭,人聲鼎沸而嘈雜,然而我卻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江一原。他總是有這種能力,像是會發(fā)光一樣,讓周邊所有的事物在他的映照下黯淡無光。 而這個發(fā)光體,穿過人群,走向我,他沒有看周邊的任何風景,只是看著我,走向我。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電影里的慢動作,周遭的一切都緩慢了下來,只有他是生動的。 “票我買好了,我買的vip的fast pass票。”江一原語氣輕描淡寫,內(nèi)容卻又是變相的求表揚,“很多普通票需要排長隊的,我們可以走優(yōu)先綠色通道。” 然而還沒等回應(yīng),江一原就牽起了我的手,他轉(zhuǎn)過頭,故意沒看我的臉:“走,進去吧?!?/br> 不得不說,游樂場確實是女生都會愛上的地方,這個游樂場是新開的,素有設(shè)施都是請國外重金打造的,進入游樂園就像是進入了童話世界,這個游樂場有好幾個主題公園,制作相當夢幻。 園里不僅有各種用金魚、火箭、大象等形狀制作的游藝車,還有童話世界的小房屋、小宮殿、小風車。我拉著江一原陪我坐了環(huán)形小火車和旋轉(zhuǎn)木馬,來玩這兩個項目的多是小朋友,我和江一原兩個在這些小朋友的對比下就顯得龐大多了,對此江一原有些別扭地抗議:“真要玩這些嗎?” 身高腿長的江一原站在一堆小屁孩里顯得尤為鶴立雞群,那些小朋友嘰嘰喳喳地圍在他身邊,他倒是像帶著一群小雞仔的老母雞似的,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要玩!都要玩!”我把他一把拽進了隊伍。 小火車和旋轉(zhuǎn)木馬的工作人員在放我們進去時果真好奇地抬頭看了看江一原,大概想不到這么高大的男生會這么有柔情和少女心到來玩這些項目,江一原頗為惱羞成怒般地瞪了我一眼,但這一眼并不兇狠,反而有些無奈和縱容。他說著不愿意破壞形象說著這些項目太蠢了,但到底還是陪著我把這些簡單又幼稚的項目玩了一遍。 “這游樂園真的設(shè)計的好良心??!”置身在其中一個歐美小鎮(zhèn)主題公園里,我禁不住感慨。路邊是復(fù)古的中世紀的歐美街景,路邊清新而有特色的手工小鋪,甚至還有仿煤氣點燃的街燈,為了營造氣氛,這兒還有游樂園的工作人員穿上往昔的服裝騎著馬車經(jīng)過,每一塊轉(zhuǎn)都似乎被抹上了故日的風采。 我拉了拉江一原:“這兒,我們在這兒拍點合照吧!”說完我拉住了經(jīng)過的一對情侶,拜托了他們,把手機給了他們。 我挽著他的手,親密地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江一原有些意外,他頓了頓,也用手攬過我的肩頭。 拿回手機后我迫不及待看了照片,畢竟是手機拍攝,手法也不專業(yè),照片算不上多好,但我們像一對普通平凡的小情侶一樣靠在一起,我笑的很燦爛,江一原雖然還是一貫的樣子,并沒有笑,但他的眼睛暖洋洋的,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里面像是盛放著陽光。 我拉著江一原又拍了不少照片。 江一原有些意外:“為什么一直在這條路上拍?你很喜歡這兒嗎?” “這兒像是歐美,你看,拍出來的效果,你要不說,人家還真的以為在國外旅游呢!” 江一原笑笑:“以后帶你一起去真的歐美,會比這里人更少,天更藍,拍的照片會更好看的?!?/br> 我也回應(yīng)了一個微笑,心里卻有些難受,我和江一原,沒有以后了。 “那邊是過山車,要不坐嗎?”江一原望著不遠處的人群,語氣里有些期待,“這個過山車據(jù)說是從美國引進的,會有兩輛車從相反的方向開,在那個最高點的時候會相交,那一刻會有一種兩車快相撞的感覺,時速有60多公里?!被蛟S男生天生血液里有冒險的因子,江一原顯得對這過山車躍躍欲試。 此刻正在過山車上的一群游客正經(jīng)歷了一個大的轉(zhuǎn)彎,一陣尖叫聲傳來。江一原很期待地等著我的回答,然而我不得不轉(zhuǎn)開了眼睛。 “我害怕,我不敢坐這個,要不你去坐,我在下面等你吧?!毕裎疫@樣心臟畸形的,是絕對嚴禁坐過山車的,因為緊張而心率加快,會增加血輸出,最終會導(dǎo)致心臟缺氧,造成當場休克甚至死亡。 我一向是個有冒險精神的人,然而這些是我永遠沒法嘗試的精彩。 江一原聽了我的回答,也有一絲失落,然而他很快笑了笑:“不了,我也不坐了,我們?nèi)ズQ箴^吧,有海豚表演。” 好在海豚表演相當精彩,這些漂亮又溫順的海洋生物,隨著音樂躍出水面,接二連三地在空中旋轉(zhuǎn)、跳躍,我和江一原坐在前排,景區(qū)內(nèi)防水的雨衣竟然脫銷了,我和江一原都沒買到。每次那些海豚竄入水面激起大片水花之時,江一原都會側(cè)過來把我護在懷里或者伸過手來幫我擋住,他自己倒是淋得滿頭滿臉都濕了。然而即便這樣,在我眼里,也一點不覺得他因此而狼狽,他閃亮而年輕的眼睛,反而更好看了。 江一原一直牽著我的手。 我們走著走著,走到了一片休閑區(qū),在路的盡頭有一個工作人員,手里抓著一把氣球,各種形狀的各種圖案的,機器貓、綿羊,顏色鮮艷,我禁不住多看了兩眼。 江一原很敏感地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也看了看那氣球:“要買一個嗎?” 說來有些幼稚,但我確實對這些小玩意有著天生的喜愛,然而在這個氣球攤前停留的多數(shù)是些兒童,我這樣一把年紀的還是少數(shù)。 “算了算了,我這么大的人了,拎著這么一個氣球橫行在游樂園里實在有點那啥?!?/br> 江一原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腦袋:“你等我一下?!彼艿侥菤馇驍偳?,拿了一個紅色的愛心形狀的氣球回來。 我有些臉紅耳赤,不遠處幾個被爸媽勒令不許買氣球的孩子滿臉艷羨地看著我。 江一原拽著氣球的繩:“你不要意思拿著我?guī)湍隳弥褪橇??!彼敛辉谝獾啬弥粋€大紅色的愛心有多招搖,也并不在意那些沿途他人的眼神,“看你的樣子就很想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