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反反復復,就是這樣幾句,說到最后,竟是帶了兩分淚,她道:“我的好孩子啊,你回來怎么都不提前說一聲,讓我們好好的準備一下,就這樣、就這樣突然回來……” 紀耀祖面上帶著淺淡的笑意,道:“我這樣還不是為了給祖母及大家一個驚喜,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得償所愿了?!?/br> 紀老夫人錘了他兩下,道:“你這孩子?。【褪窍矚g這樣標新立異。” 小白站在一旁,只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角輕微上揚,顯得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紀小蝶挑釁的看了一眼小白,見她沒有一絲的不滿,笑容斂了幾分,越發(fā)的不快。 她張了張口,想要出口挑釁,只是看到紀二爺與老夫人的在,似乎也是怕被訓斥,終究是忍了下去。 小白覺得,紀耀祖當真是不簡單,按理說經(jīng)過剛才她與小白不清不楚的話,已經(jīng)可知方巧必然是出了事兒,雖然究竟是什么不可知,但是能忍得下來,什么也不多問,在老夫人面前做一個懂事的好孫子,當真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雖然只接觸這么一丁點,但是若說這個家里有個長腦子的,小白一下子就首推紀耀祖了。 紀耀祖道:“我在國外的課程有已經(jīng)全都結(jié)業(yè)了,原本該是等過兩個月再回來的,但是實在是歸心似箭,想念祖母與父親母親,便是一刻也不停留的回來了。” 紀老夫人道:“祖母知道,這個家里最孝順的就是你,最懂事兒的也是你?!?/br> 紀耀祖連忙搖頭,道:“祖母切莫這般言道,耀祖一早出國,不能留在祖母身邊照顧您,實在有愧孝順二字。” “孝順哪里光是看在不在身邊?如果在身邊卻只能搗亂,讓我心煩,那么我倒是不愿意要這樣的孝順?!崩戏蛉藪咭谎坌〉砬椴惶?。 紀耀祖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隨即仿佛與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樣,繼續(xù)言道:“祖母身體很好,這是我最高興的?!?/br> 紀耀祖給老夫人哄的特別高興,卻決口不提一句方巧,只是這個時候小蝶卻忍不住了,家中也不說究竟想要怎么樣,她心里難免著急,自然開口:“大哥,母親出事了?!?/br> 此言一出,就看老夫人一道凌厲的視線看向了她。 小白若有似無的揚了揚嘴角,你看,總是有傻瓜先沖出來,她從來都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 這般情形之下,小白自然不會多管閑事兒。 “你大哥剛回來,你就要說這些讓他煩心嗎!”老夫人真是對小蝶恨鐵不成鋼,她原本就覺得這丫頭有些驕縱的過頭了,現(xiàn)在一看,果然如此。 她道:“再說,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么?” 紀耀祖適時道:“祖母莫要和小蝶一般見識,她這丫頭慣是這樣口無遮攔,還請祖母見諒。不過……”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只是回來之后,大家說起母親總是有些奇怪,我心中十分疑惑,不知出了何事。又不想這樣叨擾祖母,想著稍后問問父親。” 老夫人哼了一聲,道:“還能做什么,她真是太過讓人失望?!?/br> 將方巧的事情大概說了一番,又是嚴厲的看向了小蝶,“若不是你胡言亂語,陳家俊怎么會恨透了我們家,想要來找茬兒?” 紀耀祖眼神閃了閃,聲音很輕:“可是,家俊不是小白的未婚夫么?這又有小蝶有什么關(guān)系呢?小白,不如你去求求家俊,許是這件事兒就算了,我想,那些人突然就這樣斷言是母親做的,未必不是受人指使?!?/br> 小白聽到這話,真想冷笑出聲,紀耀祖哪里是聽不明白話的人?分明就是想把事情往她這邊推罷了。 時間這樣巧合,一看就是陳家俊搞的鬼。 其實這一點,大家都看得出來,只是陳家俊恨透了他們家,未必愿意了。 小白揚了揚下巴,笑瞇瞇道:“二哥,我想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鳖D了頓,小白聲音帶著幾分揶揄:“我和陳家俊已經(jīng)解除婚約了。如此這般,都是為了成全小蝶哦。我看小蝶那樣喜歡陳家俊,主動讓賢,可誰想,他們二人前一刻還你儂我儂,下一刻就翻臉無情呢!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對小蝶也太過無情了些?!闭f到這里,仿佛是說錯了話一般,懊惱道:“看我,瞎說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樣的話,我可不能輕易的說,小白和家俊還沒成婚呢?!?/br> 小蝶氣的臉色發(fā)白,紀耀祖淡淡:“這樣的話,小白還是少說的好,女孩子家這樣道人是非,還是自己meimei的是非,十分不妥當。另外,若說真有什么情誼,你這個曾經(jīng)的未婚妻總是好過小蝶的?!?/br> 看樣子,紀耀祖是鐵了心想要將這件事兒和小白扯在一起的,只是現(xiàn)在的小白可不那么溫順,她輕笑:“二哥果然是在外面久了,都忘記我與陳家俊只是有個名聲而已,多說一句話都沒有。而小蝶就不一樣了?!?/br> 她眨眨眼,眼中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從上次在酒樓試探小蝶,她就敢肯定,小蝶與陳家俊沒有那么清白,正是因此,她倒是不介意讓更多人知道的。 此言一出,大家哪里不明白呢! 而小蝶一下子就炸了:“你什么意思,紀小白,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 雖然聲音很大,但是卻給人虛張聲勢的感覺。 紀耀祖只這么一看就知道高下立現(xiàn)。 小蝶壓根就不是小白的對手,而幾年不見,她竟然厲害多了,不似從前那般。 他立刻:“小蝶,你是怎么和jiejie說話的。” 他看看兩姐妹,認真道:“有了事情就解決事情,這樣一味的叫嚷是沒用的。家俊那里,我去見他。” 小白挑眉。 ☆、第38章 7.20更新 小白并不想把所有人都當成敵人,但是小白不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她經(jīng)歷了這么多,倒是覺得紀耀祖并不是外表看起來那么良善。 這年頭,好人與壞人哪里是放在臉上的呢,越是心機深沉的人,越要小心,這點她是清楚的。 “咳咳,咳咳咳!”小白突然就咳嗽了起來,咳嗽的越發(fā)厲害,整個人蒼白的厲害。 紀遠一看,擔心道:“小白,怎么了?” 小白搖頭:“沒事兒,不過是不太舒服罷了!” 小白本來就消瘦,這樣咳嗽起來更是可憐兮兮,她真?zhèn)€人都要昏倒的樣子。 紀遠心疼meimei,與老夫人開口:“祖母,小白的狀況似乎不對好,我送她回去吧。順便叫找大夫給她看看?!?/br> 紀老夫人頷首道:“去吧?!?/br> 這個時候,小白在不在又有什么重要呢!她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孫子。 紀耀祖關(guān)切道:“小白身體不好么?” 小白揚了揚嘴角,輕聲道:“多謝二哥關(guān)心?!?/br> 倒是并不說身體如何。 紀耀祖一臉的擔憂,不過眼神卻平靜無波。 紀遠扶著小白回房,古姨關(guān)切道:“怎么了?要不要緊?他們又氣你了?” 她能想到的就是這般。 小白搖頭,她道:“不是的,您別擔心,也沒有什么的,不過是我自己不好罷了?!?/br> 這樣說,古姨面色更是有些難看,她也不顧紀遠在,只道:“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br> 隨即找出藥給小白,小白服了下去,紀遠看她這般,蹙眉道:“我最近時常看你一把把的吃藥,你吃的是什么藥?” 他蹲了下來,問道:“你告訴哥哥,你究竟怎么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沒有好?如果你真的沒有好,我們?nèi)ド虾?,我們?nèi)ケ逼?,我們?nèi)ゴ筢t(yī)院,我們好好治療好不好?你不能這樣扛著,你知道你這樣,我們多么擔心么?” 小白垂著頭,并不多說什么。 紀遠握住了她的手:“小白,我求你,你告訴我好不好?” 小白抬頭就看到紀遠關(guān)切的眼,就算她不是小白,也能明確感覺到紀遠的關(guān)心,他是真的疼愛小白這個meimei。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她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整個人帶著幾分蒼涼,她輕聲道:“哥哥不用擔心,我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的?!?/br> 頓了頓,她道:“我不過是有些后遺癥而已,但是大問題已經(jīng)沒有了。您放心好了。” 紀遠哪里放心得下,“不行,你跟我去醫(yī)院?!?/br> 非要拉著小白出門,小白被他拗的沒有辦法,終于點頭,她道:“好,我換件衣服?!?/br> 待到紀遠出門等待,古姨低聲:“要不要緊?” 小白搖頭,她并不擔心,她和小白血型一樣,至于病癥,現(xiàn)在她不過是有些后遺癥罷了。 “沒關(guān)系?!?/br> 紀遠這個人心底善良單純,他對自己又有許多的憐惜,其實是最好糊弄的。 等小白換好了衣服,紀遠已經(jīng)等得很是急切了,他道:“走啦。” 生怕小白不肯跟他一起去。 小白失笑:“哥哥不用擔心太多啦,我還能跑了是怎樣。” 恰逢紀耀祖小蝶出門,看到二人也是準備出門,紀耀祖率先道:“小白好好去醫(yī)院看一看,你看你這張小臉兒都蒼白成什么樣子了。哥哥現(xiàn)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等到回來我過去找你,母親的事情,是她錯了。” 紀耀祖越是一副好哥哥的樣子,小白越是警惕,她現(xiàn)在對別人有一種本能的防備,她道:“好!” 軟軟糯糯的,但是內(nèi)心卻十二萬分的防備。 等上了車子,紀遠道:“耀祖回來了,二嬸和小蝶也會注意一點,不會再亂來的,你放心就是,不管如何,耀祖是個明白事理的?!?/br> 小白不置可否。 誰好誰壞,總歸也不會放在臉上的。 她道:“行了,哥哥趕緊走吧。” 而與此同時,小蝶埋怨道:“哥哥干嘛搭理她,看她就是個一個賤人。” 她哼了一聲,整個人都特別的不高興,哥哥是她一個人的。 紀小白算什么! 紀耀祖眼神閃了閃,道:“你這是作甚,都是一家人,為何要鬧得這樣難看,再說了,她不是都把未婚夫讓給你了么?只是你自己沒有好好把握罷了?,F(xiàn)在你與我說說,為何陳家俊會與你撓成那個樣子,我記得,你們不是互相喜歡的么?” 說起此事,小蝶委屈極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了什么,只道:“誰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兒,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突然變成裝神弄鬼的人了??墒歉绺缒阆嘈盼?,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母親都不相信我,但是我真的、我真的沒有那樣做。我是讓陳家俊抓鬼的,誰知道他怎么扮鬼了?而且,我曾經(jīng)親耳聽小白說過,裝神弄鬼的是她,真的是她!” 紀耀祖沉默一下,道:“她親口說的?” 小蝶連忙點頭:“真的,真的是她親口說的,可是我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還有家俊,家俊似乎是恨毒了我。就是他指證我的。而且,我聽父親的意思,他就是想要報復我們家那天打了他,才會做這些事情。我想了想,那些人明明都沒有認出母親,又時候母親的胳膊有胎記,分明就是有人提點了他們。一定是家俊的?!?/br> 紀耀祖道:“我好好想一想,我好好想一想這件事兒,我一定會給母親救回來的。你切記不要和外人說曾經(jīng)給我發(fā)過電報?!?/br> 小蝶連忙點頭:“我曉得的。” 紀耀祖并不是真的結(jié)業(yè)回來,而是收到了小蝶的電報,這點并沒有人知道。 甚至于現(xiàn)在身陷囹圄的方巧都不曉得。 他道:“這件事兒,我們從長計議。” 小蝶有些怕了,她咬唇,輕聲湊在了紀耀祖的耳邊道:“我偷聽到了祖母與父親說話,他們說,如果板上釘釘不能將人救出來,就、就、就要殺了母親?!?/br> 紀耀祖一愣。 小蝶想起此事,整個人都有幾分顫抖,“他們說紀家不能有一個坐牢的兒媳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