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但是,他不知道鄭蒼穹是不是也為此后悔。 “錢修業(yè),外號幽州王,北京人?!编嵣n穹慢慢在那念叨著,“馬歸遠,上海人,外號青肚皮。萬清泉,河南人,外號扁長蟲。葉素心,廣東人,外號佛山雀……” 鄭蒼穹說的這些人的名字,馬菲聽得一愣,因為有幾個她聽說過,都是古玩古董行當各地區(qū)的高人,她不知道為什么鄭蒼穹會說這些,正要問的時候,卻聽后后方的陳泰東也開始念著其他的一些人名:“蔡拿云,綽號開山豹,廣東人。唐思蓉,綽號小青蓮,四川人。伍自安,綽號銅長城,陜西人,還有天朝奉鄭蒼穹以及關(guān)外佛陳泰東……” 馬菲扭頭看著陳泰東,問:“兩位前輩,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最前方的鄭蒼穹停下來,看著遠處的那個山包:“那個山包還在,真的還在,就是不知道人……還在不在。” 馬菲不明所以,只是看向遠處那個在草原上非常顯眼的山包。 鄭蒼穹回頭看著馬菲道:“你去把準備好的鐵鏟和鐵鎬拿下來,我等你?!?/br> 馬菲微微點頭,看了一眼陳泰東,飛快跑向汽車去拿那些早就準備好,但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工具。 陳泰東慢慢上前,站在鄭蒼穹的身邊道:“藏了幾十年的秘密,為什么要挖出來?為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為了這個秘密,你我這幾十年都甚至裝作不認識?!?/br> 鄭蒼穹面無表情地看著山包:“當年,盛豐利用你去找甲厝殿,你因為掉以輕心,沒有保護好那三個警察,你認為自己有罪,對嗎?那幾十年前的那件事,你難道不認為自己也有罪嗎?” 陳泰東驚訝地看著鄭蒼穹:“我們那是替天而行!” 鄭蒼穹只是那么看著他:“對,替天而行,至少當時我們都是那么認為的,對吧?但是誰給我們的權(quán)力能夠替天而行?誰給的,老天爺給的嗎?你見過老天爺了沒有?我沒有,幾十年來,我每天晚上都想見到老天爺,聽老天爺親口對我說,我做的事情沒錯,可惜,我從來沒有見到老天爺,反倒是無數(shù)次在夢中看到帶著絕望表情的連九棋問我,為什么要那么做?所以……” “所以,你才躲到了精神病院?。恳欢銕资?!”陳泰東怒道,“那你為什么不躲下去?那你為什么還要把那件事挖出來!” 此時,馬菲拿著工具吃力地跑了回來,站在兩人身邊,隨后聽到鄭蒼穹說:“我并不是躲在精神病院,而是為了去贖罪,因為連九棋失蹤之后,我們散播的謊言讓她的妻子瘋了,我沒有想到她妻子竟然會瘋,我以為,一個女人有著殷實的生活,哪怕是一個人帶著即將出生的孩子過一輩子,也并不難,但是我想錯了,她瘋了,龔盼瘋了……” 陳泰東聽到這,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看了一眼馬菲,慢慢走到陳泰東跟前,看著他的雙眼,一字字問:“你是說,當年連九棋死了之后,龔盼瘋,然后住進了圳陽優(yōu)撫醫(yī)院?你去醫(yī)院的目的,就是為了……不,你不是去照顧她的,你是去照顧連九棋和龔盼的兒子?!?/br> 鄭蒼穹的目光從山丘那移開,移到陳泰東的臉上,隨后微微點頭。 馬菲聽到這,雖然稀里糊涂的,但突然間也意識到了什么,意識到了他們所說的那個什么連九棋和龔盼的兒子是誰。 陳泰東渾身一震,猶如被雷劈中一般,下意識后退了半步,微微張嘴,半天才說:“刑……刑術(shù)是連九棋的兒子?” 鄭蒼穹點著頭,渾身上下唯一還剩下的力道消失不見,他慢慢坐下,坐在草原之上,看著那山包:“關(guān)外佛,咱們打個賭吧,我賭在那山包下,咱們絕對挖不到連九棋的骸骨?!?/br> 兩人身后的馬菲驚訝得半天都合不攏嘴來,雖說她沒有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她猜測到,也許這所有的一切,都與刑術(shù)的父親連九棋有著直接的關(guān)聯(lián)。 同時,馬菲也猜測到,在幾十年前的那個雪夜,陳泰東和鄭蒼穹連同先前他們口中所說的另外那7個人,一起將連九棋殺害了,然后掩埋在這里。 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敲醋觯?/br> …… 刑術(shù)突然間醒來,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事情,包括刑國棟都沒有料到,他甚至做好了刑術(shù)會一直這樣病下去的準備,他聯(lián)絡(luò)好了北京的醫(yī)院,準備在合適的時候轉(zhuǎn)過去,但是沒想到,刑術(shù)卻在注射過鎮(zhèn)靜劑之后的幾個小時后,突然間清醒了。 清醒的刑術(shù)坐在那,目光很是呆滯,刑國棟很是懷疑他的精神狀態(tài),不斷地詢問他一些問題,例如我是誰,指著閻剛等人又問刑術(shù)他們的名字,包括刑術(shù)自己的名字,還有刑術(shù)的過去的經(jīng)歷,愛好等等。 雖然每次都稍有遲疑,但刑術(shù)全都回答出來了。 刑國棟在一番測試后,雖然很不放心,但還是點頭道:“應該沒問題了?!?/br> 刑國棟起身看來的那一刻,刑術(shù)卻是開口問:“閻王,我們什么時候回來的?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刑國棟見他們有事商量,轉(zhuǎn)身離開,他不想知道太多,因為那只會讓他更擔心,畢竟他很清楚,即便是自己,也無法制止刑術(shù)之后的一切行動。 閻剛立即將他在甲厝殿中毒之后的事情敘述了一遍,著重說了下,他們來到村子的當晚,徐有就帶著肯特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刑術(shù)聽完后道:“原來徐有的目的是肯特,這一點我應該想到的,這么說,徐有是受雇于庫斯科公司了?這個人的背景沒那么簡單,而且他也不會遠離咱們,沒猜錯的話,恐怕他以后還會回來?!?/br> 譚通在一旁道:“不管怎么樣,你沒事就好?!?/br> 刑術(shù)“嗯”了一聲,又道了謝,沉默了許久,低頭問:“凡孟他們呢?” 譚通和閻剛對視一眼,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凡孟即便再廢物,也不笨,況且他們還有元震八隨行,應該沒問題?!毙绦g(shù)說著支撐著身體要起來,譚通立即上前攙扶,起來后,刑術(shù)摸著肚子笑道,“我餓了,咱們找個好地方,好好吃一頓,我請客?!?/br> 剛說到這的時候,廖洪美端著那碗湯走了進來:“吃什么吃,先把這湯喝了,還有,童云暉說在門外有個人找你,叫什么元震八?你認識嗎?” 刑術(shù)和閻剛、譚通一愣,隨后刑術(shù)立即道:“讓他進來吧,我正好想找他?!?/br> 第四十六章:九子圖 震八走進地下室的時候,身上還背著一個藥箱,隨后向眾人點頭示意,緊接著便來到刑術(shù)的床邊坐下,打開藥箱,從里面拿出兩個用牛皮紙包裹的藥包。 刑術(shù)看著藥包問:“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賀月佳死了?!痹鸢酥毖缘溃熬退涝诩棕鹊畹挠窨咧校詺⑸硗?。” 在場人都傻眼了,刑術(shù)也只是呆呆地看著元震八,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元震八指著藥包道:“這兩包藥是調(diào)理身體用的,寫了‘壹’的這一包煎三天,每天早上用五碗水熬制,熬到藥罐中的水只剩下淹沒到藥材之上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那包在服完第一包之后的五天后再熬,方法也是五碗水熬成半碗?!?/br> 刑術(shù)回過神來,問:“為什么……怎么……怎么會這樣?” 元震八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其他人,這才將那天的事情如實告知,沒有漏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隨后也詢問了他們那邊發(fā)生的事情,譚通和閻剛也敘述了一遍。 刑術(shù)聽完后說:“這樣一來就徹底清除了,凡孟和徐有都是為庫斯科公司辦事的,只不過連身為紋鼬的盛豐自己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這兩個人在幫自己,賀月佳也被蒙在鼓里?!?/br> 元震八道:“庫斯科公司的確厲害,他們知道一個人不可能完成兩件事,干脆讓兩人分別去完成,徐有應該是去調(diào)查關(guān)于肯特的下落,誰知道肯特還活著,于是他帶走了肯特,不過我認為他的原計劃是找到那種‘巫神的憤怒’,也就是趕尸匠的奇藥‘隔世’,誰知道肯特還活著,這無疑對徐有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果。” 刑術(shù)點頭:“凡孟負責找奇門的線索,這樣一來,兩人所做的事情不重復,而且互相還不知道,不,確切的說,徐有應該是心知肚明的,他雖然有心理有疾病,但很聰明?!?/br> 譚通在一側(cè)立即道:“瘋子怎么會這么聰明呢?” 刑術(shù)看著譚通道:“這家優(yōu)撫醫(yī)院里,比咱們聰明的人有的是,他們住在這里接受治療是因為精神和心理有疾病,而不是因為笨?!?/br> 譚通點頭,看著閻剛,閻剛朝著他微微搖頭。 元震八緊接著又道:“雖然你沒問,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在我們離開山區(qū)之后,凡孟因為擔心賀晨雪和我的報復,找機會自己溜走了,不過賀小姐在那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那塊玉璧上留下的線索是什么,我估計凡孟利用科技手段也能查出上面的線索?!?/br> 刑術(shù)立即問:“玉璧上寫的線索是什么?” “我不知道?!痹鸢藫u頭,“只有賀晨雪知道,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兩件事,第一,替賀晨雪轉(zhuǎn)告你一聲,她會在以前她父親所住的地下坐窟內(nèi)等著你,和你做筆交易,第二,我受人之托以后要跟著你,一起去查奇門的線索,至于受誰所托,我不能說,這是職業(yè)道德,希望你能理解,不過這個人并不是賀小姐?!?/br> 元震八的話讓刑術(shù)糊涂了,既然不是賀晨雪委托的他,那會是誰呢?元震八又為何要接受這個委托呢?是因為他沒有找到‘巫神的憤怒’,決定跟著自己繼續(xù)調(diào)查,找出庫斯科公司的秘密嗎? 刑術(shù)正想到這的時,元震八解釋道:“也許你猜到了,我的目的還是那種藥,只不過現(xiàn)在讓我再回湘西去,我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在查出點什么,既然徐有帶走了肯特,那就說明他們手中有重要的線索,而庫斯科公司又盯上了你,所以,我跟著你,遲早會遇到他們?!?/br> 刑術(shù)皺眉:“如果我不同意呢?” 元震八道:“那我就一直跟在你們后面!” 刑術(shù)尋思了一下,起身道:“我要去見賀晨雪?!?/br> “稍等下?!痹鸢四贸鲎约旱钠渌骶?,“麻煩你,我想抽點你的血做個檢查,因為我對你所中的毒,還有那種鬼蟲非常感興趣,我不明白為什么薩豐被咬之后,身體縮水死去,而你卻一點事都沒有?!?/br> 刑術(shù)正準備說話的時候,站在角落一直靜靜聽著的廖洪美走出來,問:“你們真的見到鬼蟲了?” 刑術(shù)看著廖洪美,微微點頭。 廖洪美上前,讓刑術(shù)轉(zhuǎn)過身去,然后去仔細查看傷口的位置,同時道:“先前你們說到鬼蟲,我還有些不相信,因為在苗族的傳說中,見到鬼蟲能活下來的人極少,我就曾經(jīng)……天啦,你真的被鬼蟲咬了?” 廖洪美看傷口的同時,其他人也圍了上去。 元震八問:“前輩,你知道鬼蟲?” “我是苗族人?!绷魏槊榔鹕淼?,“從傷口來判斷,的確是鬼蟲腭牙留下來的傷口,但是你為什么一點兒事都沒有?還有,之前你們說的那種半人半蟲,我估計真的就是傳說中的蠱?!?/br> 元震八眼前一亮,立即問:“前輩,真的有蠱?” 廖洪美拿了把椅子坐下:“蠱和毒是泛指兩種東西,但是蠱中就包含了毒,就如同是泛指的寶石中也包含了玉,但寶石和玉又是分開的是一個道理。在傳說中,是蠱是活的,在鬼蟲這種東西出現(xiàn)在苗族傳說之中后,蠱毒一說就開始真正的盛行,所以后來也有苗族的學者認為鬼蟲和蠱毒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我以前聽我?guī)煾钢v過,在清末的時候,也就是差不多是苗民起義期間,曾經(jīng)有人想重新煉制蠱毒對付清兵,但是失敗了?!?/br> 刑術(shù)問:“失敗了是什么意思?” 廖洪美解釋道:“煉制蠱,和一般熬藥不一樣,成功率極低,真正的煉制方法沒有真正傳下來過,現(xiàn)在流傳的所有的方式方法都是在傳說基礎(chǔ)上,后人想象出來的,當然有一點,是基本上正確的,那就是讓毒物與毒物之間自相殘殺?!?/br> 元震八又問:“那,清末苗民起義時,他們是怎么煉制的?” “首先是容器,煉制蠱毒的容器并不是什么鼎、壺之類的東西,而是人?!绷魏槊腊櫭嫉?,“但那都不知道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但因為不可能用活人來煉制,太殘忍,于是找到了一個將死之人,在他自愿的前提下,等他死后,將麻痹之后的蛇、壁虎、蟾蜍、蜈蚣、蝎子放入其挖空的腹腔之中,再封上,放在微火的架子之上慢慢烘烤,用溫度讓其中的五毒逐漸清醒,清醒之后,五毒就會自相殘殺?!?/br> 譚通道:“活下來的那個就是蠱?” “不,在那種溫度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活下來。”廖洪美搖頭,“目的就是要將五毒的毒性完全滲入到尸體當中,隨后再將尸體腹腔和背部的rou割下來進行煉制,但是到這里,當時的人就不知道該怎么做了,所以實驗了好多次之后全部都失敗了,最終只得放棄。” 元震八尋思了一會兒:“這里有個地方不對,五毒之中的壁虎只有微毒,毒性沒有傳說中那么大,特別是民間傳說中的壁虎尿,早就有人測試過。而且壁虎原本就是蜥蜴的一種,蜥蜴中也不是每一種都有毒的,我曾經(jīng)也做過實驗,實驗證明,普通壁虎是毒不死的人的,但是其體內(nèi)或者體表滲出的液體被誤飲,會導致喉嚨腫痛和發(fā)炎,也會產(chǎn)生異物感。” 譚通用怪異的眼光看著元震八,仿佛在說:我去,你也是個神經(jīng)病。 廖洪美看著元震八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鬼蟲,后來都懷疑,五毒中的蜈蚣,實際上指的不是平常見到的蜈蚣,而是那種鬼蟲,所以,你們剛才所說的在鼎中看到的那個半蟲半人的東西,我估計也許就是蠱吧,不管怎么說,這種事誰也查不清楚,既然刑術(shù)沒事,那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我得工作了,你們慢慢聊?!?/br> 廖洪美說著起身,走了幾步,卻是駐足停下來,想說什么,但又忍住了,拿著自己的工具大步離開。 刑術(shù)坐在那,陷入了沉默,腦子中一團亂麻。 幾百公里外的杜爾伯特草原上,馬菲、鄭蒼穹和陳泰東在山包下已經(jīng)挖出了一個兩米深的坑,但是除了一件完全破成片,碎成渣的軍大衣之外,沒有看到骸骨。 陳泰東抓著鐵鏟,愣在那,隨后跳進坑中,揮舞著鐵鏟繼續(xù)挖著,邊挖邊說:“不可能!明明就埋在這里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馬菲看著鄭蒼穹,而鄭蒼穹只是扔下鐵鏟坐在那,看著陳泰東:“別挖了,連九棋肯定沒死,他肯定是被人救了,當時我們挖好坑之后,掩埋了他,然后就匆忙離開,根本沒有在這里久留,誰知道后來發(fā)生什么事情呢?” 陳泰東繼續(xù)挖著,馬菲卻是問:“前輩,你為什么要突然對這個連九棋感興趣?你們當初為什么要聯(lián)手對付連九棋?” 馬菲很注意自己的用詞,她用了“聯(lián)手對付”而不是“聯(lián)手殺害”。 “咱們中國人,有一個根深蒂固的思想,那就是自己的東西,不外傳,自古以來,什么手藝呀,武藝呀,好多不是什么傳兒不傳女,就是絕對不傳外姓,更不要說讓外國人去了解和觸碰了。我也一樣,陳泰東也一樣,當年那其他7個人也一樣。”鄭蒼穹抬眼看著馬菲,“連九棋就是觸犯了這個禁忌,當年我們9個人,被江湖同道稱為‘九子’,也就是‘龍生九子’的意思,我們依據(jù)自己所知和所得,編寫了一份書,書中較為詳細的記載了,我們所知的中華大地上古代遺跡和古墓等等,有很多都是不被外人所知的,其中還有手繪的圖示,有很多都是直接拿過前人留下的地圖資料放進去的,相對來說很準確……” 那本書被鄭蒼穹等人戲稱為《九子圖》,實際上這本書并不完整,畢竟在中華大地之上,千百年來留下了太多的秘密,即便他們九個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真正的找出所有的秘密,最重要是,在《九子圖》之中并沒有記載著關(guān)于奇門的地址,因為九子都不知道奇門到底在何處,這也是鄭蒼穹認為最遺憾的地方。 當初提議編寫這么一本《九子圖》的人,綽號幽州王的錢修業(yè),他是九個人當中最德高望重的人,也是知識和經(jīng)驗最豐富的一個逐貨師,號稱從來沒有走過眼,不僅在逐貨師中,在其他行當中的威望也極高。 錢修業(yè)之所以要提出編寫這樣一本書,是想保護這些遺跡和古墓,他的原本的意思是,編寫兩本,一真一假,真的藏起來,假的讓其現(xiàn)世,這樣一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在假的那本之上,從而達到掩飾真正《九子圖》的目的。 馬菲不解地問:“既然不想讓人知道,那就不應該編寫這本書呀?” “不,你錯了?!编嵣n穹搖頭道,“有很多地方實際上后人都知道個七七八八,只是不完整,我們的目的是混亂他們的線索,讓他們以為找到《九子圖》就可以走捷徑,但實際上在這個尋找假《九子圖》的過程中就會導致他們一次次失敗,哪怕是找到了,他們也無法找到真正的地方,最終前功盡棄?!?/br> 鄭蒼穹說到這,已經(jīng)放棄挖掘的陳泰東也爬上來,接著道:“即便有人發(fā)現(xiàn)書是假的,將話傳出去,其他人也不會相信,依然會爭奪,大家會認為那人想獨吞,所以才放言《九子圖》中所記錄的都是假的。” 馬菲點頭:“就是說,利用人的私心來設(shè)下一個看不見,但卻能發(fā)揮極大作用的陷阱,以此來保護這些古遺跡?” 疲憊的陳泰東道:“對,是這樣的,我們9個人花了10年的功夫編寫了這本書,在那本書剛好成冊的時候,卻出現(xiàn)了一個大問題,一個大麻煩,幫我們整理這本書資料的連九棋,將一份不算太詳細,但也與真《九子圖》基本相同的副本賣給了一個香港人,最麻煩的在于,這個連九棋還是某個人的徒弟?!?/br> “別說某個人了,實話實說吧,家丑就是家丑?!编嵣n穹盯著那深坑,“連九棋是我的徒弟。” 馬菲實際上已經(jīng)推測到了這一點,她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只是她現(xiàn)在開始擔心起刑術(shù)來,如果刑術(shù)知道自己的父親連九棋是被師父所殺害,而師父為了贖罪,故意進精神病院照顧他,撫養(yǎng)他長大的話,他會怎么辦?他會復仇嗎? 陳泰東看著遠處的羊群:“連九棋以為我們不知道,但錢大哥很憤怒,認為連九棋觸犯了最大的禁忌,讓鄭蒼穹想辦法挽救,無奈之下,我們只得讓身在廣東的佛山雀葉素心還有開山豹蔡拿云想辦法,從那香港人手中把副本給搶回來,誰知道那香港人將副本又轉(zhuǎn)賣給了一個英國人,事情變得沒辦法收拾了,葉素心和蔡拿云也在搶奪的過程中,將那名香港人誤殺了,那個英國人也被打成了重傷,葉素心在逃離香港時,被警察打死,副本是找回來了,但是傷亡慘重。” 拿回副本來到哈爾濱的蔡拿云憤怒不已,因為葉素心是他的老婆,而這一切都是連九棋引起的,所以,眾人都要求鄭蒼穹給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