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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奇貨在線閱讀 - 第148節(jié)

第148節(jié)

    陳泰東駐足停下,轉身抬手指著盛豐道:“搞清楚你的處境,你沒有任何資格跟老子談條件,你只能求我,而不能與我做交易!”

    傅茗偉站在那,靜靜地看著,此時下方的變化,讓吳志南也深感奇怪,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只能看著唯一能聽到下面對講機中傳來對話的傅茗偉。

    盛豐朝著陳泰東走了幾步:“我求求你,救救我?!?/br>
    說著,盛豐竟然朝著陳泰東了下去,腦門直接叩在地面:“求求你救救我的小兒子,如果這次的事情得不到解決,紋鼬一定會殺掉他的,一定會滅我全家!我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陳泰東背著手站在那,就那么看著盛豐,而盛豐則保持著那姿勢,不斷地說著“求求你”三個字。

    哨樓上,盛豐的下跪,讓吳志南和那名武警都深感驚訝,倒是傅茗偉放下望遠鏡,走出哨樓,站在高墻通道之上,好像在試圖拉近自己與那兩人的距離。

    哨樓對面一側的監(jiān)區(qū)辦公樓內(nèi),董國銜叼著煙站在二樓的窗口靜靜地看著,而在他頭頂三樓的窗口處,端著一杯咖啡的華特站在那,用手機拍攝著下面的場景,然后發(fā)送出去。

    許久,華特的電話響起,他接起來,聽到那頭的一個男人問:“看來看計劃有變?!?/br>
    華特“嗯”了一聲,問:“湘西那邊怎么樣了?你的人有沒有傳回來什么消息?”

    男人回答:“一切順利,他們已經(jīng)走出迷宮,來到甲厝殿大門口了,而且,還有一個寧人驚訝的消息?!?/br>
    華特問:“有話直說。”

    男人道:“1988年去找甲厝殿的那支隊伍,除了陳泰東之外,還活下來了一個人,他叫肯特?!?/br>
    華特猛地轉身朝著房間內(nèi)走去:“你說什么?那個叫肯特的還活著?”

    “是的?!蹦腥死淅涞溃斑€活著,活得好好的,而且這個人還將當年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訴給了刑術,現(xiàn)在刑術就差一點點就能知道事情真相了,如果到了那一步,我們就徹底完了?!?/br>
    華特立即道:“完不了,肯特是個證人,你讓你的人找機會干掉肯特,只要沒有了他這個人證,當年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單靠陳泰東一個人,他一張嘴說了不算,最主要的是當年死了那么多人,任何人都得懷疑唯一的幸存者陳泰東。”

    男子深吸一口氣:“華特先生,我得提醒你,現(xiàn)在在你身邊徘徊的那個陳泰東,以及正在湘西的刑術,還有負責偵辦案件的傅茗偉,他們都不是簡單的人,說不定你已經(jīng)掉進他們的圈套中了,只是自己沒察覺而已。”

    華特笑道:“我真的不相信就憑他們幾個人,就能對付你我,你和我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是我出了事,你們也完了?!?/br>
    “是嗎?”男子冷冷道,“不如咱們打個賭,賭一賭,在你準備開口自首檢舉揭發(fā)我們的之前,你死不死,如果你贏了,我進監(jiān)獄陪你,如果你輸了,我每年都會去你墓碑前獻花,對了,你喜歡什么花?”

    華特猛地掛掉了電話,轉身走到窗口再看cao場,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華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背水一戰(zhàn),如果自己現(xiàn)在離開中國,相反嫌疑更大,如果不離開,自己應該做點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兩件事,要不想辦法干掉馬菲,要不與陳泰東同歸于盡,亦或者想辦法把所有的罪名都栽贓到他的頭上!

    只能這樣了,拼死一搏吧。布特捏緊電話,打出了一個安全號碼,隨后對那邊說:“幫我把債券和股票什么的全部兌現(xiàn),然后通過我提供給你的安全賬戶,轉移到委內(nèi)瑞拉去,我知道,我人不能去委內(nèi)瑞拉,但是錢放在那里暫時是安全的,總比放在德國好!”

    華特掛掉電話,一屁股坐在床邊,腦子中亂成一團。

    第三十章:金色發(fā)條

    馬迭爾賓館內(nèi),馬菲看著賈楓電腦上那條關于華特來到中國的出入境訊息,隨后再次撥出了在煙盒上面的下方的電話號碼,號碼撥通之后,不斷傳來女性的提示音,期間她還聆聽到提示音中有斷斷續(xù)續(xù)的敲打聲,但并不是很清晰。

    馬菲將電話遞給賈楓:“你能不能把電話里面的背景音錄下來,然后單獨剪輯出來?”

    賈楓拿過手機,接在電腦上:“我試試?!?/br>
    在多次撥打電話,多次錄音之后,賈楓終于將背景的敲打聲剪輯了出來,在多次確認后,將那段唯一重復的敲打音單獨做成一個音頻文件,然后放大,把耳機遞給馬菲。

    馬菲戴上耳機,聽了一陣之后,立即明白了,她轉身從包里面找了一本俄文版的《戰(zhàn)爭與和平》,然后對著有節(jié)奏地敲打聲,開始篩選著。

    賈楓在一側問:“不是摩斯密碼嗎?”

    馬菲搖頭:“不是,但這樣做,就是故意讓人誤以為那是摩斯密碼,實際上得靠這種最簡易的密碼本破譯,相對來說更為簡單,前幾個連續(xù)的敲打音表示頁數(shù),隨后的敲打音代表著段落,最后的敲打上代表著段落上的第幾個詞?!?/br>
    可當馬菲破譯出來之后,發(fā)現(xiàn)卻是一連串的數(shù)字,她愣在當場,把這個數(shù)字當電話號碼撥出去,發(fā)現(xiàn)是空號,她思考了一會兒,再次撥通電話,等那邊提示音響起之后,立即在鍵盤上輸入了那串數(shù)字,隨后提示音消失,電話被接了起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那頭用俄語道:“你好,馬菲,請你在一小時內(nèi)趕到太陽島俄羅斯皇家金色劇院?!?/br>
    說完,電話掛斷,馬菲想了一下,立即穿戴整齊,告誡賈楓千萬不要出門,餓了就暫時吃方便面,誰敲門也不要開門,哪怕是服務員也絕對不行。

    從馬迭爾賓館到太陽島,根本花不了一個小時,現(xiàn)在松花江還沒有徹底融冰開江,船也沒有開航,只能從坐車前往,如果坐船,時間可以節(jié)約至少三分之一。

    因為不堵車的關系,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馬菲就來到了指定地點,在劇院門口,她看到了不少俄羅斯人進進出出,基本上都是這里的工作人員,但她并不知道電話中的那個男子到底是誰,只能從口音判斷,他應該是個俄羅斯人。

    過了沒多久,劇院大門敞開,無數(shù)的俄羅斯人從其中走出,這讓馬菲更加擔憂,因為時間已經(jīng)快到一個小時,那個接頭的人依然沒有出現(xiàn)。

    就在馬菲有些茫然的時候,一個胖胖的,留著大胡子,戴著扁帽,五十來歲上下的男子朝著她走了過來,將手中的一個筆記本電腦直接塞到她手中,隨后道:“我真搞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會派你一個人來解決我電腦的問題???我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解決問題,而是要換一臺筆記本電腦!明白嗎?”

    馬菲愣了下,但隨即明白,裝作一副抱歉的模樣道:“先生,您的電腦的確是可以在七天內(nèi)脫貨或者直接更換,不過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您的電腦中肯定存了不少重要的資料,更換電腦的話,對您來說是很麻煩的事情,所以,我試試看能不能用最便捷的方式幫您解決問題。”

    男子苦著臉:“好吧,好吧,你跟我來我的辦公室。”

    男子轉身就走,馬菲跟在其身后,朝著側面的一座舊式矮樓走去,走到無人的地方,男子刻意放慢了腳步,低聲道:“我叫謝爾蓋?!?/br>
    “你好,謝爾蓋?!瘪R菲目視前方,眼角余光觀察著周圍,“我們要去你的辦公室?那里安全嗎?”

    謝爾蓋低聲回答:“去我的辦公室要比去我的宿舍好得多,這樣才不會有人嚼舌根,一個細微的失誤都會為你我?guī)硖齑蟮穆闊??!?/br>
    謝爾蓋帶著馬菲從辦公室正門走過,進去之前,馬菲遠遠地就發(fā)現(xiàn)了門口的攝像頭,下意識將頭低下,讓帽檐擋住自己的臉。

    上了三樓,謝爾蓋直接打開正對樓梯的那間辦公室,邀請馬菲進去,并且沒有關門。

    謝爾蓋一邊給馬菲泡紅茶,一邊低聲道:“關上門會惹人懷疑的,因為沒有誰在辦公時間會將自己辦公室的門關上?!?/br>
    馬菲坐在謝爾蓋端過的那張椅子上,椅子斜對著大門口,這樣方便觀察。

    馬菲問:“謝爾蓋先生,你……”

    謝爾蓋將紅茶杯子放在一側的桌子上,坐下后戴上眼鏡,認真地說:“馬卡諾夫在出事之前聯(lián)系過我,準確地說,他是在來哈爾濱之后第一次遇你見面后就聯(lián)系了我,告知我兩件事,第一,他有可能會有危險,如果他出事,從今之后我就是你的唯一后援?!?/br>
    馬菲心里咯噔一下:“唯一后援?”

    “是的,唯一?!敝x爾蓋扶了下眼鏡,“你現(xiàn)在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馬卡諾夫一死,再也沒有人有辦法幫助你恢復身份,從今往后,你就是真正的國際大盜馬菲?!?/br>
    馬菲臉色沉了下去,一瞬間的功夫,她的眼淚都要涌出來了,不過她立即問道:“可謝爾蓋先生,你不是知道嗎?你不是……”

    “不,我不是?!敝x爾蓋搖頭,帶著慈祥的笑容,“孩子,我是馬卡諾夫的線人,準確地說,我曾經(jīng)是他的線人,后來因為證人保護計劃,他把我弄到中國,我在這里已經(jīng)生活了快十年了?!?/br>
    說著,謝爾蓋脫掉衣服,將左臂一側露出來給馬菲看,馬菲看到其右臂上面紋了一張舊盧布鈔票的模樣,但盧布中間的頭像被一個骷髏頭被取代,上面還寫了許多細小的文字,大多數(shù)都是“誓死不從”、“死亡才能改造我”之類的話語。

    細心的馬菲發(fā)現(xiàn)謝爾蓋手臂以下到手腕的皮膚有些不一樣,但那紋身她認得,是俄羅斯被剿滅的黑手黨“上帝之子”的標志,那是前蘇聯(lián)解體期間勢力較大的一個黑手黨,因為其黑手黨主要成員大部分在前蘇聯(lián)的勞改營中呆過,所以基本上都是反蘇聯(lián)份子。

    謝爾蓋把袖子放下來,指了指胸口:“這里還有一個十字架,但我做過植皮手術,去掉了,唯獨留下了手臂上的這個作為紀念,實際上我也清楚,就算改頭換面,也無法真的脫離過去的生活,至今為止,我已經(jīng)為馬卡諾夫的6名其他線人提供過庇護,掩護他們從中國離開,前往其他的國家?!?/br>
    馬菲看著謝爾蓋,突然間很沒有禮貌地湊近看了下,隨后吃驚地說:“我知道你!”

    謝爾蓋笑道:“在蘇聯(lián)時期,包括后蘇聯(lián)時期和蘇聯(lián)解體后,俄羅斯的黑道很少沒有人不認識‘金色發(fā)條’的,我想,我的那些檔案至今還放在國際刑警庫房中,馬卡諾夫還告訴過我,他們還把我編進了警察教科書中,真是無上榮幸?!?/br>
    馬菲搖頭:“你不是死了嗎?死在與俄羅斯的一次黑幫與軍警的沖突中?那是馬卡諾夫安排的?”

    謝爾蓋道:“是的,假死,但付出的代價很大,當時我中了三槍,都不是要害,那三槍都是馬卡諾夫打的,他說,如果不用這種辦法,我會被其他黑幫成員活活折磨致死,我不想那樣死去,更不想再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我只是想吹我的薩克斯風,擺弄我的鐘表?!?/br>
    馬菲點頭,“金色發(fā)條”之所以那么出名,就是因為他是在黑幫中負責鑒定贓物的價值以及銷贓,可以說,他所做的事情與中國的朝奉沒有什么區(qū)別。

    但是,“金色發(fā)條”后來的能力大到整個俄羅斯各個黑幫拿不準的贓物,都會想盡辦法交給他來鑒定,任何東西,只要他看上一眼點點頭或者搖搖頭,基本上就決定了這件東西的命運——是被放進保險柜中還是與它的主人一起被扔進煉鋼爐里。

    終于,“金色發(fā)條”還是厭倦了,因為他見過了太多的殺戮和持強凌弱,他在某天撥通了國際刑警的方面的電話,隨后成為了馬卡諾夫的線人,為俄羅斯方面剿滅黑幫盡了一份自己力,但也因此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馬卡諾夫設計讓他“死”在了那場沖突中,隨后帶著他帶來中國,在中國辦事處的幫助下,給了他新的身份,新的一切,從那天起,金色發(fā)條人間蒸發(fā),謝爾蓋誕生了。

    謝爾蓋解釋完一切之后道:“馬菲,我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你相信我,我是現(xiàn)在唯一一個能立即你,并且能幫助你的人?!?/br>
    馬菲看著謝爾蓋那副模樣,心里卻想,難道我也要改頭換面嗎?她記得在培訓期間看到的“金色發(fā)條”的照片比現(xiàn)在苗條,而且很帥氣,但現(xiàn)在坐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留著光頭,蓄著大胡子,笑起來完全無害的老人。

    馬菲坐在那,問:“馬卡諾夫死前,怎么交代的,我下面應該怎么做?”

    謝爾蓋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卡馬諾夫交代的第二件事是讓我轉告你,他懷疑那個內(nèi)鬼就是華特,因為在你的郵箱中收到那些賬戶信息之前,華特曾經(jīng)在里昂總部開會的時候,唯一一個有機會接觸到他筆記本電腦的人,而恰恰那么巧,他又出現(xiàn)在了中國?!?/br>
    馬菲看著謝爾蓋:“我要反擊。”

    “是的,反擊,當然,必須反擊?!敝x爾蓋點頭,看著周圍,好像在尋找著什么,“你需要一個新的身份,不過我有個建議,雖然冒險,但卻是眼下最適合你,也是你的敵人最想不到的?!?/br>
    馬菲皺眉:“什么建議?”

    謝爾蓋低聲道:“你是中國人,而且馬卡諾夫?qū)ξ艺f過,你就是中國東三省的人……所以,你不如從現(xiàn)在開始恢復以前的身份,叫以前的名字,怎么樣?”

    馬菲一愣,剛想說什么,但又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因為在檔案上的她現(xiàn)在定居在英國,但馬菲又立即搖頭:“不行,雖然這樣暫時可以擺脫通緝和懷疑,但是一旦查詢我的出入境記錄,就可以知道,以前的那個我還在英國,沒有來到中國,而且事情敗露之后,就會有人知道我真實身份是什么,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也會查到國際刑警方面,也會讓以前輔助我成為臥底的一系列行動全部曝光,馬卡諾夫安排的臥底計劃也會徹底失敗。”

    謝爾蓋笑了:“這么說,你還是想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

    馬菲明白了,謝爾蓋只是在試探自己,雖說先前那辦法其實可行,而且還可以曲折地幫她恢復身份,但并不是國際刑警探員的身份,而是以前那個碌碌無為的普通女子的身份。

    馬菲使勁點點頭:“所以,我必須反擊?!?/br>
    謝爾蓋點頭:“好吧,那么,我可以提供給你馬卡諾夫被害那天的所有線索?!?/br>
    “什么?”馬菲立即站了起來,謝爾蓋下意識朝著門口看了一眼,示意她坐下來,冷靜點。

    坐下后的馬菲又低聲問:“你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

    “當然?!敝x爾蓋點頭,“別忘了,馬卡諾夫是我的恩人,是我這個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的真心朋友,我一定要幫他報仇?!?/br>
    說完,謝爾蓋轉身從抽屜中拿出一個文件袋:“這里面裝著我搜集到的那天現(xiàn)場的所有資料,我在哈爾濱也有很多朋友的,雖然監(jiān)控數(shù)據(jù)被人抹去了,但是我還是找朋友費力找了很多目擊證人,將那天涉事車輛和車上的兩個人的大致樣貌都描繪了出來,都裝在這里面?!?/br>
    說完,謝爾蓋拿出一個很老式的電話遞給馬菲:“以后找我,用這個電話,這個電話是安全的,線路是橋接式的,電話號碼都是虛假的,每次都會通過所在的基站變化,很安全,你先回去,發(fā)現(xiàn)什么之后,如果需要幫助,再找我,好了,我送你回去?!?/br>
    謝爾蓋說完,拿了外套,戴上帽子,抱著筆記本電腦與馬菲一起離開,臨行前將筆記本電腦也給了馬菲,裝模作樣大聲說了一番要退貨的話之后,低聲道:“這部電腦里面的硬盤是馬卡諾夫原筆記本電腦里的硬盤,既然華特在這里動了手腳,我想,你應該可以找到其他有用的東西,再見,勇敢的孩子。”

    謝爾蓋說完,抬了抬帽子,露出個微笑后,轉身離開。

    馬菲站在路口,看著謝爾蓋魁梧的后背,卻覺得他的背影那么的孤獨,她很害怕自己將來在其他人眼中也是那副模樣。

    幾個小時后的湘西通山嶺山谷中,刑術等人圍著甲厝殿門前那處深潭周圍,看著對面瀑布下的那扇大門,如今他們面臨三個難題,第一跟前的深潭似乎深不見底,雖然水潭周圍都有階梯可以下去,但一直走到水深兩米的位置,依然踩不到底,換言之,你只能靠游泳靠近那扇石門。

    第二個難題在于,他們已經(jīng)輪流游過去試過,但無法將門打開,最重要的是,任何一個人站在水中,沒有立足點和受力點的前提下,就算那扇石門可以推動,他們也沒有辦法去推動。

    第三個難題在于,凡孟醒來之后,不聽眾人勸阻,直接一頭栽進了水中,試圖從水潭下方潛進去——因為他懷疑下方有個水道可以直接進入,而那扇大門僅僅只是擺設而已。

    不過,麻煩在于,凡孟下去許久,都沒有再回來。

    “不能再等了!”閻剛準備下水,“已經(jīng)過了十多分鐘了,凡孟恐怕是兇多吉少了?!?/br>
    閻剛這番話說完,躺在賀晨雪懷中奄奄一息的賀月佳吃力地要撐著起身,刑術立即道:“他只是擔心而已,凡孟身手不錯,應該沒事的,說不定他已經(jīng)到了門的另外一端,正在那里找開門的辦法。”

    賀月佳微微點頭,而賀晨雪則不敢直視刑術的雙眼,畢竟她一直期待著進迷宮救自己的是凡孟,而不是刑術,不過事實讓她失望了,讓她更失望的是,當凡孟清醒之后,起身來就對賀月佳噓寒問暖,對她視而不見。

    此時的賀晨雪,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做出了那樣的選擇,但目前這種情況,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扛下去,可以說,她都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讓所有人注意到自己。

    可是,她做不到,因為那與現(xiàn)在讓她給刑術道歉一樣,根本不可能。

    又等了一會兒,刑術也失去了耐心,開始脫掉外套:“閻王,你盯著這里,小白,你看著肯特,元震八,你守著薩木川和薩豐,我下去看看?!?/br>
    此時,徐有上前,將刑術叫到一側,隨后低聲道:“刑術,我勸你不要這樣做?!?/br>
    刑術有些奇怪地問:“你想說什么?”

    徐有道:“我覺得凡孟的表現(xiàn)太奇怪?!?/br>
    刑術搖頭:“你有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