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賀晨雪微微點頭:“你注意安全?!?/br> 兩人離開之后,石屋中的人開始低聲討論起來,徐財和徐道兩人此時縮在角落,時不時抬眼去看著在頂端被雷劈死的徐生的尸體,徐道想著想著就在那暗自流淚,徐財則低聲安慰著他。 與譚通坐在一起的賀晨雪終于按耐不住,拿著一瓶水慢慢走向jiejie賀月佳,將水遞過去,賀月佳只是搖搖頭淡淡道:“我這里有,你自己留著吧?!?/br> “姐,這件事辦完之后,你跟我回家吧,好嗎?”賀晨雪幾乎是壯著膽子說出這句話的,因為她覺得賀月佳的內(nèi)心在排斥自己。 “晨雪,咱們不是一路人?!辟R月佳冷冷道,甚至不去抬眼看賀晨雪。 凡孟看著賀晨雪,揚頭示意她離開,賀晨雪很是尷尬,只得轉(zhuǎn)身回去,不遠處的譚通看不慣了,看著賀月佳道:“喂,這是你親meimei,說話不用這樣吧?” 凡孟抬眼道:“你是誰?這是我們的家事,和你沒關系吧?” “我就是看不慣!我就是愛管閑事!”譚通起身來,“說兩句不行?。磕悴幌矚g聽我說話,你可以走??!” 凡孟此時起身,剛起身,沐天健抬眼狠狠道:“誰敢走,我殺了誰!” 譚通一下樂了:“你看,你走不了吧?這個石屋不是你家,不是你想聽什么我就得說什么的地方!” “你……”凡孟要發(fā)作,被賀月佳一把拽下來,賀月佳沖他搖頭,示意他冷靜,凡孟只得咽下那口氣,譚通則斜眼看著他,繼續(xù)挑釁。 沒過多久,盛子邰醒來,醒來之后的他精神狀態(tài)明顯好于昨夜,睜眼之后,他看到了躺在不遠處的盛鈺堂的尸體,先是一臉茫然,隨后看到沐天健臉上的淚痕,意識到了什么,下意識就要上前,被段衛(wèi)家攔住,段衛(wèi)家擔心他被沐天健襲擊,緊接著低聲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盛子邰聽完無比驚訝,再不顧段衛(wèi)家阻攔,上前就跪在自己大哥盛鈺堂的尸體前,此時的沐天健,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扭曲了,狠狠道:“現(xiàn)在你滿意了?不用再繼續(xù)了,也不用再選了!你就是下一任門主的不二人選!你贏了!你已經(jīng)贏了,你不用跪在這里假惺惺的!” “沐天健!說話客氣點!”段衛(wèi)家在后方怒吼道,“你也說了,盛哥就是下任門主,你應該客氣點!” 沐天健起身,湊近段衛(wèi)家:“姓段的,你是門徒,我不是,我忠于的是大公子,而不是門主!搞清楚這一點再和我說話!” 段衛(wèi)國上前,被段衛(wèi)家攔住,段衛(wèi)家道:“大公子始終是盛哥的親哥哥,他的事盛哥一定會查清楚,合玉門也一定會查清楚!” “別吵了!”譚通此時起身來,“雖然你們各為其主,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查清楚到底是誰殺死了盛鈺堂,先前那個誰也說了,大家誰都有嫌疑。”此時,沐天健側(cè)頭看著譚通,譚通絲毫不害怕,反而道,“看著我干嘛?你也有嫌疑!” 沐天健轉(zhuǎn)身就朝著譚通踹去,譚通好歹也是武行出身,普通的攻擊他輕易就可以化解了,他一邊躲,一邊朝著閻剛和薩木川的方向走去,沐天健沖了幾步,見門口的閻剛和薩木川冷冷地注視著他,閻剛下意識將譚通抓到自己的身后。 沐天健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兩人的對手,只得退回去,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是四面受敵,眼下除了元震八之外,沒有人站在他那邊,真要打起來,段氏兄弟肯定會袖手旁觀。 “停手!”元震八此時出現(xiàn)在門口,“天健,冷靜點!他們說得對,誰都有嫌疑,包括你我!” 沐天健喘著氣,指著元震八:“你,對大公子有二心,你以為大公子不知道!?你以為就你最聰明!實話告訴你,大公子在來之前就叮囑過我,如果你有異心,湘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元震八沒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而身后的刑術則眉頭緊鎖,他知道沐天健實在太沒腦子了,因為此時他能夠依靠的只有元震八,不管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是真是假,他都不應該沖動的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就等于是徹底得罪了元震八,將自己置于一個非常危險的處境——如果這件事查不清楚,元震八、盛子邰、段氏兄弟等人又怕盛豐追究,他們大可直接將罪名栽贓到沐天健的身上,到時候沐天健就百口難辯。 同時,刑術聽完了元震八的講述,心中的疑點也逐漸轉(zhuǎn)移擴大了,從元震八的講述來判斷,能給盛鈺堂第一次下毒的人有凡孟、賀月佳、元震八以及沐天健,甚至還有完全沒上山的胡狼。 在五個人當中,唯獨胡狼的嫌疑稍微小一點,其他任何人都有可能性給他下毒,而且下毒的唯一地點就只有那個洞xue,因為來到石屋之后,盛鈺堂沒有吃喝過任何東西,反而盛子邰倒是喝過藥,藥是薩木川熬煮的,元震八還檢查過,這個階段不可能有任何問題。 而在洞xue中,煮湯的人是沐天健,里面所有人都接觸過那湯,誰都有可能下毒! 最麻煩的還是第二個環(huán)節(jié),也就是蜥蜴舌液是誰下的?按照元震八的說法,那種舌液可以滲透皮膚的,也就是說,不用盛鈺堂吃什么喝什么,有人將舌液撒在他皮膚上,只要體內(nèi)的三丈青膽汁還沒有徹底被吸收之前,兩者都會在短時間內(nèi)融合。 也就是說,盛鈺堂中蜥蜴舌液的時間,應該是他轉(zhuǎn)身進石屋去叫徐道的這期間所中的。 在這個期間,這里所有人都與他有大致接觸,換句話說,刑術不管怎么推測,不管拿到什么證據(jù),只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無法判斷出兇手和其幫兇到底是誰,因為這里所有人都有機會下手。 “只能用排除法了?!毙绦g坐在角落中低聲對賀晨雪說,“首先排除動機,再排除與事件沒有直接關聯(lián)的人,剩下的人當中肯定就有兇手和其幫兇。” 賀晨雪道:“說到動機,唯獨沒有動機的只有我們五個?!?/br> 刑術搖頭:“你錯了,那只是我們以為,在合玉門的人心中,我們五個也有動機,別忘了,盛子邰到過哈爾濱,與我接觸過,他們會猜測我與盛子邰之間有交易,所以我們幫助盛子邰除掉了盛鈺堂,這不就是動機嗎?徐氏兄弟更有動機,這個就不用細說了。如果沐天健的說法是真的,那么元震八也有,盛子邰和段氏兄弟更有動機,這樣來看,唯一沒有動機,最不可能動手的就是沐天??!” 譚通在一側(cè)搭腔:“也許最沒動機的就是兇手,因為他最沒嫌疑呀,你看,推理小說里面不是都這樣嗎?最容易被忽略的人恰恰就是兇手,一旦你抓住他,才知道,這個兇手的動機和理由是最充分的?!?/br> 閻剛搖頭:“如果從與事件的關聯(lián)來排除呢?” “如果從事件的關聯(lián)排除,你、譚通、薩木川就沒有動機,其他人都有?!毙绦g思考著,“所以,總的來說,我現(xiàn)在基本上可以排除的是,閻剛、譚通、薩木川和沐天健不是兇手,其他人,包括我在內(nèi),嫌疑依然很大?!?/br> 賀晨雪搖頭:“太復雜了。” “越復雜的事情其實越簡單,只是我們忽略了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我得從頭開始想?!毙绦g坐在那深吸一口氣,“還有,那個黑衣人不簡單,我現(xiàn)在大致清楚他要做什么了,但也無能為力,他的初步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br> 譚通問:“什么計劃?” “讓我們內(nèi)亂?!毙绦g看著遠處的其他人,“你看,現(xiàn)在誰都不相信誰,這就是他想要達到的初步目的,已經(jīng)做到了,但我無法解決,這就是個完全無解的題?!?/br> “其實不復雜吧?”薩木川此時開口道,“兇手確定有兩個人,第一是黑衣人,第二是徐有,這兩個人是串通的,然后在現(xiàn)在的這批人當中,還有一個甚至兩個也是幫兇,從這個角度來想,不就好了嗎?” 薩木川的一番話,突然間點醒了刑術,刑術看著薩木川道:“薩木川說得對,黑衣人之所以能成功,是他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而且?guī)褪诌€不止一個?!?/br>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怪事再次降臨,起身往外走,說要去小便的徐財突然間倒地,也嘔出一堆血來,緊接著瞪眼死去,死狀和之前盛鈺堂一模一樣! 石屋中剩下的14個人再次傻眼,徐道則撲了上去,搖晃著自己二哥的身體,那模樣和先前沐天健一模一樣,只不過之后他開始哀嚎痛哭,大聲地咒罵著徐有,說徐有是個天殺的王八蛋,背叛了他們兄弟,隨后徐道又起身來,指著圍攏過來的眾人,怒吼道:“是誰???你們當中還有誰在幫那個王八蛋!肯定還有人!是誰???出來!站出來!” 沐天健此時慢慢上前,與徐道站在一起,環(huán)視著周圍的人,一字字道:“已經(jīng)可以完全確定了,咱們這里面還有幫兇!” “廢話!”盛子邰怒道,剛要上前,卻又慢慢退了回去,刑術發(fā)現(xiàn)盛子邰很奇怪,因為他在石屋中還好,好像一旦看到石屋外面的情景,就會很害怕一樣,就連他小便都是用的礦泉水瓶子,便完后由段衛(wèi)家拿出去倒掉。 盛子邰的這種表現(xiàn),是不是也與這些命案有著直接關聯(lián)呢? 這中間缺少了一個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到底是什么? 元震八開始查探尸體,查驗的結果與盛鈺堂一樣,徐財也是死于虺毒。 刑術聽完元震八的查驗結果,搖頭:“還是那句話,大家誰都有嫌疑,不過我大致捋出了一點頭緒,不過還不是時候說出來,但是,我覺得從現(xiàn)在開始,大家都要小心點,吃喝什么的,查驗之后再服用吧,這里會醫(yī)術會查驗的只有元震八和薩木川兩個,由他們負責,我們其他人想負責也不行,因為我們不懂。” 眾人默默點頭,恐怖的氣氛開始在石屋中蔓延,其實大家心中想著的都是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因為這里太詭異了,但是沐天健不允許任何人離開,雖說大家可以一擁而上,制服他,但是尸體怎么辦?沐天健也許不會報警,但肯定會告知盛豐,鬼知道盛豐會為了自己死去的兒子做什么。 黑衣人的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他用了最簡單,而且最實用的辦法,那就是擾亂人心。 刑術思來想去,確定了一些事情,但因為缺乏最有利的證據(jù),沒有辦法說出來,有些事一旦說出來,就可以立即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第三十八章:真兇立現(xiàn) 徐生先是被雷劈死,緊接著是盛鈺堂中了虺毒,不過幾個小時之后徐財也中了相同的毒,徐氏兄弟因為什么而死?黑衣人為什么要殺他們?又為什么要殺盛鈺堂?這之間有什么關聯(lián)?黑衣人難道在幫盛子邰?而徐氏兄弟因為背叛過盛子邰,所以黑衣人必須要殺死他們? 這樣一想,所有的線索都指向盛子邰。 刑術搖頭,不對,這恰恰是黑衣人最想達到的目的,盛子邰絕對不是兇手,因為昨晚他的那種狀態(tài)不是裝出來的,薩木川查驗過,他是真的精神狀態(tài)有問題。 對呀,換個角度來想,似乎這里最不可能當幫兇的就是盛子邰! 想到這,刑術腦子中閃過了什么,他異想天開地想到了一個人,想到這個人之后,他又聯(lián)系起過去的很多事情,一些原本說不通的事情逐漸清晰了起來。 三個爐頭放在一起,分別煮著湯,燒著水,還有煮著一些雜菜午餐rou之類的東西,元震八和薩木川兩人一一查驗之后,證實沒有毒,這才讓眾人拿著飯盒和杯子過來。 一天的時間就這么過了,已經(jīng)到了傍晚,好在是沒有電閃雷鳴,但太陽即將下山之后,屋中也不知道從哪兒又刮起了陣陣陰風,讓石屋中的人雖然吃著熱食,但越吃越覺得寒冷,這種寒冷更多的是來自于內(nèi)心。 刑術看著盛子邰,又看著賀晨雪,再看向賀月佳,目光又轉(zhuǎn)向盛鈺堂尸體的面部,因為先前那個大膽的猜測,他意識到賀晨雪、盛子邰和賀月佳三個人的樣貌有些許的相似,這種相似就像是自己與凡孟之間的相反。他與凡孟是乍一看很像,細看就不像了,但是那三個人,乍一看不像,看久了,就會覺得五官輪廓之間神似。 難道事情真的是那樣?刑術將目光投向徐道,他知道,眼下也許是時候了,因為再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會有犧牲者,只能賭一把了! “徐道!”刑術突然喊出徐道的名字,徐道一驚,其他人也看向刑術,不知道刑術要做什么。 徐道看著刑術,刑術走過去道:“我突然想起兩件事,很不合理的兩件事,你可以幫我解答一下嗎?” “什么?”徐道一臉的迷茫。 刑術放下手中的碗:“第一,在盛鈺堂將你從石屋帶到外面去見你二哥徐財?shù)臅r候,我們都在場,當時徐財說,他知道是那個黑衣人害了你們的大哥徐生,你卻說了一句話,你說‘還有徐有’,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還有徐有的?” 徐道反倒很奇怪地說:“我當時在場!徐有他對大哥和二哥說了那樣的……” 徐道說到這,一下噎住了,他的手開始發(fā)抖,目光也跳開刑術,看了看其他人,在心中盤算著如何圓謊。 刑術笑了:“我給你機會編,編下去?!?/br> 其他人還不是很理解為什么,此時段衛(wèi)家猛然間明白了什么。 段衛(wèi)家徑直上前,走到徐道的身后:“徐道!按照徐財生前的回憶,前天晚上,你們四兄弟來到這里之后,你大哥讓你去探路,你離開了,隨后徐有才與你大哥、二哥說了那些話,而且當時他說得并不大聲,不是大喊大叫,已經(jīng)離開的你,怎么能知道呢?你怎么知道徐有出現(xiàn)了問題呢?” 徐道立即辯解道:“林子里很安靜,雖然我離得遠,但也聽見了!” “是嗎?”刑術搖頭,“你又忘記了,那天晚上下著暴雨,你不可能聽見的,好吧,姑且算你聽見了,但你為什么不立即返回呢?” 徐道徹底傻了,他看著周圍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完呢!”刑術又道,“我問過你,這么長的時間徐有是不是單獨與你們分開過?你回答我的是,次數(shù)很多,而且最常見的是一個他以前的老師,姓凡,叫凡君一?!?/br> 徐道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轉(zhuǎn)動著,尋思著這句話應該沒有什么漏洞。 刑術道:“你覺得沒什么漏洞,對吧?可惜這句話是最大的漏洞,你說他常去見凡君一,但你可能忘記了一件事,在哈爾濱的時候,你們從拘留所出來的那一刻,徐有就看到了凡君一,當時我、凡君一在門談,我在場看得清清楚楚,凡君一看著徐有很驚訝,對我說那是他以前的學生,還疑惑他怎么來哈爾濱了?而徐有,根本沒有與凡君一對話!而是急匆匆和你們離開,這就證明你在撒謊,你是有意讓我故意去想凡君一,去想整件事也許就與凡君一有關聯(lián),把我的思緒徹底弄亂,當然,如果徐有沒有在拘留所門口遇到凡君一,你或許能擾亂我,可惜,當時我在場,而徐有后來也沒有告訴你,他看到了凡君一?!?/br> 徐道攥緊拳頭:“我說了,我不認識凡君一,他偏偏要讓我那樣說!” “誰?”盛子邰立即問,“那個黑衣人是誰???” 徐道笑了,搖頭道:“你們兄弟倆真可悲,爭來爭去,都沒有想到最不想你們當門主的不是其他人,就是你爸……” 徐道說到這,渾身僵硬了,隨后捂著喉嚨,倒地開始抽搐著,口吐白沫,元震八和薩木川立即上前,按住徐道,徐道使勁抓著兩人,想說什么,但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緊接著呼吸變慢,隨后死去。 薩木川貼近徐道聞了聞,隨后又拿起他先前吃過的東西,嘗了下,立即吐出來,拿清水不斷漱口,元震八看著他,問:“不是虺毒,是什么毒?” 好一會兒,薩木川吐出口中的水道:“不出意外,應該是毒鼠強!” 刑術聽他說“毒鼠強”,再看徐道的尸體,回憶先前他中毒的表現(xiàn),的確和中了毒鼠強一樣,而且劑量相當,差不多半小時左右就發(fā)病,最終導致呼吸衰竭而死。 段氏兄弟護住盛子邰朝著后面退去,刑術等人也自然而然圍成圈,凡孟拉著賀月佳的手也退到一側(cè)的角落,唯獨剩下元震八和沐天健兩人對視著,隨后沐天健搖頭,退到一邊,他現(xiàn)在誰也不相信了。 屋子內(nèi)只剩下13個互相懷疑的人,而刑術則示意自己跟前的白仲政讓開,走出來道:“這個屋子中也許還剩下兩個幫兇,但我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他們,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主犯就在這間屋子當中!” 刑術話音一落,所有人都互相對視著,猜測著誰才是所謂的主犯,就在此時,刑術拿過白仲政手中的弩弓,抬手朝著上方頂端的徐生尸體直接射了過去…… 三發(fā)弩箭直射向上端,還未臨近尸體的時候,那尸體突然身體一轉(zhuǎn),避開兩支弩箭的同時,抬手抓住第三支,隨后摸出匕首,割斷自己背后的那根繩子穩(wěn)穩(wěn)落地,緊接著慢慢起身,起身的同時還發(fā)出低沉的笑聲。 在場人再次傻眼,沒想到徐生的尸體“詐尸”了,譚通則下意識躲到閻剛身后道:“我去他大爺?shù)?,詐尸了,湘西趕尸呀這是!” “我從來不相信什么詐尸!”刑術上前指著那個偽裝成尸體的人道,“他就是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笑了,用沙啞的聲音問:“刑術,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從我進這間石屋,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開始,我就產(chǎn)生了懷疑,但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不是我,而是譚通!”刑術說著,看了一眼譚通,譚通嘆了口氣走出來,一副特別怕麻煩的模樣。 譚通指著上面道:“你有個大漏洞,首先,你不可能真的吊脖子掛在上面,是用繩子系住腰部,繩子從腰部后沿著脊柱連帶著套在脖子上的繩索掛在上方橫梁上的,所用的方式與平日內(nèi)我們拍戲拍上吊時用的手法一樣,但我們拍戲時,因為運用鏡頭的關系,加上服裝也會遮擋住繩索,所以看不出來,你做不到這一點,因為你要假扮成為的是一具焦尸,焦尸的衣服都幾乎損壞了,衣服無法遮擋繩索,所以你涂滿了污泥,用污泥來遮擋身體表面的繩索,同時也遮擋身體表面無法完全化妝成為焦尸的地方?!?/br> 黑衣人點頭:“不錯,這里是個漏洞,但我不得不那樣做,當然,你們稍微細心也能想到,如果是我將尸體掛在上面,那么我不可能將尸體從地上拖過來,而是會扛過來,拖行過來相反會耗費時間和體力?!?/br> 譚通點點頭,退到一側(cè),刑術又道:“你為了掩飾繩子,做了多余的事情,不過當時我并沒有想那么多,而譚通也僅僅只是懷疑,雖然給了我一個信號,但我沒有意識到,這是我的錯誤,當然就算我意識到了,當時我也不一定會揭破,因為一旦揭破,你就會改變接下來的策略?!?/br> “還有呢?”黑衣人問,“你觀察到的不僅只是這些吧?” “當然,我知道徐生的尸體不可能自己走過來,將自己掛上去,所以我第一時間想到是你做的,后來通過徐財和徐道的話也想到,應該是徐有幫助你的,我這樣想,恰好是按照你的思路推測的,因為我這樣一推測,就完全不會懷疑上面掛著的不是徐生的尸體?!毙绦g走向黑衣人,站在其一側(cè),“你知道我想事情很細致,而恰恰有些時候,想太多會適得其反。例如說,我會思考誰的功夫比較高,會將尸體掛上去?我們這些人都不行,只有你這個身輕如燕的人可以,所以,我還是會想到是你掛上去的,而不會去想上面的尸體就是你假扮的。后來,白仲政出來,告訴我那夜他們被你生擒之后,對話之前,你在不遠處埋著什么東西,我就注意到了這個地方,我就納悶,你埋的是什么呢?我仔細想想就明白了,只有尸體你才會去掩埋,所以你當時埋的就是真正的徐生的尸體?!?/br> 黑衣人笑道:“你為什么不懷疑我殺了徐有,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