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小漾見她遞過來一個袋子,臉上立馬堆起了笑容,笑嘻嘻地接了過來,“總算沒白疼你?!?/br> 宋池翻了個白眼,坐回椅子上,小漾放好了東西又湊了上來,也不知她那眼睛是怎么長的,一過來便發(fā)現(xiàn)她手上帶了個戒指,張著嘴一臉震驚,“我擦!宋、宋、宋池,你這是要在我眼前上演閃婚戲碼呀?!你跟顧金主才交往多久而已?!” 不知什么時候起,小漾便給顧塘起了個‘顧金主’的外號,愣宋池怎么勒令她改口她仍照念不誤,最后她也沒轍了,只能讓她這么叫著。 宋池拍了下快將她手指扯斷的手,解釋道,“別胡說,只是求婚戒指而已。” 小漾看那戒指帶的地方,當然知道它是求婚戒指,但是,也很快好伐,想她和自己男友相戀那么多年了,雖說倆人也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吧,但這些年來還是以男女朋友過活著,按兩人的觀念,應(yīng)該還要等上一兩年才會進結(jié)婚殿堂,哪跟這人這樣,從追人到求婚統(tǒng)共加起來也就一個月左右! 可恨!分明是在拉仇恨! 宋池摸了摸那價值不菲的粉鉆幾下,問起了小漾一個問題,“你覺得,倆個人結(jié)婚,是一起在一個城市生活好呢,還是在各自在不同的城市發(fā)展好?!?/br> 小漾白了她一眼,涼涼道,“我說你是不是傻?當然是一起生活好呀?!難不成還想異地婚???!” 宋池認同地點了點頭,“……可是,我還是舍不得這里,我如果走了,我爸就一個人了?!边@里有她的朋友,閨蜜,還有她的父親,只要覺得自己以后不能天天待在他旁邊,宋池便覺得鼻子酸酸的。 這么多年和他相依為命,宋池對他的依賴,可要比表面來得更加深刻呢。 小漾抿了抿唇,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心里,我當初決定留在a市發(fā)展也和你一般猶豫過,后來呢,我覺得離開父母這種事呢,是我們這輩子逃也逃不掉的,因為工作,或者因為年齡,不管哪一種,想想就讓人心酸。” “我到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對不起我父母,為了一個男人,來到了一個離他們十萬八千里的城市,每年只見他們一兩次面……但是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選擇來這里,因為我知道,有一些感情,不管相距多遠,它會永遠都在,但有一些,它卻很脆弱,經(jīng)不起你一點點的折騰。” 她有點感觸地吸了吸鼻子,安慰她道,“你也不必那么糾結(jié),現(xiàn)在交通這么發(fā)達,來回也就幾個小時,而且你夫家那么富裕,讓你天天兩個城市來回跑肯定是沒問題的!” 宋池抽了抽嘴角,還夫家,夫你個鬼! 小漾突然嘆了口氣,“哎……想到你過幾天就要走了,我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有點舍不得了?!?/br> 宋池:“……” —— 在宋池上班時,顧硯山突然登門拜訪宋父,把今天在家里休息的宋父給驚了一下。 按道理來說,顧硯山作為長輩,本來是需要宋父上門去拜訪他的,但是顧塘沒了父母,結(jié)婚這種大事也就只能落到顧硯山身上。 而且向來都是男方家去女方家提親,合八字,顧硯山也就沒有講究什么長幼之分了。 “小孩子現(xiàn)在的思想都先進,信科學不信鬼神,但我說到底還是個老古董,這八字還是得合一合,日子也是要好好選一選的,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父母的事情,我覺得他們現(xiàn)在倆個都忙,我們倆大老爺就干脆負責這事兒吧,不過大師這事兒你不用cao心,我已經(jīng)跟一個威望很高的老先生聯(lián)系好了,倆孩子的事,就讓他來辦,親家你應(yīng)該沒意見吧?” 宋父以為這老爺子是過來和他喝喝茶聊聊天的,沒想到是提結(jié)婚這事兒,雖然之前就知道這倆人應(yīng)該是會走到一塊的,但這時候cao辦這事兒……也太快了吧?! 他嘴唇囁喏了幾下,溫吞道,“老爺子,這事會不會太快了,倆個孩子好像什么都沒說呢?!?/br> 顧硯山笑著擺了擺手,“不快,哪快了,孩子都這么大了!” 宋父,“……” 顧硯山見他這樣,就知道他肯定沒發(fā)覺異樣,便直接跟他說白了,“我今天看到小池手上帶了戒指,八成是顧塘已經(jīng)求過婚了?!?/br> 宋父皺眉,戒指?他怎么沒見過?! 他還想反駁說戒指可能只是倆小年輕增進感情的,但別說顧硯山不信,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能。 他在心里冷哼一聲,這小子,動作倒是挺快的哈! 他打量了顧硯山一下,只見他氣定神閑地靠在沙發(fā)上,雙目蕩著笑意,明顯心情很不錯,想必是覺得家里喜事將近了吧。 說實在,顧塘這個‘準女婿’如果沒有之前的事的話,宋父對他還是挺滿意的,但偏偏,那件事對宋父來講就是心頭刺啊,雖然不能做出棒打鴛鴦這種事,但宋父私心里卻是不想讓顧塘就這么順順當當?shù)貙⑴畠喝⒒丶摇?/br> 于是,他跟顧硯山打起了馬虎眼,“老爺子,你看孩子現(xiàn)在也沒說什么,又不等他們開了口我們再著手吧,也許他們還不想那么快結(jié)婚呢,現(xiàn)在的孩子不都這樣嗎?!” 宋父話音剛落,顧硯山的電話便響了起來,見來電人正是讓他為了他的婚事如今和未來親家公斗智斗勇的人,當即皺了皺眉,不孝子!盡會給他招爛攤子! 他接了電話,語氣很不好,“干嘛?!” 也不知那邊的人跟他說了什么,掛了電話后,顧硯山已經(jīng)是眉開眼笑。 指了指手機,“親家,剛那小子打電話來說了,讓我?guī)退k這些瑣事,這個周末,他就會過來跟你親自說,所以這婚事可就是最近板上釘釘?shù)氖铝?,所以我們就來繼續(xù)剛剛我還沒說完的事吧?!?/br> 宋父聽罷,呆若木雞。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真的特忙,所以蟲子我就等忙完了再抓了! 我覺得,這篇文,也許是明天,或者是后天就可以完結(jié)了,看看明天能不能寫多點! _(:3ゝ∠)_ ☆、哄人 那天晚上,宋池一回家就被宋父給提溜到他房間里,他們家沒有另外設(shè)置書房,宋父平常備教案也是在這里進行,此刻那書桌上整理得甚是干凈,一看便知他已經(jīng)完成了工作,或者壓根還沒開始。 宋池在他床上隨意地坐下,宋父便拉著張椅子做到了旁邊,剛坐下時,目光便往她手上瞟了一眼,前兩天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一看還真的戴著戒指呢! “找我什么事?”宋池見他臉色不太好,卻沒有說話,心里不覺升起了疑慮。 宋父瞪了她一眼,“你手上這戒指怎么回事?” 宋池聽他這么問,手下意識地覆了上去,擋住了宋父的視線。 宋父見她這樣,臉一黑,額上青筋暴跳,“遮什么遮!敢先斬還不敢后奏了?!” 宋池白了個眼,“什么先斬后奏,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br> 宋父氣哼哼,想罵她幾句吧,又不知道該罵些什么,他戚戚然地嘆了口氣,看著坐在床上的她,“想清楚了?” 宋池看了他一眼,斂下眼皮看著自己的腳丫子,緩緩地,點了點頭。 宋父也不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說悲不悲,說開心,也不見得,只覺得,女大不中留啊。 宋池想到了最近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問題,猶豫了幾分,還是跟宋父敞開來,“……爸,如果我和顧塘最后一起的話,我想…和他一起……留在b市。” 宋父聽罷,久久未有言語,其實每個父母在孩子長大的階段,都已經(jīng)做好了有一天會和他們分開的準備,可惜不管之前如何寬慰自己,但到了此刻,還是覺得感慨萬分哪。 看著女兒臉上的糾結(jié),他扯了個僵硬的笑容,“嫁夫隨夫,去b市也好,孩子也能在父母的陪伴下長大?!?/br> 宋池鼻子一酸,眼底淚光閃爍,“可、可就只有你一個人在這了?!?/br> 如果有個伴還好,偏偏她的母親,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他們。 宋父見她這幅表情,頓時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個動作,好像在她成為人母之后他就基本沒對她做過了,可是不管她變得如何,還是那個他從小便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呀。 “都這么大了,還哭鼻子,我不留在這,難道還跟你一塊去?” 宋池有點不好意思地抹了下眼角,聽宋父這么一說,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決定,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像在謀劃著什么。 宋父一看她這樣便知道她在想著什么,立馬給了她一個暴栗,“別胡思亂想,人家還沒正式跟你提親呢,你就想這么遠!也不害臊!” 宋池摸了摸頭,哼,還不都是為了你! —— 顧塘這次一回到a市便在酒樓里設(shè)了個飯局,并將兩家人都聚在了一起,飯局上,基本都是三個大男人在開口,宋池作為當事人,卻只一心一意喂著宋期望。 不過耳朵還是會關(guān)注著他們的一言一行。 另宋池驚訝的是,顧硯山居然已經(jīng)和宋父要了她的生辰八字,把結(jié)婚的吉日給選好了,就訂在十月份,距離現(xiàn)在還有半年的時間,除此之外,顧硯山也選了個送彩禮的時間,日子訂在了八月份。 他說了,這段時間,那些個婚俗,就讓他和宋父兩個大老爺子來cao辦就行,至于酒席、婚禮流程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就讓顧塘自己去著手,反正他也不懂。 一旁的顧塘點頭應(yīng)是,嘴角含著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如沐春風。 雖然對顧塘還有頗多怨言,但畢竟是女兒的婚事,宋父也將自己那點小心思放下,認認真真地和顧硯山聊著結(jié)婚的事宜。 顧塘坐在宋池的左邊,中間隔著個宋期望,他認真地聽著顧硯山和宋父的話,身子卻微微騙著,目光所到之處,剛好將宋池給囊括到了。 只見她手持著勺子,微彎著腰,往宋期望嘴里送了口白粥,從b市回來后,宋期望就一直在鬧肚子,天天拉稀,看了醫(yī)生后,說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宋池頓覺得稀奇,去b市還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一回來就成這樣,難不成是‘后遺癥’。 和許多人一樣,宋期望不喜歡喝白粥,喂一口都要磨蹭好長一段時間,一口粥在他嘴里也要含上快一分鐘才肯吞下,還好宋池早被他磨出了耐性,這會兒看他這樣也覺得很正常。 但顧塘這人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對自己要求如此,對下屬也是這樣,這回看自己兒子這德行,頓時非常不悅。 不過介于他剛剛和宋期望恢復(fù)了父子良好關(guān)系,他還是沒有效仿以前父親教育他的模樣,而是一臉笑意地對宋期望開口,“那么難吃么?” 宋期望以為他要解救自己于水火之間,立馬苦著臉點頭,“我想吃雞翅!還、還有蛋糕!” 宋池將勺子湊到他的嘴邊,“不行,要等病好了才可以?!?/br> 宋期望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早上拉的粑粑和以前不一樣是因為自己生病了,因此聽到mama這么說,只覺得她肯定是不想買給自己,才說自己生病了,于是將頭一偏,堪堪躲過了快到嘴里的粥。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想跨到顧塘那邊去,顧塘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兩只手架住了他的胳肢窩便將人給抱到了自己大腿上。 “爸爸~我要吃蛋糕~” 他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撒嬌一般滾了滾,顧塘沒回他,自宋池手里接過白粥,又添了幾根青菜,“你現(xiàn)在鬧肚子不能吃其它東西,只能吃這個?!?/br> 宋期望不悅地‘嗯’了一聲,尾音上揚,搖頭。 “想吃蛋糕要等病好了才行?!鳖櫶谅_口。 宋期望抬頭看著他,“那病什么時候好?” 顧塘搖頭,見他一臉失望,又道,“不過你如果不吃的話,就好得越慢,蛋糕就要很久以后才能吃了。” 宋期望一聽更是低頭喪氣。 “張嘴,你現(xiàn)在多吃一點,明天可能就好了,等你好了就買蛋糕給你。” 宋期望看著勺子里那難吃的白粥,猶豫著,“真的嗎?” 顧塘點頭。 宋期望想到爸爸好像從來沒有騙過他,便緩緩張開了嘴,將粥給吃下了,不到十分鐘,一碗白粥就見底了。 這速度,可把一旁的宋池給氣得胃疼! 飯局一結(jié)束,顧硯山便吩咐司機將自己和宋父送回家,特意將顧塘三口子留一起。 酒樓的附近便是一廣場,顧塘便送走了爺爺后,便牽著宋池去了那邊散步。 廣場上嬉笑聲此起彼伏,有手牽手的情侶,手挽手的女孩,穿著發(fā)光的輪滑在廣場上肆意穿梭的年輕男女,也有閑逛著的老人和跳著廣場舞的大媽,當然,還有和他們一樣,一家三口出來玩的。 廣場上的霓虹燈光怪陸離,宋池看著前面那一張張笑臉,笑著道,“我總覺得眼前的一切好像都不太真實。”她看向身旁之人,正好對上了轉(zhuǎn)過頭來的顧塘的目光。 他的目光沉靜,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許是不知她為何突然這么說,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宋池握緊了他的手,“從你真正認識我到現(xiàn)在,才過去兩個月而已,可是半年后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說真的,我有點害怕?!?/br> 最先回應(yīng)她的,是顧塘突然加重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的手給揉碎,他想說些什么,可是卻覺得腦子有一瞬的空白,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宋池見他沒有回答,突然停下了腳步,顧塘也跟著停了下來,她望著他,眼神甚是執(zhí)拗,像一個被難題困擾了許久,在老師面前急需知道答案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