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景仁帝若有所思道:“皇后武功當(dāng)真高強(qiáng),朕問過井西獻(xiàn),一個人武功究竟能強(qiáng)到什么程度。他說受過訓(xùn)練的好手,一個人對付幾十個普通人不在話下,頂尖高手拿著兵器一人戰(zhàn)幾百人也不是不可能??墒秋w花摘葉皆可傷人這樣的境界,只有傳說中才會有。那日獵場的七十八具尸首,井西獻(xiàn)帶回去讓仵作檢查,仵作說,他從未見過武功如此高之人,這些殺手每個都是以一擋百的高手,竟然有人能用一塊碎石將他們一擊斃命,就算是傳說中的高手,也沒有這般傳神?!?/br> 皇后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表情有些僵硬地看著景仁帝。 “朕在這之后又命井西獻(xiàn)去調(diào)查了鎮(zhèn)北侯一家的身手,井西獻(xiàn)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是,功力高深,千軍萬馬中依然能殺個來回,但也只是普通。朕又問他比起獵場殺刺客那高手如何,井西獻(xiàn)的回答是,鎮(zhèn)北侯不及其萬一?!本叭实鄞盗舜挡璞K,將茶一飲而盡,燙得喉嚨生痛,卻還是硬生生將茶咽下去,“皇后的功夫,又是師從于誰呢?” “陛下當(dāng)真想知道嗎?”皇后低聲問道。 “朕想知道,但現(xiàn)在無需皇后回答,”景仁帝道,“朕信皇后是個頂天立地之人,朕也不會在戰(zhàn)前懷疑己方大將。朕只想想要確認(rèn),皇后的身手是否真是這天下第一,即使是在陣前,也絕對不會有事?” 皇后沉默良久后搖搖頭道:“對別人,臣絕對是天下第一??珊粞雨厥莻€意外,我不知道?!?/br> 他這身功夫除了他自己本身身手過人之外,還有系統(tǒng)為了幫他完成任務(wù)而加成的武術(shù)技能值,自然是身披外掛秒殺其余人??珊粞雨厝粽媸遣┦浚敲此鸵彩浅鱿到y(tǒng)的人,他會為自己設(shè)定多強(qiáng)的武力值,皇后不清楚。 景仁帝長長嘆一口氣:“朕后悔了,朕本以為錦意武功蓋世,不管處于怎樣的困境都不會有事。是朕太過依賴錦意的身手,忘記朕才是需要保護(hù)錦意的人。” “陛下,”皇后沉靜道,“兩軍對壘,不是誰武藝高強(qiáng)誰就能勝的。呼延曦就算身手再好,與臣最多也是伯仲之間,絕對不可能超出太多,世間不會有那么高的功力?!?/br> 這點皇后還是很有自信的,就算是博士本人,系統(tǒng)也不會給予他超出這個世界承受范圍的武力值。 得到這個答案,景仁帝臉色稍稍好了一點。皇后知道他是關(guān)心自己才會這么問,心中不免有些開心,伸手摟住景仁帝,親了下他的臉說:“陛下,明日便會啟程,今夜還是好好休息吧。日后車馬顛簸,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好好睡上一覺?!?/br> 他這么說,就是又要胡鬧了。不過景仁帝沒有反抗,任由皇后將自己抱到床上,褪去龍袍,坦誠相見。 第二日,大軍出征,景仁帝站在皇城城樓上很是激勵了將士們一番,同時為新的定北將軍穩(wěn)定軍心,簡短的宣誓后,大軍便動了。 這次御駕親征,朝廷上的能人能出動的全都出動了,生怕景仁帝有半點損傷。就連錦衣衛(wèi)的井西獻(xiàn)都帶著精銳跟隨圣駕,以免景仁帝在路上被暗算。江湖上的事情,還是錦衣衛(wèi)比較熟。 井西獻(xiàn)既然出門了,自然將蘇懷靈也帶上,說不定借助她的運勢還能幫景仁帝打勝仗。盡管女子不該在軍營內(nèi),可蘇懷靈那扮男裝明明和女的一模一樣但別人就是眼瞎看不出來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但為了以防萬一,井西獻(xiàn)還是讓蘇懷靈時刻跟著自己,一旦出事也好有個照應(yīng)。 盡管井西獻(xiàn)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自從進(jìn)了鎮(zhèn)撫司,他對蘇懷靈一直都是多有照顧的,還經(jīng)常幫她打探她在宮中的義兄和民間幾個朋友的事情,得知自己義兄病已經(jīng)好了,又被派到內(nèi)務(wù)府做個小管事,蘇懷靈便放心下來。在井西獻(xiàn)的潛移默化中,她知道自己的親朋好友能過得這么好都是因為自己在錦衣衛(wèi)做事,因此也就安心留在錦衣衛(wèi),沒事幫著打探個消息什么的。 而蘇懷靈天生的善良性格讓不怕吃苦不叫累,就算明知跟著大軍上戰(zhàn)場很危險,但一聽說漠北危機(jī)需要人幫忙,她就沒有任何怨言地跟著,一路顛簸也沒說半個“不”字。 井西獻(xiàn)不是沒見過女漢子,錦衣衛(wèi)中被訓(xùn)練的功夫高強(qiáng)的女子多得是,但那些人和蘇懷靈不一樣,她們從小就接受訓(xùn)練??商K懷靈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人還有點天真,應(yīng)該嬌嬌氣氣地活著,現(xiàn)在卻走得腳都起泡也咬牙忍著,月事來了肚子疼也不吭一聲。 要知道大軍出征可不是人人騎馬的,為了盡快趕到漠北,除了那些騎馬乘車的人,其余小兵可都是一路小跑著跟著大部隊的。這不是跑一會兒,而是連續(xù)好幾天的跑步,每日訓(xùn)練的精兵良將都很疲勞,更別提蘇懷靈這個沒有武功的小女子。 幾天下來,她的臉就變得蠟黃蠟黃的,花朵一樣的面容像脫了水的茄子干,加上又來了月事,似乎因為高強(qiáng)度的跑步還血流不止了,七八日都沒有停。 夜晚在帳篷里休息的時候,他們又是席地休息的。蘇懷靈裹在被子里小聲地呻吟著,井西獻(xiàn)被她吵得睡不好覺,便忍不住輸了一絲內(nèi)力給她。蘇懷靈像是舒服了點,閉著眼睛小聲地說聲謝謝。 第二天再出征時,沒跑出兩步,井西獻(xiàn)便一掌將蘇懷靈劈暈,自己直接將人扛沙包一般扛著走,還避開其他將士的視線,在大軍后面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直到晚上安營扎寨才追上來。 一直到抵達(dá)漠北,蘇懷靈都沒再遭罪,臉色也好了不少,就是晚上再和井統(tǒng)領(lǐng)一個營帳便有些不好意思換衣服,每看井西獻(xiàn)一眼都會微微臉紅。 對此井西獻(xiàn)相當(dāng)?shù)牟恍家活?,他上下打量了蘇懷靈的身材一番,淡淡道:“你這樣的女子,我扒皮都扒過好幾個,在我面前,你又何必不好意思?!?/br> 蘇懷靈:“……” 大軍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在十五日抵達(dá)漠北。 先鋒軍一路快馬加鞭,三日內(nèi)便抵達(dá)漠北??墒窍蠕h軍人太少,彼時呼延曦的傷也痊愈了,帶著大軍攻城。要不是有陛下馬上就要帶大隊人馬增援的期待支撐,漠北早就人心渙散了。 而景仁帝抵達(dá)時,漠北已經(jīng)是彈盡糧絕,幾近城破的邊緣了。 第45章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父親和兄弟死去的時候,肖錦書對朝廷乃至皇帝本已經(jīng)失去了期待,支撐他留在漠北堅守城池的是親人的鮮血和靈魂,父親和兄弟將鮮血灑在這片土地上,他的血也是一樣。 接到景仁帝將要御駕親征的飛鷹傳書時,肖錦書是不信的。當(dāng)年父親還朝領(lǐng)賞時,他有幸見過先帝一面,憧憬中英明的帝王化為龍椅上陰晴不定的面孔,肖錦書生來多智近妖,他一眼就看透了先帝對肖家的忌憚,更反對父親將meimei嫁到那個豺狼虎豹之地。然而君命難違,meimei還是嫁了,盡管是皇后,可多年無所出,景仁帝真的敬重meimei嗎?肖錦書很是懷疑。 那個滿臉陰霾和防備的先帝,能夠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甘愿與邊疆百姓同生共死的帝王嗎? 肖錦書完全不相信。 但他還是將這個加蓋著玉璽的傳書貼在了城墻之上,他不在乎景仁帝來不來,他只要邊城百姓都看得到這個消息。有希望就能有活著的人,他需要時間,再多一點時間,能夠?qū)⒏嗟暮⒆雍团怂统鋈ィ艿迷竭h(yuǎn)越好,至少能夠跑到臨近的城池,至少能夠抱住孩子們的性命。 好在呼延曦遇刺受傷,給了他們喘息的時間,牧族每日攻城一次,卻都不是認(rèn)真在攻城,只是嚇嚇?biāo)麄儭Pゅ\書知道牧族對他們像抓到耗子的貓,時不時逗弄耗子一下,聽著它的慘叫,讓它不斷跑起來,好讓貓玩?zhèn)€盡興。 肖錦書不會覺得屈辱,他反倒更希望牧族能夠多玩一段時間,給他更多時間放人離開。 而等呼延曦傷好得差不多了,貓也該玩膩了,到時候,便是城破之時。 可肖錦書完全沒想到,援兵會來得這么快! 先鋒隊,一千人輕騎,從傳信兵離開漠北算起,不到十日從朝廷趕來的先鋒輕騎就已經(jīng)到了! 先鋒隊告訴肖錦書,大軍與他們同時出發(fā),陛下就在后方帶著輜重趕往漠北,不日便會抵達(dá),請漠北百姓一定要堅守下去。 明黃色的圣旨,裝備整齊的騎兵給了這個疲憊的城池希望,百姓們紛紛站起來,拿著鋤頭和鐮刀爬上城池,就連女人和孩子都不走了,他們在后方燒水燒油,由家里的男人扛到城墻上,熱氣騰騰地淋在爬城墻的牧族士兵頭上。 漠北城的防守讓牧族損失了不少好手,那種逗耗子一樣的攻城舉動消失了,漠北城上下都有了一絲喘息的機(jī)會,然而肖錦書卻明白,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他們在等,等呼延曦的傷沒有大礙后,重整軍隊,一鼓作氣攻下漠北! 果然,先鋒隊到來十一日后,集結(jié)了牧族全部兵力的攻城開始了。這一次,呼延曦騎著馬站在城墻外,精神抖擻,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 有了呼延曦,攻城的方式立刻不一樣了。他們先放火箭,將城墻上鎮(zhèn)守著的將士殺死,再命人架云梯。肖錦書知道現(xiàn)在只能硬撐著,便又派人上城墻守城,卻換來了第二波箭雨。呼延曦有一支神箭隊,他們的箭不會傷到自己的戰(zhàn)士,只會射中城墻上的將士。 好在他們這些日子也沒白待著,肖錦書緊急召城中的木工和鐵匠制成投石器,士兵們躲在距離城頭不遠(yuǎn)的地方丟石塊,不用擔(dān)心被箭射中,而且石塊只對著云梯砸,幾下就能將云梯砸下去。 抵擋住敵軍又一波攻勢后,漠北軍民都松了口氣,只有肖錦書還眉頭緊鎖。 他皺眉的原因是因為,呼延曦至今沒有出手。呼延曦的武功超過所有人想象,家中武功造詣最高就是四弟,然而四弟與呼延曦交手后,在他面前卻走不過十招。呼延曦的武功太高了,一旦他出手,漠北城就像紙糊的一樣,所有兵器在他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 這也是父兄為什么拼死也要刺殺呼延曦的原因,就算殺不死,也要重創(chuàng)他。只要攻城的隊伍中沒有呼延曦,那就還有希望。 呼延曦現(xiàn)在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但始終沒有出手,是不屑出手,還是傷未痊愈,站在陣前只是為了鼓舞軍心? 肖錦書不確定,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只是帶著漠北軍民一次次抵擋牧族的攻擊。 而朝廷派來的先鋒隊,從到來開始就告訴他,這支隊伍由肖錦書全權(quán)指揮,不會有半點違背。這支隊伍很好使,他們真的像自己所說的那樣,完全聽肖錦書指揮,哪怕肖錦書讓他們?nèi)ニ?,他們都不會皺半個眉頭。 這樣隊伍……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朝廷派來的大軍? 可是一旦呼延曦真的出手,只怕來多少人都沒用。他見過呼延曦的武力,當(dāng)真如同古詩說得一般,“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呼延曦一人,千軍萬馬都擋不住,不管他們來多少人,在呼延曦的武力下,軍心都會渙散,到時候…… 御駕親征! 肖錦書緊緊握拳,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護(hù)好景仁帝! 攻城一直持續(xù)到傍晚,漠北日落得早,此時天色泛紅,牧族也停止了攻城。 他們好像又撐過了一天,肖錦書微微松口氣,卻聽見城墻外傳來呼延曦的聲音。 他的聲音并不大,卻能夠透過城墻傳到這么多人的耳朵里,足見內(nèi)力深厚。 “肖軍師,正如你所料的,本王一直沒有出手就是因為重傷未愈,今日上陣前也是擔(dān)心你們大部隊抵達(dá),剛能爬起來就來攻城,免得大隊人馬到來,就失了這千載難逢的機(jī)會。肖家?guī)孜粚④娖此缹⑽抑貍?,本王佩服,本想給肖家留個殘廢傳宗接代,可惜現(xiàn)在不行了?!?/br> 呼延曦這話說得極為無禮,肖錦書身邊的士兵氣得眼圈都紅了,直要沖出去與他拼命。 肖錦書表情卻很平淡,他的聲音無法傳那么遠(yuǎn),便用牧族文字寫了張大布條,命人掛在城墻上,布條上書——猴子稱大王。 呼延曦方才自稱本王,是他給自封的,統(tǒng)一了塞北草原后,呼延曦便自封塞北王,號稱要一路打到皇城,改朝換代。他以肖家人性命侮辱肖錦書,肖錦書便諷刺他是猴子,反正都是耍嘴皮子,呼延曦肯定是吵不過肖錦書的。 看著紙條上的字跡,呼延曦臉上笑容不變,他朗聲道:“肖軍師,本王本不想這么絕情的,可惜是你們頑固不化啊?!?/br> 說罷他輕輕一揮手,四個牧族士兵一人舉著一個高高的竿子走出來,每個竿子上都拴著個人頭,赫然便是鎮(zhèn)北侯一門! 漠北城所有人都眼眶發(fā)紅,幾個沖動的士兵馬上要爬下城墻與他們拼命,卻被肖錦書喝住。 “都給我停下!”肖錦書眼睛充血,已經(jīng)是怒到極致,他聲音沙啞,卻還是道,“他們現(xiàn)在就是想刺激我們開城門與他們一戰(zhàn),好趁機(jī)攻進(jìn)來。呼延曦傷勢未愈,只能用這種辦法。我們絕對不能被挑釁,一定要忍,忍到援軍到來,拿他呼延曦的人頭祭漠北數(shù)萬將士!” 所有人都停住了,幾個激動的士兵偷偷地擦了把眼淚,那是他們的老侯爺,他們的三位將軍,明明是勛貴子弟卻和他們同吃同住的將軍??! 然而他們的將軍這么被人侮辱,他們卻只能忍嗎? 突然一個聲音像呼延曦那般傳入所有人耳中,那人聲音低沉,壓抑的嗓音中是藏不住的怒火:“呼延曦,你想用這種方法逼我三哥開城門,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我三哥從小到大就是個‘忍’字寫得最多,家里所有的毛筆都被他寫禿了。不過,我三哥忍得,我卻忍不得!” 最后一聲“得”字好似暴喝,在牧族士兵耳邊炸開,身體素質(zhì)沒那么好的士兵,當(dāng)時耳朵冒血,顯是被聲音震破了鼓膜。 “什么人?”肖錦書坐在輪椅上往城內(nèi)看。 只見一騎兩人帶著一路的塵煙快速向眾人飛奔而來,幾個呼吸間便到了肖錦書面前。馬上二人一個黃袍金甲,面容肅穆龍威十足,另一人則是身材高大殺氣騰騰,外貌上與自己竟是有四五成相似! 高大玄甲男子將那金甲男子摟腰跳下馬,將金甲男子放在椅子上,對肖錦書點點頭道:“保護(hù)陛下,我去奪回父兄尸身?!?/br> 說完便一個箭步飛了出去。 什么?陛下? 肖錦書的視線本來是隨著那玄甲男子的,聽他這么一說,立刻轉(zhuǎn)頭去看那金甲之人,只見金甲之下是繡著五爪金龍的明黃色戰(zhàn)袍,全天下除了金鑾殿上那位,還有誰敢這么穿! “陛、陛下?”肖錦書雙腿截肢,無需跪拜,拱手的同時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參加陛下,大軍呢?” 此時他已經(jīng)無暇去管禮數(shù)問題了,焦急地問道。 景仁帝從椅子上站起,平靜道:“大軍就在后方,大概半個時辰后就會到。肖愛卿帶領(lǐng)漠北軍民死守城池二十多日,居功至偉,你們可以歇一歇了。” “謝陛下……”不對,謝什么謝??!大軍還在后面皇帝就自己來了,這讓他們怎么歇啊,完全歇不了,更拼命了好么! “不必?fù)?dān)心,”景仁帝微微勾起唇角,“定北將軍一人便足以震懾敵軍,我們上城樓看便是。” 不對,城樓上危險啊,會有流矢的,萬一傷到陛下這責(zé)任誰擔(dān),誰也擔(dān)不起?。?/br> 可是肖錦書根本攔不住景仁帝,小皇帝身手可矯健了,幾下就跳到城樓上,站在上面高高地往下看,一身金甲無比晃眼,簡直就是寫著“我是皇帝來抓我啊”。 肖錦書連忙命人將他抗上去,想著萬一有箭射來,他用身軀擋也能抵擋一陣。 剛上城墻,便被外面密密麻麻的箭雨嚇到了,果然神箭隊出手了,不過不是沖著景仁帝,而是對著那名玄甲男子。 而玄甲男子手持一柄長刀,單槍匹馬沖進(jìn)敵營之中,他所過之處,箭矢盡斷,沒有一個人能近得了他的身,眼看著就要殺到敵軍陣中了。 見箭不好使,牧族幾個將領(lǐng)帶著士兵沖上去,結(jié)果被那玄甲男子一人一刀像砍瓜切菜般直接切倒,所過之處,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 簡直就是一尊殺神! “陛下,這是何人,竟如此勇猛?”肖錦書吃驚地問道。 “肖錦意,”見肖錦書臉都要裂開,景仁帝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朕的……定北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 景仁帝:好想在三舅子面前說是朕的皇后,可是周圍耳朵太多了,郁悶。 肖錦書:……別理我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第46章 巔峰對決 那定北將軍沖入敵軍陣營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地,牧族士兵沒有一個能擋得住他,而那呼延曦的表情也越來越差,他望著定北將軍狠狠眼見著已方先鋒軍已經(jīng)快被定北將軍殺光了,宛若戰(zhàn)神降臨的實力讓牧族士兵士氣大降,已經(jīng)有士兵開始向后退縮想要臨陣脫逃了。 牧族士兵都是好男兒,不會因為敵人的強(qiáng)大而逃跑,也不會畏懼死亡,可若敵人不是人呢?這樣的戰(zhàn)斗力,有誰能說,定北將軍不是天上神魔,而是地上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