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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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根也不是不管,而是他覺得實(shí)在丟不起那個人了。雖然不聲不響的,可他嘴里可是破了一圈了。搶了人家的東西,還要斷別人的財(cái)路,如今倒是糟了報應(yīng)。這就是村里人笑話他們時候,經(jīng)常說的話呢。 現(xiàn)在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找臺階他都沒法下了。就不要提他們?yōu)榱朔N地投入的東西跟銅板了。 “我說你是死是活也吭個氣兒啊,光知道閑著,難不成還想讓老娘養(yǎng)活你們一家子討債鬼啊?!?/br> 水根坐在炕頭上也不答話,任憑他媳婦罵咧,連著炕里頭閨女的哭鬧聲都不聞不問。 最后這事兒還是鬧到了崔家去,田翠倒是學(xué)乖了一回,滿臉討好還帶了一籃子雞蛋。反正就是想從崔玉那討要了種菜的法子,然后讓她幫著自個掙錢。 只是現(xiàn)在崔玉別說讓她進(jìn)門了,直接就端著苞米粒去村里的石頭碾子上磨面去了。這些苞米粒是前日個晚上她拾掇廂房時候,從康槽子底下掃出來的,估計(jì)是原主家打了糧食沒弄干凈留下的。因?yàn)闀r候長了,里面不僅生了蟲,還捂的有些發(fā)黑了,所以只能去碾子上推成粗面給家里養(yǎng)著的雞鴨拌食兒吃。 “哎呦,玉娘這是去推面???干脆嫂子跟你一塊,也幫襯你一把。”田翠也看出崔玉扭身別上大門的動作了,又見李氏抱著三妮搭理都不搭理她,所以趕緊湊上去討好到。 水根跟在后頭,皺著眉欲言又止,最終也沒說什么話。他也清楚自家婆娘的德行,用他娘的話說就是一張狗臉,用得著了就像模像樣,用不著了就死盯著人家咬。 而這次他們光想著種菜以后能掙不少錢,所以去集市時候都是租的牛車,還有過年那會兒也是牟足勁的買了不少物件。這會兒,家里哪還能拿的出多余的錢啊。 眼看著大兒子要說親了,他手里卻緊巴巴的,跟崔家的關(guān)系惡了只怕以后也沒法再跟著人家干活賺錢。 崔玉早就看出了田翠的本性,她人不是個大jian大惡的,卻花花腸子卻全是沾別人便宜的心思。這種人連小人都算不上,可就是讓人打心眼里惡心。 “嫂子,別的不說,咱們開門見山吧。我種菜的手藝是養(yǎng)活一家人的門路,不管說的幾時都是不可能輕易外傳的?!贝抻裾f的干脆明了,她不可能被人逼到門口了還軟著性子跟人好言好語。就如李氏那樣的老好人,都會把對田翠的厭惡掛在臉上呢。 在山村里無非就是如此,人有什么心思也不會全壓著,就好比相處的時候討厭就說難聽話,歡喜就笑著拉關(guān)系攀親戚一樣,并沒有過多的心計(jì)深重的人。而崔玉也不準(zhǔn)備為了所謂的鄰里關(guān)系,一次次的當(dāng)軟柿子。 這話一出,田翠的臉色忽悠一下子就青白起來,她好言好語的說了那么多,可不就是為了讓崔玉幫襯一把?咋的她能掙錢,就看不得別人好?不管怎么著,既然崔玉說了她是靠著在那地里種菜掙錢的,還把地還給他們了,就該也告訴他們法子才是。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一旦厚顏無恥起來,所有的邏輯就都成了狗屁強(qiáng)盜邏輯。凡是不讓她順意的,就是見不得她好的人。 水根看著周圍來往的人時不時的瞄他一眼,心里越發(fā)的覺得難看,看著田翠拉扯人家玉娘胳膊時候,臉色也就更加陰沉了。 “水根,不是嬸子說你,見過拿不住事兒的,卻沒見過你們家這樣死皮賴臉的。好歹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怎么還聽不懂好賴話啊。你要是非得這么厚著臉皮,那我可就要請里正來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了?!崩钍媳緛硪呀?jīng)走了幾步了,可想到自家閨女畢竟還沒出嫁,加上她跟水根平輩,也不好說什么難聽的話。索性她就又抱著三妮往回折了兩步,冷著臉說道。“是個男人的,就趕緊帶著你媳婦走遠(yuǎn)點(diǎn),難道不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嗎?” 李氏這話說的嚴(yán)重了,而且可以說是絲毫不留情面,直接就撕了水根的臉皮。男人家的在外頭,就算再怎么窩囊,也不愛聽人指著鼻子說是廢物的。更何況這事兒要是鬧大了,讓村里人說道起來,也是他們沒理。就算里正來了有心偏袒著他,只怕也沒用。 “嬸子,真是對不住,這娘們是被狗/屎糊了心眼了,我這就把她弄回去。”水根尷尬的扯著田翠的胳膊往外走,連帶著還咬牙切齒的低吼了一聲別丟人現(xiàn)眼了。 田翠哪會那么輕易放棄,她現(xiàn)在就想靠著那點(diǎn)福氣地掙錢呢。瞧著學(xué)種菜的法子一時半會的學(xué)不成,眼珠子一咕??删陀稚隽藙e的想法。 “玉娘,嫂子也不是沒良心的人,之前跟著你挖草藥也沾了些光。這會兒干脆就把山前那塊的草屋地賣給你,也不多要,就十兩銀子得了?!碧锎溆行┬U不講理的看著崔玉,“嬸子別的也不求啥,要么你花十兩銀子買地,要么就把種菜的法子教給我。你也看到了,嫂子是投了血本進(jìn)去的,要是沒個收成這開年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br> 聽了田翠的話,崔玉噗嗤一聲就笑出來,她還真沒想到有生之年會遇到這般無理攪三分的人。還真是拿著沒理當(dāng)有理呢。憑什么她投入了沒收獲,就要讓人家別人給買單?天下間哪里有這種好事兒,但凡有也輪不到她田翠占到啊。 田翠見崔玉不搭話,愈發(fā)的覺得自己占了尖巴,“難道你真是怕我們家擋了你的路,所以才不厚道的藏著掖著,非得把我們一家?guī)卓谕^路上逼?” 還真是黑白都顛倒了呢,明明是該崔玉說的話,生生成了田翠嘴里落井下石的事兒。 “哎,你不說清楚就別想走?!币姶抻癫淮罾硭?,反倒自顧自的往外走,田翠著急之下直接把人扯住慌了個踉蹌。這下可就徹底惹惱了李氏,而周圍幾個走的慢的聞著信兒可也就湊上來了。 瞧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七言八語說什么的也有。而田翠一口咬定,自個是拿了雞蛋來求教崔玉種菜法子的,所以說起來還真不是來鬧事兒的。 加上村里不少人也稀罕冬季里種菜的事兒,多少人豎著耳朵想順帶著聽幾句話呢。這會兒可就真有人開口幫襯著田翠了。 “反正對于你來說,那點(diǎn)銀子也不算啥,再說了你那法子也不見得多金貴,沒了賣菜的道道,你不是還有個作坊掙錢嗎?要是教給了咱們,村里誰不念你個好啊?”見有人幫著她說話,田翠可就又嚷嚷起來了。 第44章 “你讓大伙兒說說,一個村的人是不是該相互拉扯一把?你們一家子當(dāng)初快餓死的時候,還不是我跟我男人心善把山前的茅草屋拿出來讓你們???現(xiàn)在可好了,有了錢就不認(rèn)人了,還想把我跟我男人逼死啊。” 田翠心里也知道什么話能戳人的心窩子,忘恩負(fù)義的人村里可是最容不下的。就算以后她們有了錢,也得受著外人背地里戳脊梁骨的罪。 李氏本來就不是個能言會說的,更不會拔尖了聲音吵鬧,頂多是氣狠了說幾句難聽話罷了。這會兒被田翠一鬧騰,心里的火可是直燒,恨不得上去撓那婆娘幾下。 自家閨女二月可就要出嫁了,要是真被扣上了忘恩負(fù)義的罵名,以后去了哪都不好生根的。 “水根家的,你說話有點(diǎn)良心,誰要逼死你們一家子了?當(dāng)初要退租,把銅板丟進(jìn)我們家,還搶了我們的席子跟茅草的人難不成不是人是畜生?這會兒說的又是什么屁話,真當(dāng)我們家沒了頂事兒的男人就活該被你騎在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俊崩钍习延行﹪樦娜葸f給后來過來的陳嬸子,然后站在崔玉邊上冷笑著說。 按理說李氏的話也算是說在了點(diǎn)子上,可偏生田翠就是咬死了崔家人有錢了看不起人,她拿了雞蛋來求個種菜的法子還被欺負(fù)。那無賴蠻不講理的勁頭,可就差坐在地上撒潑了,加上周圍有些心思多的人挑撥幾句,兩方氣氛可是一觸即發(fā)了。 反正有人覺得崔家人性子好,不是那種人的。就有人覺得崔玉的確太小氣了,種菜也不是啥難干的活兒,怎么就不能教給別人呢?都是一個村的鄉(xiāng)親,非得那事兒做絕了。 李氏現(xiàn)下就差火冒三丈了,可偏生崔玉穩(wěn)穩(wěn)的拉著她。就是不讓她上去罵人,更是不輕易開口。 “又鬧騰什么呢?每天吃飽了撐的啊,就知道作妖,難不成不用干活掙錢啊?!蹦沁吿锎鋭傄詾榇藜胰吮凰f住了回不了口的時候,就聽見一個陰沉的跟悶雷一樣的聲音突然砸過來。 她本來只是想著來學(xué)個法子,或者把地賣出去,真沒想過要驚動里正啊。 一直在人后頭的陳二狗看了一眼自家婆娘,咧了咧嘴。方才玉娘趁著看三妮的工夫,讓他婆娘去叫里正,他尋思著自個腿腳快自然應(yīng)下了。這會兒可不是在跟自家那口子邀功呢? “里正叔,您來了就好,之前的事兒咱們說好不提了也就算了??蓜艃核绺锎渖┳涌墒墙柚鴰讉€雞蛋的名義,費(fèi)逼著我把我吃飯的手藝給了她,要不就花十兩銀子買了她山前的那個茅草屋?!贝抻癜褎倓偟脑捯蛔忠痪涞闹貜?fù)了一遍,面帶諷刺的說道,“自打我爹那一輩,就跟村里人交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被人欺負(fù)上門的事兒。而我爹在村里但凡誰家有難處,也都是盡力的上手幫著,也得了個老好人的話。后來我爹沒了,我們孤兒寡母的靠著村里人的接濟(jì)活下來,這事兒玉娘一輩子不敢忘??纱渖┳樱揖驼f說你嘴里忘恩負(fù)義的事兒讓大家評評理吧,當(dāng)初我們家窮的頂兒郎當(dāng)連口水都算計(jì)著喝,可租你的茅草屋一年三百文錢我家可沒少給你一分吧?!?/br> 這話一出,不少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水根家山前那小破地方,哪里值得了三百文的租金啊。就算是村里好好的宅子,也不過一年三百文多點(diǎn)而已。 其實(shí)崔玉沒說的是那三百文錢,其實(shí)是后來田翠漲上去的,自打她剛開始做草藥生意的時候,田翠就時不時上門念叨,當(dāng)時她想著花錢買個安寧。畢竟以后李氏幾個還要在村里過日子呢,誰知道卻被人當(dāng)成了冤大頭。 要是個識字兒又腦子清亮的人,指不定就聽出崔玉話里那點(diǎn)不對勁了,可偏生田翠就被糊弄住了。倒讓不少人覺得田翠才是那個沒理的人。 陳有福到底是有些威望的,至少在他過來以后,田翠雖然還掐著腰攪事兒,可到底不再像潑婦一樣的只會嚷嚷了。 “水根家的一邊站站,你老爺們還在呢,你瞎鬧騰什么啊。”陳有福也知道田翠是個什么德行,也不愿意聽那媳婦呱唧呱唧蠻不講理的話,索性就點(diǎn)了水根的名號讓他說事兒。 水根本來就不是個嘴皮子利索的,也知道自打搶回田地的事兒以后陳有福就有些不待見他。所以聽到喊他的名,趕緊往前走了走,只是神色間卻有些惶恐忐忑。 陳有福瞧著他的模樣就有些來氣,大老爺們的臉面都給他丟盡了。媳婦管不住,自個還沒個本事。 “你說說是怎么回事兒吧,之前你辦了那不地道的事兒后可是跟我保證過,管好你媳婦不讓她再找事兒的?!标愑懈UZ帶不悅,皺著眉訓(xùn)斥道,“今兒又是鬧什么?” 倒不是陳有福這回偏袒了崔玉家,他這么說不過是給水根一個說話的機(jī)會。但凡過分的事兒不是崔玉點(diǎn)破的,他這當(dāng)里正的就能幫著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