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我趴在床上背對著他,但是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如此的炙熱亦或者如此的暗沉。 蘇傾年手掌撫摸著我光裸的背部,桑音低沉的問:“蘇太太,這就是你說的摔一跤?全身都是!當我小孩騙?” 我默了默,說起來蘇傾年他只是擔心我,心疼我而已。 我伸手撫上他結實的手臂,輕聲解釋的說:“蘇傾年,我被人打了。” “然后呢?” “你說過被人欺負不能無動于衷,你說過如若下次我再這樣被人欺負不還手……你就將我剁了喂狗,喂藏獒,讓它們啃我的骨頭,舔我的血?!?/br> 這話在我以前被關小雨欺負,他從北京趕回來的那次,警告過我。 蘇傾年微微的勾著唇角,滿意的動了動手掌摸了摸我光裸的背部,特別低壓著聲音問:“然后呢?” “我也打了他?!?/br> “結果呢?” “他氣急敗壞的咒罵我?!?/br> 他沒有咒罵我。他只是威脅我說下次遇見我,就會殺了我。 我相信蘇州這個話,只是他目前也沒有動我的法子。 “顧希,進步很大。” 蘇傾年夸了我這么一句,也沒有問我是誰打的我,或者我打的誰。 其實他不用問,給他一點蛛絲馬跡讓他分析,他都會猜的出來。 所以……后來的時候,蘇傾年將他父親所有的觸手都給斬斷了。 而且我感覺的到蘇傾年心底有些難過,睡覺的時候,他將腦袋抵著我頸子處,略有些可憐。 甚至略有些依賴我。 而且蘇傾年心疼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都已經將早餐做好;我起床要穿衣服的時候,他親自動手伺候我;我要用毛巾擦臉的時候,他從我手心里抽走,伸手輕輕的替我擦拭。 他溫柔的不像話,不像蘇傾年。 而我在一樓吃早餐的時候,蘇傾年就回了二樓的書房。 他剛上去,我就端著兩杯牛奶腳步輕輕的跟上去。 我想在書房里待一會陪陪他。 沒想到書房門沒有關好,我聽見他在打電話,聲音異常憤怒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蘇傾年聲音堅定的說:“我知道你特別討厭那些野丫頭,但是她是我老婆,你欺負她的時候,就沒想過我會怎么想?” 原來蘇傾年再給蘇州打電話。 他肯定的說我是他老婆。 蘇傾年又啞著聲音道:“你不去惹她,難道她會沒事來打你?” 蘇傾年突然略有些無奈道:“父親,你別消磨我對你的最后一點耐心,包括母親,你在消耗我們對你的為數不多的親情。你現在在醫(yī)院嗎?如果我猜的沒錯,現在只有蘇伽成在你的身邊吧。你看看你,活了大半輩子,你自己的妻子包括你的兒女都不想在你身邊伺候你。你說蘇錦云?他一個小孩子能分的清善惡嗎?” 蘇傾年很少這樣長篇大論的,我怕他發(fā)現會覺得尷尬,連忙端著牛奶杯輕聲的下樓了。 蘇傾年恐怕也是無可奈何,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一邊是自己的父親。 其實他很為難吧。 但是他卻說要幫我對付蘇州,要親自拿回蘇家的實權。 他是不喜歡管理公司的吧,不然他不可能和蘇錦云與世無爭六年。 不然也不可能將公司一直交給自己的母親打理,而自己卻悠閑安逸的做個甩手掌柜。 其實說起來,是我讓蘇傾年為難了。 但是蘇州也不肯輕易的放過我。 越想越覺得是一件惆悵的事,蘇傾年現在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獨裁,也為了讓我心底壓抑的那口氣散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奪過他手中的權力。 蘇州快六十歲了,適合每天逗逗鳥,領著自己的孫子玩。 而不是一直和別人爾虞我詐。 蘇傾年下樓的時候,已經換好了一套西裝,最近他一直穿的西裝。 無論是淺色的,白色的,還是銀色的,深色的,他都有穿過。 每天不重樣。 但是襯衫白色居多,天藍色為輔。 其實這樣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上去異常的有精氣神。 而在外人面前顯的特別精干或者成熟穩(wěn)重,甚至冷酷。 蘇傾年的氣質本來就是矜貴自持的,這樣走出去,猶如貴族。 蘇傾年伸手理了理自己袖口間的金色紐扣,走下來到我身邊,手掌拂開我半邊的頭發(fā)道:“好吃嗎?” 他說的是他做的早餐? 當然好吃,我笑著肯定的點頭,蘇傾年低頭唇瓣在我耳邊摩擦了一會,然后一吻落在我額頭上,叮囑道:“我現在去公司,中午過來找你?!?/br> 中午過來找我?! 那就是公司了。 我點點頭,推開他道:“快去上班吧,等會阮景會過來接我?!?/br> “那我走了?” 我催促說:“快走吧?!?/br> “蘇太太給個吻。” 蘇傾年微微偏頭將臉湊過來,一副小孩子的模樣,我實在無語。 他這事做的也不少,我踮腳蹭上去隨即離他遠一點。 蘇傾年勾了勾唇,心情略好的離開別墅,頭也沒回過來看我一眼。 我等他背影消失過后,然后才收拾碗筷去廚房洗漱。 今天是蘇錦云考試結束的日子,聽蘇州的語氣,我是不能輕易見到孩子了,他應該會有防備的。 我搖搖頭不去多想,等會下午的時候去蘇錦云的學??匆豢?。 如若可以的話將孩子接過來,不行的話蘇傾年也會想辦法。 我將廚房收拾后換了一套寬松點的衣裙,剛下樓阮景就過來了。 我對他笑一笑,關心的問著他道:“阮助理,吃早餐了嗎?” 阮景聞言輕輕一笑,說:“剛剛過來之前就吃了,謝顧總關心?!?/br> 我點了點頭,將桌上的筆記本拿在手上,阮景立馬接過去。 見他這樣主動我也沒客氣。 坐上車的時候,我發(fā)現我昨天的那個司機已經被換了。 阮景可能知道我的疑惑,他輕聲的對我解釋說:“現在給顧總配的司機,是很有能力的人,他能保護你,而且后面那輛車也會一直跟隨你。” 是的,現在出行比以前謹慎多了,我也怕遇見蘇州那個瘋子。 那個我不知道為什么一直不喜歡我,也一直看不慣我的瘋子。 即使他是我的公公。 但是這個心照不宣,他從不承認有我這個兒媳,而我亦是一樣。 互相不稀罕。 我滿意的微笑著,對阮景說:“你考慮的很周全,以前喬哥哥遇見的麻煩事也不少吧?都是你在保護他?!?/br> “顧總自己也有能力,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他很厲害?!?/br> ☆、135.季洛的短信。 阮景對顧喬的評價很高。 他剛說完這句話,我的手機震動就在衣兜里響了起來。 震動了好幾次,有幾條短信。 我取出來看了眼號碼備注,微微一愣,她還沒有離開嗎? 現在這個點還沒有上飛機嗎? 我用手指在屏幕上解鎖,隨即滑開短信,是季洛發(fā)了三條過來。 很長的三條短信。 季洛第一條說:“顧希,我離開中國了,我有種我不會再回來的預感。過去的恩怨我要對你說一聲抱歉,但是我還要說一句抱歉的話就是我依舊會恨你,因為我愛的之琛愛的是你?!?/br> 季洛第二條說:“顧希,蘇傾年很愛你,當年是我在他心底一步一步的種下了你們之間的隔閡和互不信任,其實他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即使誤會再深,他也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也沒有想過會報復你?!?/br> 季洛第三條說:“顧希,之琛早已經得病了,他的父親沒有活過四十歲,現在他的父親只是他的繼父,我想他可能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這事,因為他不想讓你擔心,你看他對你一直都那么好,好到讓我吃醋。但是我沒辦法不擔心,我愛他,愛到深入骨髓?!?/br> 我猜到沒錯,宋之琛的身體就是有問題,季洛知道恐怕就是了解宋家父親的情況……或者宋之琛告訴過她。 但是宋之琛那樣的性格會對旁的人說起嗎?! 還有宋之琛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他的父親是繼父,我以為…… 還有什么叫宋之琛的父親沒有活過四十歲?這是什么意思?! 在我還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季洛又發(fā)了一條短信說:“顧希,如果我這次找不到之琛,也就表明這輩子你再也見不到他了,你欠他很多?!?/br> 這句話猶如驚雷,季洛她說這話就是想讓我膈應的,對,就是這樣! 可是……為什么我就相信了。 我握著手機的五指越來越緊,阮景可能見我不對勁,喊我道:“顧總,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