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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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水將公孫灝看得怵目驚心,這個沒長眼色的,跪在跟前又擋著了他的去路,他又悔又急,喝道:“滾開!” 圍在床前的人聞聲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行跪禮。 鄭媱這時已經(jīng)清醒了,臉色有點(diǎn)蒼白地靠在床頭,聽到聲音側(cè)過臉來看了一眼又無視一樣地轉(zhuǎn)過去了,公孫灝坐去床前把她緊緊抱在懷里?!拔覜]事?!彼碜右慌ぃ埔麘Y氣到底。 “不要亂動!”公孫灝斥了一聲,去看那為首的女醫(yī),女醫(yī)剛要開口,被他一句話嚇得不輕:“龍?zhí)ケ2蛔【鸵四愕哪X袋!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讓皇后和龍?zhí)ザ及踩粺o恙……”見那些女醫(yī)被嚇唬得面無人色,公孫灝又問:“皇后為何會見紅?龍?zhí)ガF(xiàn)在怎么樣了?” 女醫(yī)答:“皇后娘娘沒有見紅……娘娘撞破了膝蓋,膝蓋上流出的血染了裙裳,雙膝蜷縮著在裙裳下,讓宮娥們誤會了……臣已經(jīng)為娘娘處理了膝蓋上的傷口。” 公孫灝放心了許多,又把懷中的女人攬緊了些,“那皇后剛剛為什么暈過去了?” 女醫(yī)忽然跪地道:“娘娘雖未見紅,但是卻有流、流產(chǎn)的征兆……” …… 公孫灝低頭去看蜷在懷里那一動不動的人,綿綿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因那一點(diǎn)淡淡的意識她有些痛苦地輕哼著,渾身軟綿綿的像一只受傷了的小獸。公孫灝掀起她的裙子看了眼膝蓋上的傷口,腫得老高,周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肯定是跑回來的時候撞到門棱上了。公孫灝有些后悔,不該跟她慪氣的,結(jié)果卻叫她動了胎氣,如果孩子保不住她再有什么三長兩短,那真是追悔莫及,他怕是要自責(zé)一輩子的。公孫灝哪里也沒去,靜靜保持著那個抱著她的坐姿,見她已經(jīng)靠在懷里睡著了他一動也不敢動,怕吵醒了她。 鄭媱閉著眼睛聽著屋子里的人相繼退去的動靜,實(shí)則沒有睡著,漸漸安靜的屋子里只有他輕輕的呼吸,感覺到他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她忽然開了口:“我不喜歡衛(wèi)韻?!?/br> 原來沒有睡著,公孫灝抬手撫摸她隆起的肚子,也沒作答。 鄭媱又冷聲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歡衛(wèi)韻,還要把她留在宮里,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依我看,自她舍身救了你后,你更加不想把她弄出宮了。” 公孫灝還是沒有吭聲。 “你說話呀!”鄭媱憋不住了干脆睜開眼睛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公孫灝倒是笑了笑:“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敢這樣對我……”說著便貼近她耳邊道,“我喜歡你剛才說的話。” 看著他對她說出的厭惡充耳不聞、一副不上心的模樣,鄭媱心里憋屈極了。 公孫灝饒有興味地盯著她一臉憋屈的模樣,胸脯一聳一聳的,竟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捏著她的臉道:“我知道你怎么都不可能有她那種手段的,你斗不過她。” 話怎么說的呢?他這話什么意思? “我要是再昏聵一些,把她納入后宮了,我的笨媱媱以后怕是要處處被她算計(jì)了。” “我哪里笨了?”鄭媱不滿地嘟唇道,“你就是昏聵!明明知道她心機(jī)深沉還不給她盡快指婚把她給弄出宮去!卻跟她走那么近,當(dāng)心哪一天她就算計(jì)了你爬上你的龍床了。” 媱媱的確不笨,有一些小心思,有時候讓他刮目相看,比如說服那些反對他立她為后的老頑固們,不過更多的時候,她的小心思都瞞不住他??偟谋绕鹦l(wèi)韻來,她倒是差了許多。公孫灝想。倒是很自信地說:“衛(wèi)韻不可能算計(jì)得到我的,我若提防起一個人,她怎么都算計(jì)不到我了。留她在宮里做女官,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徹底弄清楚一些事情……她算計(jì)你的,我都知道,也看得出來,最后會好好收拾她的,但是目前,得先看著她興風(fēng)作浪?!?/br> “那你不早些告訴我!”鄭媱又掐了他一把。 他道:“她目前就是做了些離間咱們感情的事,只要她不把心思放在謀害你和孩子們之上,朕就不會立刻動她,她要是敢謀害你和孩子,新賬舊賬,朕會立刻跟她一起算的?!?/br> 原來他提防著衛(wèi)韻,他的心思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公孫灝:“媱媱,我之前就對不住你和女兒們。你放心,我以后會好好補(bǔ)償你的,不會再和你慪氣了,這次是我不對,以后,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寵著你。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什么了,好好養(yǎng)胎,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她這下露出了粲然的笑容,公孫灝心神有些搖晃,他要她這張臉永遠(yuǎn)只對著他笑,也永遠(yuǎn)只因關(guān)懷他、為他焦急而哭……他要她的心里再沒有其他男人,哪怕留在心里只是出于感恩都難以容忍…… 想到那個人故意的行為,他的瞳孔就暗暗地一縮…… 此后,公孫灝不敢再惹她生氣了,她不高興了就好言勸著,她生氣了沖他發(fā)怒就受著,完了還哄著,沒與之拌過一句嘴,每日必去昭頤宮,閑暇時都陪在皇后身邊,下人們都說,陛下疼皇后比疼公主們更甚呢,巴不得含在嘴里,人人都無比羨慕皇后。 曾有朝臣提議充后宮,被公孫灝拒絕了。李叢鶴特意四處物色了一些美女,請人畫了她們的畫像,又獻(xiàn)殷勤地把畫像拿去給公孫灝看,結(jié)果公孫灝大發(fā)雷霆,說他阿諛諂媚,把他的官職給撤了。李叢鶴在牢獄中悔不當(dāng)初,渾然不知公孫灝早就有想除他的心。 聽到李叢鶴丟了官職、身陷囹圄的消息,婁孝倒是高興得很,當(dāng)初他就說了吧,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忠言逆耳的道理,這種喜歡溜須拍馬的諂媚小人早就該誅了。于是婁孝便一個勁兒地進(jìn)逆耳“忠言”,與公孫灝大談椒房專寵、牝雞司晨的道理,結(jié)果那一番逆耳忠言把公孫灝惹得更怒,公孫灝一怒之下給他安了個罪名削去了他戎馬半生得來的官爵。他的女兒婁沁,當(dāng)初被左相黎一鳴推舉為后,又被公孫灝封為安國夫人,皇后之位本來是眾望所歸的了,因而沒有人敢上門提親,結(jié)果公孫灝卻立了鄭媱為后,這時又有輿論了,說安國夫人即使做不了皇后,還是會被封為三夫人的。再加上婁沁又是個女巾幗,曾被封為將軍,眾人一聽便以為是個驍勇剽悍的女人,因而一直沒有人敢上婁家提親,如今,婁孝被削了官爵了,才有一些人家敢來提親,但卻是有些中落的人家了,婁沁根本就看不上。 冬雪綿綿不絕地下了一些時日,宮中處處銀裝素裹,公孫灝站在乾極殿前放眼遠(yuǎn)眺,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他記得當(dāng)年自己站在這里,踩著足下那大理石雕的只待點(diǎn)睛的飛龍,心里想著:有朝一日,他還會站在這個位置。屆時,他將承王冠之重,睨旭日東升。他做到了,春去秋來,日頭東升西落,數(shù)不清看了多少次了。 新年很快就要到了,幾個月的調(diào)查,卻查不出關(guān)于他們當(dāng)年的一絲線索。公孫灝曾經(jīng)問過鄭覺,鄭覺渾然不知,鄭覺甚至不知長公主有個兒子,當(dāng)年盛都的人都在傳姑母和長羅的感情,卻少有人知道他們還生了孩子的。因?yàn)楫?dāng)年姑母和長羅私奔隱居之后,驚動了皇室,祖父派兵去抓姑母才把事情鬧大的,于是人人便知公主和人私奔了,而對于他們的隱居生活渾然不知,長羅后來又帶著兒子走了,祖父抓回的只有姑母一人,所以,盛都的人便不知道江元晟的存在了。鄭覺從前也不知道。 江元晟應(yīng)是從小就長在幽篁,那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那他和鄭媱從前是如何認(rèn)識的?公孫灝并不確定他們從前就見過面,只是根據(jù)鄭媱和江元晟的表現(xiàn)推測出他們應(yīng)有前緣。 可他與鄭媱的相識已經(jīng)如此早了,難道他要比自己更早? 公孫灝現(xiàn)在無從得知,因?yàn)槌怂麄儍扇?,沒有其他的知情人了,鄭媱不記得了,江元晟一定記得,如果不記得,便不會故意彈那一曲引鄭媱過去。 他抓了他的父親,害他父親死在了牢獄里;他又逼死了他已經(jīng)瘋癲的母親,江元晟這次歸來,是來跟他尋仇、還要奪走鄭媱的么? 公孫灝心緒難定,決心對其試探一番。當(dāng)然,一切都必須瞞著鄭媱。公孫灝因此去了一趟長公主府。 雪片子大得如飄飛的鵝毛,厚厚地鋪地三尺,路滑難行,人煙稀少,家家戶戶閉門,這樣冷的天氣,都偎在炕上暖著身呢,公孫灝的駕臨讓高翠茵意外無比。 高翠茵忐忑道:“公子在水榭上彈琴?!北阌I(lǐng)他去中堂,不料他道:“朕去找他,你不用跟過來,也別讓人來上茶,朕與他說兩句話就走?!?/br> 138、殺機(jī) 他對長公主府熟悉,不用她帶路也能找到水榭,徑直往水榭的方向去了。 高翠茵于原地愣了會兒,放心不下,估摸著他已經(jīng)上了水榭,悄悄跟到附近,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傾聽。 水榭中對坐的二人不分蒹葭玉樹,俱是一般的英姿勃發(fā)。江元晟是面對著她的,可惜風(fēng)雪太大,她看不清他臉上是什么表情,只是感覺到他的目光大膽地直視著陛下,而陛下似乎也正盯著他。 江元晟先開了口,笑道:“陛下是來聽我彈琴的嗎?” 他竟敢對他用“我”,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公孫灝動了動眉梢,面上沒有一絲笑容:“琴有什么好聽的,朕不感興趣。” 江元晟又笑:“陛下不感興趣,皇后卻對琴感興趣,陛下不妨聽一聽,若興趣相投,那夫妻之間的感情也許就能更進(jìn)一步?!彼S手勾了一下琴弦,起音后道:“皇后一聽這首曲子,就會流淚,陛下知道為什么嗎?想知道的話不妨聽一聽,相信以陛下的心智,其中奧妙,真理解起來,不是什么難事……” 公孫灝指上骨骼一響,劍眉一揚(yáng),眼皮往下一沉:“你找死!” 距離有點(diǎn)遠(yuǎn),高翠茵壓根聽不清,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仿佛就交流了那一兩句,陛下就起身出了水榭,狐裘一張劃了個弧,人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高翠茵匆匆奔上水榭,問道:“公子,你和陛下說了什么?陛下好像很生氣的樣子?!?/br> 江元晟抽了抽嘴角,那仿佛是一種苦笑,抬頭看著她道:“翠茵,你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