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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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郡王伸手過去,嘴角勾出謙和笑意:“您知道的,戴著腳鐐多有不便……”那內(nèi)官接過,手心一掂量,錠子很有幾分沉重,內(nèi)官奴顏盡現(xiàn),迅速將其收入袖中,又在里頭稍一摸索,眼中的輕佻更甚,拎出一串鑰匙,晃悠了下,遞到他平攤的掌心:“事后殿下別忘了給她戴上,”又畢恭畢敬道:“奴才告退……” 西平郡王斂回笑意轉(zhuǎn)身。 她拖著腳鐐走進屋,分開紗帳,倒頭便睡去。 靜,雪粒子沙沙敲打瓦檐的聲音格外得響。 從頭到腳都是臟兮兮的,西平郡王喟嘆一聲,蹲下身來,替她解下沉重的腳鐐,卻見那雙足凍瘡始生,足踝已經(jīng)紅腫不堪,細白的皮膚上一道青一道紅,橫亙的蟠龍一般,是被腳鐐勒過的痕跡,很是怵目驚心。足是僵的,又涼,涼到足心,解下了腳鐐,西平郡王依然保持著同一個動作,他愧疚地說:“對不起……” 她緩緩掀起眼簾,猛得把腳抽回:“男女授受不親。” 西平郡王有些慍怒,站起身踱到她跟前逼視她問:“那有過婚約的男女呢?” 她閉著雙目,看也不曾看他,頭一歪,將臉倚在枕衾里:“有過婚約的,更該止乎禮?!?/br> “那你知道公孫戾讓我來見你,是想干什么嗎?” 她裝作不知:“不知,讓你來見我干什么?我跟你什么關系也沒有,公孫戾召你入宮后,是怎么跟你說的?” 投射在帳上的側(cè)影極美,美得讓人微窒,西平郡王竭力克制著發(fā)脹發(fā)熱的頭腦。 ……“叛臣之妾?陛下是在羞辱臣么?” “不是你想要的么?朕記得,朕的五弟可是個情種,父皇指定的未婚妻死了,不是五弟終身的遺恨么,那么朕現(xiàn)在告訴五弟,崔玉鸞就是父皇當初為五弟定下的魏王妃……” “……” “看五弟的神情,五弟似乎并不十分驚訝,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吧……”…… 陷進rou里的指甲一松,西平郡王平復了心神,道:“他跟我說,你就是鄭媱,想看看我的反應;他還說,你跟了曲伯堯,按律是要連坐的,但你是先皇為我欽定的王妃,又是皇后的親meimei,如果你愿意……” “呵——皇后的親meimei?他不是說皇后姓甄么?他真可笑?!?/br> “那是為了堵廟堂之內(nèi)的悠悠眾口和欺騙廟堂之遠的人,”西平郡王繼續(xù)道,“他讓我跟你談一談,如果你愿意跟了我,可免除死罪,也免除活罪,你不會再活生生地受牢獄之苦了……” “那你的意思呢?” “這句該是我問你……” “那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么?” “不管是真是假,至少暫時,暫時,暫時他不會拿你怎么樣了,你也不會拖著懷孕的身體受苦了……”西平郡王說完,竟發(fā)現(xiàn)她坐了起來,他驀然覺得像是摒住了一口呼吸。 她的笑渦愈深,漸漸湊近他,聲音似春雨般潤物無聲:“你是想庇護我?”他突然紅了臉,就像是被火灼燒一樣,怔怔地地盯著她,她正對他微笑,笑容透出快意,他正要回答,一下子被她搶先道:“那你還要不要你的臉了?” 一盆冷水澆了下來,西平郡王如夢初醒:“媱媱,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道,“我這種處境,難道不是你當初想看到的么?你跟趙王當初安得是什么心?秋圍是誰埋伏的弓箭手?我嫁給他做妾,你們不就盼著這個時候么?讓我脫不了干系,被困在這里。將來,公孫戾好拿我威脅他不是么?你們真是處心積慮,一邊幫著公孫戾,一邊幫著曲伯堯,只有雙方勢均力敵、斗得兩敗俱傷,你們才好趁虛而入是嗎?” “我……我……”西平郡王怔忪片刻,還是決意壓下到了嘴邊的話,“你不愿意就算了,”徑直沖出外邊雪地上去了。 曹禺問:“陛下就不怕西平郡王放走了她?” 公孫戾道:“不會。即便放走了她,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去哪里?曲伯堯也不在盛都,長公主府自身都難保了,目前也不敢收留她……” 二人正說話,門霍然一聲被抵開了,西平郡王生生闖了進來。 “哎呦,外面的人是怎么啦?殿下進來怎么也沒人通稟一聲?!?/br> “滾——”曹禺才匆匆迎上前,就被他這一聲怒喝給駭住了,公孫戾倒也沒生氣,揮揮手讓曹禺退下了。 公孫戾最近愈發(fā)不動聲色了,此刻他盯著西平郡王打量了很久才開口道,“出什么事了?五弟看起來似乎很生氣呢?”說著說著,他竟帶起了狎昵的笑意:“可是她沒伺候好五弟?” “她……她……她……”西平郡王憋紅了臉,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際滾落,十分難為情道:“她……” “她怎么了?”瞧他那一臉尷尬至極的模樣,公孫戾一下子來了興趣,“五弟但說無妨,朕是你的兄長,這里只有你我兄弟二人?!?/br> 西平郡王的臉已漲得通紅:“她懷孕了……” 倒是個意外之喜,公孫戾挑了挑眉,“五弟說的可是真的?五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西平郡王演得繪聲繪色:“起初……她,她死活不愿,后來還沒,她竟,竟就見|紅了……她說她懷孕了……”他跪下,“陛下,臣當初是心悅于她,一時癡迷才向父皇請旨??扇缃?,臣也娶了王妃了,王妃溫柔賢淑,知書達禮,臣很滿意,今日,臣發(fā)現(xiàn)對她……臣算是見異思遷…… 更何況她還懷了叛臣的骨rou……所以,斗膽請陛下收回成命!” “她現(xiàn)在在哪兒?” “臣出來后,喚了兩名宮娥進去伺候她沐浴了?!彼?,“事關叛臣,臣不敢叫太醫(yī),匆匆來請陛下定奪?!?/br> “你先回去吧?!?/br> “是?!蔽髌娇ね跗鹕沓鰧m去了。 公孫戾當即喚曹禺:“讓崔玉鸞先在那住著,不必回牢房去了,馬上傳太醫(yī)過去看看,確定她是不是懷孕了?!?/br> 公孫戾來到永淑宮的時候,天色尚早,窗外的雪光十分強烈,透過窗紙便柔和了許多?;屎笮毙笨吭谂缴希圃诎l(fā)愣,淡淡的銀輝籠罩在她的臉上,使得她的臉看起來透出一種如夢似幻的蒼白,公孫戾放輕了腳步過去的時候,她沒有發(fā)現(xiàn),他猛地將她圈在懷中把她嚇得一跳,皇后才從懵然的狀態(tài)中強裝癡態(tài),伸手撒氣地敲打了他幾下,又對著他天真地笑。 他把臉埋在她胸前亂拱了拱:“皇后已經(jīng)沐浴過了?朕嗅到薔薇花的香氣了?!?/br> 皇后點頭,伸手捧住了他的下顎,把溫熱的臉貼了上來。他的胳膊肘不經(jīng)意地觸碰到她的肚子,似乎仍在鮮活地跳動呢,一下一下的,很有節(jié)奏……他驀然想起那個流逝的生命,他這一生,即使曾經(jīng)有個太子,也從來沒有真正享過天倫之樂,突然特別渴望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滋味?;屎箅S著他撐起身的舉動順從地躺下身去。 凝視著她的笑容,他想:上蒼真狠,偏偏不成全他……那就像狼虎的眼神,虎狼張開獠牙,低頭咬開了那薄得貼體的衣袍的錦扣,雪花般的肌膚片片袒露出來,他伸手覆上去,漸漸加重力道:“朕跟皇后講個有趣的事情,皇后想不想聽?” 皇后眨著眼睛,喘息聲漸劇。他弓起身道:“當朝的右相反了,他想取朕而代之,但他的女人卻被朕抓住了,那個女人曾是父皇為五弟欽點的王妃,朕就想成全五弟,五弟跟朕都不知道她懷孕了,今日,五弟讓她見紅了……”他驀得發(fā)力,往前一貫。 她叫了一聲,眼珠瞪得渾圓,再也抑制不住的淚水洶涌奪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