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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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長公主看向曲伯堯,“右相可是看中了本宮府中的人?右相竟有這么大的能耐,能讓陛下代他跟本宮討人?右相自己不敢跟本宮要人,想必是本宮心頭的人兒了?莫非,右相看中的,是本宮身邊的翠茵或崔玉鸞?” 公孫戾朗聲大笑,眉飛色舞:“正是崔玉鸞,崔玉鸞和右相兩情相悅,朕希望貴主也能跟朕一樣成人之美?!?/br> 長公主挑了挑眉:“既然兩情相悅,又有陛下做媒,本宮也樂意成人之美……” 公孫戾當即下旨將崔玉鸞賜給右相做妾,并吩咐右相納妾從速。 右相曲伯堯和崔玉鸞一起御前謝恩…… 抬眸時,與貴妃的視線相屬,崔玉鸞眼中淋漓…… 公孫戾特意觀了身側(cè)的貴妃一眼,貴妃眼中亦是噙滿光熠。 公孫戾還為婁沁和顧長淵的兒子顧宇賜婚,盡管婁沁內(nèi)心一百個不情愿,再三推辭,公孫戾仍然“一意孤行”,命禮部為二人選個黃道吉日,顧宇卻高興壞了,頻頻對婁沁送波,婁沁面如死灰…… 公孫戾心情大好,吩咐拔營。 天黑之前入了盛都 婚期 兩柄熒光煌煌的孔雀扇置在屏風左右,扇柄結(jié)著朱紅的絹綢,絹綢挽成同心結(jié),恰在帷屏中央,半透的帷屏上,妍妍的牡丹花一朵連綴著一朵,花色里能窺見晃動的人影。 媛媛倚著帷屏,從牡丹花叢后探身向內(nèi)窺看,翠茵手里端著胭脂水粉,正漫漫為她撲妝:“秋圍那日躲在高丘之上的刺客,很明顯就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讓你二人‘私情敗露’……現(xiàn)在看來,好像對你們并沒有什么,反而讓你二人在一起了,卻不知這背后又存了什么陰險的心思……” 她安靜地端坐著,靜靜地端凝著鏡中一分一分精致起來的妝容。 翠茵細細為她描眉:“嫁過去還不比呆在長公主府,右相的‘妾’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陛下極力撮合你二人,肯定也是沒懷了什么好意的,只怕很快就又有什么行動了……貴主說你走之前她就不過來了,只是讓我好生叮囑你幾句,日后,多防著宮中的來信……” 她眨著一雙美麗的眼睛望著翠茵,拍拍她擱在肩頭的手道:“我都記住了……” 翠茵見她雙眉似蹙,開導她說:“笑一笑,做新娘子,要嫁給他還不開心么?其實你現(xiàn)在給他做妾,他心里只有你便會覺得委屈了你,以后必不會薄待你的?!?/br> “不是因為這個,”她鄭重地盯著她說,“我走之后,勞你好生照看著媛媛……” “會的,你不必擔心鄭媛,以后不論發(fā)生什么,只要她呆在長公主府里,就比哪兒都安全……” 猶如窺破驚天秘密,帷屏后的鄭媛驚得張大了嘴巴,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那會說話的“啞巴”,從前許是對她投入了太多真摯的感情,也非常期待她是真的會說話,可在得知被欺騙的一刻,全然沒有了期待的欣喜,反是交加了一些憤懣,她的雙腳如灌了鉛,心臟似被一堆紛亂的碎石敲擊,原地怔怔地駐留半晌,她轉(zhuǎn)身欲跑,腳下被紅綢一絆,忽然弄出了響動。 鄭媱與翠茵不約而同地看過來。 她心知這樣跑走不對亦很無禮,輕輕走出帷屏,沖她二人粲然一笑,兩汪明澈的眼睛閃著水靈靈的光。 不知她聽見了沒有,鄭媱突然站起身來,惶惶地望著她,眼底水光熠熠。 “玉鸞jiejie,”鄭媛裝作不曾聽見她二人的對話,若無其事地喊她,雛燕一樣張開雙臂撲向她一身鮮紅的華裳,神態(tài)語氣都十分地興高采烈:“玉鸞jiejie,你今天好美啊,你穿的是嫁衣么?是要嫁給我姐夫么?” 她以為當她知道她要離開長公主府的時候仍像上回那樣傷心地哭泣,結(jié)果卻出乎她的意料,她是真的為她的jiejie高興。她點點頭,將她攬來懷中,自己的眼淚卻不爭氣地涌出來。事實上,她也沒有陪她多久,初來長公主府,為了刺殺,每日跟著教習的伶人舞姬習舞練琴……之后就跟著翠茵調(diào)香制藥,從早忙到晚,也沒有多少空閑陪她……她快速抹去眼淚。 翠茵道:“玉鸞要跟你姐夫成親了,你開心么?” “真的么?”鄭媛高興地蹦蹦跳跳,道,“玉鸞,想不到你真的會跟我姐夫在一起,太好了,我真為你高興呢!” 鄭媱笑,翠茵笑,鄭媛也笑。 涼颼颼的秋風從簾子底下襲來,玉鸞一身鮮紅的鳳冠霞帔叮當作響。 鄭媛覺得,這大概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模樣,她被胭脂的妝點的風姿綽約,嬌艷異常…… 她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出門去送她,只是扶著門楹遙遙望著她,她沖她招手,櫻桃小唇彎彎上揚成一個美好的弧,笑著喊道:“玉鸞jiejie,你記得要常回來看我!” 臨行前,鄭媱望著她,駐留了很久。 扶著門楹的媛媛一身緋色的裙衫在秋風里珊珊搖曳,她正一日一日地出落,一天一天地脫去鵝蛋臉上的稚氣,她將要步入最好的年華,擁有少女晶瑩嬌妍的膚色和苗條修淑的身形。 她倒有一些欣慰。 目視崔玉鸞的身影消失,鄭媛扶靠著門楹溜坐在地上,突然,哇——嬌氣地大哭起來,婢娥們慌了手腳過來哄,伸手拉她,她憤怒地甩開,弄的婢娥們束手無策,直到送走玉鸞的翠茵回來抱起她才止住哭泣。 翠茵問她:“你哭什么?舍不得玉鸞么?快莫哭了,哭久了讓貴主知道了,貴主不喜歡?!?/br> “崔玉鸞是個騙子!”她憤憤道,“她明明會說話!卻欺騙我這么久!” 卻原來是聽見對話了,翠茵道:“那你剛剛為什么不當著崔玉鸞的面質(zhì)問她?她會給你解釋的,你不說卻現(xiàn)在這樣獨自生悶氣?不當面跟她說出來問她,日子一久,豈不是要生出許多誤會來,崔玉鸞要是知道了也不會開心的,你不要生她的氣,崔玉鸞不是有心要騙你的?!?/br> “我怎么質(zhì)問她?今天是她嫁給我姐夫的日子,我一問,豈不是要讓她心情不好了,”她突的冒起身子,咄——跺腳道:“那你說說她為什么要欺騙我?” 崔茵想了想,若告訴她她是她的jiejie,她現(xiàn)在恐怕不依不饒地要去找她,今日又是玉鸞大喜的日子,把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便道:“以后,等崔玉鸞來了,你自己問她吧……”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頭一扭,跑開了…… 公孫戾的旨意,讓他納她為妾……今日,右相府沒有達官貴人正式娶親那種大張旗鼓的排場,,沒有賓客,沒有喜筵,沒有吃酒的親朋好友,簡便得如同富貴人家隨意收房,一抬小轎將她從右相府的側(cè)門進去后,喜娘就直接領她去正堂敬茶。 一套繁文縟節(jié)還是要做給人看的。 他沒有穿與她的嫁衣相襯的喜服,一身玄青色常服,與衛(wèi)韻坐于堂上,各居左右,夢華居衛(wèi)韻之下。 她穿著嫁衣,沒有蓋頭,喜娘將茶水端給她,她接過,恭敬地獻給他,他遲疑著沒有立刻去接,目光端凝著她縈縈思索……雙目平靜得如同暗流潛回的湖水。 喜娘輕聲咳了咳來提醒他,湖面上的浮光掠影一閃而過,他方伸了手,指尖觸碰到她指尖的冰涼,腕上筋脈一顫,垂目飲下。 她的確看到了愧色,雖然凄楚,心卻在腔中跳動,原來還是有一些抑制不住的歡喜。 “給夫人敬茶。”喜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