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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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媱眉峰輕挑:“奴婢,是長公主的人?!?/br> 西平郡王聞言一笑,反問說:“長公主的女人?可本王知道貴主并不是磨鏡,難道婉侍是磨鏡?” “殿下說是就是?!编崑勔鄿\笑著移開了視線...... 消磨了半個時辰,終于才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卻是從樹蔭的另一側(cè)傳來的,腳步聲漸近時,一個女音低聲怒斥道:“糊涂!知不知道陛下有意將你配給右相?光天化日,竟與趙王.......寡廉鮮恥!你是不是不想做妾,才去勾引趙王想做趙王妃的?庶出的還指望當(dāng)上王妃?即便只是個失了勢的王爺,也要顧及皇室的顏面,不會娶一個庶出的做王妃......” 那女音哭哭啼啼道:“表姐,沒有,我真的沒有......” “還未過門就想著委身,真是不知廉恥!” “沒有,真的沒有......” 西平郡王不由皺眉。鄭媱松下一口氣,起身與之道別。擔(dān)憂著趙王,西平郡王便沒挽留,只是在她步出了數(shù)尺之后,猛然高喊了一句:“鄭媱!” 她眼睫一跳,卻未頓下腳步。沒有任何反應(yīng),身形也不曾顫一下,真的不是鄭媱?西平郡王在心中道....... 阿蘭送她至宮門,登車前有些怨憤地瞪著她問:“你為何要陷害趙王與顧娘子?” 鄭媱逼視她問:“你何覺得是我陷害的?” 她這一反問倒叫阿蘭愣了愣,“難道不是你陷害的?” “我為什么要陷害他們呢?就因為顧娘子對我有幾句逆耳的話語?我有那么大的本事么?如此短的工夫怎么陷害?信不信由你?!?/br> “我姑且信你?!?/br> 鄭媱斂了笑意,目中一厲,“為了你家主子,你最好別將今日的事說出去......” 馬車轆轆行駛起來。 阿蘭也真是好唬,趙王一個眼波就將她唬住了,她一個反問就將她唬住了,可不是她陷害的么? 盛都城中一條繁華的街巷,因有很多交易的行商,大熱的夏日整條街都車水馬龍、摩肩接踵的,馬車行駛得很慢,慢的像停駐了一般,實在悶熱,鄭媱揭起車簾一角向外窺看,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攢集成一片,也不知何時能再起行。 鼎沸的人聲中陡然夾來一聲異域的胡笳之音,鄭媱循音望向高樓,那是一家酒樓位置最好的雅座,落地的清涼竹簾被高高地卷起,里頭的陳設(shè)一覽無余。一名胡人裝扮的艷姝正坐在欄桿后演奏胡笳,時不時抬眸向?qū)ψ腿フ空壳锊ā?/br> 鄭媱移目朝對座一瞥,立時呆住。 坐在那胡女對面的男人,正是曲伯堯。他轉(zhuǎn)著酒盅不飲,正打量著那演奏的胡女,那胡女穿得極其清涼,眉心的朱砂和頭披的巾紗絳如霞,一身火紅的露臍裝,一曲奏罷,一副靦腆的情態(tài)朝他送去秋波,又動著唇嬌赧地說著什么,他凝聽著,時而點點頭,開口應(yīng)幾句。 鄭媱放下車簾,吩咐車夫驅(qū)車。聞出她語氣的急躁,車夫道:“崔婉侍,您出來瞧瞧,走不動了......” 熱呼呼的熏風(fēng)不停撩撥著車簾,時不時會露出一條縫隙來....... 但覺鼓鼓熱氣從地上涌了出來,整個人猶如籠在蒸籠里一般。 62、蘭舟 路上耽擱太久,回到府中,已經(jīng)日落西山。 長公主即將就寢,正由侍婢寬衣,聞出鄭媱的腳步聲,揮退侍婢后單獨問她:“回來了,怎么回來得這樣晚?今日在宮中的一切可還順意?” 鄭媱直視她回答說:“已經(jīng)照貴主吩咐的做了,各個宮里的奴才都引過去了,接下來,只看阮周二人的了。” 長公主對她伸臂,她忙上前挽住長公主扶她登床就座。 “本宮聽說,你今日還碰見了趙王和西平郡王,西平郡王有沒有認出你來?”長公主捋起她垂落的青絲別去耳后,眼神又如慈愛的母親一樣了。 “沒有。”她篤定地回答。 長公主眸光明滅:“本宮還聽說,趙王今日在御花園巧遇馮貴人的表妹顧琳瓏,還輕薄了她,弄得皇宮里人盡皆知,趙王和顧琳瓏,可是你策的?” 猶豫了下,她答:“是,趙王說他沒娶王妃,顧琳瓏給曲伯堯做妾豈不是委屈她了,我很樂意成人之美,就為他們做個媒。” “哼......”長公主擰起她的腮,眼神極是寵溺:“你倒是很會成人之美,若今日趙王沒有入宮,顧琳瓏藥一發(fā)作,只怕是會將過路的內(nèi)侍抓住不放了,玉鸞,你說,灝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妒婦,他會怎么想......” 鄭媱連連否認:“我哪里是嫉妒,他都有一妻一妾了,再多一個妾又有什么區(qū)別?我只是覺得顧琳瓏與其他人不同,她是左相那邊的人,不和咱們一條心。” 長公主和衣躺下,榻上輾來轉(zhuǎn)去,尋了個舒適的睡姿,閉上眼睛又說:“本宮頭有些疼,你過來,給本宮揉一揉......”指了指太陰xue位,“拿手按著這里,待本宮睡著了你再回去吧?!?/br> 鄭媱遂上前揉,長公主又提出種種要求,一會兒“力道輕了”,一會兒“力道重了”,一直折騰,把鄭媱?wù)垓v煩了、變了臉色。鄭媱還是壓制住,耐心為她案杌....... 窗外冰輪初升,長公主的呼吸漸漸穩(wěn)了,鄭媱輕手輕腳地起身出殿闔門。 長公主揚起唇角,翻了個身。 夜闌人初靜,風(fēng)有些疾,吹得欄桿下的池水興波,參差的樹影之外,月色頗佳,映來一廊空明的積水,鄭媱踩著地上交錯的水荇,揉著咕咕叫的肚子往自己小院的方向走,耳畔惟有晚風(fēng)漱過的聲響,純凈得沒有一絲雜音,心底漸起涼意,漱漱有聲的風(fēng)荷下倏爾劃出一聲清曠的笛音,鄭媱嚇得一跳,又見一只羽毛雪白的水鳥撲打著荷葉飛過枝椏去了,笛音也戛然而止。 吹笛的人,除了江思藐,不會有第二個了,鄭媱并不覺得意外,只是好奇,這么晚了,他還不歇息,且那笛音,似從荷葉底下傳出來的,他難道在水中央不成?目光聚在一片密匝的荷葉上,試探地喊了一聲:“喂——” 沒有回音,周遭又靜謐地只剩下漱漱的風(fēng)聲了。 鄭媱小步快趨至欄桿盡頭,迫近了那片荷塘,俯視河中,只見如練的波光,又去細矚,忽聞哄得一聲,如有巨物墮,毛骨皆栗,連連后退跌至地上。 荷葉傾向一側(cè),圈圈水波蕩滌著隱沒在岸邊,一只蘭舟輕快地劃出,舟上有人長身玉立,素衣飄舉,像一泊即將隱去的月光。他舉起了蘭木做的槳,伸來她面前,笑得沒心沒肺。 鄭媱驚魂未定地瞪他一眼,氣憤地將蘭槳擋去一邊:“我以為剛剛是你掉水里去了!” “哦.......”他挑了挑眉毛,已經(jīng)撐篙至她跟前?!澳愫荜P(guān)心我?”說罷伸手將她擄了來舟上,很快撐去荷塘深處了。 鄭媱起初有些慍意,但聞著水聲泠泠,嗅著荷葉清香,頓覺心曠神怡,便壓回了火氣。“這么晚了,你還不歇息,難道是在這里乘涼?” 靜謐得只有槳聲撥水的聲響,他沒回答,突然一驚一乍道:“看!前邊有只奔突的烏鱧!”鄭媱去瞥,交錯的蓮莖間,黑不溜秋的一條魚脊,一閃就不見了。 他蹲下身,固住小舟,將油紙包好的東西推至她跟前:“餓了吧,給你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