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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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門沒關(guān),女人細(xì)碎的嗚咽聲從門里傳出來,門口的鞋子亂七八糟。宋依然顧不上換鞋,直接沖了進(jìn)去:“嫣嫣!” 發(fā)出哭聲的果然是張瑰嫣,她坐在沙發(fā)上,趴在茶幾上哭。那聲音是細(xì)碎的,細(xì)細(xì)聽來,帶著一種絕望。許亮和許亮的母親還有jiejie站在邊上看她哭,他們的眼神都是冷漠的,甚至還帶著刻薄的譴責(zé)。邊上還坐著一個男人,他雙眼銳利地掃視每個人,好似有他在這屋里才沒完全鬧開來。 宋依然沒顧得上看他,匆匆掃了一眼就坐到張瑰嫣邊上,抱著她把她往懷里帶:“嫣嫣,嫣嫣你別哭。” 付祁這時候才停好車子上來,知道盛銘琮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局面,朝他點頭示意,盛銘琮也沒多話。 “依依……”張瑰嫣像是一朵殘花,被揉碎在她懷里。宋依然來了她才敢放聲大哭,“依依……許亮要跟我分手……他們家還敢問我要房子,天底下怎么能有這么無恥的人?” “什么?”宋依然也大驚,“他們有什么權(quán)利問你要房子?”她面色一沉,看向許家那三個人?!八麄兡膩淼哪槪?!” “宋小姐是吧?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插什么手?”許姐最先忍不住出口,“再說了,我弟弟和她談這么多年戀愛,耗費了大把青春,我們問她要房子,補償點清楚損失費怎么了?再說了,也不是要全部,我們可是講理的人,只要半套,折錢給我們最好?!?/br> “呸!”宋依然平時性格軟,這時候卻終于忍不住,怒氣沖天地站起身罵:“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誰跟你是一家人,你們算是什么東西?!虧你們能厚著臉皮來問嫣嫣要房子,這可真新鮮!房產(chǎn)證上寫你許家人的名字了嗎?你們在嫣嫣這住了大半年,吃她的用她的,倒慣出祖宗來了?分手就分手,錢和房子都沒有,都給我滾!” “你怎么說話的?”許亮護(hù)短,什么事牽扯到了他家人,沒理他都要沖上去撕出理來。把許姐往身后一護(hù),指著宋依然的鼻子罵:“我跟你說,今天這事是我和張瑰嫣的事,跟你沒半毛錢關(guān)系!跟我jiejie道歉,否則我讓你好看!” ☆、7.05 “管好你自己的手?!备镀钌锨鞍阉种庖粩Q,他平時宋依然在身邊的時候,臉上都是帶笑的。這時候卻面無表情,目光之中含著警告。“要是你管不好,我不介意幫你管管?!?/br> 他這一下用了真力氣,許亮騰地呲牙咧嘴,忙后退了一步躲開他的桎梏。咬著牙看了看張瑰嫣又看了看付祁,陰陽怪異地說:“行啊你,張瑰嫣。怪不得敢跟我叫板說分手了,原來是找到更好的了。怎么,人大明星睡起來就是和我們不一樣?” 許姐也在一旁怪聲怪氣地嘲諷:“我說怎么莫名其妙來了個男人護(hù)著,弟弟,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你還不肯跟相親的那姑娘結(jié)婚,人家這邊已經(jīng)勾搭了一個又一個……” 啪! 重重一個巴掌打得許姐臉一片,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動手的竟然不是張瑰嫣,而是一直軟綿好說話的宋依然! “姐!”許亮忙過去看她的臉,這下打得很重,巴掌印已經(jīng)在臉上若隱若現(xiàn)。許亮怒目而視:“宋依然!” “宋依然你竟然敢動手!”許姐捂著臉,宋依然那一下打散了她扎好的頭發(fā),她一邊嘶喊一邊張牙舞爪地沖過來:“我撕爛你的臉!” 卻被付祁和盛銘琮一左一右把她和許亮攔住。 許姐從前一直很喜歡付祁,他卻再三阻撓自己,她怒上心頭,“付祁!你好歹是個名人,怎么,為了自己的地下情人,連你一直推崇的臉面和風(fēng)度都不顧了?” “風(fēng)度只留給有風(fēng)度的人?!备镀詈敛辉谝?,仍然抓著她的臂膀,看向宋依然。 宋依然生氣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更別提打人。打了許姐這一下,她臉已經(jīng)漲的通紅,眼睛卻很堅定。張瑰嫣還扯了扯她的衣角:“依依,算了……” “算了?”宋依然拉開她的手,“有些事可以算了,有些事不可以?!彼幌蚝谜f話,卻有自己的底線。一步步走到許姐面前,她一字一句地說:“我打了你,但是我不后悔!” “宋依然!你故意傷人!我要告你!”他顯然忘了付祁之前的警告,再度伸出食指指向宋依然鼻尖。 付祁皺了眉,直接伸出手用力一擰,只聽見許亮一聲痛嚎,捂著手指蹲下/身。 許母踉蹌著過來,看他手指通紅,一碰就疼的樣子,心疼得呼天搶地,坐在地上捶打邊上的沙發(fā):“我的兒子,你的命怎么這么苦???我就說別談這種女人,你看看,現(xiàn)在可好,找來這種土匪……” 許姐也蹲在他身邊,捧著他手指心疼好一會,才抬頭看向宋依然:“你好狠毒!” “我就是狠毒,那又怎么樣?”宋依然站在那里俯視她,她個子不高,饒是如此,在許姐蹲著的情況下,還是生出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許姐從前見過宋依然,那時候她總是溫和,看起來相當(dāng)軟綿,甚至于說好欺負(fù),就像電視劇里那種被人強(qiáng)光了東西還會幫人家求情的傻白甜??墒撬f萬沒想到,宋依然竟然也會有這一面。 好像從前那些軟萌都是假的,唯有現(xiàn)在的不屑一顧和毫不留情,才是真的。 “你弟弟想告我?可以,悉聽尊便!”她說的直截了當(dāng),半點不拖泥帶水?!霸S敏,告之前記得想想,我姓的是什么,我姐夫姓的是什么?!?/br> 許敏也就是許家大姐渾身顫栗,不用告之前想,她現(xiàn)在就很明白。宋依然姓的宋,是他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家族。她姐夫姓的秦,是他們連仰望都需要爬上梯子的存在。 “你仗勢欺人!” “那又怎么樣?”她還是這句話,唇角的笑意帶著不屑和輕蔑:“我有勢可仗,你能拿我怎么樣?” 她不能怎么樣,她根本沒辦法怎么樣!許敏不過是個農(nóng)村婦女,為了供弟弟上大學(xué)到大城市扎根,她很早就輟學(xué)了。后來許亮把她和許母接出來,她見過了世面,卻依然沒有自己的見識。她一直覺得張瑰嫣和宋依然都是好欺負(fù)的主,卻沒料到,臉皮撕開來之后,竟然會這么難堪! 許亮到底已經(jīng)踏上社會,目光不像許敏那樣短淺?!敖?,你別聽她的!今天這事是他們理虧!更何況……”看看付祁:“大明星,你就不怕我把今天這件事爆出去,讓你的名聲一落千丈?” 付祁回了他一個莫名的微笑:“不怕?!毕袼@種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藝人,這種黑料能把他怎么樣? “理虧?”宋依然不想再跟這種無恥的人說下去,轉(zhuǎn)身把張瑰嫣從沙發(fā)上拉起來,帶到他們面前?!版替蹋愀嬖V告訴我,理虧的究竟是誰?” 張瑰嫣這時候已經(jīng)止住哭了,臉上猶自帶著淚痕,卻已經(jīng)比剛才好很多,氣息也已經(jīng)逐漸平穩(wěn)。見識過這一場無恥的鬧劇,就是曾經(jīng)還期望和好,這時候也都已經(jīng)變成了絕望。更何況曾經(jīng)的希望和深愛,都已經(jīng)在他一次次的揮霍里被磨損干凈。 她緩緩蹲下/身,跪坐在許亮面前,聲音很溫柔:“我真的很愛你?!?/br> 許家三人臉上都浮出驕矜,只是還不及說出嘲笑的話,張瑰嫣下一句話,已經(jīng)讓他們粉身碎骨。 “只是都是從前的事了?!彼f,“許亮,我們高二就在一起了。到現(xiàn)在大一,三年,我可以這么說,我張瑰嫣從來沒有對不住你許亮。你高三的學(xué)費是我省吃儉用,暑假打了一個月工,曬蛻了兩層皮才交上的。大一的學(xué)費是我求爸媽給你墊上的,那時候他們笑我傻,我現(xiàn)在明白了,我哪是傻,那是蠢!” “嫣嫣……”許亮顯然也想起了從前,目光有些動容。 “讓我說完!”她打斷他,甚至還朝他笑了一下?!皬那拔衣犇阏f了太多,現(xiàn)在該輪到你聽我說。大一剛開學(xué),你說你老家房子發(fā)大水被沖了,你mama和你jiejie沒地方住,想讓他們過來。正好那時候我爸媽這套房子貸款還的差不多了,你就想讓他們搬進(jìn)來。好,那時候我說了好??墒窃S亮,你是怎么對我的?” 難怪依然這樣生氣,這樣怒她不爭。她這時候一字一句梳理出來,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蠢得可以。 “嫣嫣!我不分手了!”許亮緊緊抓著她的肩膀,“我不離開你了?!?/br> 這樣施舍的語氣,和表情。 “不必了。”張瑰嫣拂開他的手,站起身來:“現(xiàn)在是我要離開你了。許亮,別跟我說理虧這兩個字,你在我面前就壓根沒有過理。依然扇了你姐一巴掌,付天王擰斷了你的手指,這是你們該得的?,F(xiàn)在從我家滾出去,否則我會用法律手段維護(hù)我自己的基本權(quán)益?!?/br> “什么基本權(quán)益?”許敏尖叫:“你們打了我們,還敢跟我們提法律手段?” “恕我插一句嘴,”一直作壁上觀的盛銘琮這時候竟然開了口,他笑意盎然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機(jī):“你們屬于私闖民宅,張小姐,需要報警嗎,我真誠地為你服務(wù)。” 許亮聽不下去,猛地站起來,臉上寫著痛心疾首:“嫣嫣,你真的要這么對我?我們不是相愛的嗎?” 張瑰嫣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再跟他說話,竟然有點惡心。他永遠(yuǎn)都是這樣,顧左右而言其他。你說分手的時候他提房子要損失費,你說維權(quán)的時候,他就要跟你說愛情了。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這種人。 “我不想再看見你?!彼麄兪谴髮W(xué)校友,明明知道這句話不可能,張瑰嫣仍然說了,說完之后發(fā)現(xiàn)竟然真的很爽,難怪那么多人都喜歡放狠話。 她看上去很累,宋依然上前抱住她:“你回房間休息吧,我給你做點東西吃。” “你怎么知道我還沒吃晚飯?” “你還沒吃晚飯?”宋依然只是想讓她吃點宵夜平復(fù)一下心情而已…… 看他們兩個一個往廚房走一個往房間走,付祁的手指點了點一邊的桌子:“五分鐘。五分鐘之內(nèi)你們要是還不出去,我不介意動用我自己的手段?!?/br> 盛銘琮仍然滿臉帶笑:“趁好說話的時候快點走,否則警察來了都救不了你們哦?!?/br> 對于許亮而言,好漢不吃眼前虧才是最重要的。骨氣這種東西,能給他帶來什么?所以他沒再在這里死磕,帶著許母和許敏就離開了。他想得很好,反正他有這里的鑰匙。付祁和盛銘琮總不能天天都在,等他們不在的時候他再回來,哄哄張瑰嫣,她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 卻沒料到,他剛抬腳出去,付祁就對盛銘琮說:“讓你的人來換把鎖?!?/br> 說完也不理他是什么反應(yīng),直接抬腳往廚房走。 宋依然在廚房里煮面,面食好克化,風(fēng)扇涼面這時候最適合張瑰嫣吃。面已經(jīng)下了鍋,付祁上前從背后把她抱住。 宋依然一愣:“干嘛呀,你餓啦?” “今天很囂張……”他的聲音近乎呢喃。 她的身體有點僵,自己這是被討厭了?不對啊,討厭還抱著自己干什么?“你……” 還沒說話,就聽見他的聲音在耳畔曖昧又溫柔地響起:“但是我喜歡?!?/br> ☆、7.06 宋依然還沉浸在他那句“但是我喜歡”里,他就好像還覺得不夠,又不急不緩加了一句:“這樣不容易被人欺負(fù),我很高興?!?/br> 付祁說的是實話。 平心而論,宋依然性格溫柔恬靜,甜美又可愛。他很喜歡??墒沁@樣在社會上難免吃虧。不過有他陪在她身邊,她一直這樣也很好。但是今天她展露出這樣一面,雖然是因為張瑰嫣而被逼急了,卻也讓他很安心。他的小姑娘看起來嬌嬌糯糯,豆沙包一般,其實沒人能欺負(fù)到她頭上。 不主動惹事,但是遇見事了絕不退縮。 這很好,這非常好。 宋依然紅著臉咬了咬唇:“其實剛才打人的時候有點害怕,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還有點害怕她會還手。” 看她把面盛到碗里,他索性把她整個人轉(zhuǎn)過來,兩個人面對面地說話。“那后來為什么還是打上去了?!?/br> “她欺負(fù)嫣嫣嘛,嫣嫣那時候都哭懵了。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要是我不給她撐腰的話,他們只會欺負(fù)嫣嫣欺負(fù)得更狠。還有就是……”她抬眼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卻如蜻蜓點水,很快又低下頭,再說后面的話,聲音又低了一點:“還有就是,你和你朋友都在?!?/br> 她沒再說下去,付祁卻已經(jīng)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小姑娘額前有一縷碎發(fā)沒扎勞,晃晃悠悠,好像在他心里晃動,撩得他心頭發(fā)/癢。 他幾乎想要吻下去了,卻還記得,循序漸進(jìn),不能太早嚇到她。把那縷頭發(fā)撥到她耳朵后面,他強(qiáng)忍著胸口難言的激動,輕聲說:“是,有我在。你大可以肆無忌憚,即使真的仗勢欺人也沒關(guān)系。只要把一切都交給我就可以了。” 她是這么多年他一直放在心上的,即使所有東西都褪色了,她還是依然如故。只要她想,他縱容她做任何事。 “咳……不好意思,不得不打擾你們一下?!?/br> 還沒來得及看她的反應(yīng),廚房門口就傳來了盛銘琮的聲音。宋依然不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和付祁貼這么近,往邊上躲。付祁不想她尷尬,順勢放了手。 轉(zhuǎn)身很自然地說:“什么事?” 盛銘琮含/著笑意看看他又看看宋依然,依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拿起邊上的面就往外走:“你們聊,我去看嫣嫣?!?/br> 盛銘琮倒是沒再說什么,往邊上讓了讓,放宋依然出去了。 等她走了,盛銘琮吹了個口哨,“我還當(dāng)是什么絕代佳人,連我們在娛樂圈都能潔身自好這么多年的老鐵樹付祁都搞定了。不就是個鄰家小meimei,用得著惦記這么多年?” 付祁瞥了他一眼,靠在冰箱上,挑著眉說:“我還當(dāng)是什么絕代佳人,連我們縱橫情場這么多年,就連娛樂圈小花旦都搞不定的國民老公盛銘琮都搞定了。不就是個小cv,用得著使那么多花招?” 說的卻是盛銘琮當(dāng)初追他老婆葉一棉的事情。盛銘琮是揮金如土的富二代,并且還是個網(wǎng)癮少年,一直瘋狂癡迷微博。他喜歡打游戲玩直播,那時候就在直播的時候和葉一棉遇見,為了追到她花了不少心思。 “那可不一樣,我們棉棉多可愛啊?!币徽f起葉一棉,盛銘琮兩只眼睛都開始發(fā)光。 付祁微笑:“你要是覺得我們依依可愛,我費了你這對招子?!?/br> 沒遇見葉一棉的時候盛銘琮就是花花公子,要是他覺得宋依然可愛了,那還得了? “別說廢話,鎖換好了?” “早就換好了,新鑰匙在茶幾上?!眲倓傉f起了葉一棉,盛銘琮也沒心思了,看了看手表,果然時間已經(jīng)不早?!拔乙厝ヅ忝廾蓿阍趺凑f?” “你等等。” 今天發(fā)生了這種事,宋依然和張瑰嫣這對閨蜜肯定要促膝長談。付祁也沒想過留在這里給張瑰嫣添堵,畢竟狗糧不是隨時隨地都能吃得下去的。 他過去敲了敲房門,果然宋依然連張瑰嫣的衣角都沒讓他看見,打開一條門縫小聲說:“怎么啦?要吃面的話鍋里還有的?!?/br> “時間不早了?!彼噶酥甘直?,“我先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