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女記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安槿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直接不被當(dāng)人算的采枝,采枝就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安槿恍然,采枝耳朵靈,這么點距離,實在是能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57章 7.07

    “咳咳。”安槿清了清嗓子假咳了兩聲,立馬發(fā)現(xiàn)趙承奕的眼神有些不對,想起剛才他的話,就覺得自己真是愚蠢,這時候咳什么,“哦,我沒事,不過是清一下嗓子?!卑查攘ⅠR解釋道。

    趙承奕極其自然的就坐到了安槿身邊,手就要去握安槿的小手,安槿立馬就跟被蜜蜂蟄了一樣跳了起來,站到一邊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道:“男女七歲不同席,六表哥,非禮勿行,還請莊重些?!?/br>
    趙承奕原本對安槿的抗拒有些受傷和不悅,可是看見她板著小臉皺著眉的小樣子,又實在是可愛且好看的緊,心里又苦澀又甜蜜又有點好笑,道:“那不過是前朝腐儒說的酸話,祖皇帝早廢立了這些約束人的教條,你從哪里翻出來還記住了的?”

    安槿瞪眼,正容道:“祖皇帝雖廢了這些規(guī)矩,然而勛貴世家對女子端莊的要求從來沒變過,六表哥,我覺得有些規(guī)矩在于心而不在于有沒有律令規(guī)定?!彼兇馐呛叮怯行┮?guī)矩很重要啊,用來拒絕人再好用不過了,為了了解這邊的風(fēng)俗習(xí)慣,行為法則,她有段時間還專門研究了一下。

    趙承奕看著安槿,然后垂了眼睛,盯著安槿放在膝上的瑩白小手上的小小旋渦,帶了一點苦笑柔聲道:“傻丫頭,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說什么我總是會由著你的?!闭f完,從自己袖子里掏出了個面人,小面人梳了卯發(fā),戴了一圈小紅花,身著紅衫襦裙,大大地眼睛,紅紅的俏唇,惟妙惟肖,十分的可愛。

    他把面人遞給安槿道:“這個送你,你不是最喜歡東街陳師傅做的面人嗎?這是我特地畫了樣子找陳師傅定做的,喜歡吧?你看看是不是很像你?”

    他記得安槿很喜歡這些小玩意,他每次送她這些,她的眼睛就亮晶晶的,小心翼翼擺弄半天,然后抿著嘴對他羞澀的說謝謝,想到這里,他心里又是一陣酸軟。

    安槿接過面人,嘴角再次抽了抽,她想這個年代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必然是喜歡這些的,可是在前世她早見多了更精致更好看的各色公仔娃娃,這面人可愛是可愛,卻不算她的心頭好,她喜歡的是書畫真跡,游記畫本,寶石華裳。

    安槿屈膝鄭重謝了趙承奕,道:“謝謝六表哥。六表哥就是為了送我這個才留下的?那既然送過了,還請回吧。不然二舅母回頭不見了表哥,怕會著急的。我也還要去招待姐妹們,就不送表哥了。”

    安槿說完就轉(zhuǎn)身準備離開,趙承奕卻從后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安槿回頭,詫異的看向趙承奕,內(nèi)心卻是極其崩潰的,她才九歲,九歲!這是要鬧哪樣!

    亭外采枝見狀皺眉,就要入亭來,安槿沖她使了個眼色,她才停住了,但目光仍是緊盯著亭中的兩人。

    趙承奕抓著安槿的手,喚道:“槿兒。”他看著眼前表情略有點古怪的安槿,突然想到,她還是這么小小的一個小姑娘,為什么自己每次對著她,就會失去原有的冷靜和自制,做出些情緒失控的事情呢?這樣只能嚇壞小姑娘而已。

    他慢慢平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盡量溫和的聲音道:“槿兒,你坐下和我說說話吧。我們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見過面說過話了。我去了錦華書院,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在書院的事情?可是我卻是很想知道你在宮里的事?!甭曇魸u低沉,帶著□□哄和寵膩。

    趙承奕去了錦華書院?他怎么會去錦華書院,看二舅母莊氏那樣子,不似會讓他去錦華書院的樣子。

    安槿抽了一下被握住的左手,趙承奕握得并不重,卻很緊,并不能掙開。

    安槿道:“六表哥,你先放手,我們再說話。這人來人往的,被看見了不好?!闭f完就勢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蹿w承奕這般執(zhí)拗的性子,完全靠躲的,應(yīng)該是不行的,不若先了解一下他的性格思維方式,再看怎么能疏遠了去。畢竟現(xiàn)在她才九歲,有些事情現(xiàn)在做也不會太引入注意。

    趙承奕果然依言放開了她的手,他并不想逼她太緊。他坐到了她旁邊,為免她抗拒,中間隔了兩掌的距離。

    趙承奕問道:“凳子上會不會太涼?要不你坐在我的斗篷上吧?”

    安槿搖頭,阻止了他除斗篷的動作,道:“我穿得厚,不礙事的?!闭f完這句又輕笑道,“你這樣除了斗篷,凍著了,二舅母豈不是要恨死我?只是你卻是為何入了錦華書院?我記得二舅母提過你明年就應(yīng)該去皇家書院了。錦華書院不比皇家書院,將來和人交際都要生疏了?!?/br>
    趙承奕苦笑一下,沒有堅持,聽得安槿后面的話,就想槿兒到底還是想著他的,難為她這么小就知道這么些事情,便道:“不打事的,錦華書院飽學(xué)之士也甚多,學(xué)子也多有真才實學(xué),不去科舉入仕修身養(yǎng)性是極好的,我去也自有我的目的?!毕氲侥鞘膛芍驮谝慌?,便打住了沒深說,只道,“那個侍女,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安槿奇怪的瞟他一眼,道:“采枝?自然是太妃娘娘賜我的啊,宮里只能帶一個侍女入宮,太妃娘娘賜了很多宮女給我用啊,采枝就是其中一個?!?/br>
    趙承奕的手捏成了拳又松了松,笑道:“嗯,這樣也好,我看她還會功夫,這樣你平時出門有人護著,我也能放心點。不過,太妃娘娘怎么會想到送一個會功夫的宮女給你?”

    安槿低下頭,手在自己的翡翠玉鐲上慢慢摩挲著,片刻后才抬頭笑道:“之前在九公主生辰宴上不小心摔了下,太妃娘娘估計覺得我不夠穩(wěn)重,送個會功夫的也免得我總出狀況。不過采枝只是在宮里學(xué)了幾招幾式,算不得會什么功夫。”在宮里習(xí)慣了,現(xiàn)在是跟誰說話都要這么留心眼嗎?趙承奕很明顯這是在懷疑采枝的來歷。

    不過生辰宴的事情不是秘密,皇后娘娘還因此申斥了淑安縣主,這么大事情,只要趙承奕有心,早晚會知道,拿這件事情做借口也是不錯。

    趙承奕的注意力卻瞬間被轉(zhuǎn)移,他皺眉道:“在九公主的生辰宴上摔了一跤?怎么回事?是意外還是有人害你?”

    安槿輕輕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說是淑安縣主推了七公主,我就在后面不小心被稍帶了,但誰知道呢。嗯,不說這個了,你說說你去錦華書院的事情吧,書院的生活可還習(xí)慣?”

    趙承奕聽了安槿說九公主生辰宴的事情,就有點心事重重,他不由得就回憶那幾位公主和淑安縣主前世后來的事情,他記得當(dāng)年五公主鬧著要嫁給蕭燁,可嶺南王卻定了嶺南世家白家的嫡女為嶺南王世子妃,后來太妃娘娘和景帝深談過一次后,景帝就把五公主賜婚給了一個新科進士,卻賜了阮安桐為蕭燁的側(cè)妃。七公主好像尚了承恩公府,至于淑安縣主?

    安槿見趙承奕聽了自己的話后就陷入沉默,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并不回答她后面的問話,她卻不欲他太過深入自己的那些事情,便重復(fù)了問道:“六表哥?怎么了?難道你在書院的生活不好?”

    安槿的聲音打斷了趙承奕的思索,他勉強收了收發(fā)散的思維回答安槿道:“不,很不錯的,那里的先生都很不錯,學(xué)問好,人品也貴重,那邊的風(fēng)景也非常優(yōu)美,你愛作畫,若是可以求得太妃娘娘,你去那邊住一段時間必定會很高興的?!?/br>
    安槿笑道:“看來是不錯的,我看我五jiejie在書院住了一段時間,人也文雅了,心胸也開闊了,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睕]說的是,只是性子也更跳脫了。

    趙承奕聽到安槿說阮安桐,一絲厭色劃過眼角,一閃即逝,卻被安槿捕捉到了。安槿遲疑了一下問道:“六表哥,你不喜歡我五jiejie?卻是為何?”

    趙承奕猛地抬頭看安槿,目光對上安槿黑黑的如水晶瑪瑙般的眼睛,認真而又靜靜的看著他,那雙水色黑眸里倒映了自己有些困惑的表情,他只是,只是奇怪為何這么小的安槿,會這么準確的讀懂自己的情緒表情。以前的安槿并不會這么敏銳,只是全盤信任他,無論他做什么都不會問為什么,所以從來不曾像現(xiàn)在這樣,相處起來這般小心翼翼。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jīng)一派平靜,他伸手溫柔的摸了摸安槿的頭發(fā),道:“我喜不喜歡她并不重要,她和我沒關(guān)系。只是她私心太重,眼里只有自己,無事時尚可,有事時就會犧牲別人成就她自己,槿兒,你莫跟她太近。”

    安槿因為他摸她頭發(fā)的動作,默默往旁邊移了移離遠了些,然后愣愣的看著他,輕道:“五jiejie也才十一歲,并未定性,你如何可以這樣說她?你說‘有事時’,又曾經(jīng)有過什么事,她曾做過什么讓你這樣篤定的說出這種話?”

    趙承奕沉默良久,前世的事情沒法說,可是若不說出些什么,槿兒可能不但不會聽信自己的話,還會厭惡了自己,畢竟剛剛自己評價極低的那個人是槿兒嫡親的jiejie。

    終于他思索片刻即低聲道:“兩年多前,你從假山上摔下來,差不多昏迷了半年。當(dāng)時你摔下來的時候,在場的有你,阮安桐,蕭燁,和我。但和你最近的是阮安桐,你摔下來,傷得極重,只間中醒了幾次,其余時間都是昏睡,你半昏半醒之間,姑姑問你是怎么摔下來的,你迷糊間說好像是被什么絆了一下。當(dāng)時離你最近的就是阮安桐,所以大家一時之間就有些懷疑她,她見此就立即咬定當(dāng)時推你下山的是蕭燁。其實蕭燁和我離你們倆都很遠,推你下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你只是迷糊之中說被絆了一下,很可能只是被木枝石頭什么絆一下也不一定,可是她為了自保卻一口咬定說是蕭燁推你下山的?!?/br>
    他頓了一下,道:“只是卻不知為何,太妃娘娘和昌華長公主卻坐實了蕭燁的這個罪名,跟蕭燁說是你指認他推人的,他竟然還敢抵賴不認,就把他送回了嶺南,懲罰的非常重?!彼蝗恍α艘幌?,繼續(xù)道,“蕭燁本來名聲就不好,大家都覺得他惡作劇做出這種事情也沒什么出奇的?!?/br>
    安槿聽完趙承奕的話,是徹底的怔住了,不過不是因為阮安桐,而是因為蕭燁。

    難怪蕭燁第一次見自己就把自己往水里踢當(dāng)然這個也是有待考證的,但他開始對自己總是陰陽怪氣還總喜歡整自己,原來自己真跟他有仇啊,想想他也怪可憐的,被全天下人冤枉。記得他好像最開始的時候常叫她小騙子,就是因為他認為自己騙人說是他推自己下假山的?

    趙承奕原本是要說阮安桐的事情,卻不知道為何最后鬼使神差就說到了蕭燁,說完之后就緊盯著安槿細細看安槿的表情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終于把這個誤會解釋清楚了,以后再有人問,就說看第57章了~~~蕭燁不是重生滴~~~

    ☆、第58章 7.07

    他看到安槿若有所思又有點恍然大悟,時而含笑時而苦惱的表情,手緊了緊,果然槿兒在宮中這段時間和蕭燁是有交集的,甚至可能比他想象中要深。

    其實安槿若是知道他內(nèi)心情緒,一定覺得很冤,她哪有那么豐富的表情,一切都是趙乘奕用放大鏡看出來的吧,還是x光機啊。

    趙承奕終于忍不住心里的醋意,出聲喚道:“槿兒?!甭曇魷厝犭[忍,他本想看安槿聽到他說出那番話的反應(yīng),看到了她的反應(yīng)后,卻深深嫉妒起了她可能在想著蕭燁出神的樣子,便要出言打斷。

    安槿回神,瞅了眼趙承奕,突然就有些不想應(yīng)酬他,便意興闌珊道:“天氣涼,六表哥,我還是回房了,免得凍感冒了,累得我母親擔(dān)心。你也早點回去吧。”

    趙承奕有點難受又不舍安槿這么快離去,他已經(jīng)很久不見她,之后要見她一面也不是很容易,可是卻又找不到理由繼續(xù)和她在一起,只好胡亂點了點頭。

    他看著安槿離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惶恐,他計劃著很多東西,去改變上一世的結(jié)局,可是這些計劃,從來不包括槿兒是不喜歡他的。

    原本安槿和趙太妃娘娘說的是婚禮后過幾日,等阮安檀回門后就會回宮??墒前查茸允盏酱罂ぶ鹘鸬哪菑埣垪l后,便改了主意,她命采青給趙太妃娘娘傳了信,說是要等過了十二月十五陪祖母阮老太太劉氏去了西寧寺禮佛后再回宮。她想去給母親和未出生的弟弟祈福,還想幫蕭燁求張平安符,算時間,蕭燁也快要回到嶺南王府了。

    阮家常去禮佛的寺廟是西寧寺。西寧寺位于京城外城西郊,是京城最大的四所寺廟之一,也是本朝勛貴最多禮佛之所。而承恩公府袁家,也正是這所寺廟的常客。

    安槿更是從老太太那里打聽到,這次禮佛的齋膳宴的主持竟然是袁太后的女兒詠華長公主,也就是二皇子妃的母親。難怪姜琉會得到些消息,袁太后和袁家是要借詠華長公主的手做些什么嗎?

    就安槿所知,詠華長公主常去禮佛的寺廟可不是西寧寺。

    齋膳宴是禮佛日的午宴。大齊朝的禮佛日向來也是各大家族交際聯(lián)誼的日子,上午參佛誦經(jīng)之后,就有一個可大可小的齋膳宴,通常由某一家或幾家香客捐助主持,但決定入主廳的資格卻不是捐助香客決定,而是由寺廟決定安排,就算不被安排至主廳的香客也有齋膳享用,只不過是在偏廳罷了,但捐助香客卻有權(quán)知道所有宴客名單,也有權(quán)參與具體安排。

    欲參加齋膳宴的香客要一早遞上禮佛的女眷名單,注上哪些想?yún)⒓育S膳宴,哪些只需要偏廳用膳,寺廟就會根據(jù)申請安排邀請座次,而這些安排寺廟也會和捐助香客商量。

    袁家這次有些什么人去禮佛安槿并未能神通廣大打聽到,不過十二月十五是這一年最后一次的禮佛日,通常家里女眷沒有什么不適都是會參加的,甚至也有男子會去參加,是每年男子參與禮佛最多的一次禮佛日。

    安槿問祁紅:“可打聽清楚了,姑太太有否跟老太太請命,讓蔡家二少爺跟著一起去西寧寺禮佛?”

    祁紅躬身回道:“是,老太太已經(jīng)準了?!逼罴t只覺安槿越來越心思難測,明明是冰雪之姿清麗至極卻一眼似能看透人的心底,小小年紀竟讓人有威嚴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就讓人對著她時越發(fā)恭謹謹慎。

    安槿微笑點頭,難為她安排人在這位蔡家二少爺面前暗中鼓動,說去西寧寺的真正勛貴世族不知凡幾,更有許多妙齡世家少女去廟中求姻緣,說這西寧寺就不異于桃花盛會,不知道多少對佳緣都是在寺廟中促成。

    安槿舉手擺于胸前,默默念了聲佛,心道佛祖您可千萬別怪我褻瀆之罪,我也是為了保您佛前清凈不得已而為之。當(dāng)然,她心里真正想的是,那寺里可不就是世家夫人太太們最喜歡的相親之所,她說的雖不是正解,也只不過是換了副說辭而已。

    西寧寺就在外城西郊,并不算遠,來回坐馬車也不過是一個多時辰,但虔誠香客禮佛前都要凈身沐浴,著熏香一個時辰的法衣,所以香客多半會提前一日留宿寺內(nèi)或在寺廟附近別院住上一晚以便一早入寺參拜禮佛。

    阮家在西寧寺附近也有一所別院,卻是祖上置下來的,從別院步行到西寧寺也不過兩刻鐘的距離。這次禮佛阮家來西寧寺禮佛的不僅有老太太,大夫人崔氏、五位阮家小姐以及負責(zé)接送的阮家二少爺,還同時帶了本家的三老太太,三夫人,兩位小姐,以及蔡家的老太太,姑太太阮氏,蔡家的兩位小姐以及一位少爺。阮家的幾位少夫人以及崔氏則都因為有孕不能前去。

    禮佛的前一日,安槿起了身,卻隱約感覺窗外一片白茫茫,她一喜,忙裹了件大襖,爬至窗前,開了窗戶,伸出腦袋去看。

    從窗戶一看出去,便見院外地上早積了厚厚一層雪,花草樹木屋宇都是白茫茫一片,天上還在飄著雪花,風(fēng)吹著,在空中斜斜飄舞著,說不出的飄渺靈動,安槿伸出腦袋只是幾秒鐘,頭發(fā)上,臉頰上,甚至睫毛上,都掛上了雪花,喜得她咯咯直笑。

    碧螺從屋外進來,看見了,唬了一跳,忙拿了斗篷先從后面裹住安槿,又要把她往回抱,說道:“我的小姑奶奶,您怎么能穿了單襖就開了窗戶呢,還把頭伸了出去,天氣突然下雪,凍得很,您的身子可受不得凍。還有您剛起身,這樣寒風(fēng)一吹腦袋,以后鬧頭風(fēng)可怎么是好?”

    安槿縮回腦袋,笑道:“哪里就是瓷人了,你摸我的手,可是熱乎乎的。”她實在高興的很,她前世的家鄉(xiāng)是在南方沿海一帶,冬天從來也不下雪,她見到的都是公園里的人造雪,偶爾冬天去北方旅行時才能見到真正的雪,那次數(shù)真是少的可憐。

    碧螺忙給她披上斗篷,道:“您剛起身,手若不是熱乎乎的是要嚇死奴婢嗎?今天要去西寧寺禮佛,這樣的天氣,路可真是難行了?!闭f到這里,不免有些憂心,微嘆了口氣又繼續(xù)道:“小姐還要去給夫人請安,想必夫人必有許多話囑咐的,還是讓奴婢伺候了小姐梳洗換裝,早點去上房為好,可不要誤了出發(fā)的時辰?!闭f著又命小丫環(huán)們打水伺候。

    安槿笑睨了她一眼,但并不打斷她的安排,這些她向來由著大丫頭們,如此自己是省心,大丫頭們也更有主見威信。

    安槿梳洗后穿了一套藕荷色的襖裙,套了一件淺紫色繡花比甲,祁紅從庫房里親自取了一件火紅色的狐皮裘衣要給安槿披上,安槿笑道:“這件不好,太惹眼了,明日必是有很多世家小姐去禮佛的,何必招人眼?!?/br>
    祁紅看火紅色的裘衣襯得安槿肌膚如冰雪玉質(zhì),還透著一層隱隱的瑩光,心里便也有些猶豫,就又聽安槿道:“我記的我不是有件灰色兔毛作成的裘衣嗎?拿那件來,我記得姐妹們都有,說不得大家都穿這件才好呢?!?/br>
    祁紅忙應(yīng)是,又去了庫房取了灰色兔毛裘衣給安槿披上,然后站到一邊看碧螺給小姐整理著衣襟發(fā)帶,她看見小姐著了灰色裘衣,不但未減其光彩,榮光卻是更加奪人,心里又是歡喜又是憂心,但卻沒再出聲。

    安槿的猜測果然是對了,到了上房,見到姐妹幾個果是都著了灰色的兔毛裘衣。阮安桐撫掌笑道:“還是我聰明,看見四jiejie著了這件裘衣,就回去換了,不然可不是變得我怪異了?!?/br>
    趙氏寵溺的剜她一眼,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快別這樣說,你們姐妹都知道穿這件,就你會穿錯怎么還是你聰明了?!?/br>
    阮安桐就抱著趙氏的胳膊撒嬌不依道:“又沒有人說過一定要穿這件,母親也知道我喜愛的素來不是灰色?!壁w氏摸摸她的頭,只是含笑不語。她自又懷了身子,母愛泛濫,對幾個女兒越發(fā)寵溺。

    幾人陪著趙氏用了早膳,看差不多到了時辰,便在趙氏的絮絮囑咐下各自帶了兩個丫環(huán),去了垂花門集合,安槿早和阮安柟商議了,把采枝給了阮安柟,自己則帶了采青和碧螺。

    到了垂花門,其他人竟然全部已經(jīng)到了,就等她們四姐妹,老太太不悅的瞅了幾人一眼,看見她們到了,也沒說什么,就命她們同坐了一輛馬車,出發(fā)了。

    雖然一夜大雪,外面白茫茫一片,但好在下的時間不長,積雪不厚,馬車行的還算順利,只是車夫謹慎起見,行的慢了些,平日半個多時辰的路程,竟是走了差不多一個半時辰,約莫快到午時才到別院。不過一路上姐妹們看看雪景,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疲乏。

    阮家的別院不大,只是個三進的院子,老太太并大夫人住了正院,阮安柟、阮安梅、阮安桐、阮安姝和安槿五姐妹住了后院屋子,而蔡家人和阮家本家兩家女眷就住了東西廂房,阮二少爺和蔡家少爺并護院小廝們就住在了前院。

    阮老太太聽說這次齋膳宴的主持是詠華長公主,就沒有申請參加主廳的齋膳宴,理由當(dāng)然是現(xiàn)成的,她有兩撥客人,三老太太一家和蔡老太太一家,這兩家是初次來西寧寺禮佛,根據(jù)規(guī)矩和她們的身份只能被安排在偏廳,阮老太太的理由便是她要招呼客人。

    其實真實的原因是阮老太太有點不想兼不敢見詠華長公主,自從上次安槿姐妹和詠華長公主的幺女李湘君交惡,阮老太太還未在社交場合見過長公主,她雖然虛榮愛面子,但更擔(dān)心長公主在齋膳宴上當(dāng)眾發(fā)難,讓她難堪。詠華長公主在京中的名聲可不好,也是有名的驕橫跋扈護短不講理的主。

    第二日卯時剛到,安槿就被叫醒,著了熏了檀香的衣裳襖裙,披了裘衣,便有些迷糊的被叫著跟了老太太去寺中參佛頌經(jīng)。到了佛廳,參拜了一個時辰,眾人才有兩刻鐘的時間去齋廳中用了早膳,然后繼續(xù)回佛廳中頌經(jīng)祈福。

    西寧寺院舍極大,禮佛廳堂也是眾多,老太太有固定的廳堂,里面都是些熟悉的家族女眷,并沒有碰到讓她心懼的長公主。

    但讓阮老太太不知是驚還是喜的是,一上午參佛頌經(jīng)后,在偏廳里剛用過午膳,詠華長公主竟然就特意派了人來請她,傳話說是得知侯夫人來禮佛,未曾在宴席中見到,特請侯夫人并其客人至花廳一敘。

    作者有話要說:

    ☆、第59章 7.07

    收到詠華長公主的邀請,不管是驚也好喜也好,還是懼也好,總歸還是要去的。老太太不敢耽誤時間,只匆匆整理了一下儀容,便領(lǐng)了三老太太、蔡老太太以及三家女眷在使女的帶領(lǐng)下,去了長公主歇息的花廳。

    安槿還是第一次見到詠華長公主。她看到詠華長公主,就明白了李湘君像誰。和李湘君一樣,這母女倆都是容長臉,長眼細眉,厚嘴唇,只是長公主眼神高傲,氣質(zhì)華貴,更有氣勢。她今日穿了一身絳色云錦宮裝襖裙,披了大紅火狐裘衣,頭上梳了驚鵠髻,插了赤金累絲鑲紅寶鳴鳳釵,又簪了一圈細碎寶石流蘇,輕輕晃過,就會閃著細細的光芒。

    安槿一件她那件火狐裘衣,便暗道自己英明,幸好沒穿那件紅色裘衣,不然沒和哪家小姐撞衫,倒是撞上了這位長公主。

    李湘君正立于長公主身側(cè),芙蓉色襖裙上罩了件妃色繡金線比甲,梳了雙螺髻,兩邊髻上簪了掛著寶石流蘇的梳蓖,仍點了梅花妝,雖然李湘君外貌有七成像她母親詠華長公主,但因為少了那副骨子里的華貴和高傲,再加上臉上的痘痕,竟是感覺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意外的是,安槿還在廳中見到了姜琉,姜琉看見安槿目光看過來,只是冷哼一聲就別過了臉,樣子驕傲又神氣。安槿詫異的發(fā)現(xiàn)原來姜琉的厚唇是遺傳于詠華長公主,只是這唇在姜琉臉上配著圓圓的大眼睛有一種嬌蠻性感的可愛,長在李湘君臉上卻別扭的了不得,安槿只能暗嘆,這個李湘君還真是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