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女記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歷年的乞巧會都安排在位于京都東郊的大歷皇莊?;是f占地上千畝,樹林郁郁蔥蔥,小橋流水彎彎轉(zhuǎn)轉(zhuǎn),比京都市區(qū)溫度要降了好幾度,著實(shí)是個避暑的好地方。于是每年這時候,皇帝陛下便帶著老娘大小老婆孩子后宮眾人都挪到這個地方住上一住,順便辦個乞巧會看看哪家有女初長成尋個樂子。

    整個皇莊分了好幾大園區(qū),從正門進(jìn)入就是一排院廊分別通往園區(qū)和大廳,大廳是可容納千人的宴會廳,宴會廳兩側(cè)則分別有數(shù)間的展廳和休憩廳,出了大廳便是皇莊的主園區(qū),分為東園、西園和南園。東園是夫人小姐們游園玩耍之處,西園則主要是少爺們玩耍的地方,南園是禁區(qū),皇家之人才可以進(jìn)入,穿過南園,便是一排排的莊院,都是來避暑的皇室中人暫住之所,外圍有大量侍衛(wèi)把守。

    參加乞巧會的夫人小姐少爺們到了莊園門口,就有專門的侍女上前迎接。為了保證園內(nèi)的秩序和安全,各位夫人通常只會允許帶一個仆婦一個貼身侍女,每位小姐則只允許帶一個貼身侍女,而少爺們則一個侍女和小廝都不允許帶,其余帶來的仆從需要留在門口等候或自去活動,等乞巧會結(jié)束后再來門口接自家的主子離開。而一進(jìn)入園中,每家夫人都會有一位園中侍女一直隨侍左右,服侍各家賓客的需要。

    入園時侍女會核對各家的邀請卡,見記錄中這家有女兒參加比賽,便會收走比賽作品,同時會給各家夫人少爺小姐們每人派發(fā)三枚小巧的御制珠花,而且夫人少爺和小姐們的珠花材質(zhì)又有不同,夫人們的通常是金制,少爺們的是玉制,而小姐們的則是珍珠。珠花上都刻有年月份和乞巧兩字,這些是比賽海選時,專門用來投選自己喜歡的參賽作品的。

    做完這些,園中隨侍侍女便會領(lǐng)著各家夫人們帶著小姐和未成年的小少爺們前往大廳早已安排好的位置坐下,剩下的便是各位夫人們的攀談時間了。小姐們通常不會坐母親所在的席,要不就是站在母親背后做展品,要不就一堆堆的去園子里結(jié)伴游玩玩游戲,用膳時也是另有席位。小少爺們往往只是見了個禮,便直接被帶去了西園廳中休息,或去園中游玩。而成年的少爺們則一般不會被帶入大廳中,而是直接領(lǐng)去了西園廳中就坐。

    因?yàn)槿畎矕乖趯m中就報(bào)了參比,作品是直接走宮中途徑上報(bào)了,其他幾個姐妹不夠年齡,所以趙氏帶著女兒和侄女直接領(lǐng)了珠花便進(jìn)了大廳中。

    趙氏到時,她的座位旁邊已經(jīng)坐了一位身著赭紅織錦禮服,面貌微豐神情慈和,眼角卻透著些許凌厲的夫人,這位趙氏也認(rèn)識,正是新任大理寺卿梁廣的夫人朱氏。

    此時梁夫人朱氏正在和站在她面前的一個身著寶藍(lán)色長衫,十三四歲的清秀少年說話,旁邊還站著一個和她甚像,橢圓臉身著藕荷色襦裙的十二三歲小姑娘。

    梁夫人見到趙氏過來,便停了和少年說話,起身和趙氏見禮,又樂呵呵的令自己身邊的少男少女給趙氏行禮,原來這卻是梁夫人的嫡次子梁武成和嫡女梁倚。梁倚因?yàn)槎嗄暌恢奔淖≡谕ㄖ萃饧?,少在京城,因此眾人并不認(rèn)識。

    趙氏也笑著拉過了自家的女兒和侄女,給梁倚介紹。梁夫人看著趙氏一排兒的小姑娘,忍不住贊道:“阮二夫人真是好福氣,養(yǎng)的姑娘個個都這么出挑,不說這相貌,就是這舉止氣派,也非一般人家可以養(yǎng)出來?!闭f著挨個又贊了贊,她尤其喜歡阮安梅的安靜從容,拉著她不免就多問了幾句。卻明顯對站在一邊的阮安姝較為冷淡。

    梁武成見母親拉著阮安梅問話,便有淡淡紅暈爬上了耳尖,他見阮安梅秀麗清雅,心里更是有點(diǎn)帶著裹了蜜的羞意。

    趙氏帶著女兒相親的多,自是看出了點(diǎn)意思,她看面前少年面貌清秀,斯文有禮,不禁也添了點(diǎn)喜意,便也回報(bào)似的熱情的贊了贊梁倚。

    梁夫人搖頭,笑道:“倚姐兒了一直在鄉(xiāng)下養(yǎng)著,沒怎么見過世面,一會兒看完閨秀們的作品還要請你們家?guī)孜恍〗銕е坏纼喝@子里玩耍?!?/br>
    小姑娘聽見她母親這么說她,竟也不惱,只是微微抿了嘴笑,便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來,甚是溫柔喜人。阮家姐妹瞬間就喜歡上了她,便齊齊應(yīng)了聲是,道“自當(dāng)互相照應(yīng)著,還不知道是誰照顧誰呢?!?/br>
    少爺們不能在廳中久留,見完禮寒暄了一陣梁夫人就告罪讓侍女領(lǐng)著已經(jīng)紅了整只耳朵的梁武成去了西廳,自己則繼續(xù)和趙氏攀談著。

    說話間同席以及鄰近席面上又有一些夫人們相繼來到,大家互相寒暄著稱贊著各家女兒的出色。趙氏這時候往往是興致很高的,沒辦法,她的幾個女兒委實(shí)長得好,禮儀又學(xué)得好,所以誰見了也得夸上兩句。

    這其中又有阮安梅最受夫人們親睞,阮家姐妹生得好,但多太奪人目光讓人距離感十足,不似普通家族可壓得住的,唯有阮安梅秀麗溫婉,觀之可親,又正是相看的年齡,所以總有夫人們上前拉著阮安梅細(xì)細(xì)打量,繼而贊不絕口。

    到了巳時,各家閨秀們的作品便俱已在大廳側(cè)面的展廳中擺好,參賽的作品一排排全部按編號擺放在了玻璃展柜中,每個作品玻璃柜外面都有一個窄口瓷樽,大家便將自己領(lǐng)到的珠花扔進(jìn)自己喜歡的參賽作品面前的瓷樽中。

    所以好的作品通常能收到不少的精致小珠花,這些珠花都會直接送給參賽的閨秀們,給他們留作紀(jì)念。所以很多清貧的官員家眷就會費(fèi)不少心思讓女兒做好參賽作品,即便拿不到什么好名字,多些珠花也能是個進(jìn)項(xiàng)。

    整個投選過程大概半個時辰,過了巳時六刻,皇莊侍女們便會請出各位夫人小姐少爺們,清點(diǎn)每個作品得到的珠花情況,然后把得珠花最多的前十五名再上呈給皇后以及各位娘娘長公主們審評,定魁首和前十名。

    投完珠花,趙氏和夫人們俱都回了廳中,小姐們則嫌悶,大都三三兩兩便一起約了去園中游玩。阮家姐妹便約了梁倚一起去東園游玩。

    皇家乞巧會來者甚廣,人數(shù)眾多,從皇家宗室,頂級勛貴,帝都權(quán)臣,到?jīng)]落貴族,清流文官,小官團(tuán)體什么的都有,小姐們很多平時宴會都不算在一個圈子,因此乞巧會并不像平時的宴會,大家會聚在一起玩,而是各自找了組了自己的小圈子或玩游戲,或賞花,或游湖隨便玩。

    皇莊東園的西南角有個人工湖泊,里面養(yǎng)了數(shù)十只仙鶴,是京都有名的仙鶴湖,安槿舊年年歲太小,未能參加乞巧會,還從未曾見過,因此早已向往很久。她一提議,梁倚便也興趣大起,她還從沒見過仙鶴呢!

    于是阮家?guī)捉忝帽愫土阂斜阕屖膛畮?,一起興致沖沖的往仙鶴湖走。莊園太大,幾人走了幾刻鐘才將將走到能眺望到仙鶴湖的竹林,安槿和梁倚見到遠(yuǎn)遠(yuǎn)飛來飛去的仙鶴,都很是興奮。剛想繼續(xù)前行,卻被一個有些驚喜的聲音叫住,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是趙家的趙敏媛趙敏惜兩姐妹和莊家的莊令熙莊令寗兩姐妹,正從竹林另一邊過來。叫住她們的正是四小姐趙敏媛。

    可是很明顯有的人不是很驚喜。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br>
    莊令熙一見到安槿就怒瞪了過來,那眼神是恨不得吃了她,她旁邊的二姐莊令寗也是用不悅的眼神打量著安槿,透露著淡淡的不屑和冷意,顯然莊令熙沒少在她面前黑安槿,也或者莊家人就是對阮家?guī)捉忝貌幌病?/br>
    安槿狠瞪回去,上次推她落水的賬她還沒跟她算,現(xiàn)在還敢瞪自己,她可不是什么包子。雖然趙承奕也把莊令熙往水里摁了摁,安槿卻不承認(rèn)那關(guān)自己什么事,自己的仇自己一定要親手報(bào)。

    阮安梅和阮安桐也很不悅,上次莊令熙明明理虧,也沒怎么道歉,就直接走了,簡直太目中無人了?,F(xiàn)在還敢瞪安槿,簡直了。

    趙敏媛見雙方氣氛非常不友好,才后悔自己見了幾個表妹一時欣喜竟忘記了那茬,有點(diǎn)尷尬,忙使眼色給趙敏惜,讓趙敏惜上前提出陪著阮家姐妹去游湖,自己則聲稱腳疼,讓莊家姐妹陪自己去亭子里坐坐。趙敏惜早不樂意奉承傲慢的莊令熙兩姐妹,雖然自己是庶出的,卻也是國公府的正經(jīng)小姐,沒的看那兩姐妹的臉色,便很樂意的過檔去了安槿姐妹這邊。

    幾人圍著仙鶴湖又走了兩刻走,不免覺得有點(diǎn)累,夏日天熱,雖一路有樹蔭遮陽,身上也不免都出了薄薄的汗,便走到一處觀鶴視野極佳的林地停下,見樹蔭下有一長桌,幾只凳子,便停下休息。看仙鶴們有的抖著翅膀,有的縮著腿,有的撲騰兩下,興致大起,便吩咐了園里的隨行侍女取了些筆墨點(diǎn)心,邊吃邊一人畫上幾筆,湊到一起取笑。

    小姑娘們巧笑嫣然,眉眼燦爛,神采飛揚(yáng),襯著夏日波光粼粼的湖面,說不出的養(yǎng)眼和歡快??蛇@一幕,卻深深的刺激了另一撥路過的少女們。

    路過的這一撥人前面是四五個衣裳華麗的十歲至十三四歲的少女,后面則嘩啦啦跟了七八個侍女,很明顯身份不一般,因?yàn)橐话愕馁F女在這皇家莊園每人是不允許帶超過一個的侍女的。

    ☆、第26章 掐架

    安槿正好面對著來人方向坐著,聽到動靜便抬頭去看,正好看進(jìn)了來人領(lǐng)頭少女的眼中。

    那領(lǐng)頭少女只有將將十歲十一歲的樣子,身穿煙霞色暗花云錦宮裝,頭上雖也只是扎了兩個小髻,兩邊卻都簪了極華麗的鑲碧璽紅寶花鈿,襯著胸前明晃晃的流蘇鑲寶瓔珞,實(shí)在是富貴逼人,長的不是時下夫人們喜歡的清秀模樣,但眼睛大大,嘴巴厚厚,在安槿看來,不兇狠的時候應(yīng)該算是可愛。

    安槿的目光對上了她的眼睛,她一怔,隨即哼一聲不屑的轉(zhuǎn)頭。這時,她身邊一個十三歲左右的穿鵝黃色繡花羅紗裙的少女看了安槿她們這邊一眼,便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小姑娘便惡狠狠的走到了安槿眾人面前,站在長桌的另一頭對著安槿先道:“看什么看,見到本郡主也不行禮,這樣沒有教養(yǎng)小心我叫人挖掉你的眼珠子?!?/br>
    本在說笑的眾人嚇了一跳,阮安梅急起身,她認(rèn)出這是二皇子府的嫡出大郡主,便忙拉著安槿和眾人一起對小姑娘行禮道:“小女見過大郡主,舍妹年幼無知,還望大郡主寬宥?!?/br>
    虧得之前國公夫人打算帶安槿入宮,宮中眾人關(guān)系譜都專門找人給安槿普及過,安槿聽阮安梅叫她大郡主,而在宮中被稱為大郡主,卻沒有封號的只有一個,便知道了她的身份。

    “哼,算你識相,”小姑娘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說話的阮安梅的身上,“你們誰是阮安柟的meimei?還是都是?哼,可還真能生。”為什么她的母妃生了她之后再生了個病怏怏的弟弟,就再也生不出來了?

    這最后一句她本是隨口一說,卻不想直接侮辱了趙氏,阮家眾姐妹甚至趙敏惜都有點(diǎn)怒了。

    “小女正是,不知道大郡主有何指教?”阮安梅聲音恭謹(jǐn)卻語帶冷意道。

    聽出阮安梅語氣的不悅,大郡主又是冷哼一聲,抬起下巴對身邊黃衣少女道:“小姨,你說。”

    二皇子正妃是袁太后所出詠華長公主的長女李瀟君,讓大郡主喚做小姨,那這位黃衣少女應(yīng)該是詠華長公主的幺女二皇子妃的meimei李湘君了。

    黃衣少女李湘君打扮也極是華麗,鵝黃色羅紗裙上金絲線繡滿了金燦燦的梅花,頭上已梳了少女的發(fā)髻,髻上簪了精致小巧的金絲云蝶鑲白玉步搖,額上還點(diǎn)了梅花妝,可見是極喜愛打扮的??上倥樕嫌袔讉€明顯的坑坑,即使涂了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破壞了本還算清秀的面龐,再對比她那身耀眼的打扮,著實(shí)讓人心里就有一種尷尬感。

    李湘君不似大郡主那般囂張跋扈,她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陰惻惻的看著阮安梅,慢慢道:“聽說阮家的女孩子都生的花容月貌,美譽(yù)響京都呢,據(jù)說花街酒樓還有畫像賣呢……”

    這話一出,阮家姐妹臉色都有點(diǎn)不好看,阮安梅最是規(guī)矩端莊,聞言便氣得紅了臉,出言駁道:“姑娘慎言,我們是大家小姐,花街酒樓一類的我們從未聽聞也不應(yīng)提及,不知誰人竟和姑娘討論花街酒樓之事,讓姑娘開口閉口就是花街酒樓,姑娘應(yīng)該好生稟了家長長輩,好生打了出去。”

    安槿不禁對阮安梅有點(diǎn)刮目相看,沒想到她平時最為溫柔沉默的四姐也很會說話啊。其實(shí)這倒是她誤會了,阮安梅不是會說話,而是她受的教育還真是這樣想的。

    李湘君聽了,鼻子氣得歪了歪,卻還是掛著笑容哼了聲換了語氣道:“果然伶牙俐齒,這些說不說的卻都不關(guān)我的事,反正賣的也不是我的畫像。只不過,你們的jiejie不知廉恥勾引了我姐夫,你們這些做meimei的還是勸她收斂著些,不然連累了一家子的名聲,恐怕個個都要做小呢?!?/br>
    安槿看阮安梅臉氣得通紅,嘴巴緊抿,張了又合,知道這位jiejie應(yīng)該罵不出難聽的反駁,遂道:“這位姑娘說這些才是不知廉恥。我們可不知道你姐夫是誰,但我jiejie正光明正大在趙太妃娘娘宮里做客呢,卻不知姑娘何出此言?姑娘既然如此惦記自己的姐夫,還不如自薦枕席,省得疑神疑鬼,跑出來見個人就覺得是惦記你什么姐夫,當(dāng)街亂咬亂吠呢?!?/br>
    此話一出,眾人都默了默,別說她們這邊幾個少女心里痛快,就連對方后面那幾位少女都有點(diǎn)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看李湘君氣歪了鼻子臉上的粉撲簌簌掉的樣子,到底忍了忍沒笑出來。

    李湘君又羞又怒,臉上的笑容終于掛不住,手指著安槿“你”字還沒出口,卻聽到阮安梅不看她只是正對著大郡主俯首沉聲道:“大郡主,小女三jiejie正在宮中趙太妃娘娘處受娘娘教導(dǎo),萬不會行任何不禮之處,還請郡主不要聽信莫須有的讒言,給德妃娘娘和二皇子妃娘娘抹黑?!?/br>
    大郡主將信將疑,臉上陰晴不定,她在皇子府長大,對有些事情并不是一無所知,聽著阮家姐妹一口一個趙太妃,她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鬧大了,可能會給母妃和皇祖母帶來麻煩。她之前不過是看母妃曾為阮安柟的事情難過,又受了小姨挑撥,再剛剛見到阮家眾人太過美麗奪目還其樂融融,忍不住上前挑釁幾句而已。如果阮家根本沒有將女兒嫁給父王的打算,她卻也沒必要和她們死磕的。

    大郡主猶疑只有片刻,李湘君便感覺到危機(jī)。就這樣撤了,難道她受的羞辱就這樣算了?!趕忙對大郡主道:“郡主,這個賤人竟敢誣蔑于我,侮辱姐夫,誣蔑我是小,但姐夫堂堂皇子之尊,也由得她這樣侮辱嗎?”

    大郡主果然怒目,瞪著安槿正待出言,她身后另一側(cè)一個十三四歲的著冰藍(lán)色繡花襦裙的小姐卻上前一步低聲勸道:“大郡主,稍微斥責(zé)一下也就算了,她們是太妃娘娘的侄孫女,雖說及不得太后娘娘,但鬧大了終歸不好看,而且萬一娘娘們追其源由,反而因此作實(shí)了阮家三小姐與你父王的親事,豈不是惹皇子妃娘娘不快?”

    這位說話的卻是太后娘娘袁家的七小姐,也是太后囑意賜給三皇子,為三皇子側(cè)妃的娘家侄孫女。這位小姐倒不是怕事情鬧大了坐實(shí)了阮安柟和二皇子這樁親事,她是怕事情鬧大了這樁親事就要飛了,到時候轉(zhuǎn)跟了三皇子,可不是要去禍害她。

    大郡主神色果然緩了緩,最后只是哼了聲,冷聲對阮安梅道:“算你知禮,既如此便算了。”見李湘君面有不忿,補(bǔ)充道,“但你meimei胡言亂語,還是要對我小姨道歉的?!?/br>
    阮安梅見此松了口氣,既如此,就讓自己代meimei道個歉又如何,便正待開口,卻不意身邊一個輕柔的聲音怯怯道:“郡主,我們槿meimei雖出言不遜,但卻情有可原,而且槿meimei并不知這位jiejie口中的姐夫是誰,一時護(hù)姐心切,才說錯了話。這位jiejie分明是見我四jiejie容顏美麗勝于她,挑撥大郡主來為難我四jiejie,如何能再讓我meimei向她道歉?我四jiejie容顏美麗,本是天生的,女子本應(yīng)重德……”

    阮安姝的話還沒說話,黃衣少女李湘君已經(jīng)怒極,隨手就在長桌上拿起了一個硯臺向阮安梅阮安姝的方向砸來,阮安姝尖叫一聲,就回身撲在了阮安梅的身上護(hù)住了她,然后硯臺就直直砸到了她頭上,燜啞的聲音砸得人心一顫,隨著黑墨揮灑下來,潑了阮安姝阮安梅一身,阮安姝的身子也慢慢在阮安梅身上倒了下去。

    阮安梅也嚇得尖叫一身,摟著阮安姝就不停叫:“六meimei,六meimei?!笔钟|及阮安姝的后腦勺,滿手都是不知道是血還是墨水,更是急叫侍女道:“大夫,快叫大夫?!?/br>
    眾人都被這變故怔住了,那邊李湘君卻還沒解氣,她自己本身就是長公主幺女,也是金尊玉貴長大的,哪里受過這樣的氣,今日見拒了自己婚事的夫人竟然跑去拉著阮安梅問長問短,又想到大姐跟母親哭訴說阮家三小姐勾了姐夫的魂,便氣不打一處來,攛掇了大郡主來尋阮安梅的麻煩,卻受此侮辱。相貌就是她心里最深的痛,平時誰都不敢觸及,卻不想今日屢次受辱,不就是仗著長得好看嗎?我毀了你的容貌,看你還怎么勾人。

    李湘君早已紅了眼,她砸了人,看見阮安梅焦急卻更顯瑩光的面容心里就更堵得慌,鬼使神差拔下自己的簪子就想上前沖著低頭抱著阮安姝的阮安梅臉上扎去。

    不像被突發(fā)事件驚住,眼睛都放在被砸暈的阮安姝身上的其他人,安槿卻一直盯著李湘君的動作,見她拔簪沖著阮安梅的方向扎,便心道不好,一下?lián)淞松先ッ偷陌牙钕婢驳乖诹说厣稀?/br>
    安槿要比李湘君要小上好幾歲,她撞倒李湘君就知道要趁其不意把她打得翻不了身,不然自己可打不過她,更何況這個瘋子手上還有兇器。因此一撞倒李湘君,安槿不待喘氣就狠踢了她幾腳,然后在她抬手的時候狠狠踩到了她手腕上,在地上碾了碾,讓她松了手上的簪子。

    大家都被又來的變故驚住,又被李湘君的慘叫聲驚醒,大郡主已經(jīng)尖叫道:“拉開她,拉開她?!比缓笮〗沔九畟儽阋黄鹩苛松先ィ耙恢蹦怀雎暤牧阂性缫焉锨白o(hù)在了安槿身邊,大家完全是不知道拉架還是打群架似的互扯互毆,場面一片混亂。

    ☆、第27章 先皇元后

    且說安槿姐妹們?nèi)チ藞@中游玩后,趙氏已經(jīng)有些厭倦和官夫人們的社交,正想著怎樣找機(jī)會見見二女兒阮安柟,就收到了趙太妃娘娘的傳召。

    當(dāng)阮家姐妹和人互掐時,趙氏正在皇莊后院的一個偏僻角落的一個小院子里陪著一身素服青袍的趙太妃下棋,旁邊侍立著著身著緋色梅花煙羅裙的阮安柟,相較已往,垂目侍立的阮安柟看起來氣質(zhì)貞靜沉默了許多。

    落完一子,趙太妃有些意興闌珊的道:“曦兒,多年未見,你的棋藝荒廢了?!?/br>
    趙氏略有些羞慚道:“姑母,我已多年未曾習(xí)棋。”她這些年養(yǎng)育女兒,打理家務(wù),早已少碰琴棋。

    趙氏已有多年未見趙太妃。當(dāng)年她拒絕委屈自己嫁給尚為太子的今上,下嫁阮家二公子,卻是逆了趙太妃的意的,趙太妃無意為難于她,卻也從此不想見她。

    今天她打探阮安柟的消息,卻意外的受到了趙太妃的召見,本來心下忐忑,不知趙太妃突然召見自己,是否有意主導(dǎo)阮安柟的婚事。誰知過來了,卻又只是讓她陪著下棋,一如十七年前在宮里自己陪她的日常一樣。

    趙氏屢輸三盤,趙太妃無趣,正待她準(zhǔn)備起身離席之時,卻有小宮女匆匆過來在趙太妃的掌事姑姑樊姑姑耳邊一語,樊姑姑臉色頓變,她行到趙太妃面前,低聲跟她將事情簡單說了說。

    趙太妃聽了又坐回了位置上,臉上倒是多了些興味,挑眉似笑非笑的轉(zhuǎn)頭看了趙氏和阮安柟一眼,道:“剛剛宮女來報(bào),二皇子府的小郡主和承恩公府的小姑娘一和阮家的幾位小姐鬧了起來了,據(jù)說,阮家的一位小姐還被砸了腦袋倒地未醒呢?!?/br>
    趙氏猛的站了起來,面色遽變,擔(dān)心驚懼顯露無疑,口中道:“姑母。”眼睛卻看向了一旁來報(bào)告的樊姑姑。而侍立一邊的阮安柟也是臉上血色流失,刷的一下就白了。

    在趙氏繼續(xù)開口前,趙太妃截住她的話喝道:“曦兒,坐下。”又將目光調(diào)向樊姑姑和阮安柟道:“樊姑姑,你去處理一下吧,如有必要,就都把人給帶回這邊。柟姐兒,你也去看看,不要沖動,看著樊姑姑行事即可?!?/br>
    看阮安柟隨著樊姑姑出去了,趙氏還是站著不動,似乎極想跟著一起過去,卻又不敢真的違了趙太妃的意。趙太妃看她焦急不安的神情,便略帶譏諷的笑道:“怎么,你覺得你過去比樊姑姑過去更有用?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難怪柟姐兒被人逼到這個程度。你放心,被砸暈的不是你的女兒,只是那個隨同一起來的阮家女孩兒?!?/br>
    趙氏聞言,焦躁不安的神色褪了褪,卻又臉上一白,隨即又因?yàn)閼嵟凉q紅。

    “坐下吧,”趙太妃對著趙氏道,又側(cè)頭對之前一起來報(bào)告卻尚未離開的一個小宮女道,“你把事情經(jīng)過都一五一十的說一遍,包括眾人的神情說的話都不要漏?!?/br>
    小宮女會意,便將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眾人如何說話行事,發(fā)展到長公主幺女李湘君拿硯臺砸人,阮安姝互著阮安梅被砸暈,李湘君又拔簪向阮安梅行刺,安槿撞到李湘君,直至安槿狠踩李湘君的手腕為止,說得清清楚楚,令人如臨現(xiàn)場。

    趙太妃不動聲色,趙氏卻聽得怒不自抑,又恨又心疼,恨不得立即就趕了過去。她本是順國公府的幺女,趙太妃的侄女,幼時都是眾星捧月般長大的,雖這幾年受了些挫折,但一個不算得勢的長公主府的小女兒,她怒急之時,內(nèi)心深處還是不放在眼里的。

    “你看,曦兒,你低嫁了,心氣還這樣看,不過是仗著自己是順國公府趙家的嫡女,仗著你母親會幫你,覺得凡事只要有母親在,就必能幫你解決?!币娳w氏似不明自己現(xiàn)在提這個干什么,更有不服之意,仿佛說這跟母親有什么關(guān)系?

    趙太妃慢慢伸手拿起一枚棋子,摸了兩下,微諷笑道,“沒有順國公夫人幺女的身份,沒有你母親,你現(xiàn)在過去,是讓長公主責(zé)你尊卑不分呢?還是讓太后娘娘叱你教女無方嗎?沒有你母親,你如何把檀姐兒嫁回趙家?現(xiàn)在又讓我留下柟姐兒?還有這么些年,你沒生下兒子,沒有你母親,別說嫁妝保不住,只怕是早被人啃得渣都不剩了。據(jù)我所知,你女兒們的教養(yǎng),婚嫁,哪樣少了你母親的影子?”

    趙氏聽得臉色青紅交加,慢慢頹然的坐回了椅子上。

    趙太妃卻沒有停止,繼續(xù)道:“是你母親一直維系著你所謂的驕傲和骨氣??墒悄憧?,現(xiàn)在柟姐兒的婚事就已經(jīng)鬧到這樣,被人屢次當(dāng)面侮辱。你看著,后面的梅姐兒,桐姐兒,槿姐兒,你還是要讓你母親幫你忙前忙后,求這個拜托那個嗎?”

    “可是你母親年紀(jì)已經(jīng)大了,還能為你護(hù)著幾個姐兒多少年呢?若你母親去了,呵呵,外家,莊家也是你的外家呢,可是你看看,她們是怎么對待你,怎么對待你的姐兒的?!”

    趙氏聽得心悸,淚水終于忍不住慢慢流了出來,她有自己的驕傲,可是她的驕傲并不能保護(hù)自己的女兒。她顫抖著慢慢跪下,良久低喃道:“姑母,姑母……是我錯了。還求姑母給姐兒們做主?!?/br>
    趙太妃慢慢放下棋子,看著趙氏,良久道:“既如此,你先領(lǐng)著柟姐兒回家,中秋后,和槿姐兒一起送回我宮里吧。”

    “槿姐兒,”趙氏低聲重復(fù)道,猛的抬頭,“不,姑母,槿姐兒她這么小……”柟姐兒是被逼無奈,可她不想她的槿姐兒和皇家人扯上任何關(guān)系。

    “你以為我讓她進(jìn)宮做什么?”趙太妃怒喝道,“哼,給你繼續(xù)教養(yǎng)著,全部廢了。你剛才都聽到了,槿姐兒直接把李湘君撞翻在地,還敢狠踩李湘君的手腕,你確定你能安全的留著槿姐兒在家?!一個李湘君沒什么,難道長公主,哪怕是不得勢的,難道想廢了個沒有什么家世的小姑娘還不容易嘛?更何況陛下因?yàn)閼淹醯氖?,對袁太后多有?nèi)疚,很多事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br>
    懷王是先皇文帝的第三子,也是袁太后的獨(dú)子,少時和尚為太子的當(dāng)今外出打獵時,為救當(dāng)今而摔斷了腿,雖經(jīng)太醫(yī)救治,還是跛了腳,而且后來也并沒有因此讓懷王留京,還是早早被打發(fā)去了貴州封地。因此當(dāng)今陛下對袁太后多有容忍。

    見趙氏目光茫然,趙太妃語氣緩和了下,嘆道:“我知道你的心,我原以為柟姐兒是她們姐妹中生得最好的,才惹了這么多的是非??墒亲罱揖孤犝f槿姐兒才九歲,已經(jīng)隱隱蓋過她的jiejie們,說是有幾分我的影子。”

    她諷笑了下,繼續(xù)道,“呵呵,如果真這樣,那也沒什么,可是你母親卻很擔(dān)心的跟我說,那哪里是像我,分明就是似足了先皇元后!你是見過先皇元后的,那是個什么模樣,當(dāng)年先皇和漢中王為她都怎樣發(fā)瘋,你想必也是知道一些的,你覺得生成那副模樣,你想把她捆在身邊,就捆得住嗎?她現(xiàn)在才九歲,我可是聽說,承奕那小子就已經(jīng)為了她把自己表妹往水里摁了?!?/br>
    趙氏想說什么張了張口想再反駁,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了。雖然仍是擔(dān)心著急,她還是被失魂落魄留在了趙太妃處等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