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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女記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那莊令熙現(xiàn)在如何?”安槿問道。

    “莊家表小姐身體底子好,并沒有病倒?!闭Z氣中帶著一絲憤憤,“不過據(jù)說受到了一些驚嚇,今天一早莊夫人就帶著她離開了山莊。竟然連當面給小姐道歉都不曾。”碧螺雖然素來老成穩(wěn)重,到底還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見到自己小姐吃了大虧,自己在場也沒能護住小姐,心里還是十分之氣憤和內(nèi)疚的。

    “不過表少爺對小姐真是好。為了推莊表小姐落池這件事,昨天晚上被二舅太太罰跪了一晚上呢,今天一早又叫人押著送回國公府給二舅老爺處罰了,連老太太都沒出聲。”一旁的雪青突然插嘴道。

    碧螺聽了雪青的話,覺得哪里不妥,但又不好反駁,便皺眉道:“好不好的這話也是你說的?別人聽到了又是是非,也仔細二舅太太罰你?!?/br>
    安槿心想,這二舅母這么急著送趙承奕回國公府,恐怕更多是為了隔離自己的緣故吧,不過這樣自己也是求之不得。

    不過對自己好不好,安槿嗤笑一聲,這種好可不一定好受。阮安桐和莊令熙能那么親密的“奕哥哥”“奕表哥”的叫,想必當初也是有過一段青梅竹馬的日子,就這樣趙承奕或是為了自己或是為了別的,才十一歲就能把小姑娘又掐脖子,又把人往水里摁。等過段時間,他再遇上個什么天仙,說不定啥時候就能把自己也給整死。這種幾重人格轉(zhuǎn)換比翻書還快的,你指望他忠貞不渝?呸呸,歪題了。

    ☆、第12章 外祖母

    安槿留在了別院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她的燒其實兩天就退的差不多了,可是腳崴了卻不能那么快好,第三天安槿耐不住,只是起床稍微走了走,腳踝便又腫了起來,更甚前日,老大夫直搖頭,說安槿再不聽話,可能一個月也走不了路。嚇得安槿只好乖乖躺在了床上,或者讓人在院子里擺上個躺椅,自己躺在外面看jiejie們在一邊撫琴弄茶閑磕牙,也是個趣味。

    趙氏陪著安槿在別院又住了兩日,便接連收到侯府老太太的傳信,讓她趕緊回府。卻是府中大夫人崔氏報病,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又都有了身孕,無人能掌中饋,便命趙氏快回府當家理事。并且這個月底還要正經(jīng)娶了劉浣珠做大少爺?shù)亩?,也是要正?jīng)出聘禮辦喜宴的,大房沒人愿意沾手,可這沒人cao持可是不行。

    可是安槿的情況實在不宜舟車勞頓,留在別院趙氏又不放心,還是老國公夫人最后說她會留在別院照看安槿,待安槿病好些,便直接帶了安槿回國公府住上一段時間,趙氏才安了心決定回侯府。

    老夫人前兩天便早已打發(fā)了坐臥不安的二兒媳莊氏帶著趙敏媛回府了,雖然莊氏把趙承奕打包送回了府,說要去國公府二老爺那里領(lǐng)罰,卻又怕罰重了,老夫人一說讓她先行回府,莊氏便已令人拎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裹趕緊走了。

    阮安柟也提出留下來照顧安槿,趙氏想到家里那亂糟糟的事,讓阮安柟和安槿去國公府住上一段日子也好,便同意了。阮安梅和阮安桐也想留下,可是她兩還小,留下來不但不能服侍老夫人,照顧安槿,可能還要累得老夫人費心費力,便沒同意硬是帶著兩人走了。

    臨走告別時,安槿粉認真的對阮安梅道:“四jiejie,你記得也幫我抄本經(jīng)書,過兩個月就在佛前燒了,讓佛祖保佑保佑我,給我去點穢氣,別老沾上壞東西?!比畎裁氛?jīng)的應(yīng)承了下了,她覺得這可是件重要事。看著兩個小meimei嚴肅的小臉,阮安柟orz囧。

    趙氏領(lǐng)著阮安梅阮安桐走了,老夫人就命人把阮安柟安槿移去了主院,在自己的房間邊收拾了兩間房給安槿姐妹。每天就看著姐妹兩說話玩耍,安槿也把本來養(yǎng)病煩悶的日子過出了趣味。她每天早晨傍晚都躺在外面院子里對著各種花鳥蜂蝶,要不沙沙作畫,要不就陪著老夫人說說話,或者就看阮安柟在一旁或穿針引線或擺弄著一堆小玩意。

    “三jiejie,你到底在擺弄個啥?我怎么抓不到重點呢?”安槿終于有一日忍不住問道,她實在也不知道阮安柟每天換著法折騰到底是在干啥。

    阮安柟看著手中未成型的小布娃娃,無奈道:“不到二十天就是乞巧節(jié)了,我想做個東西參加乞巧會,試著幾樣,也覺得沒啥出彩的?!?/br>
    七月初七乞巧節(jié)和二月的花朝節(jié)一樣,是大齊朝未婚少女們的一個重要節(jié)日。全國各地都會舉行大大小小的乞巧會,有官府轄辦的,也有官府內(nèi)眷組織來玩的,京都中最盛大的乞巧會當然是皇后娘娘組織的皇家乞巧會,但參加的卻不止是皇家的公主郡主們,京都中五品以上官員家的女兒都可以參加。五品以下的官眷也不是不能參加,只要能拿到一些推薦名額就可以了。像各公主府勛貴府都能拿到一些推薦名額,方便他們提供給旁支和姻親家的女兒參加。

    像阮家這種情況,等老侯爺一去世,爵位被收回,家族中又沒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就不能直接參加皇家乞巧會了,但就一定能從順國公府拿到推薦名額。

    這一日,參加的少女們將紛紛展現(xiàn)自己的心思技藝手藝,制作出別有心裁的手工品,或刺繡,或女紅,或手作首飾等等,只要能表現(xiàn)你心靈手巧是個好姑娘就行了。能獲得前十名就能得到規(guī)定的嘉獎賞賜,能拔到頭籌,那更是能獲得皇后的特別賞賜。

    同時,不但姑娘們能去舉辦場所參加大會,各貴族官家子弟也被允許參加,雖然是被隔在了一邊只能觀望,但能看看也不錯啊。所以乞巧節(jié)和花朝節(jié)一樣也是皇家和勛貴家族選媳婦的重要節(jié)日,通常過了每年一度的乞巧節(jié)和花朝節(jié),宮中就會陸續(xù)傳來賜婚的消息,所以報名參加乞巧節(jié)的時候,一定要注明是否定親了,不然被誤點鴛鴦譜就不好了,等賜婚結(jié)束,各勛貴官員家就開始活動聯(lián)姻了??傊@其實算得上是大齊朝的相媳婦大會。

    安槿看著阮安柟有些沮喪的樣子,突然想起那天莊令熙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心里有些怔怔。她其實對莊令熙話隱含的信息是有七成是相信的,這幾天每當想起,也是隱隱憂慮?,F(xiàn)在看著阮安柟認真擺弄著手上的東西,心里像被針刺了一下,隱隱作痛,這個jiejie,還在期待著嫁一個簡單的好人家吧。

    晚上睡覺前,老夫人照例過來看看安槿才回房去睡。這晚安槿卻叫住了正欲離去的老夫人。

    “外祖母。”安槿輕輕叫道,目光看著老夫人沉吟不已,小手緊張的捏緊了拳。

    老夫人看看安槿,呵呵笑道:“怎么,我的槿姐兒不舍得外祖母走,還要外祖母陪著睡?”

    安槿聽了便忍不住也笑了,人也放松了些,握了外祖母的手在臉上蹭了蹭,良久沒說話。老夫人摸摸她的頭發(fā),笑道:“槿姐兒有什么話跟外祖母說,就說吧。起先大夫說你憂思多慮,我還不信,可是見你這幾天雖然還算好,但似乎一直有什么心事,現(xiàn)在肯跟外祖母說了嗎?”

    “外祖母……”安槿心軟軟的,原來自己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心緒外祖母竟是早看在眼里。她一直以為外祖母最器重的是二jiejie阮安檀,最偏愛的是最像母親的三jiejie阮安柟,可能一直是自己誤會了吧,其實外祖母給她們幾個姐妹的疼惜都是滿滿的。

    “那天的確是我先打了莊表姐的,是因為她跟我說,二皇子看上了三jiejie,就不會再有別人敢娶她了。她還說,母親曾經(jīng)得罪過當今陛下,所以連您和太妃娘娘都幫不了三jiejie,二皇子說不定能求得皇上賜婚?!卑查瓤粗庾婺傅偷偷牡?。

    她看到外祖母的臉色漸變,隨著她的訴說面色越來越冷,嘴角緊緊抿起,威壓逼人,如果安槿是個一般的小姑娘,說不得就問不下去了。

    安槿看外祖母繃著臉不出聲,咬牙問道:“這些是真的嗎?還有,為什么她會說母親得罪了陛下,母親只是個閨閣女子,后來更是下嫁給了跟皇家十萬八千里的阮家,是怎么得罪陛下了?”安槿一邊問,一邊心撲通撲通的跳。她心里其實已經(jīng)隱隱約約有了答案,但沒有聽到外祖母親口說,她不敢確認。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這件事,她有仔細想過怎么查,可是除了問外祖母,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問當事人?皇帝陛下那是別想了,母親性子高傲急躁,這種事情她一個九歲的女兒如何能問?說不得問她是從哪里聽來的,又是一地的是非。問母親身邊的嬤嬤?他們忠心耿耿,怎么會跟自己一個九歲的孩子說母親的這種舊事,更何況有些事,恐怕連母親身邊的嬤嬤都未必能清楚。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問母親的母親,外祖母。她相信,有些事,說不定,外祖母可能比母親還要清楚。

    老夫人靜靜看著安槿,看著小姑娘忐忑緊張卻故作鎮(zhèn)靜的樣子,心里一軟,面色一點一點緩了下來。她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外孫女來問,或者是阮安檀,或者是阮安柟,但她再沒有想過,會是最小的阮安槿,這個孩子,處處讓她驚訝。

    ☆、第13章 趙家女兒

    安槿堅持的看著外祖母,外祖母神情雖然軟了下來,卻終究沒有回答安槿,在她眼里,安槿還太小,有些事情,應(yīng)該還不是她能理解和接受的。

    “槿姐兒,你三jiejie的事情,外祖母定會幫她解決的?!闭f完安撫似的對安槿笑道,“有些事情不是外祖母不跟你說,而是牽扯太多,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有些東西需要你慢慢用時間去感受和理解。”

    安槿聽了外祖母的話,奇異的放松下來,甚至有點哭笑不得,瞬間從自己正在和外祖母討論很嚴肅的問題中出戲,實在是外祖母這樣高深的哄小孩子的樣子讓她很有些喜感,她覺得有點懊惱。

    “外祖母,那我可以知道嗎?”老夫人和安槿俱是一驚,一個抬頭一個轉(zhuǎn)頭,便都看見了一臉慘白的阮安柟正站在門外,手掀開門簾,就那樣直愣愣的看著老夫人,“外祖母,我可以知道嗎?”阮安柟顫抖著嘴唇輕聲重復(fù)著,明艷清麗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似麻木的倔強。

    “柟姐兒?!崩戏蛉擞悬c措手不及,只是下意識喚道。她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少女跪倒在自己面前,抬眼望著自己,目光執(zhí)著而倔強,心似乎被什么勒住了,疼痛不已。她仿佛回到了十七年前,她的小女兒曦兒也是這樣跪著求自己,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幾個外孫女中,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柟姐兒都是最像自己女兒的,沒有想到,她們的命運也這樣像。不,柟姐兒的處境比女兒要差很多,根本無法相比。

    當年那一位身處太子之位,持正穩(wěn)重且俊逸不凡,已威儀甚重,他從小算是看著曦兒長大,對曦兒也算是一往情深。趙家雖無甚實權(quán),但門第高貴,府中女兒又容色驚人,所以從大齊朝開國就幾乎已成慣例,每一代趙家的女兒中必有一位入后宮或嫁皇子。當時大女兒已嫁給了蘇相的次子蘇護,現(xiàn)在的錦州布政使,家中嫡系只剩下了小女兒待字閨中。

    只是當時太子已有一正妃三個側(cè)妃,都是朝中重臣之女或族女,嫡子庶子也已經(jīng)好幾個,她覺得曦兒自小寵愛太過,性子純良,并不適合嫁入太子府,所以自己是囑意還未有正妃的七皇子蜀王的,雖然將來蜀王要就藩,自己心里也是不舍,但總好過嫁入太子府可能被人啃得渣都不剩。

    但萬沒想到女兒竟然自己喜歡上了大了她七八歲的太子,這樣便也罷了,那也只能這樣嫁了。當時宮中已和自家打了招呼,就等著過了乞巧節(jié)宮中賜婚了,卻萬萬沒想到說好的賜婚當日竟然換了人,太后懿旨另賜了一位五品官的女兒閔氏為太子側(cè)妃,這閔氏還是淮南都指揮使的外孫女。

    太子府的配置是一個正妃四個側(cè)妃,最后一個側(cè)妃之位給了閔氏,那么如果女兒要再入太子府,就得以庶妃的身份進去了,可是順國公府的嫡女進太子府做側(cè)妃已經(jīng)算是委屈,怎么可能會做庶妃?

    太子求了國公爺希望國公爺能體諒,說會補償曦兒,可是要怎么補償?他們后來知道,賜婚臨時換了人,太子是提前知道的,當時太后賜婚前特意招了太子詢問他的意思,他默許了。

    太子希望女兒能為了他受些委屈,或者再等等,可是女兒卻執(zhí)意求了國公爺和自己,嫁入了已快沒落的忠毅侯府阮家。和太子從此兩不相見,甚至從勛貴的社交圈都再少有出現(xiàn)。

    “外祖母,您就告訴我們吧?這樣jiejie和我心里也有個準備,免得被人欺負了,還不知道狀況還不了手。”安槿看著跪在地上的阮安柟出聲道,啥事還是清楚些早有準備才好應(yīng)對,“那二皇子高調(diào)求娶三jiejie還到處宣揚,這是逼著三jiejie就范啊。那個肥豬頭,讓三jiejie嫁給她,還是做小的,這可不是惡心三jiejie一個人,簡直惡心全家啊。”

    阮安柟正自跪在外祖母面前惶惶,這些日子母親四處帶著她相親不果,處處碰壁受辱,讓她才對二皇子的求親從開始的不屑憤恨中慢慢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除了姻親家,她們母親甚少帶她們參加勛貴家族的宴會,跟皇家更是距離甚遠,很少接觸。因為外祖母偏寵母親,順國公府和來往親眷都對她們姐妹很親切,并沒有什么輕視之意,jiejie又將嫁入順國公府,所以她們內(nèi)心深處并沒有對自己身份和處境的深刻意識。甚至因為母親和二姐阮安檀那種刻在骨子里不自覺的帶出來的高貴驕傲,讓她們也潛移默化了不少。

    阮安柟意外聽到了安槿轉(zhuǎn)述的莊令熙的話,本來心里是又憤懣又驚惶,可是剛剛安槿的話則成功的惡心了她的同時,也把她的惶恐郁色沖淡了不少,慢慢冷靜下來。阮安柟似乎看到外祖母的嘴角都抽了抽,拋開各種復(fù)雜的情緒,阮安柟接著安槿的話道:“外祖母,請您跟外孫女說說吧,外孫女駑鈍,并不知自己處境如何,連身處險境尚不自知,如何自處?”

    老夫人拉起阮安柟,摟著她也在安槿床上坐下,看著她酷似小女兒的明艷動人的殊色,心里一陣疼惜,她再看已從床上坐起的安槿,雖然年歲尚小,卻也已經(jīng)靈動驚人,想必再過幾年,可能比她幾個jiejie還要出色。這樣的容色,又有趙家的血統(tǒng),卻偏生在沒落的阮家,不好好謀算,可不知得會被多少人算計。

    老夫人握了阮安柟的手,盯著她們正色道:“好吧,柟姐兒,槿姐兒,既然你們執(zhí)意要知道,這本也是和你們息息相關(guān)的,外祖母就告訴你們。但你們記住,你們不僅是阮家的女兒,也是順國公府的外孫女,無論怎么樣,外祖母都會站在你們身后?!?/br>
    說完這些,她才錯開目光,盯著窗外暗黑的夜色,緩緩道:“你們知道我們趙家的女兒自來有與皇家聯(lián)姻的傳統(tǒng)。不說遠了,就是先皇時期,就有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也就是后來的慈懿皇太后和趙太妃娘娘,都是出自趙家。而到你們這一輩,你們的大表姐也嫁給了皇后所出的嫡子三皇子??墒悄銈儾挥X得奇怪嗎?你們母親這一輩,竟是一個也沒有嫁入皇家。”老夫人慢慢說著,神色傲然又有些悲涼。

    這有什么奇怪的,安槿心道。我記得以前看書上都說皇帝最喜歡平衡,如果真有什么后族,早晚都得給滅門,怎么可能讓你一直做外戚,外戚不都是很玄妙的存在嗎?權(quán)勢長到極點,之后要不就被滅了,要不就自己萎縮了。趙家這樣的存在已經(jīng)夠奇葩了。她就沒見過前皇室能這么榮耀的好端端的一直存在著,還成了傳說中的后族。

    但安槿不想打段外祖母的訴說,就把疑惑和好奇壓住了。

    “其實,你母親和你大姨母本來都有可能嫁入皇家??墒顷幉铌栧e,你們大姨母拒絕了三皇子的求娶,嫁給了當時的蘇相次子也就是你們現(xiàn)在的大姨父。你們母親,則是因緣巧合錯過了還是太子的當今,嫁給了你們父親?!崩戏蛉艘蛔忠活D道。

    安槿心里一頓吐槽,果然如此,果然讓她給蒙對了,這么狗血,她以為她穿到了一個沒落侯府宅斗本,后來發(fā)現(xiàn)是勛貴的豪門傳奇,現(xiàn)在則是宮廷愛恨情仇記。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只要不影響她的美好生活,來啥其實她都不甚介意。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前世的生活,現(xiàn)世的生活,只要還能過好混吃等死悠哉幸福的好日子,她不太介意外界的變換有多大,只要別是苦逼的掉了渣,一定要勞她心志苦她筋骨才能勉強活著,她都能過得挺好。

    而阮安柟就不太能淡定了。她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外祖母。這卻怪不得她,她雖然性子有點高傲,卻一直是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侯府小姐,母親的緋聞這種事她是萬萬不曾也不敢想的,在她眼里,母親還是因為愛情選擇了父親,這么多年,父親很是愛重母親,即使無子,也不曾納妾。她原本還想,就像母親一樣,找個家世一般,能像父親母親這樣相敬如賓的生活也是很不錯的。

    可是外祖母的話讓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惶恐,像是要打破什么,放出個惡魔出來一樣,而這個惡魔會毀了她穩(wěn)定的生活和信念。

    “母親……母親這般堅貞,愿意得罪陛下也要嫁給父親嗎?”她像是堅持著什么,喃喃低語道。

    安槿不禁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一臉破碎的三姐,祖母都說了“因緣巧合錯過了當時還是太子的當今”,事情就不能那么簡單了。當今陛下可是比母親大了不少,母親待嫁之時,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應(yīng)該都出生了,所以就不能是正常的嫁娶。該不是皇帝陛下想強取豪奪,公府嫡女無奈隨便找了個人嫁了吧?她可不像阮安柟,覺得自己父親母親那叫恩愛,她覺得兩人就是兩條平行線,都是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活著,因為需要,互相湊合著而已。

    老夫人卻沒有否定阮安柟的話,只是眼神變換了下,才慢慢收回目光,看了看兩姐妹道:“那些事情,畢竟是你們母親的舊事,不必深問。你們只需要明白自己的處境,可能的危險,知道如何自處,就夠了?!?/br>
    阮安柟的眼睛里已染上薄薄水色,她強忍著沒滴下淚來,倔強的咬著唇,問道:“外祖母,那我該如何,如何才能拒絕掉二皇子?”過去一年多來,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婚事有多難。京中數(shù)的上的人家根本不愿和她結(jié)親,“若是,若是二皇子真的求得陛下賜婚,那我該怎么辦?”說完,突然想到什么,決然道,“如若真如此,我便出家去吧?!?/br>
    抗旨不遵去出家?安槿囧,你以為你是什么大功臣的遺孤還是什么王親寵臣之女?要出家也是要身份的呀。就是公主郡主,皇帝要求她們?nèi)ゲ幻?,擺明了去送死,她們也得說謝父皇/陛下隆恩,女兒/臣女定不辱大齊朝尊嚴,不負使命。

    外祖母嘆了口氣,搖搖頭,然后目光又掉向遠處,語氣略帶森然道:“柟姐兒,你放心,這事,外祖母自有主意,必不會讓這事情發(fā)生。”

    ☆、第14章 紅疹

    安槿的腳歇了十多天就好的差不多了,等她勉強能走能動了,趙老夫人就把她打包扔進了馬車,和阮安柟一起帶回了國公府。

    阮安柟和安槿到了國公府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就算是二舅母莊氏,也勉強表達了親切的關(guān)懷之意,雖笑得有點陰惻惻的,但好歹是笑著的不是嗎?

    國公府除了趙承奕并沒有和安槿差不多年紀的少爺小姐,未出嫁的只有大房庶出的敏惜和二房的敏媛,都已經(jīng)十四五歲,她們和阮安柟阮安梅倒是交好,和安槿因為年歲差的有點遠也沒什么話好說?;ハ嘤X得沒共同話題。

    安槿姐妹倆都被老太□□置在了離自己主院不遠的聽風(fēng)居,這個院子是長期備了給阮安檀過來小住的。姐妹倆也不住阮安檀的房間,就在院子內(nèi)各找了兩間閑置的房間便住下了。

    住下后,表姐妹們都過來看了她倆表示了歡喜和歡迎之情,只有趙承奕一直沒有過來看安槿,甚至第一天晚上的歡迎宴都沒出席。安槿便隨口問了問老夫人撥給自己的小丫環(huán)十一歲的紅衣,這才知道趙承奕上次回府后便被二舅父仗打了一番,好歹是獨子,又有趕回來的二舅母攔著,只是打了皮rou傷,但還是好多天起不了床,現(xiàn)在每天大部分時間還是得趴在床上養(yǎng)傷。其實起來倒是不妨礙了,但就是不能坐,傷口也不方便穿衣,總不好裹著布條就到處跑吧。

    幸災(zāi)樂禍了一番,好歹安槿還是拉著阮安柟陪著一起去看了趙承奕,這小子這次受了這么大的罪,還都是因為自己,如果自己不去探望她,難免讓人覺得涼薄。

    “你真把她摁在水里,不讓她上來?萬一淹死了怎么辦?”幾人寒暄了幾句,就有些冷場,安槿就突然開口問道。

    趙承奕瞅了瞅兩邊母親那如臨大敵虎視眈眈的丫環(huán)和坐在一旁一臉沉郁的阮安柟,實在沒什么說話的興致。便懶洋洋道:“不過是一小會,死不了?!卑查瓤吹剿哪抗猓蚕乱庾R瞅了瞅那倆丫環(huán),有所領(lǐng)會,便很快起身客氣有禮的告辭了。

    回到院子,阮安柟冷笑道:“這都防我們跟防賊似的呢,哼,七meimei你才九歲,那小子犯渾,卻都把賬算到meimei頭上?,F(xiàn)在外祖母還在,將來這順國公府可不定還能不能回呢?!笨磥矶四秆b的并不像,至少連阮安柟也感覺到了冷意。

    安槿一愣,雖然說的都還算是實情,不過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卻顯得太在意和偏激了,看來那些話阮安柟是入了心入了肺,一時很難走出來。

    “三jiejie,”安槿想著措辭道,“不過是些許小事,我又不嫁他,何必在意這些?二舅母也沒怎么樣我,不還是客客氣氣噓寒問暖嗎?防備著些也總是好的?!蹦悴荒苤竿睦镉憛捘氵€真對你如沐春風(fēng)關(guān)懷備至,那樣你也害怕不是?

    阮安柟看著meimei一本正經(jīng)又有些小心翼翼打量自己的小臉,不由得一陣煩悶:“我這是為了誰!以后離那小子遠點,沒得自己吃了虧,這事都得看外祖母,那小子現(xiàn)在對你越好你越不利?!卑查任堊炜此悖?,你跟九歲的我說這些真的不是太早了嗎?

    趙乘奕聽了紅衣的回報,臉色黑了黑。不嫁他,她又準備嫁誰?還有,這姐妹倆的談話是不是太直白了些?隔墻有耳,身邊還有丫環(huán)呢,就這般胡說。其實這卻是他冤枉了安槿姐妹,她們說話的時候距離幾個丫環(huán)們還是有幾步,而且?guī)е亩际菑男「蟮男母寡经h(huán),知道她們的事海多了,這種小插曲還是不必避忌的。紅衣那就是個另外。誰知道紅衣是趙承奕的人,還特別留意著偷聽呢。

    紅衣是趙老夫人屋里的三等小丫環(huán),平時就是幫著老夫人屋里的大丫環(huán)打理些老夫人的衣食,也幫忙跑跑腿傳傳話什么的,老夫人因看著她還算伶俐體貼,又因為常跑腿傳話對府里情況也比較熟悉,便把她撥給了安槿暫時用著。

    安槿做夢也想不到紅衣是趙承奕的人。她哪里知道趙承奕會在半年前就已經(jīng)收買剛?cè)敫痪玫募t衣為己用,等的就是老夫人把紅衣賜給安槿呢?

    七月初,趙老夫人準備去宮中探望趙太妃娘娘。

    趙太妃娘娘是先皇的四妃之一淑妃,是老國公爺?shù)挠H妹子。而當年先皇后則是國公爺?shù)奶妹?,前前國公爺?shù)莫毰?。前前國公爺意外生亡無子,便由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現(xiàn)任國公爺?shù)母赣H襲了爵,其夫人正懷著孕,聽到噩耗后不幸跌倒,大出血,一尸兩命。他的獨女當時只有五歲,就由現(xiàn)任國公爺?shù)哪赣H教導(dǎo)養(yǎng)大,長大后得尚為太子的先皇聘為正妃,直至先皇登基立為皇后,幾為獨寵,然而不足之處卻是一直未有生養(yǎng),一直到快三十歲的時候才突然懷孕,好不容易保住了卻難產(chǎn),生了四皇子后便纏綿病榻,不得已求了叔母,讓堂妹入了宮,求她照顧四皇子后便撒手人寰。先皇悲痛欲絕,雖后來立了貴妃袁氏為繼后,卻堅持立了趙皇后所出的四皇子為太子。

    趙太妃入了宮,對皇皇子盡心盡力,撫養(yǎng)他長大,并扶持他登上了皇位。所以雖然宮中以繼后袁太后為尊,實際趙太妃的地位才最為超然。

    趙太妃自己只出一小公主,即昌華公主,后來被遠嫁嶺南王蕭氏。這蕭氏說是異性藩王,其實更像是一個附屬國,其領(lǐng)地包括現(xiàn)世的廣東、廣西、海南以及部分福建、云南的領(lǐng)土,那里的軍權(quán)政權(quán)都是蕭氏一手掌控,只需每年向朝廷朝供即可。所以說昌華公主遠嫁嶺南王差不多可以說是被和親了。

    昌華公主遠嫁后,趙太妃便隱居清幽宮,再不愿理宮務(wù)和參加宮宴,每天就是抄經(jīng)念佛,不理世事,直至昌華公主長子嶺南王世子蕭燁五歲時作為質(zhì)子常居京都,趙太妃才求了當今,由她親自撫養(yǎng)蕭燁。蕭燁長到在十一歲時才被送回嶺南,聽說前不久又回了京都探望趙太妃娘娘。

    趙老夫人決定帶著阮安柟姐妹拜見趙太妃,可以的話,就求太妃娘娘留她們姐妹在宮里住上一陣,等乞巧會后才接回國公府。

    紅衣把安槿要進宮的消息遞給了趙承奕,趙承奕想到前幾日小廝遞給自己的消息,說蕭燁已經(jīng)來了京都,不禁有些煩躁。他記得阮安桐被賜婚為蕭燁側(cè)妃之前,蕭燁向陛下求的是安槿,是姑母和祖母求了太妃娘娘才換了阮安桐。但蕭燁也沒有太堅持,所以他不算特別擔心,但蕭燁和安槿的任何接觸都讓他煩躁和不安。

    安槿姐妹進宮前,趙敏媛趙敏惜一起過來探望了她們倆。趙敏媛已經(jīng)定親,定的是安王府的嫡次子。趙敏惜今年十四歲,也在議親,不過因為是庶女,大夫人本身子女就多,現(xiàn)在孫子孫女都好幾個,又要掌中饋,分到庶女身上的精力實在有限,所以還并未她精心挑選。好在趙家女兒以容貌絕色出名,求親的人也多,并不愁嫁。

    老夫人和趙太妃娘娘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好友,這份友情在老夫人嫁給趙太妃的哥哥后更為親密,也不曾因為趙太妃入宮而褪色。因此老夫人每年都會去宮中探訪太妃娘娘幾次,但除了嫡長孫女趙敏儀,歷來她甚少帶家中孫女入宮,這一次,竟然要帶阮安柟姐妹入宮,委實讓人意外,不免在心里覺得老夫人實在偏心太過。

    不過國公府的姑娘教養(yǎng)都很不錯,趙敏媛端莊大方,和阮安柟又素來交好,她知道阮安柟的難處,心里自是為阮安柟高興的,她心里更是明白,就算是老夫人抬舉阮安柟,她嫁的也不能比自己更好,所以過來后很是提點了阮安柟姐妹一番。她雖不跟外祖母入宮,卻是常跟著大伯母母親一起入宮的,宮中禮儀和貴人們的喜好更是國公府嫡女的必修課之一。

    趙敏惜雖是庶女,雖眉間不免帶了少許怯懦,卻也還算是進退有度,婉約大方。她看到趙敏媛似乎和阮安柟有不少私己話要講,就很有眼色的對安槿道:“槿meimei,聽說你畫技甚好,我想在乞巧節(jié)作一個繡品,現(xiàn)在已經(jīng)繡了幾幅,但都沒什么新意,不如去槿meimei移步去我院子里,給我指點下花樣,看怎么更獨特一點?”

    安槿當然非常樂意,她看得出趙敏媛是在認真提點阮安柟,但有些宮中貴人之事實在不宜當著她們的面說,早想找什么借口給她們點私人時間,現(xiàn)在趙敏惜開口,自是樂意至極,忙應(yīng)了聲是,道:“惜表姐說笑了,我早就聽說過惜表姐姨娘是湘繡大家,meimei從小習(xí)得一副好修藝,今天能有幸欣賞下jiejie的繡品實在再好不過?!眱扇吮愫腿畎矕冠w敏媛告了罪,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趙敏惜的繡技的確不錯,她讓丫環(huán)取出了幾個小繡屏,花草蟲鳥幾種圖案都有,看來是準備了相當長時間了,她所繡的風(fēng)景色彩搭配奇麗而精巧,更難得的是繡出來的物像立體感甚強,惟妙惟肖,質(zhì)感生動,實在讓人喜愛不已,這對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女孩來說,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兩人品玩了好一會兒,安槿也會說些怎樣在圖案中家點小元素讓圖案取巧的小建議,但不過也是說笑,并不算太認真,她覺得后面再加反而可能失去原本的協(xié)調(diào)性。

    告辭時,趙敏惜特意選了一副鴨子戲水圖送給了安槿,這個圖案逗趣喜感,煞是可愛,卻并不適合參加乞巧會比試,安槿便不推辭,謝了接過。心想,過兩日送副別致的景色畫給她作花樣當回禮好了。

    第二天一早,碧螺就起身準備伺候安槿梳洗入宮,然而當她掀開蚊帳,叫安槿起身時,卻嚇得尖叫一聲,手中的衣服都滑落在地。安槿皺眉,看著碧螺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心想,這大清早的,見了我,怎么跟見了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