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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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老爺子可能是習(xí)慣了老幺一副沒正行的模樣,倒也不介意他走過來要推自己的輪椅,只是嘴上氣哼哼地罵道:“哼,你還回來干什么?每次回家停車都那么大動靜!院子里的花估計又被你給踩壞了!” 步霄笑笑:“那這么著,下次我離家一里地就下車步行,走著走著再弄個三叩九拜,五體投地那種,行了吧老頭兒?” 說完,他彎下腰、動作利索地整理了一下父親膝上蓋著的毛氈毯,鋪平捋順,然后推動老爺子的輪椅,朝門外走。 “你瞧瞧你說的這都是什么話,你媽聽見能給氣活嘍!小兔崽子,你爹我死了???你拜神還是拜鬼呢!”步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魚薇瞧著這一幕倒覺得新奇,這老父親和小兒子的相處模式看似火藥味十足,不停地拌嘴,但其實(shí)心里應(yīng)該是互相關(guān)愛的。 她看了看姚素娟的表情,只見老爺子的大兒媳婦此時笑得很愉快,顯然這父子倆平常就是這么交流的…… 書房在二樓,老爺子的輪椅不能下,魚薇還想著平常上上下下怎么辦時,步霄把輪椅停妥當(dāng),然后走到老爺子身前蹲下,動作很熟練地把父親背好,姚素娟在他身后幫忙,拿好了老爺子的拐棍,就這么下樓了。 “你別看小徽他四叔沒大沒小的,其實(shí)老爺子哪個兒女的話都不聽,就聽老四的……” 魚薇下樓梯的時候跟在步霄后面,姚素娟偷摸摸跑到她身邊,跟她咬耳朵說悄悄話:“老人家腿摔了之后,護(hù)工、私人醫(yī)生都是老四找來的,上上個月老四說要在家安電梯,結(jié)果老爺子怎么都不同意,說嫌吵,他還是找人來安了電梯,果然老爺子很喜歡用,上來下去的都不要人伺候,但每次這小兒子回來,都非讓他給背下去,說不喜歡家里有個上來下去的大鐵盒子嗡嗡響……哈哈,要我說呀,他就獨(dú)獨(dú)喜歡為難老幺……” 魚薇聽著姚素娟跟自己咬耳朵說的這些家常話,心道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樣,步老爺子對自己五十多歲時突如其來的這個晚來子喜歡得很呢,只是嘴上不一致罷了。 一樓已經(jīng)飯香撲鼻,電視里放著新聞聯(lián)播,步靜生看見四弟把父親背了下來,趕緊把沙發(fā)旁停著的另一臺輪椅推了過來。 晚飯是姚素娟事先就安排妥當(dāng)?shù)模@會兒擺了一桌,步家除了常年在b市生活的二姐以及這些天一直在國外出差沒回家的三哥,今夜都到齊了,按著年齡長幼為次序,一一坐下,魚薇本想挨著小輩分的步徽坐,結(jié)果在老爺子的執(zhí)拗要求下,坐在了他的右手邊。 這頓飯吃得不算慢,但對于“食不言寢不語”、規(guī)矩繁雜的步家來說,因?yàn)槔蠣斪釉陲堊郎细~薇聊天,速度果然比平常的時候慢了很多,吃完飯,姚素娟張羅水果、茶點(diǎn)的時候,魚薇就很客氣地告辭了。 “爺爺,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魚薇跟步老爺子在客廳門口告別,又聽了很多的客套話。 姚素娟熱情得恨不得留魚薇過夜,不過她也是明白人,怎么可能留別人家孩子在家里睡,只能把她送到門口,末了使勁地囑咐步霄:“哎!老四,你別把人家小姑娘送到小區(qū)門口就覺得完事兒啦,記得送上樓??!” 魚薇跟著步霄朝院子里走,看著眼前的他頭也不回,只伸直了胳膊朝后擺擺手,她的位置在他身后,隱約能看見他的眉梢、眼角,是上翹的,神色輕松,走了兩步,他給自己點(diǎn)了根煙,接著蹲在地上揉了幾下他養(yǎng)的那只叫“毛毛”的土狗。 直到上了車,坐好,他才語氣輕松地說了句:“晚上吃飽了么?” 魚薇心想著剛剛那一桌子菜,幾乎是她好幾年沒見過的豐盛,“嗯”了一聲,心里卻沉了個秤砣似的,過了一會兒飄上來下半句:“不知道下一頓什么時候能吃上這么好的,還不得把自己吃撐了才算?!?/br> 步霄坐在駕駛座上,閑閑散散地把伸在窗外彈煙灰的手臂收回來,低頭笑道:“就吃了半碗米飯……你這么好養(yǎng)活?” 這邊送完孩子,聽見步霄的車響起引擎聲,姚素娟才往回走,結(jié)果剛進(jìn)屋,就看見步老爺子坐在輪椅里,電視早就被他按滅了,屏幕一片漆黑,老人家抿著唇,臉上表情相當(dāng)黯淡。 步靜生和樊清一句話也不敢說,正襟危坐,面色凝重,步徽倒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坐在沙發(fā)上,嘴里咬著蘋果,低頭玩手機(jī)。 客廳里很難得這樣的寂靜,幾乎靜得人發(fā)慌,座鐘沉悶悶地擺著,時間都有氣無力。 “你們是眼瞎了?”步老爺子看見姚素娟走回來、不安地坐在丈夫身旁,終于忍不住說道,語畢重重地嘆了口氣。 姚素娟機(jī)靈,稍微一點(diǎn)就知道公公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你們看不出來那孩子過得不好嗎?!”這才是老爺子今天第一次真的發(fā)火:“老實(shí)跟我說,魚薇她姨家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把孩子養(yǎng)成那樣兒,她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哪個十七八歲正讀書的小姑娘手心里都是老繭的!” 姚素娟聽著步老爺子說話,鼻子一酸,她當(dāng)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雖然嘴上沒說,但誰都看得出來那孩子過得不好:“爸,所以我剛才跟老四說了,回頭讓他跟孩子的姨家聊聊,咱們家每個月打的錢,到底花在孩子身上多少……” 步老爺子聞聲并沒有再開口說話,鐵青的面色沉沉地映在燈光里,更顯得沉重,過了好久,他才又嘆了口氣:“唉,那孩子真不知道經(jīng)過什么事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孩子……” ^ 此時開車駛?cè)氡P山道的步霄也是這么想的。 夜色深沉,漆黑的山里每隔一段距離才有盞路燈,影影綽綽的樹影隨風(fēng)拂過發(fā)出像是下雨的聲音,正是落葉時節(jié),大風(fēng)吹卷著無數(shù)葉子砸在黑色轎車的車身,發(fā)出輕微的撞擊聲,魚薇副駕駛那一側(cè)的車窗卻被她開得老大,冷風(fēng)不斷地灌進(jìn)車內(nèi)。 從他的目光看去,她雖然規(guī)矩地坐在副駕上,身上系著安全帶,但臉完全轉(zhuǎn)向車窗那一側(cè),出神地盯著窗外,烏黑的短發(fā)被猛烈的強(qiáng)風(fēng)吹得亂舞,一張小臉兒完全露在冰冷的風(fēng)里,也不知道她怎么呼吸的。 步霄對她的印象一直都猶如第一印象,在醫(yī)院長長的走廊盡頭,滿身是血,臉上卻沒有表情的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小孩兒。 不過接觸了這么多次,四年里,幾乎每個月他只要得了空閑就會去看她,或是在學(xué)校門口,或是在她小姨家門口隔著防盜門,見過這么多次,他才偶爾會看見她玩性大發(fā)的時候,不過……那模樣更不像個孩子…… 比如現(xiàn)在。 在不認(rèn)識、不熟絡(luò)的人面前,她永遠(yuǎn)是安然沉靜,討人喜歡的,就像剛剛在老爺子和姚素娟面前,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都是毫不出錯的恭謹(jǐn)、溫順,并且透著一絲極其聰明的伶俐勁兒。 可其實(shí)私底下,她比那模樣有攻擊力多了。 但哪怕是現(xiàn)在,這孩子在自己面前放下了戒備,她的各種舉動依舊跟別人不一樣。 步霄見過她同齡的這么多小孩,小男孩、小女孩,沒有一個跟魚薇似的,古里古怪,可這一點(diǎn)反而讓他挺喜歡跟她說話,因?yàn)樗肋h(yuǎn)猜不出來她下一句會說什么,哪怕他比她大了快一輪,都覺得看不破。 步霄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了眼吹猛風(fēng)的魚薇說道:“小姑娘不都喜歡留長頭發(fā)么?你這一腦袋短毛兒,哪個男孩兒喜歡你……” 似乎是因?yàn)轱L(fēng)聲太大,魚薇沒聽清楚,回過頭,呼呼刮過的大風(fēng)把她的短發(fā)吹散亂,女鬼似的糊了一臉,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步霄二話不說,嘴里叼著煙,直接把車窗關(guān)上了。 玻璃窗緩緩升上來,接著“咔”的一聲悶響,完全閉合,不留一條縫,強(qiáng)風(fēng)瞬時止息,只留女孩的滿臉亂發(fā)。 以為她沒聽見自己的問題,步霄繼續(xù)不吭聲抽煙、開車,他那一側(cè)的車窗開了半扇散煙味,潮濕的夜風(fēng)掠過他凌亂的頭發(fā),露出漂亮的額頭,顯得那一雙眼睛更黑亮。 魚薇側(cè)著頭靠著窗戶,輕輕捋好頭發(fā),像是在思考是什么的,過了一會兒朝他問道:“你喜歡留長頭發(fā)的女人?” 她的嗓音是少女獨(dú)有的聲線,雖然不夠脆,但輕甜、細(xì)柔,語氣卻是古怪的,畢竟這問題怎么也不像是個小女孩能問的。 步霄聽見她忽然的發(fā)問,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夾著煙,轉(zhuǎn)過桃花眼,從眼角瞥了一下魚薇,笑得淡淡的。 這人一笑時,薄唇邊有兩個酒窩,很陽光帥氣,可眼底透著的那一抹小壞,讓他臉上的笑怎么看都透著莫名的邪。 “嗯,”他聲音溫淡清涼,說不出的有磁性,說下半句的時候放低了嗓子:“女人嘛,還是長頭發(fā)好看?!?/br> 魚薇聽見步霄這么說,眼神放空了一下,不過車?yán)镉陌?,車外漆黑,車前燈是朝著兩人彎曲的前路照亮的,他目視前方,什么都沒看見。 原來,他喜歡長發(fā)…… 車?yán)锍聊艘粫?,魚薇才輕輕開口,若有所思地說了句云里霧里、不知其意的話:“頭發(fā)長的話,被人抓住特別疼,所以我才一直留短頭發(fā)?!?/br> 步霄聽她這么說,忍不住朝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笑問道:“誰沒事兒喜歡天天抓你頭發(fā)玩兒?” “女人打架的話,攏共不就那么幾招嘛?!?/br> 步霄聽見她這種回答,簡直啞然,撣了下煙灰,眼里的笑意卻抹不去:“那誰讓你跟人家打架的?” 魚薇說這話時一本正經(jīng):“生氣的話,我當(dāng)然忍不了?!?/br> 步霄開車轉(zhuǎn)過了一個彎道,沉吟了一會兒才繼續(xù)道:“那這樣,以后你再生氣,給我打個電話,打架這種事兒還是給男人做?!?/br> 魚薇聽見他這話,幾乎是一瞬間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沉了沉嗓音,悶聲問道:“女人你也幫我打嗎?” “我雖然不打女人,但讓女人難受,還是有很多辦法的……”步霄說這話的時候,十足是個懶洋洋的痞子樣兒。 ☆、第五章 不知道車在夜色里行駛了多久。 腦袋剛要朝著玻璃撞去的一瞬間,魚薇猛然驚醒。 她倏忽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身在何處,眼睛確實(shí)地看清了周圍時,才想起自己正好端端地坐在步霄的車?yán)铩?/br> 他的黑色轎車此時停在路口,前面排著兩輛車,正在安安靜靜地等紅燈,他人的確就坐在她左手邊,正握著方向盤,聽見她的動靜,一雙眼睛噙著笑意盯住她:“醒了?” 他坐在駕駛座上,把視線重新收回到前方紅綠燈,魚薇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不知所蹤,只穿著件兒白色短袖。 魚薇一低頭,果然身上蓋著他的衣服…… 是那件很舊很舊,碼數(shù)也偏大,款式已經(jīng)過時,卻每每被他穿出一股懷舊味道的黑色長外套。 魚薇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問過他“難道就這么一件衣服?每年來來回回地穿”,他笑笑回答說,人送的,不舍得扔。 那“人”是誰呢?以他那張很難撬開的嘴,估計會把那個答案深埋成百年難解之謎,不過可想而知,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 八成是個女人…… “馬上到了,你就沒有別的話跟我說了?”綠燈亮起時,步霄重新發(fā)動車子,看似無意地問道。 魚薇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剛睡醒,再加上已經(jīng)快到地方了,她瞬時間只覺得疲乏至極,連偽裝的力氣都不想發(fā)動。 “他們對我確實(shí)不太好,但,還是我可以自己解決的程度?!濒~薇頭靠在椅背上說道。 步霄聽到她的回答,依舊是絕不勞煩別人的老腔調(diào),心想也不知道這孩子跟誰學(xué)的,脾氣倔起來,跟自家老爺子似的又臭又硬,是八百頭牛也拉不回來的那種,從這個方面來看,她簡直像是步老爺子的親孫女。 車外的景色越來越繁亂,開到了高層住宅區(qū)林立的地界上,周圍臨近一個商業(yè)廣場,夜里還閃耀著五光十色的燈光,這附近有個大型超市和各種24小時營業(yè)的快餐店,再往前開,路邊擺滿了大牌檔和路邊攤,熱鬧不減,大有不休不眠的樣子…… 車等待橫桿徐徐升起,步霄把車駛進(jìn)小區(qū),最終停在單元門口,魚薇道完別剛要下車時,肩上的書包帶子被扯住了。 “等會兒。”他在身后喊了她一聲,魚薇回過頭 步霄除了第一次見面時喊過一次她的名字,打那之后就一直喊自己“小家伙”、“小屁孩兒”或是他給自己取的昵稱“小魚刺”。 幾年前,她mama病危的那段日子,他曾親眼見過魚薇在醫(yī)院里跟一群女人打架,準(zhǔn)確來說是撕逼,扯頭發(fā)、咬人、用尖指甲撓臉,她什么招式都會,于是給她起了個極相稱的外號…… 此時車?yán)锏臒袅疗饋?,映亮了步霄的?cè)臉,襯得他的臉更白皙,烏發(fā)更黑,他把拽著她書包帶子的長臂收回去,在黑色長褲的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物件,朝著她遞過來。 “送你的?!辈较鰝?cè)過臉,對著魚薇笑,聲音溫沉。 他有一雙桃花眼,臥蠶又很深刻,所以顯得眼睛很亮很亮。 魚薇攤開手心來接,只覺得手掌中微微一涼,分量很輕,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手鏈,黑繩,上面綴著一尾小魚形狀的雕鏤小掛墜,應(yīng)該是銀質(zhì)的,在黑夜里映著車?yán)锏墓?,亮得古樸而低調(diào)。 魚薇在看見這條手繩的時候,眼前一亮,緊接著抬眸朝步霄看去,想看他的表情。 她從來沒想過,步霄會買這么有女孩兒氣息的禮物送給自己。 果然,他坐在車?yán)?,把車熄了火,神情透著一絲捉弄,瞬間安靜下來的空氣里,他每個吐字都清晰可聞:“趕緊上樓去吧,小、魚、刺?!?/br> ^ 不知道步霄是什么時候開車離開的,因?yàn)轸~薇乘電梯到了八樓,從樓道窗戶往下看時,步霄的黑色奧迪還停在單元樓下,沒亮燈,黑亮的車身隱在深沉的夜色里,幾乎被綠化帶的幾棵樹影給遮蓋住了,她停在窗邊想等他離開再進(jìn)門時,802的門就被拉開了,接著防盜門一陣子門鎖聲響起,樓道里的聲控?zé)酏R刷刷地亮起來。 周家門里的客廳沒開燈,門外樓道里的光太耀眼,映的門里那個女人的身影宛如鬼魅,被光影扭曲、拉長。 從門里頓時飄出來一股子飯菜味兒,混雜著室內(nèi)不潔凈的空氣,興許周家人晚上吃的海鮮蝦蟹,魚薇只覺得鋪面襲來一種直鉆鼻腔的腥膻味。 “不進(jìn)屋在這里做鬼啊?”徐幼瑩的嗓音很尖很細(xì),像是貓被踩了尾巴發(fā)出來的。 魚薇最后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樓下步霄的車,垂下頭跟著小姨進(jìn)門。 客廳里的燈沒開,只有電視亮著熒光,姨父周國慶坐在沙發(fā)上正看電視,邊看邊“嗤嗤”地笑,電視機(jī)里演著八點(diǎn)檔電視劇,魚薇進(jìn)門的時候他的目光開始死死地盯著她。 徐幼瑩“啪”的一聲把客廳的燈打開了,忽然亮起的白光讓她的臉像是刷過漆的墻皮,露出皮笑rou不笑的意味:“他給你錢了?” 魚薇沒吭聲,只面無表情地?fù)u搖頭。 “把口袋全部給我翻出來,書包也放這兒。”徐幼瑩照例要搜身。 周國慶死人一般的冰冷眼光在徐幼瑩摸她身上有沒有藏錢的時候,像是上百只軟體蟲一樣黏膩地爬過她身子,上上下下一陣逡巡,特別是徐幼瑩拉魚薇領(lǐng)口朝內(nèi)衣里看的時候。 沒翻到錢,但步霄剛剛送給她的那條手鏈被她塞進(jìn)校服口袋里,自然被徐幼瑩搜了出來,她興許剛才就一直在樓上盯著他們的舉動,看見步霄把她送回來,給她遞了東西,今天才搜得格外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