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節(jié)
他狐疑的目光掃來掃去。 宋玉蒼說道:“我們在說事情?!?/br> 宋玉山則說:“你先出去幫忙應(yīng)酬一下客人?!?/br> 宋清看了一眼宋玉蒼,他點點頭,宋清只好又退了出去。 宋玉蒼看向唐黛問道:“我讓她過來,我們在屏風(fēng)后坐著,這樣可以嗎?” “可以。”唐黛說道。 原本催眠最好不要有別人在場,但如果那位女傭現(xiàn)場說出催眠她的人是誰,總要有人見證一下比較好。 說實話,唐黛還真想不出誰要這樣做,沒有什么意義啊。 很快,那名女傭又被帶了進來,她一看到唐黛就顯得非常緊張,因為她得罪了這位貴賓,很有可能今天就被辭退了。 “對不起,您看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迸畟蛎Φ狼?,顯得誠惶誠恐。 唐黛露出一個微笑,十分善意,她和聲細(xì)語地說:“沒關(guān)系,剛才是我的保鏢小題大做了,我還怕嚇到你,你坐吧,我只是想問問詳細(xì)的情況?!?/br> 女傭一聽這話,再看對方并沒有什么生氣的表情,情緒稍稍穩(wěn)定下來,雖然她坐下了,但還是拘謹(jǐn)?shù)膮柡Α?/br> 唐黛的聲音十分悅耳,如果她想,她就能說出令人愛聽的聲音,當(dāng)然這也是催眠的一種方法。 “我聽別人說,大家都叫您秋嫂是嗎?” 秋嫂聽到這悅耳的聲音,抬起頭,看向她,有些愣愣的,她感受到了對方的善意,這種和顏悅色,讓她覺得意外。 她看到了對方的眼睛,真的好美,那么的清澈,黑的瞳,那樣的黑、深邃,她只聽到對方的聲音更加低柔,“秋嫂,我的眼睛看好看嗎?” “好看!”秋嫂只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沉,想睜開,身體卻一點都不受控制。 “秋嫂,你在端那盤魷魚之前,見到了誰?”唐黛開始了催眠。 “廚師……”秋嫂答。 這是被催眠的答案,唐黛沒有著急,她開始了更深一層次的催眠。 “秋嫂,你睡的很沉,就好像在夢里一樣,忙碌的工作,你最怕的是什么?”唐黛開始進行最初的引導(dǎo)。 “怕出亂子,我的兒子要讀大學(xué),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鼻锷┼卣f。 即使是在催眠中,也能聽出她的緊張與無奈。 “那你看到他的時候,是不是最擔(dān)心的就是你兒子的學(xué)費問題?”唐黛找到了切入點,深入去尋找對方潛在的意識。 秋嫂猛地頓了下來,一言不發(fā),似乎在糾結(jié),又似乎在努力地去想什么。 宋玉山原本以為唐黛會再做會兒鋪墊才說出關(guān)鍵的東西,卻萬萬沒想到,她這么著急便開始直問主題,他的心不由揪了起來,脖子都抻出來,整個身子繃緊了。 “老爺,您找我有什么事?”秋嫂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這下子,眾人心里都驚訝極了。 宋玉蒼猛地站起身,宋玉山立刻攔住他,沖他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出去,對唐黛是有傷害的。 宋玉蒼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強迫自己坐了下來。 唐黛繼續(xù)追問道:“你看到老爺是不是很緊張?” “是?。 鼻锷?yīng)了一句。 “老爺他責(zé)備你了嗎?”唐黛又問。 “我……我不記得了,他對我說了什么?我怎么想不起來了?”秋嫂顯然自己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識。 這是一種要醒來的征兆,唐黛知道自己馬上要結(jié)束催眠了,她開始引導(dǎo),令對方醒了過來。 秋嫂清醒后顯得有些疑惑,她不解地看向?qū)Ψ絾枺骸拔覄倓傇趺戳???/br> 唐黛說道:“大概是你精神太緊張了吧,不過我相信你的工作不會丟的?!?/br> 這件事沒查清楚,宋玉蒼怎么會辭去她,更何況這位秋嫂也只是被人利用的。 秋嫂走了出去,宋玉山先忍不住開口說道:“哥,這件事您怎么解釋?” 宋玉蒼立刻說道:“這不是我做的,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么?” 宋玉山哼道:“這都催眠出來了,能有假嗎?” “你應(yīng)該知道,有時候催眠也是有假象的,不能作為唯一的證據(jù)。”宋玉蒼走出來,看向唐黛說道:“真對不起,沒想到你第一次到我們家作客就出了這樣的事,我一定會查出這件事,給你一個交待的?!?/br> 唐黛微微地?fù)P起唇說道:“沒關(guān)系,對方也沒把我怎么樣?!?/br> 唐黛看向宋玉山說道:“老師,如果催眠者在催眠的時候,給她再值入更深一層記憶,就可以達(dá)到這樣的效果?!?/br> 宋玉山卻冷哼一聲,拉長的臉?biāo)坪醺L了,說道:“這里面,誰有那樣的本事?” 唐黛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說道:“那我先告辭了?!?/br> 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要為自己負(fù)責(zé),不可能再繼續(xù)下去,她相信主家也不希望她再留下去。 宋沐說道:“我送你?!?/br> 宋玉山卻說道:“我去吧,你招呼客人?!彼D(zhuǎn)過頭看向宋玉蒼說道:“一會兒我回來咱們再聊。” 唐黛向外走去,通過門口的時候,宋清看到她,意外地問:“咦,你要走嗎?這才剛剛開始?!?/br> 說著,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父親,顯然仍舊在猜測,到底出了什么樣的事情。 唐黛禮貌地露出一個微笑,淺眸彎彎,親和感十足,讓人心生好感,“真的很抱歉,突然有急事,要趕回去?!?/br> 宋清理解地說道:“那好吧,慢走?!?/br> 唐黛微微頷首,走了出去。 相比起屋里的熱鬧,外面簡直太安靜了,宴會剛剛開始,還沒有人出來透氣。 宋玉山嘆道:“以前我和他都特別喜歡催眠,后來我堅持下來,他沒堅持,我一直覺得不解,心里其實也有些埋怨的,可是到現(xiàn)在,我卻覺得,不入這一行,其實也挺好的。” 唐黛不解地看著他。 宋玉山看向她說道:“其實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么天賦,入了這行只是勉強,但是我大哥不同,他有天賦,當(dāng)初我替他可惜,誰想到他跑去做生意了,呵呵,看來這人會做什么,還真是說不定??!” 唐黛說道:“今天的事情,我總覺得不那么簡單,我和他畢竟素不相識,他也沒必要針對我做什么,所以您也不必太生氣。” 宋玉山點頭說道:“我明白,可是我想不通,還會有誰催眠術(shù)那么厲害,當(dāng)年他原本就比我厲害,可是他這么多年沒再催眠過人,一時間我也拿不定主意?!?/br> 唐黛的思緒已經(jīng)流轉(zhuǎn)了許多回,但她終是說道:“叔叔,事情總會查清楚的,先不要妄下定論,別冤枉了別人。” 說罷,她扶著車門說道:“好了,我先走了,如果需要我?guī)兔Γ徒o我個電話。” 他點點頭。 唐黛坐上車,車子疾馳而去。 宋玉山望著遠(yuǎn)遠(yuǎn)離去的車子嘆道:“唐黛,還是你最善良?!?/br> 唐黛問高坤,“你怎么看這件事?” 高坤說道:“少奶奶,我認(rèn)為這件事情是沖著宋玉蒼去的,畢竟那個傭人也沒對您怎么樣,只是嚇了一跳,對方更明顯的是讓您對她進行催眠,然后栽贓到宋玉蒼身上?!?/br> “可現(xiàn)在誰有那么厲害的催眠水平呢?宋沐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他根本就達(dá)不到,老師是不可能的。除了這兩個人,只有宋玉蒼了,難道是他自導(dǎo)自演的?不可能啊,這根本就沒有意義。”唐黛輕聲說道。 高坤則說道:“少奶奶,我會再仔細(xì)研究一下賓客名單的,看有沒有發(fā)現(xiàn)?!?/br> “好吧!”唐黛點頭說道。 車子駛進晏宅大門,唐黛下了車就看到晏寒厲站在門口吸煙,他已經(jīng)換了睡衣,此刻絲綢睡衣外面,套著一件深藍(lán)色夾棉居家服。 看到她下車,他隨手將煙蒂按滅在一旁的垃圾筒上,大步向她走來。 冷風(fēng)吹散了他身上的煙味兒,使得那若有若無的煙味兒增添了一絲凜冽的感覺。 唐黛快走了幾步迎了上去,拉住他的手問:“怎么在外面站著?多冷??!” “外面吸根煙。”晏寒厲淡淡地說。 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在家里,她不在,心里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所以知道她要回來,他便迫不及待地出來迎她了,吸煙只是順便。 “是不是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了?我又沒事兒。”唐黛知道這件事也瞞不住晏寒厲。 “不是沖你來的,沒事?!标毯畢柋憩F(xiàn)的十分大度,其實剛才他自己已經(jīng)糾結(jié)了一番,真想坐車飆過去,生生地給忍住了。 唐黛好笑地看著他說:“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标毯畢柕南掳透咛В酥约耗凶訚h架子。 “好吧!”唐黛笑了,兩個人拉著手向樓上走,客廳里安靜極了。 自從齊覓搬出去住之后,晏銳才有了老爺子的話,也明目張膽地一起搬了出去。 但是蘇春嵐卻沒搬走,仍舊住在晏宅??申陶瑓s安靜了很多,趙芷云出奇的低調(diào),似乎一心在忙著晏天愛與唐修的婚事。 晏寒厲曾提出過想搬回自己家住,晏鴻霖沒有同意,想讓他多在晏宅里住一段時間,晏寒厲只得暫時按捺下來。 不過幸好在前面住的只有他和唐黛,相對來講比較方便一些,別人都是在后面住。 晏寒厲和唐黛回了房間,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唐黛去洗澡,他又走出房間,和高坤去了書房。 “怎么樣?”晏寒厲的表情又恢復(fù)了冷峻,問道。 “我仔細(xì)地查了幾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所以我認(rèn)為嫌疑人還是在那幾個人之中?!备呃ふf道。 “那個宋玉蒼呢?有沒有什么問題?”晏寒厲又問道。 高坤搖頭說道:“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我看這次多半是有人想利用少奶奶?!?/br> 這也是晏寒厲的推測結(jié)果。 他沉了沉氣息,說道:“這件事情,復(fù)雜了?!?/br> “晏少,您是說……”高坤欲言又止。 晏寒厲嘆氣說道:“宋沐的父母被卷入那樁陰謀之中,宋沐是唯一的幸存者,他被收養(yǎng)的又不符合手續(xù),所以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事情?!?/br> “少爺,那您說,這事兒還要從當(dāng)年那件事情來查起?”高坤不禁問道。 “很可惜,劉經(jīng)緯這個唯一的目擊證人已經(jīng)被滅口了。”晏寒厲嘆氣說道。 “事情發(fā)生的那么晚,當(dāng)時路上人也很少,找到一個目擊證人已經(jīng)不容易了?!备呃ふf道。 “算了,先盯著宋玉蒼吧!”晏寒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