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節(jié)
紀銘臣還在icu里陪著宋裊裊,反倒是宋家人都不見了蹤影,他的眼睛很紅,應(yīng)該是一晚上沒休息的原因。 唐黛示意他出來一下,他走了出來。 唐黛先說道:“郭情找到我了?!?/br> 紀銘臣反應(yīng)了一下,才說:“是她?”他看向她問:“她找你干什么?” 唐黛嘆氣說道:“找不到你,所以就找我問你的下落。” “她找我又干什么?”紀銘臣由于長時間沒休息,腦子有些不靈光。 唐黛說道:“你忘了你約的人家第二次嗎?現(xiàn)在她非要你負責(zé),我真是受不了她的瘋狂,如果你無心和她在一起,不如跟她去說清楚?!?/br> 紀銘臣恍然,他一臉歉意地說:“是我沒想到!”他往里看了一眼,說道:“還是先等她醒了吧!” “還是沒有一點要醒來的征兆嗎?”唐黛問。 紀銘臣搖頭,說道:“我一直在和她說話,你說她為什么不醒呢?” 唐黛說道:“你一直熬著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進去和她說一會話,你去睡會兒!” “好吧!”紀銘臣不愿意裊裊一個人呆著,他覺得她一定會孤單的,唐黛是裊裊的閨蜜,相信有很多話不適合自己聽到。 他剛要回頭,又想起來什么似的,說道:“對了,晏氏沒事吧!” 唐黛說道:“你還顧這個呢?” 紀銘臣說道:“給裊裊念新聞的時候,看到的?!?/br> “沒什么事,晏寒厲都不在意,我也就不擔心了。”唐黛說道。 紀銘臣說道:“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昨天裊裊送來的時候,手里緊緊地握著,醫(yī)生怎么掰都掰不開,后來還是我在icu里對她說話,說我是紀銘臣,讓她把手張開,她才松了手,她是有感覺的,她手里的東西……” “是什么?”唐黛感受到紀銘臣的哽咽,立刻覺得宋裊裊手里的東西非常重要。 紀銘臣深呼吸幾次,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啞聲說道:“是張手機卡,號碼就是cao控崔浩和閆鷗的那張?!?/br> 唐黛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她說道:“看樣子晏寒墨是帶她去了海底,他以手機卡為誘餌,吸引宋裊裊的注意,然后拔了她的氧氣管?!?/br> 這并不難猜測。 紀銘臣難受地說:“她當時想的不是逃生,而是去搶卡,我……” 唐黛立刻說道:“紀銘臣,你別這樣,她一定會醒的,到時候你有一輩子去補償她,去愛她!” 這話讓紀銘臣有一刻的松懈,他點頭說道:“是啊,你說的沒錯,我已經(jīng)決定這樣做了。” 唐黛催促道:“你快去休息吧,我去穿無菌衣?!?/br> “好吧!如果你要走,就叫我起來?!奔o銘臣說道。 “我知道了?!?/br> 唐黛穿了無菌衣,走進icu,她坐在床邊,看著宋裊裊那張毫無生機的臉,心里涌起一絲酸意。 一開口,便有些哽咽,“裊裊,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jīng)是真正的朋友了,我真想罵你傻來著,可是看到現(xiàn)在的你,我又罵不出口?!?/br> “你是不是想紀銘臣多陪陪你?他那樣的男人,等你好了,他一定會投入工作之中的?,F(xiàn)在能讓他不顧工作,也就是你了。你看你把他折磨的夠嗆,你看他一夜之間瘦了那么多,皺紋好像都出來了似的。”唐黛絮絮叨叨地說:“你要是再晚兩天醒來,沒準你看到的就成一老頭了,你愿意嫁老頭啊!是不是覺得那樣特有安全感?” 紀銘臣站在外面,一個大男人,竟然浮起了淚水。他看不下去,轉(zhuǎn)身輕步走了。 唐黛又說道:“那天你昏迷了,你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簡直太刺激了?!?/br> 她把當天發(fā)生的事情和宋裊裊說了說,對方也沒有反應(yīng)。唐黛并沒有覺得自己一個人說的無聊,反而覺得宋裊裊在認真地聽她說話似的。 她感慨地說:“以前都是你說的多,我聽的多,這次終于我能多說了?!?/br> 宋宜信過來看meimei,他看到唐黛坐在meimei的床邊說話,不由站住了,他站在外面忍不住聽了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唐黛和自己meimei居然是好朋友,據(jù)說晏太太很高冷的,怎么會和自家meimei是好友的?自家meimei那變態(tài)的性格,也有人和她當朋友? 不是他故意抵毀,每次醫(yī)院里一有兇案送來的尸體,meimei就興奮地跑來,偷偷潛入解剖室去看,這是一個女孩子干的事兒嗎?這些他都沒敢告訴爸媽,他簡直比爸媽還要cao心這位meimei。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男人肯要她了,還弄出了這樣的事,簡直是太命若了。宋宜信心里一陣傷感。 唐黛就隨著自己的內(nèi)心,想起什么便聊什么。 她說道:“宋宜信是你哥哥??!” 宋宜信聽到自己的名字,耳朵頓時豎了起來。 唐黛說道:“我還想找他問點事呢,你說我該怎么開口呢?” 宋宜信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他還以為唐黛什么都不知道呢,上次是巧合呢,原來她果真都知道了。 壞了壞了,他可得躲著點唐黛,他沒心思再偷聽下去,趕緊跑了,等唐黛走了之后,再來看meimei。 要是晏寒厲知道自己對唐黛說些什么的話,他一定會掐死自己的。 唐黛在醫(yī)院里坐了兩個小時,還是紀銘臣進來了,才打斷她和宋裊裊的聊天。 紀銘臣說道:“你回公司吧!” 他知道她很忙,所以不愿意耽誤她的時間。 唐黛看他的精神好了一些,不由說道:“你睡這么短時間行嗎?” 紀銘臣聲音沙啞地說:“我一向睡的時間不長,沒事的?!?/br> 唐黛點頭說道:“好吧,有時間我再過來。” 紀銘臣點點頭,坐在宋裊裊的床邊,也不再理唐黛,眼里只剩下了宋裊裊。 唐黛嘆氣,她希望宋裊裊和紀銘臣幸福,可是萬萬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她還是忍不住會自責(zé),她不只一次地想,如果早點告訴紀銘臣,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悲劇了。 她悄悄地退了出去,往外走的時候,高坤低聲說道:“少奶奶,您在icu的時候,宋宜信來過,他聽到您對宋小姐說,要問他事情的話了?!?/br> “哦?”唐黛看眼高坤。 唐乙說道:“他給嚇跑了。” 唐黛勾勾唇,她自然不會去問,不過是對宋裊裊說說罷了,這事關(guān)晏寒厲的尊嚴問題,她怎么好去貿(mào)然問呢! 唐黛坐著車回公司,還沒到公司門口,高坤就說道:“少奶奶,公司門口有很多人?!?/br> 唐黛側(cè)頭看去,果真看到公司門口有不少人在爭執(zhí)著什么,公司的保安很多都出來擋在門口。 “把車停在附近?!碧器煺f道:“你打電話了解一下情況?!?/br> “是的!”晏寒厲將車子停在門口不遠處,這里停了不少的車,倒是不扎眼。 很快,高坤便了解到了事情的經(jīng)過,他說道:“這些人據(jù)說都是晏氏的老顧客,一直在購買晏氏的農(nóng)副產(chǎn)品,這次聽說晏氏出了事,是來討公道的?!?/br> 唐黛說道:“各項質(zhì)檢報告都放在網(wǎng)上了,還有人鬧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挑吧的?!?/br> 高坤說道:“應(yīng)該是這次捅出新聞的人?!?/br> 唐黛拿出手機,給單映蕾打電話,問她:“單總監(jiān),公司門口的危機公關(guān)部打算怎么處理?” 單映蕾說道:“我們已經(jīng)報了警,我會出去配合警方一軟一硬地處理這個事件?!?/br> 這的確是常規(guī)的處理方法,唐黛問她:“我們的媒體到了嗎?” “已經(jīng)到了?!眴斡忱僬f道。 “晏少有什么指示沒有?”唐黛又問。 “目前沒有?!?/br> 唐黛說道:“那好,你暫時不用出來了,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br> “……好吧!”單映蕾猶豫了一下說道。 唐黛掛了電話,對高坤說道:“你安排一下……”她吩咐了兩件事。 高坤馬上打電話安排。 唐黛則在車里觀察公司門口的人,心里暗暗記下來,有數(shù)了。 高坤掛了電話說道:“少奶奶,這些人當中,我們隨機調(diào)查了一下,的確是超市的老會員,她們所購的副食品占的比例很大?!?/br> 唐黛冷笑道:“自然了,只有這部分人的憤怒是最真實的。” 說罷,她說道:“好了,我們從地下車庫進去?!?/br> 高坤開著車從地下車庫駛進公司,然后唐黛從公司里走了出來,走到公司門口。 她拿過無線話筒說道:“各位阿姨叔叔們,你們來這里,是不是想要一個答案或是一個說法?” 其中一個阿姨憤怒地叫道:“不錯,我們幾十年都吃的是晏氏的米面油雞蛋,現(xiàn)在說這里面有問題,我們能不來嗎?我的小孫子才五歲啊,他怎么辦?” 唐黛說道:“那我現(xiàn)在就解答您的疑惑?!?/br> 這位阿姨立刻閉了嘴,聽唐黛怎么說。其余的人也都閉了嘴! 唐黛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看向一個戴著眼鏡貌似斯文的中年男人,說道:“這位戴眼鏡的先生,我想問問,您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立刻說道:“我和剛才的大姐目的一樣?!?/br> 唐黛說道:“那好,我想問一下您,您吃的是晏氏的哪款大米?” 晏氏旗下的食品很多,可卻不叫晏氏,而是各個分廠的品牌。 “這……就是晏氏的大米嘛!”男人叫道。 “那是什么牌子?”唐黛追問。 “我忘了,怎么著?”男人理直氣壯地說。 唐黛反問:“吃了那么多年的米,怎么會連牌子都不記得?” 男人剛要反駁,唐黛又看向一位健壯彪悍的大媽,問道:“這位阿姨,請問您吃的是什么牌子的?” 這位大媽立刻說道:“我們一直吃的福鑫牌面粉。” 唐黛問道:“那您是多少錢買的呢?” 大媽有些遲疑,然后說道:“55!” “您買的是多少斤的?”唐黛問。 “10公斤!”大媽又說。 唐黛心里冷笑,直接說道:“福鑫牌10公斤大米定價為七十元,活動價到過六十五元,最低就是店慶價,為六十元,從來沒有過五十五元的時候,您說的,應(yīng)該是不是品牌大米的價格吧!” “這……我價格記錯了,這有什么關(guān)系?你那么多廢話干什么?”大媽直接發(fā)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