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jié)
晏寒厲失笑地說:“別人都希望少些工作,也就你,少了你還不樂意?!?/br> “年輕不奮斗,豈不是荒廢青春?”唐黛看著他問:“你還不是一樣工作狂?” “我和你不同,我遇見你之前是工作狂,可你遇見我之后才變成工作狂,我怎么覺得是你不愛我呢?”晏寒厲看著她,黝黑的瞳中寫滿了認真,那隱隱的調(diào)侃神色,藏的很好。 唐黛立刻紅著臉說:“誰說的,我就是想做好些嘛,不想拖你的后腿?!?/br> 晏寒厲微微撩起唇說:“有很多人都理解你,認為你有這樣的老公,又有那樣的父母和哥哥,你已經(jīng)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為什么還要每天那么辛苦的工作呢?” 唐黛笑了,說道:“人生總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才不辜負來這世上一趟。所以為什么我比很多人做的要好,就是因為出發(fā)點不同。有些人總認為工作是做給別人的,是被生活所迫,這樣的人,永遠都會因為計較付出的太多,而滯足不前。” “你該去大學講個公開課。”晏寒厲打趣說道。 “我想你去了才更轟動,到時候不定多少女生……唉唉唉!”她感慨。 晏寒厲抿唇不語。 唐黛扭過頭看向他奇怪地問:“你怎么不說話了?” 他認真地答,“我在想公開課的事?!?/br> 唐黛氣的打他,“???你真要去?不許去!”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戲謔的目光,方知被他給耍了,不由惱羞成怒地把拳頭砸在他身上。 他唇角微彎,將人給擄到了懷里,有些粗野卻霸氣十足。 之前壓抑的氣氛不攻而破,她整個人又重新輕松了起來。 難得休假在家,唐黛看看書,下午和他相擁小睡一覺,過得十分愜意。 晚上的時候,紀馨意外地到來,讓唐黛又想起了紀菱之死,面對紀馨,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韓小絲與田雪蓮,與紀馨和紀菱何其相似,難道她不應(yīng)該交朋友么? 晏寒厲拍了拍唐黛的肩,便把客廳讓給了兩人,只有唐乙站在唐黛的身邊,連高坤都躲了。 紀馨的眼眶還是紅的,她坐在沙發(fā)上顯得十分單薄,一點英氣都不復(fù)存在,此刻她就是一個憔悴而脆弱的女子。 她垂著頭,不敢面對唐黛似的,聲音細小地說:“我覺得既對不起紀菱,又對不起你?!?/br> 她的聲音在刻意壓抑著痛苦,顯得有些顫抖。 唐黛有心想勸,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輕抿雙唇,目光微直。 紀馨突然抬起頭看向她說:“我想了一天一夜,終于想明白了。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知你的為人,我肯定堅信你不是兇手,可我又不得不說實話,雖然我知道這對你不利,但是我能幫你查案,將功補過,行嗎?” 最后兩個字說的極輕極小心,仿佛生怕唐黛不肯答應(yīng)一般。 唐黛以為經(jīng)此事之后,她與紀馨的這段友情也走到了盡頭,但她萬萬沒想到,紀馨會跑來說出這么一番,令自己啼笑皆非卻又感動的話。 這一刻,從她與紀馨友情慢慢建立,到她經(jīng)歷的種種驚心動魄,她想到了恐怖而亡的田雪蓮,想到了同樣哭腫雙眼的韓小絲,這一刻她又在猶豫,是否應(yīng)該借這個契機和紀馨保持距離,讓紀馨從此遠離是非?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就在她還未決定的時候,她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點了頭。 她悲涼的驚覺自己原來如此渴望友情。 紀馨眼里迸發(fā)出驚喜的光芒,令她已不能再更改,只能把苦澀深埋心底。 “我就知道你是最豁達的!”紀馨露出了自紀菱死后,第一個笑容。 “是我以為這件事,傷害了你,如果就此你與我保持距離,我亦不會怨恨于你?!碧器扉_口了,聲音微啞。 紀馨長長地嘆了聲氣,她目光微微有些失神地說:“雖然我與紀菱不親,但她也畢竟是我的meimei,說起來,二爺一家勢力單薄,遠沒有我們這邊風光,所以紀菱討好紀蕊,想有個好前程,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死的的確冤枉!”唐黛說道。 紀馨看向她說:“我回去之后越想這事兒越不對勁兒,紀蕊那天明明對你表現(xiàn)出敵意,紀菱自然不可能對你有什么善意,我敢肯定那酒是她潑的,可她事后殷勤給你擦,而且紀蕊也表現(xiàn)出了關(guān)切,還好心的讓你去換衣,結(jié)果最后怎么成了紀蕊和霍……” 說到這里,她沒再說下去,而是轉(zhuǎn)言問道:“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紀馨既然摒棄一切來找她,她自然也不會有所隱瞞。 她沉了沉氣息,說道:“事情要從那天紀蕊買了很多衣服說起,你聽到我讓霍成言不允許她退貨,結(jié)果她很快就找到了周昊辰,并且絲毫未提及衣服之事,后來你也沒聽說那些衣服給紀蕊造成了什么影響是不是?” “是??!你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紀馨問她:“你知道是為什么?” 唐黛說道:“這一切很好推測,結(jié)果就是紀蕊和霍成言達成了某種共識,讓霍成言同意紀蕊退貨,如此一來周昊辰就不會因為她花了太多的錢怪罪于她。” “什么共識……”紀馨突然瞪大眼睛問:“難道是霍成言和紀蕊……” 她跟著搖頭說道:“不對啊,霍成言后來去了醫(yī)院,檢出他被下了藥,他是被算計的?!?/br> 唐黛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這不過是他免責的一種手段罷了。如果沒有退衣服之事,我是相信霍成言是被設(shè)計的,可是這件事情過后,我便不相信了?!?/br> “原本,被霍成言侮辱的,應(yīng)該是我,明白么?”唐黛問她。 紀馨一臉的震驚,她喃喃自語地說:“我真沒想到紀蕊有這么惡毒。” 唐黛說道:“我知道紀蕊對我的善意,不是真心的,不過是為了她后面的計劃罷了。所以我便將計就計,那個帶路的傭人也很可疑,她把我們帶到房間之后,遲遲不愿離開,一定要看到我們進去才離開?!?/br> 她挑了下眉說道:“所以,我讓人把她劈暈了,帶著她到了對面房間躲避,然后給紀蕊打了個電話,說房間里沒有可換的衣服,問她怎么回事。” 紀蕊以為事情出了岔子,所以親自去查看,她不知道我們沒有進門,所以她一進門便被里面的霍成言給抱住,強制壓到了床上。 唐黛拿出手機,說道:“這是當時拍下的視頻,你看看?!?/br> 紀馨看的目瞪口呆,她震驚地說:“原來如此?!?/br> 她隨即問道:“可是今天我看到周昊辰對她很體貼啊,這又是怎么回事?” 唐黛說道:“大家來的及時,紀蕊還未被霍成言真的怎么樣,只要在昨晚周昊辰發(fā)現(xiàn)紀蕊的清白,就足以證明紀蕊是被設(shè)計的,到時候周昊辰恐怕更加憐惜她。” “但是昨晚發(fā)生那么多的事,他們還有心情……那個?”紀馨反問道。 “連你都覺得不可能吧,這也是我后來才想明白的,這更加證明了霍成言和紀蕊是聯(lián)合起來算計我的,周昊辰定然沒有心思,但如果紀蕊把給霍成言喝的東西,下給周昊辰呢?他不就有心思了?”唐黛問道。 紀馨瞪大眼睛說道:“天?。√豢伤甲h了,我再一次刷新了對紀蕊的印象?!?/br> 唐黛笑笑,靠在沙發(fā)上,將腿隨意蜷在沙發(fā)上,說道:“能夠成為紀家最寵愛的大小姐,她自然要有些本事的?!?/br> “可是紀菱為什么被害呢?”紀馨不解地問。 唐黛嘆氣說道:“兇手是沖著我來的,對方大概也是臨時起意做的案,他給紀菱衣服上灑了酒,暗示性太強了,就是指向我。紀菱死的冤枉!” “誰這么狠呢?”紀馨暗吸了一口氣。 唐黛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隨口說道:“你二哥打來的?!?/br> “喂?”唐黛接了電話。 紀銘臣問道:“紀馨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啊,要她接電話嗎?”唐黛問。 “不用,我們在周家的別墅,你們過來一趟吧!”紀銘臣說道。 “現(xiàn)在?”唐黛看看時間。 “還原現(xiàn)場當然要挑在這個時候了?!奔o銘臣不耐煩地說道:“趕緊?!?/br> “好吧,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碧器煺f道。 這么快就還原現(xiàn)場,那肯定有新的證據(jù)了。 晏寒厲聽說她要去還原現(xiàn)場,他不放心,跟著她一起過去。 唐黛和紀馨坐在后面,晏寒厲則坐在副駕駛上。 車子駛到周宅的時候,紀馨感慨道:“好容易建的奢華宅子,出了人命就算是廢了?!?/br> 唐黛應(yīng)道:“是啊,這規(guī)模不知耗資多少?!?/br> 周家的發(fā)展速度是有目共睹的,可周家的底蘊想這么快趕上,卻不可能,錢是有了,但在很多人眼里,僅比暴發(fā)戶高上一個檔次,所以這宅子也是為了給周家長臉用的。 萬萬沒想到,不僅發(fā)生了紀蕊的丑聞,還發(fā)生了一樁離奇命案,這宅子算是浪費了,周家人心里肯定不知有多郁悶。 唐黛和紀馨進了大廳,看到大廳還和昨天離開時一樣,整個大廳除了紀銘臣的人,并未看到周家人,想來周家是把別墅扔給紀銘臣隨便查了。 紀銘臣向兩人迎了過來,說道:“那個傭人已經(jīng)醒來錄完口供了,和你說的一樣。她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雜物間,下了樓看到?jīng)]一個認識的人,在看到我們的時候,被嚇得不輕,以為她做的事要追究刑事責任,所以便把一切都招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紀蕊也沒對我隱瞞她做的事,只不過讓我替她保密,不要對周昊辰說。她畢竟是我紀家人,所以我答應(yīng)了。” 唐黛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不會主動說的?!?/br> “我已經(jīng)警告她了,相信有這個秘密,她應(yīng)該會收斂,不再去找你麻煩?!奔o銘臣說道。 “嗯!”唐黛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 紀銘臣適時地轉(zhuǎn)移話題,說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幾個人走到紀菱死去的偏廳,這里除了紀菱被抬走了,其余沒有什么變化。 紀馨說道:“我被紀蕊叫走后,就去準備禮服了,當時紀菱和紀蕊還在一起,那條絲巾就在她手里?!?/br> 紀銘臣說道:“那間屋子并沒有人再進去過,禮服還在里面擺著,腳印也只有你們幾個人的。你直接說出來的事吧!” 紀馨點點頭,她走到放禮服的房間門口,說道:“我出來之后,看到大廳里沒有人,我覺得奇怪,宴會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散了呢?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想先找到一個人去問?!?/br> 她穿過大廳說道:“我是這樣的路線走的,路過偏廳的時候,我隨意往里看了一眼,看到了紀菱在沙發(fā)上坐著,我便進去問她怎么人都不見了,可是我進了門才看清紀菱當時可怕的臉,我嚇得轉(zhuǎn)身就跑,原本我是想跑到后面找傭人的,可是我看到樓梯上隱隱站著人,我就往上跑,一邊跑一邊喊,接下來人們就都下來了。” 紀馨那好不容易變得有些血色的臉,經(jīng)過這次回憶,又蒼白了起來,整個人還有些顫抖。 紀銘臣攬住她的肩,生怕這個meimei承受不住再暈倒了。 唐黛想了想,說道:“關(guān)鍵點就在于那條絲巾,因為那是兇器。如果絲巾仍舊在紀菱手里拿著,那么兇手如何把絲巾拿來?如果兇手事先拿了絲巾,她又如何能讓紀菱坐到沙發(fā)上,她再把絲巾套在紀菱的脖子上?” 紀馨聽暈了,她茫然地看著唐黛。 紀銘臣在思索,他想了想,說道:“我看絲巾應(yīng)該在兇手手中,不然的話她怎么從紀菱手里要來絲巾呢?” “那兇手是從何處得來的絲巾?”唐黛這個問題剛剛拋出,自己就回答起來,說道:“就要看紀菱把絲巾丟棄在哪里了?!?/br> 她站在廳中,環(huán)視著四周,說道:“紀蕊把紀馨支開,就是為了讓紀馨不要打擾到她的計劃,所以紀菱是不可能再去放置禮服的房間擱一條臟掉的絲巾。她又不能把絲巾隨意丟棄,畢竟這里是周家的宴會,總不能放在明面上是不是?” 紀銘臣點頭,補充道:“屬于紀菱的客房也在樓上,她怕錯過了好戲,所以應(yīng)該不會上樓跑一趟?!?/br> “對,沒錯!我想她最應(yīng)該放的就是后面的儲藏間,傭人們都在忙,不會去那里,她放了絲巾,兇手從儲藏間里拿了絲巾,然后去找她。兇手在這么緊的時間里籌劃了這么多,這個人相當厲害!”唐黛說道。 “難道沒有可能有同伙?”紀銘臣問她。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同伙……似乎有些難。”唐黛說道。 紀銘臣轉(zhuǎn)過頭叫道:“董奇?zhèn)?,讓人去查一個后面儲藏間的腳印?!?/br> “是!紀局!”董奇?zhèn)?yīng)了聲,帶人向后面走去。